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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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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季让为勇卒制的铁盾,其实并非纯铁,同韩奇所用铁盾一样,不过要求在盾面打制一块薄铁皮,镶嵌在木板上而已,也需要铁匠和木匠通力合作,这东西并不需要百炼,制作度倒不慢。

    盾的外形有长方形、梯形、圆形、燕尾形几种,为方便战时搭盾墙,邓季让制作的是长方盾,宽三尺,高四尺,能遮掩住人体大半。

    铁匠们已准备制作盾,邓季便令勇卒、辎辅兵中以长枪为武器的俱来领戟,所剩则留给谷中少年习练时用。

    当日便点齐了枪卒和辎辅兵,由双戟客在谷中教导戟法,谢允等xiao儿得了传话,也俱都围来。

    在台前站定,叹口气后,太史慈冲人群道:“练兵之法,本当先练阵,尔等俱为精锐敢战之士,然不习阵列,终如散沙一盘,惜吾亦不通兵阵,教导不得,今只以戟法传之,天下不宁,尔等当善学之,勤练之!”

    听闻太史慈的话,邓季才想起后世电视中偶然见到的军队那种整齐队列,看着就觉得威武,自家勇卒虽然都是好手,战阵中却也是1uan哄哄的,全无章法可言,仅靠个人武勇罢了,实是可惜,只是这时的列阵有诸多讲究、配合,和后世不一样,自家也不能让他们胡1uan练阵。

    再说就眼前这点人马,应该也列不出什么战阵来,尚在想着,听太史慈又道:“戟之用,多在钩、啄、刺、割四字上,刺击之术诸位已不差,我便试演其它,请细看!”

    邓季忙睁大眼睛,仔细看太史慈演示,只见他走到场中,手里长戟挥出,斜撩后猛然回拉,第一个动作便算完,异常简单,他回身道:

    “钩法之关键,在于眼力而非手法,长戟用处比枪多,然风险亦大,该因若钩之不动,陷了兵刃,反将自家置于险境,是故‘钩’之法当慎用,yù用时,当寻敌不易力反击之处!”

    接着,太史慈又将“钩”的用力、忌讳等一一讲明,便让下面捉对练习。从这日起,邓季麾下枪卒改为戟卒,其中勇卒、辎辅兵每日皆与双戟客苦练长戟,都是经历过不少磨难的,深知本事好1uan世中才能活得久些,又服太史慈的本事,无论勇卒、辎辅兵、孩童练起来全无惰者,有不少人待场中练习结束后,还会自己去加练,他们本就有用枪底子在,进步可谓飞。

    ——

    天色渐晚,xiao田峑偷偷momo靠近门口,推开探入xiao脑袋往屋里看过一眼,没人在,正好!

    这时间,父亲定在河边垂钓,母亲领两姬和姊浆洗衣物,兄长么,嗯,估计还在后坡苦读,或是陪父亲一起去河边了!

    屋里没人甚好,甚好!

    “站住!”

    刚yù偷偷钻进去,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喝叫,田峑动作立时僵住,顿时就苦了脸,回头看去,叫自己的果然是自家兄长田磊。

    “见过兄长!”

    田峑今年已满七岁,礼仪自父亲那里已学得不差,忙冲自家哥哥毕恭毕敬施了礼。

    “看你这一头汗!”田磊十二,兄长模样摆得十足,喝道:“可是又去随那些贼人练戟了?”

    “是,”被抓个现行,田峑可不敢撒谎,只得老老实实应了,又摆出一副可怜样:“以后不敢了,兄长饶过弟弟这遭,切莫与父亲说!”

    “哼!”田磊真是怒其不争,上前指着他额头道:“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吾等应静心向学,以治世济民为要,若想习击技,也当象父亲那般,以剑、弓君子佩物入手,为何你总是不听,去与那些贼人学什么枪、戟?你想做武夫么?”

    田峑被他长篇大论训得说不出什么话来,没得丝毫辩解之力,只连连作揖求饶,看他这副惫赖模样,田磊怒火更炽,以前自家这xiao弟多可爱啊,却都是与那些贼童学坏了,别看他现在摆出求饶可怜样,他敢肯定,背后只要一个看顾不到,立刻又会跑出去撒疯了,已是屡教不改。

    田磊痛心疾,想着这次万不能再轻饶他去,便道:“你既不知悔改,此事我必定禀过父亲,请他责罚!”

    “兄长,xiao弟真知错了!千万饶过这遭,千万!”

    听田磊祭出杀手锏,田峑身上汗水淌得更快了,父亲田丰方严,学堂里的戒尺拿回家还用,他可是畏惧得狠呢!

    “何事禀我?”

    田峑还在苦苦哀求,外间又传来响动,转头看时,却是父亲提着钓竿、鱼篓已归家来,田磊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物事,将田峑又偷偷跑出去与谢允等贼童练戟的事情说了。

    今日田丰却并未动怒,默然良久,嘴里叹了口气,方道:“峑儿,日后归家时,先洗净身上臭汗,你母姐皆受不得这味,若再这般归来,定打你板子!”

    “咦!”这话却与以往大不同,xiao田峑一时反应不过来,待父亲已在瞪他,才忙着一声欢呼:“知道了,我这就去洗!”

    田峑撒tuǐ就往外跑,一副说不得的欢快模样,田磊不由怔住,这可不象自己认识的父亲,他抬头打量着,吃吃问道:“父……父亲为何饶过二弟?”

    mo着他的头,贼窝中两年下来,如今长子已快有自己高了,田丰苦笑道:“磊儿,咱们求学问通达自是好的,只是天下动1uan方兴未艾,学些武夫手段,不定也有用时,峑儿爱武便由他去罢,便是你,若想学也可跟着去!”

    田磊顿时就呆了,只是父亲的话他向来遵从,从不违背的,但若要与谢允这些贼童hún在一起,那是万万不可:“即便要学武保身,孩儿也当习君子之射,定不与那些贼童hún杂!”

    “随得你,”田丰再次苦笑:“你呀,xìng子便与我一样!”

    待田磊进了屋子,田丰抬头想想,不由喃喃自语道:“我这也是掩耳盗铃呢,只是那xiao贼头已有月余未进草堂,便想寻他个不是打板子出气也不得,难不成想个法子哄他回来?”

    注:蔓菁,又名芜菁又称葑(feng),俗称大头菜,又叫九英菘、合掌菜、结头菜、疲Ю丁⒔胬丁㈦⒗叮蚜⒊防丁ù蔓青等。到今天仍然是一种常见的蔬菜。苜蓿,似三叶草,以“牧草之王”著称,不仅产量高,能改良土壤,而且草质优良,各种畜禽均喜食,茎枝收割后能迅再生出大量新茎,因此每个生长季节内可收割干草1次至13次之多,张骞通西域后传入中原。

69。太公六韬() 
四月,河水滔滔,绵延东流。

    数十名风尘仆仆的汉子站在岸边,正看着滚滚黄河水愁,手里拿的器械很杂,有的是长剑,有的提斧,还有环刀、硬木弓的各色都有。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近两百衣衫褴褛的老xiaofù孺,几匹骡马拉着车具,载一些物质在上。

    “没渡船?”

    一名短衫短襦的年轻人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队伍中有人接口道:“这世道,肚皮不饱,又到处是强人流寇,谁还有心摆渡?”

    先前问话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年纪上下,身高七尺五,也够壮实,面目与邓季依稀有些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一圈络腮胡,此时怒道:“娘的,吃食已是不多,再过不去河水,老子们难道在此喝风?”

    “看来只有造筏了!”队伍里一名壮年说了一句,问道:“我说邓阔儿,你今年才二十岁罢?那劫粮的邓雷公真是你四弟?谁容得这么个xiao儿做渠帅?”

    自家的话居然又受到怀疑,这一路都多少次了?少年顿时怒:“老子说过了,那就是我家老四阿季,xiao名疙瘩的,雷公估mo是到那边后新取的!”

    一名年纪颇大的老人接口道:“邓阔儿莫恼,我们知晓你是个豪爽的,可有这么多老弱跟着,就算那雷公真是你家四弟,也会如你一般看待?容得我们去hún吃喝?”

    “就是就是,”刚才那壮年人又接上:“王老大说得不差,咱这么多老弱呢,也怕丑鬼那吃货吓到人家!别这大老远的跑去,人家不收,可就笑话了!”

    旁边也有人赞同道:“就是,我等任侠(注)四方,那里不爽快,何必去仰人鼻息?”

    “呸!便是做豪侠,也得能填饱肚皮!”年轻人一脸不屑:“没听说我弟劫了七十万石粮?能做下这般大事来,还能短了你我点吃喝?再说那是我弟,他要敢不收留,看我不netbsp;去岁数州大汗,兖豫之地灾情虽不大,粮价亦涨得厉害,这些人日子变得不好hún,最近都在缩减吃食,听到年轻人话也没反驳的,只是又有人笑道:

    “人家已是一方渠帅哩,你邓阔儿要真敢chou上去,老子从此服你!”

    “有何不敢?”说这话年轻人也有些心虚,倒不在这上面和人家死顶,说过一句,便冲站在末端一直不言语的高大丑汉道:“丑鬼莫担心,到我弟那里,管让你吃饱!”

    见他转变话题,底气不足的模样,刚才说话几个俱都大笑起来。

    那丑汉魁梧得狠,手提一把齐人高大斧,听闻他的话,顿时咧嘴一笑,也不答话,径自走到道旁一株水桶粗树旁,抡起斧头就砍,不一会便将之放翻。

    坐而论不如起而行,年轻人立刻跳起来,吆喝道:“造筏子唉!”

    ——

    “到时你就这么剪,千万别让树尖长得过高!”

    这时候,邓季正在教两名老翁修剪桃树,这片桃林在涉侯国县城外,是瘟疫前民众留下的,树龄已经有些老了,如今桃树上已被青mao皮的xiao桃缀满枝头,修剪桃树只在夏秋冬三季,现在并非时日,邓季等不过来临场空口教学,并未真个下剪。

    前些日子,邓季已领人从这里嫁接了不少桃枝到谷里去,要等它们长成起来挂果,起码还得三四年时间,只是领两名老农先来学剪枝,让他们今后负责管理果树罢了。

    前世家乡果树不少,邓季家里也有种植,乡里请科技员来教导果树栽培技术时,他曾与父亲一起去听过,学校里的成绩虽不好,对这一块倒还熟悉。

    “桃易生虫,可惜咱们谷里没纸,否则用牛皮纸制些防虫袋出来能免去生虫,如今却不成,若用皮革制出,挡了光线只怕影响收成。”

    “用纸做袋?那得多金贵?”邓季所说竟是闻所未闻的,如今虽对这少年渠帅的信赖已很足,两名老农还是忍不住要怀疑,若不是他说的,老农们都要大耳刮子netbsp;学堂里都还用不上纸呢,这种防虫技术自然只能先说说,邓季也不争辩,笑笑又说起其它。

    那边,谢允跨一匹xiao马驹已寻过来。

    第一批长戟制出后,邓季便让木匠和铁匠们制出双边马镫了,这东西简单,不需要百炼,一般铁匠就成,不耽搁打制铁盾的功夫。

    这玩意一出,顿时得骑士们喜爱,不过邓季曾宣布过,谷中只有骑术过关者才能给坐骑配上马镫,如今空出的马匹不少,谢允是决心将来做名戟卒的,最近有闲便苦练骑术,爱骑马出来四处溜达。

    “疙瘩大哥,今日在配马呢,你不去看着?”

    邓季这边停了教学,转头答他道:“不去,那玩意我可不熟,去了也是添1uan,让常老领他们nong罢!”

    有这许多牲畜,若不繁衍shēngzhí开便是傻瓜,net季配种自然重要,不过对这邓季还不如常德老头熟悉,可不敢瞎指挥。

    从下曲阳官兵那里夺来的良驹应该都是西凉马,后世称为河曲马的,公马虽然俱都已阉割过,母马却还能生息,邓季指望今年的辽东上等马能与之配出好种来,特意jiao代过常德配种时注意,便丢开不管不顾了。

    待邓季讲解完桃树栽培技术,留那两老农在桃林中看顾,才驾马与谢允并肩而归。

    “练戟还得饷后呢,疙瘩大哥,咱们现在去哪里?”

    “忙过这一段,今日便没事了。要不,我俩赛赛马?输的替赢家倒三日溺器?”

    家中做饭洗衣这些活计自有伍焦二fù包揽,只提溺器倒厕一事归邓季管,懒顾家则jiao谢允负责,两家本就在隔壁,哥俩倒溺器时都是相约而去的。

    谢允骑的xiao马驹还不到两岁,是前年并州民夫队的驽马所产,他看看自家坐骑,又看看邓季的高头战马,嘿笑道:“疙瘩大哥,你可真不厚道!”

    这xiao子不上当,邓季只得又想其它法子:“那比力气,看你最近练得勤,估mo着力气比我大了!”

    “不比!”谢允摇摇头,xiao眼睛一转:“要比咱就比爬树掏雀卵,输的包倒一月溺器!”

    邓季如今身高已近八尺,又是腰圆臂粗的,真要爬到树巅去,还不将xiao枝压断?这番却轮到他不干了:“早些年我爬树也是好手,不占你这便宜!”

    “那咱比比谁niao得远?”

    谢允又出题目,这倒难论输赢,邓季颇有些意动,可想想如今自家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不好做这丢人的事,也只得作罢。

    两人互出难题嬉笑一会,谢允道:“疙瘩大哥,不知田夫子今日何故呢,之前咱还学着《周礼》,今日好好的就停了,突换讲《太公六韬》,可不奇怪?”

    “噫?”

    自打识字过一阶段后,学堂里田丰等夫子就开始讲解文中深意,课业也变化了,邓季前世优势已尽失,他进学只求能识文断字便罢的,待觉得足够,便再没了心思继续奉陪,如今却已有月余未去学堂了。

    “《太公六韬》?”

    “嗯,我念一段你听。”

    “行!”

    “武王问太公曰:‘吾yù以少击众,以弱击强,为之奈何?’太公曰:‘以少击众者,必以日之暮,伏于深草,要之隘路;以弱击强者,必得大国而与,邻国之助。’”

    “这是昨日讲的?”

    “恩,夫子说六韬分文、武、龙、虎、豹、犬六卷,我们所学不精,《文韬卷》便先不讲,直接开讲《豹韬》!”

    “还有这事?”邓季抓头:“那待我明日也去瞧瞧!”

    注:侠分为墨侠、任侠、义侠三类。墨侠墨家的一支,与墨辨组成墨家,代表人物有墨翟、徐夫人等;任侠,对于游侠的统称,代表人物有荆轲等;义侠为net秋战国时期侠家的别称,据传为苏秦传人创立,以“侠义爱民”为教义,诸子百家之一,后渐演变为行义除暴之侠士。

70。有喜() 
“亨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职外,内饔之爨亨煮,辨膳羞之物。祭祀,共大羹、鉶羹。宾客,亦如之。”

    “何解?”

    “学生……不知!”

    田夫子向来不管学生逃课与否,不过只要回来,课业仍旧是要查的,这是邓季月余翘课前布置下的《周礼》课业,还能读出就算不差,那里记得何解?只见田丰嘴角一扬,道:“一板!”

    邓季只得老老实实将手伸到夫子面前,看戒尺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啪”地一声后,手心巨疼,然后便迅红肿起来。

    为听这《太公六韬》,老子忍了!

    抬着受伤手掌,邓季转身猛吹着缓步归坐,待他到位跪坐下,田丰才开讲道:

    “好,课业查毕,今日我继续讲《六韬》,从《文韬卷》第一篇《文师》开讲!”

    不是《豹韬》么?又停下了?若非草堂内必须得保持安静,否则就请上去吃先生板子的话,学生们马上都要疑问出声了。

    昨日停了《周礼》改讲《太公六韬》不说,还说咱们学识不足,不讲《文韬卷》的,今日又立马变卦,莫非田夫子最近歇息不好,老是健忘?

    另两位伍氏夫子板子要比他轻许多,只是当初得罪田夫子最狠的顽童都聚在这间草堂里,田夫子向不许另两位夫子来此授课的,莫若俺等明日换间草堂去?

    不理下面各怀心事的学子们,田丰已在台上开讲:“文王将田,史编布卜曰:‘田于渭阳,将大得焉。非龙、非螭,非虎、非罴,兆得公侯。天遣汝师,以之佐昌,施及三王。’”

    昨日听谢允所说,田夫子所讲似乎是兵法,这才将邓季吸引回来的,今日为何变了,这不是兵法罢?

    邓季也很疑huo,不过板子可不能白挨了,便凝神细听,田丰向来是念一段讲解一段的,待其讲解到:“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才隐隐明白过来,今日讲的是治国驭人之道。

    自己只是一个xiaoxiao山贼,学这东西有甚用?邓季有些不明白,可今日毕竟不是在讲枯燥的《周礼》,待日后投了曹cao,说不定这些东西也有用处,想到这里,邓季勉强打精神,努力倾听。

    田丰嘴角微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算又将邓季这xiao子哄回学堂来了。

    可就谷中致力习戟法求学问这段时间,天下大势又生变化。

    并州地界,匈奴休屠各胡攻杀刺史张懿之后,开始内1uan起来,单于羌渠被杀,其子于夫罗被立为单于,不过造反杀死老单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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