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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国-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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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两岁多的儿子在屋内啼哭起来,声音很洪亮,接着是‘妇’人急奔回卧室哄劝的声音。

    儿子起‘床’气很大,每天早上都要闹这么一出。

    张果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是他不是有耐心的,若回屋去,只会在那小子‘臀’上甩几巴掌,再板脸唬上几句,多数时候只适得其反,吓不住孩子还要被‘妇’人埋怨上几句,此时便只是听着。

    ‘妇’人哄劝的效果不错,孩儿由嚎啕大哭转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待马儿吃完草,张果自偏房中搬出鞍鞯套上马背,再挂上惯用的朴刀。‘摸’‘摸’腰牌在衣带上,才回头冲屋里喊:“我去县里!”

    与张果同样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儿冲出来,叫道:“阿儿哭闹,尚未及造饭!你且领阿儿耍耍,我这便下厨,食过再行。”

    孩儿依然未平息下来。感觉到‘妇’人要将他送到父亲手里,哭声反更大了,抱着母亲不肯撒手。

    看这小子模样,早饭估计还要好一会才能做好,张果气闷着道:“一餐不食而已!”

    便牵着缰绳要走,‘妇’人急又喊:“勿急,今日恐有雨!”

    ‘妇’人抱着孩儿返身回屋,翻出昨日吃剩下的两张麦饼,又取了蓑衣、斗笠夹在腋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出‘门’追上张果,麦饼塞到马鞍旁的褡裢中。

    她抱着孩子吃力,张果自己接过蓑衣、斗笠,搭在马背上,又寻草绳来捆扎紧固定在马鞍上,试试不会掉落,再牵马上路。

    张果本是兖州人,家中世代务农的。后遭黄巾裹挟北上,父亲亡于‘乱’中。当时他与兄长都未成年,黄巾被公孙瓒击破后,又随母亲到涉侯国投奔邓季,一直到现在。

    南下雒阳之前行四等民之策,母亲改嫁给一个农夫,兄长成年后也只是平民户籍。就留在河南肩负奉养阿母、继父的责任。

    祖辈、亲父、继父、兄长都只是农夫,张果却自幼参与习武,长成后得选入勇卒,先加入武卫军,户籍原本定在河东。半年前又改分到横野军,户籍迁到这南阳析县来。

    身为卒兵,本就要有随时搬迁家口、户籍的明悟,张果并不图守土之军转为正军后翻倍的薪资―――同许多于河南长成的卒兵一样,张果的薪资历来由兄长在河南代领,算是未能奉养父母的一点心意。

    他张果点头迁入南阳,真的不是为图好处,只是疙瘩大哥需要人填充新军,他自然受命来了而已。

    因为他是疙瘩大哥的河南小弟,即便还没有见过面。

    只不过,横野军卒兵虽多数时间留在军中,归家的时候少,然而新的邻居、新的环境,让他觉得还很有些不惯。

    其实张果也知道,自家感觉新环境不舒服的最大的问题在于,对他们这些新搬迁来的卒兵之户,本地居民畏惧有之,亲近却不足。

    就如同现在,他牵着马从屯中行过,相遇的百姓要么谄媚假笑着来打招呼,要么急躲开去,肯真心实意正常相处的一个都没遇到。

    遇到打招呼的也只随口支吾两声,张果气闷着牵马一直往外行,路过村口处的新学堂,里面正响着朗朗读书声,几个无事的屯中百姓在学堂附近探头探脑。

    夫子是本地入选的识字者,他们倒都不怕,不过发觉张果路过,就全偏开头去。

    或许是对司州军以往恶名声的畏惧,或许是因多出户籍等级的田地被官收,或许今年‘春’播时免费替屯中不在家的功民耕种,又或许是之前因受官府雇请为自家这等搬迁来的卒兵、监察建造新居,雇请之资却因今岁钱粮各处吃紧尚拖欠未付,感觉受愚‘弄’怨气未消散。

    就算子弟得入学堂,就算以前无地少地者得多分田亩,疙瘩大哥的南阳老乡们,对他们这些外来者都还有疑虑和隔阂!这与河南、河东区别之大,他在屯中能清晰感受得到。

    百姓不肯来亲近,他们这些南下不过半年的勇卒对本屯邻居都还不甚熟,更不用说同亭、同县中人。这县中乡老,该如何选,选谁?

    如今已是五月上旬,疙瘩大哥定下六月初一立国,乡老是定然赶不及到任的,卫将军府只限定功民们在七月底之前选出人,各地乡老在十月前至雒阳即可。

    为选乡老,军中给假一月,张果本以为时间足够,说不定还能得暇回去一趟看望父母,但归家两天仔细盘算下来,这种情况下要投出自己的票只怕也不容易。

    若户籍还在河东故居,寻一位心中德高望重的老人自然不难,可这是南阳郡,本屯熟识的老人都没几个。

    怎么选?选谁?

    直到出了村子,踩着马镫骑上马背,张果还有些‘迷’茫。

    打马往县中奔去,沿途除百姓外,今日如他一般往县里去的勇卒也有不少,落户析县的卒兵全属于横野军,平日同为袍泽,不管认不认识,遇到都要在马背上招呼一声。

    有的是为去拿票、投票,有的只是去看看票帖模样、规矩,遇到的大多数勇卒的目的地与张果都一样,渐渐的,汇集同路的人就越来越多,组成一支小队伍,进入县城时,已有二十多人。

    大家齐往官寺去,有老差役在‘门’前对张果等道:“票选一事,雒阳十余日前有告至,已张贴于官寺内侧壁上,诸公可先往观!”

    不同于面向所有民众的告示,这道专‘门’针对功民的告示只张贴在官寺之内,听闻他的话,一众勇卒都在外栓住马。

    引着进‘门’,那差役又问他等:“可有识文字者?需我请县吏代读否?”

    包括张果在内,三四个人同时出声:“无需再劳足下,我等识字!”

    那老差役便点头,将张果等引到官寺左侧墙壁边,指指墙上贴着的告示,便自回‘门’前值守去了。

    众勇卒挤到那告示下,一名今岁刚入军的年轻勇卒出声念道:“待立新制,乡老左右国之兴衰,不可不贤。夫功民者,百姓之首也,今又承为国选贤老之责,不可不慎察!投选何者,当左右三思而行,勿以亲而举,恶而避,若果为乡贤闻名者,其便否吾等之新策,或亦有可补益法度缺失之处?或亦可得观政而改其意者?故亲恶勿论,贤达为先。然亦当知,道途远阻,乡老尚需任三年之久,往返车驾不易,耄耋垂暮、身患恶疾者,避之。若功民意中难得人定夺,或勿自持户高一等,傲于百姓,能屈身折腰,寻访各亭民屯,下问‘交’语于‘妇’人童叟,日久定有所得也,只此无端辛劳,邓季愧之矣,尚望诸公助吾如前,受累勿怨!”

    读完告示,张果和袍泽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俱都无声。

    少年卒兵又轻声再读过一遍,才有人道:“投票不急,或可先往领票帖。”

    于是一齐到主记处领取票帖。

    张果拿到自己的票帖,小心观看,却是份中间折起的厚纸帖,打开纸帖,下面一页正中央写着“同荐……为乡老”几个大字,底部小字写着自己的户籍、属军、姓名和待填的日期。

    领票时主记‘交’代,这份票帖,投票时必须自己或请人代笔在上面大字中央填入选荐者的户籍姓名,下面小字部分填上日期,由持帖人自己盖上新腰牌印章。到揭票之日,由县长请监察为证,在官寺前当众唱名计票,投票者与得票者都需唱名。

    要投票的现在就可以填写‘交’给主记。看过先前的告示内容,本是来投票的几个都又将票帖塞入怀中,大家一起先离开官寺。

    天上已经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张果与同伴们又退回廊下,仔细将票帖塞到贴身靠‘肉’的地方,不会被雨水打湿,方才再出‘门’。

    未带雨具的还不敢就走,张果倒不怕,在马背上取蓑衣披好,戴上斗笠,又将两张饼就着雨水胡‘乱’撕开吞嚼下,肚中有食,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才再爬上马背。

    冒雨往家赶时,张果还在想,疙瘩大哥告示上说得有理,前些日子是否自家自持身份,矫情了些?南阳的新邻居们不肯来亲近,自己难道就不可以主动去相就、去结‘交’?

    票帖贴着‘肉’,每一次马背起伏都能明显感觉到它,为了能问心无愧地‘交’出它去,这一个月时间,别说本屯百姓,外屯、外亭自己都应该去百姓中寻访查问个遍。

    虽然这次不能回河南看望父母,可谁叫他是疙瘩大哥的河南小弟呢?

    斗笠下,张果的两只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难得一次踩着地上水渍、稀泥奔跑的机会,劣马的四蹄仿佛也欢快了许多,一人一马渐渐融入到雨雾中去,直到再看不见。;

395。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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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建安五年六月初一,晴空万里,邓季于雒阳之郊坛前东面设御座,南向,御座前设案几,上置冕冠衮服。【愛↑去△小↓說△網。xs】

    再一次赶回雒阳的太史慈、徐晃、邓芝、张既、成公英、杨阜、石韬等文武相随,邓季登坛告祭天地,礼成后,田丰率诸文武奏道:“告祭礼,请即皇帝位!”

    随后,众文武簇拥邓季下坛,田丰、贾诩扶他至御座就位,太史慈、徐晃进冕冠、衮服,并助他穿戴起来。

    群臣欲跪而见礼,邓季抬手阻道:“人寿本有限,何必自欺?何需欺人?且我立大元,皇帝非至尊唯一,余礼或可循古,万岁之称却当废,今止于此,诸卿口称陛下即可。”

    这是事前就打过招呼的,于是田丰、贾诩以下尽不再呼万岁,行礼后口称“陛下”。

    在这一天,邓季立国为元,改公元二百年的大汉建安五年为大元元年,以国号纪年,改雒阳为旧称洛阳,立为都城,立妻伍氏为后,焦姬、唐姬、蔡姬为夫人。

    洛阳南、北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门两侧有望楼为朱雀门,东为苍龙门,北为玄武门,西为白虎门。郊坛礼毕,经南宫朱雀门回到曾被董卓焚毁又经工匠再重建起的南宫德阳殿后,邓季授官群臣,公布首批未经乡老院任命的阁臣,为田丰、贾诩、徐庶、田畴、杜畿,暂只五人,空缺二人。

    武将官职多数照旧,只典韦一人改为执金吾。文臣方面,吏部尚书空缺,暂由内阁兼领;其余礼部尚书石韬,户部尚书张义,兵部尚书贾逵,刑部尚书张既,工部尚书缺,只设四品官之工部左右侍郎,辖工匠事的右侍郎为三崤山老石匠高立。辖商事的左侍郎为王玮。

    朝廷中央六部之下,本还要设置三品官五位台令,不过前后几次议事下来,大匠令的职责与工部有重叠。最后又被取消,今只剩四令。尚书台尚书令为韦康,御史台御史令荀谌,国库台大库令赵昂,祭酒台祭酒令卫觊。'。。l'

    新晋的三品郡守官:撤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三郡。大部分地界合并为长安郡,只原右扶风半部并入天水、武都,以邓芝为长安太守;改河南郡为河南尹,任命杨阜为河南尹;升温恢为河内太守,升平阴令项文为弘农太守,氐道令严干升为河东太守,下辩令李义升为武威太守,长安令姜甫升为安定太守,云阳令庞延升为陇西太守,平襄县令姜冏升为天水太守。安邑令贺金升为武都太守,原太守中只成公英、韩嵩二人职位不变,北地郡还是未置太守,事务暂由安定太守署理。

    之下的四品大县令:阎圃为洛阳令,李孚为长安令,原河东猗氏县令韦诞迁为河东安邑令,阎柔为河内怀县令,梁岐为天水冀县令,阴夔为南阳宛县令,尹楷为武威姑臧令。

    众官定夺下职位。邓季又以邓仲为宗正,管皇室谱牒事,无品秩;董遇为宫学教习长,管宫学教导。【愛↑去△小↓說△網。xs】属祭酒台所辖,官四品。

    到这里,大元立国诸项事完毕,众地方文武才辞别新国新君王,离开洛阳各赶赴往的自己职位所在地。

    汉室留下的洛阳皇宫,分为北宫和南宫两个部分。南宫的玄武门与北宫的朱雀门经复道相连,两宫遥相望,双阙相距百余尺。南宫朱雀门作为皇宫的南正门与平城门相通而直达城外,皇帝出入多经朱雀门,故此门最为尊贵。

    南宫自秦吕不韦便开始经营,西汉高祖刘邦初都洛阳,后虽迁都往长安,也修葺不断,东汉又立都洛阳,这里就一直是朝廷处理政务的地方,到现在已有四百多年历史。从六月初一起,洛阳城内议事之所由卫将军府迁到南宫德阳殿,平日阁臣小朝,逢五沐休,逢十大朝。

    已经赶制了好几个月的大元新钱,也自六月初一由户部和工部联合发放出去,同时回收汉制五铢旧钱。

    忙碌到六月中旬,工匠才将皇帝后妃寝居的北宫也收拾出来,邓季全家迁入北宫,只邓涉、邓漳兄弟俩被踢往宫学内居住,平日随一等功民子弟共同就学,只许每月月末回宫居住三日。

    大元立国,作为政务中心的南宫只有执金吾所属之黑铁卫甲士值守,并无一名宦官、女官,只北宫除黑铁卫值守外,尚选自愿的功民之家妇女入充任女官执事听命,除各妻妾子女居室自选人外,其余女官都由皇后挑选入宫,不过女官数量邓季只给伍氏二百人的上限,可以维持宫室就行,毕竟从此以后她们都要家中自己掏钱付给薪资。

    就在称帝搬入皇宫的第三日,甄俨独入宫求见,自请送妹侍奉君王,邓季老脸一红,随即点头同意。

    自古以来,任何一位成年皇帝登基之初都免不了要广选美女入宫,大元虽行事与众大不同,下面人等却出于各种目的勤献殷勤,紧接着甄俨,卫觊送族妹、张义又送女儿充入宫闱。此三姝之后,还有更多的臣子想要送妹、女入宫来,情真意切求请不断,就连没有官职的普通功民之户,只要家中有貌美未婚配之女,得知宫中选女官时,也多遣来参选。

    接下张义之女后,献女人的臣下又接踵而至。上至郡守台令,下至九品官,来者实在太多,到最后,直唬得邓季脸色发白,心想如今妻妾并不算多,焦沁等都偶有幽怨之色,要真搞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自己就算再龙精虎猛百倍也只有被榨成人干的份,太多女人浪费,她们多数时间只能空守居室不说,以后还得为产下的子女置办私产。皇帝的薪资虽高,要想家眷子女日后全都过上富足生活却也不易,自家定的制度,总不能带头去破坏、去贪腐国库。

    想通此节,非但自己必须克制住,恐怕还得多事给后任们也设下高门槛,便在众臣属请收美中将蠢蠢欲动的色心硬生生压下去,三姝入宫后,忍痛将后面的全拒绝不说,又于北宫内立碑,刻字留训诫如下:妾姬虽分高低,然亦父母所养,不可不悯,自邓季起,大元皇帝凡纳后宫,皇后之外无论何等,日常用度外,各当岁给千石谷米,或为私房养老,或补馈父母子女,任其自决。

    立下这块碑石训诫后任,再有人提及送美入宫事,邓季便以之自嘲道:“今年岁入与去年仿佛,我之薪俸不过四万石加少许钱物,各女岁给谷米千石,尚要付资女官、教养孩儿、置办私产,实再养不起多余。”

    便是挑选入宫中的女官,邓季也叮嘱伍窕只要五官端正即可,尽量别选貌美者,免得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又多增加些花费出去。

    听闻皇帝哭穷拒纳美女,倒将焦沁、蔡琰、伍艾三位旧日姬妾引笑得跌倒,就连被强纳至今少见笑容的唐珞也忍不住莞尔。

    伍窕则抚额对几名姬妾笑叹:“此一项,倒不知是使家中花费添出许多,还是反省费些?”

    蔡琰好一会才止住笑,又道:“别者不计,若岁给千石,已胜于四品县令薪资,妾倒可为珍儿攒些私房,只不知陛下是否真付?”

    孩儿邓仲不在宫中,焦沁心虽挂念,日常却少无数事做,每日休闲,心情也放松许多,听蔡琰话后,白眼道:“他自留碑文于宫内,当不至再厚颜悔之不与。”

    几名姬妾笑闹之余,倒都计算起每年能得的千石钱粮该如何花费,唯只皇后伍窕没有半点———夫妻本是一体,之前姬妾如附属物般,无私有财权,邓季既然再开此先例,只有等着薪俸支付完别人的,剩下的才属于他夫妻二人。

    在中国,模仿向来都是自上而下的,皇宫中姬妾给资的消息传出后,洛阳城中许多达官贵人家为家宅安宁,也渐渐随之模仿,不过究竟是好是坏,一何人可知?

    六月初一立国以来,万事待决,各种杂事仍然繁多,邓季这位新大元皇帝都忙得不可开交,整日留在南宫,多无暇回北宫,偶尔归去也是疲惫不堪,只在焦沁等处倒头就睡,无心享受温柔乡。直到大小事情处理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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