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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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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的‘见闻’的确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这不由地令格莱勾起了些久远的回忆。
  “我们的时间之主,索利。”说着,苏文虔诚地面向白骨祈祷。
  格莱一惊,他回过神来,认真盯着那堆白骨:“你不会说它就是索利吧?”
  苏文摇摇头,格莱刚要放下心,只听苏文慢吞吞开口:“这只是神间入俗世的意状而已,索利神的灵魂已渗入时间的每一个角落。”
  “一呼一吸之间你都能感受他的存在。”
  “他已融入时间之中。”
  苏文虔诚道。
  格莱凝视着台阶之上堆在椅背里的老化白骨,愣愣发懵:“他真的是索利……你怎么知道这些?”。
  “没有什么比书更加明智。”苏文道。
  格莱沉下目光,他再一次环视起周围的书籍,认真地:“我不懂你们的文字,你可以教我吗?”格莱想,他该要正视了,该要正视那段他已无法挽回的时光了。
  “当然可以。”苏文欣然道。
  傍晚,回到旅馆。
  “我跟踪主教走了很远的路,大约到了王都近郊的附近,那里有一片野生林子。外面有屏障保护,我猜没有相应的密匙符文是通过不了的,我担心硬闯会打草惊蛇,就没有跟进去。”才赶回旅馆的雪貂一边饮水润着喉咙,一边解释道。在晴天白日里想要隐藏行迹不那么容易,潜行跟踪一个大活人可费了雪貂不少的力气。
  满坐在椅子上,仍是一副黑夜中鬼祟的装扮,他问道:“那教堂那边呢?”
  雪貂放下茶杯:“格莱一直守在这里。”说罢,他便将满的问话转化成格莱能听懂的短句。
  不知在床上沉思什么的格莱,简略地回答:“没什么动静,那个男的离开之后,教堂里就一个教士,没有其他人来过。教士一直在祷告,对着索利的尸骨……就这些。”
  雪貂转述回来。
  满怀疑道:“他怎么会这么清楚教堂内部的构造?他进去了教堂了?”
  雪貂也有此疑问,正巧一起问道
  “我没有,睡了。”再多余的话不再解释,格莱敷衍地往床上一躺,将被褥遮过头顶。
  满和雪貂心中皆是存下疑惑。
  接下来的几天,主教去往郊外的次数愈加频繁。
  格莱便趁着这期间,去教堂里找苏文学习语言,顺道了解那些被他遗漏的过去。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格莱掌握了不少现今的发音,大致能顺下一些简单的句子,而且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周围人的语言他多少都能理解了一些,
  另外,就是关于库里斯的事。
  那一段,在他死后而在库里斯死亡之前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不光是‘魔王’这个称呼,库里斯似乎还有不少其他奇特的外号:罪恶之王、无冕的魔鬼之主、雪蛮河上的屠夫、哀嚎元帅、不可对视的诅咒之人以及等等,等等……
  这都什么玩意?
  格莱愈加深入的了解这些事,便愈觉绝望的寒意正一步步往心底深处扎根。
  那群姑且算作英雄人物的凶手们将库里斯碎尸万段,而且那碎尸万段并不是简单的四肢拆解,而是经过无数道符文的施压,那些威力巨大的符文就像一条条坚固的锁链,将库里斯四分五裂的身体永远囚禁于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
  最可怕的是,他的库里斯已经真正地彻底地‘死了’。
  据记载他的库里斯的灵魂在最后一次与诅咒之核的融合试验中,已然沦落为诅咒的食粮,他的灵魂被诅咒吞噬得一干二净,连残渣都不剩。
  他的灵魂已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骤然间,空荡荡的冷意排山倒海一般地朝格莱奔涌而来。
  “格莱先生,您若还有不解的地方,可随时向我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文热切的目光落下来。
  现实就好像讽刺。
  格莱提起最后的希望:“你比我聪明,你告诉我,世上有没有一种能让一个被烧成灰的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苏文认真地想了想:“有非常多的对复活之术的著作研究,但无一例外,它们都验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复活面临的困难繁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灵子在尸体上保留的时间过于短暂,任何一种强大的复原术式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设计发动,而超过灵子保存时间而复原的肉体仅是一堆行尸走肉而已,那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至今没有一种术式可以延缓死亡后人的意识和灵子的离去。即便是魔王在世,我想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依我之愚见,复活这个假设是不可能被人实现的。”
  苏文接着道:“如果真有这样死而复生的人,那只能是神迹,伟大的神的旨意,他让这人的灵魂留在人世,必定另有使命交付。”
  格莱沉下目光,随后轻描淡写道:“你说的对,是神。”是神的恶意。
  苏文忽然开心道:“你相信了我们的信仰?”
  “别误会。”格莱道。
  外面的钟声准时响起,一声声如哀乐的沉重声响涤荡着整间教堂的肃穆。
  “祷告的时间到了,格莱先生要与我一起祷告吗?”苏文邀请道:“来吧,双手合十,坐在坐席上”
  苏文已慢慢吟诵起来。
  格莱则心不在焉,他无心祈祷,在教士已真诚地闭上眼后,他的目光就开始放空般地在教堂里游荡。
  这时,一名个头短小的男子走进了教堂里面,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的人影,人影裹着一身与格莱相同的兜袍,一样看不见容貌。
  他们走进来,只寻了靠门的最后一排长椅坐了下来。
  格莱扭转过头,他推了推正祷告的教士,小声提醒道:“有人来了。”
  苏文不为所动,继续吟诵着。格莱见他没有反应,也不再继续提醒,就静静等在他的身边。
  不一会儿。
  苏文的祷告完毕才站起身,他没有率先迎接后进来的人,而是先送走他身边的少年道:“格莱先生,抱歉今晚不能陪您继续学习了。请明天您再来。”
  格莱点点头,苏文将他送到教堂门口便转身与后来的年轻男子悄声地交谈。
  走远后,格莱从耳朵里那忘了摘的已变得透明的窃音星螺里传来低语的一声:“大人,请您随我来。”
  格莱从路过那个年轻男人的身边时,就已认出那人藏在帽袍下的一缕蓝发。
  他应该也是鬼兰治家族的人,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满估计会很想知道这件事。
  正认真听着星螺里的动静的格莱,没有留意到前方已有来人,格莱结结实实地与那人撞到一起。
  格莱一惊,他抬起头一看,正是那个施蒙托主教。
  “施蒙托大人。”教堂里的苏文匆忙赶来:“您回来的正好,贵客已在告解室内等候。”
  苏文注意到原来格莱还没有走远,便问道:“格莱先生?您怎么还没有回家?”
  施蒙托见自己的教徒似与他眼生的人相识,便道:“这位小先生是?”
  苏文答道:“对我们的真理求知若渴的人。”
  施蒙托一听,对着格莱扬起亲切的笑:“欢迎你,我们的荣幸。”
  “天晚了,我先走了。”格莱僵硬地应付道。
  施蒙托含笑:“有需要可以随时来到这里,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匆匆离开教堂的格莱,不敢往对面的小旅馆走去,而是假意转弯,拐到一处陌生的小巷,正当格莱要松一口气时,他竟被两只不同的手同时捂住口鼻,掳进了阴影之中。
  翌日,一早满和雪貂就将格莱推搡进教堂。
  “您好?”苏文迎接过来,他认出了那个少年,但是他却不熟悉仿佛押犯人一般将格莱押进教堂的另两位大人:“格莱先生?他们是?”
  “我们是他的监护人,职业所致,请恕我们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满轻轻向下捏拉了一下自己的兜帽边檐,以示见面的敬意。
  “昨天这孩子回去告诉我们,这些天多亏了您的照顾。”满双手搭在格莱的双肩十分爱怜的模样。
  格莱则僵直着双腿,冷眼看着逢场作戏的男人,也不知道昨晚是谁一听说他这些都在‘近距离观察目标’便大发雷霆,差点要把他扔出三楼的旅馆窗户。
  苏文微笑着:“您的孩子天资聪颖,并且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善良心,他曾于危难中帮助过我,他是神明的召唤。”
  雪貂则盖着兜帽将自己的气息尽量缩小,他的确不适合这种需要巧言善变的场合。
  隔着面目上迷雾的屏障,满的语气同样充满笑意:“那么他既然有兴趣,我想让他在你们这儿受洗礼。”
  格莱一震。
  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昨天满跟踪月希来到了这里,雪貂跟踪着主教回到了这里,而正当教堂里面三人汇合时,教堂外面暗处观察的三人也如期碰头,满和雪貂见少年晃悠悠从教堂里出来,便以为格莱已打草惊蛇,他们经过一番思考决定将计就计,利用格莱与他们的熟络前来套近乎,然后打探出他们与月希的关系,打探出他们这里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价值,值得一位氏族之女多次往返。
  “那再好不过。”苏文惊喜道:“说实话,我等待他多时了……哦不,我的意思是,又有一名子弟获得了庇佑。”
  “两位可以放心,东斐教是最接近神祗的教派,我们会将他引向光芒,二位也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我们的东斐之神。”苏文不忘继续扩大他的传教人群。
  “……格莱没有告诉我们,你们是东斐教?东斐教怎么会来到我们西陆?”满伪装成惊讶的语气。
  “这……”苏文正在犹豫,正巧此时从侧门走进来一个男子,正是他们暗中的目标赫卡·施蒙托。
  苏文·门罗远远地便瞧见,他极恭敬且虔诚地向主教含腰致敬,并在施蒙托走近后退让到他的身后。
  “这位是我们的赫卡神父,他是一位仁慈且充满智慧的主教。”苏文介绍道。
  “主教?”满故作惊讶地不信任道:“恕我冒昧,我听闻东斐教是教皇正权,担任主教的人地位如同我们这里的氏族贵族,可是看您的模样和和您的这间深处陋巷之中的教堂,和我想象的主教有些出入。”
  没等施蒙罗开口,站在他身后的苏文解释道:“原典第四部 ,第十三章 第一节 :高尚之地滋养小人,卑劣之境孕育圣者。” 
  施蒙罗听罢,则在一旁微笑着补充:“往往遭受不公最多的人,才懂得谦逊;往往被人掠取最多的人,才拥有善良;往往经受悲伤最多的人,才知道真正的快乐。磨难,是修行之人追寻圣者圣迹的唯一之路。”
  “您真是位睿智的人。”满称赞道:“说回洗礼的事。我们想再看看您的教堂环境可以吗?因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有自己的生意要忙,恐怕没有时间照顾小孩,如果可以,我十分希望他在受洗礼之后能在你们这里寄存一段时间。”
  雪貂一愣上前正要阻止,却被满暗中的手势阻断下来。
  “可以。只要他有意愿,我会将他培养成一名宽厚仁爱的大人。”说罢,施蒙罗摊开手臂,作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而方向就是刚才他来时的侧门,他道:“这座教堂如二位所见,构造简单,后面有一处不大的庭院,种植着我们平时所食的谷物和豆子,二位可随我来参观。”
  施蒙罗接着转头嘱咐道:“苏文,你带小先生去先准备受洗礼的用具。”
  “是。”苏文恭敬回应。
  随着那三人走出侧门,被留在教堂里的格莱心底不由地躁动起来,他今天不会真要被凉水洗头了吧,凉水洗头会不会生虱子啊……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有缘,这是命运。”苏文的模样非常高兴。
  格莱知道这是假的,便极不自在地看着对方欣喜的表情。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把用具准备好。稍等片刻,我们很快就能成为兄弟了。”
  苏文带着浑身的愉悦,笑说着便离开了教堂。
  格莱看着他的身影走远,消失于侧门之外。然后格莱就随便找了个长椅最边上坐了下来,正当他想眯睡一会儿。
  “小孩。”一个年轻的男子唤醒了他。男子的兜帽将他的头发掩藏得很好,仅是额头上露出一缕蓝色碎发:“这里的人呢?”
  格莱一下便认出来此人是谁,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侧门的方向,他谎报道:“出去了。”
  月希点点头,便在隔着少年过道的地方坐下,离着格莱一点疏远的距离,他身后裹着黑软银兜袍的瘦高人影依然静默在身边。
  格莱盯着面前代替了神像位置的白骨,余光瞄着旁边的鬼兰治的后代,脑子里却想着后院里的那个鬼兰治,格莱不由地在心底感叹起物是人非,睡意全无。
  他昨天得知,这个年轻男子就是月希·鬼兰治,满的姐姐。然而格莱仅凭直觉就能确定,他是个男的。
  格莱不知道鬼兰治的后代们怎么弄成这样,奇奇怪怪,别别扭扭连真实的模样都不敢露出来。
  他只感到一阵惋惜。
  格莱忽然开口道:“你长得很像我过去的一个小朋友。”
  听见声响,月希迟钝地转过脸去,他见偌大的教堂再无多余的人,他出于礼貌地回问道:“……您是在和我交流吗?”
  “他叫橘子。”格莱的目光依然面向座椅上的白骨道。
  “后来他出了名,就把姓氏改了,改成一个特别拗口奇怪的称呼。从那以后我和他就没什么交集了。”格莱道。
  月希见这古怪的小孩似自言自语,别是个疯子?
  月希并不回应,只是礼貌地又往离格莱更远的远处挪坐了一些。
  “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矮矮小小的,跟你现在差不多。”格莱道。
  “不过现在很多人都叫他大英雄,所以我猜他后来也长高长壮了。”格莱一顿,忽然笑道:“谁能想到,他曾经就是个农庄里卖橘子的少年。”
  月希不搭话。
  “他坚定,他执著,他有着该死的、我都嫉妒的洒脱,他从没有迷失过,他从不为迎合任何人而改变他的真实,即使会得到反驳,会得到嘲讽……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意愿,别人的命令对他来说,就像屁一样,你明白吗?屁一样。”格莱不能多说什么。
  格莱最后道:“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这时,苏文捧着金铜的洗礼盆走了进来,看起来有点吃力:“格莱先生,请帮我拿一下……”
  说着,苏文忽然注意到了教堂内多出的人影,脸色遂变正色:“大人。”
  苏文将洗礼盆放到近边的地面上。
  月希庆幸自己终于能够不用在听一个小疯子的胡言乱语,他快步离开有格莱挨着的座位,上前与苏文低语几句,便与苏文一同走向教堂的侧门方向。
  格莱知趣地没有跟上去,他仍然堆坐在长椅上,面向着白骨。
  这让他想起他更为熟悉的另一种漆黑的骨头。
  格莱抬起手,骨头从袖管里溜滑了出来,骨头知道,格莱将他放出来,便意味着它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来到陌生的领地,魔骨快速地从少年的身边离开,它将整间教堂的构造摸清一遍,像巡视领地的豺狼虎豹,在确定周围无威胁因素后,又迅速地返回了自己的巢穴。
  漆黑的骨头擦着格莱的脚踝,抓着少年的袍角衣料往少年的身上爬来,它似邀功而归,一找到自己的固定栖息地,格莱的肩膀上,那五只枯黑的指骨便挠着格莱的脸颊,桡骨蹭着他的颈窝,格莱想推都推不开,粘腻的模样正如同一只撒着娇,吐着舌头,讨要爱抚的小狗崽。
  二百多年了,他的爱恨情仇作古的作古,入土的入土。
  曾与他有关的经历都已变成传闻中的故事,曾与他恩怨难清的面孔都已化作祭奠的雕像,
  连曾与他签订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契约的人,都已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未于死亡中醒来。
  “索利,你好啊,老家伙。”格莱向着已被人供奉成神明的老友的白骨自嘲地一笑:“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完整的一张脸,说实话,相比你原先脸皮上那堆烂柿子似的疤痕,你的骷髅脸更英俊。”
  “你可比库里斯幸运得多。”格莱摸了摸已绕到他肩上的那一根短截的骨头,像白骨尸首道:“你真令人嫉妒。”
  说着,他走上前,与干瘦的白骨碰拳:“再见了。”
  他也只敢在无人的时候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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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的庭院中,由施蒙托引领着两名穿着兜帽的人,在这里参观一般。
  满道:“主教大人,您这间教堂里只有您和刚才那名教士吗?我们在这里转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其他人。”
  施蒙罗道苦然一笑:“是的。苏文·门罗是我唯一的追随者。他跟在我身边许多年,他是个文静内向的孩子,但是不要因此而小看他,他可是东斐教最年轻的蒙席。”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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