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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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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如此,xiao蛾贼们自然也是上行下效,许独目、邓疙瘩之流也是如此,邓季才入伙时只得十二岁,身体远没今日魁壮,xiao胳膊xiaotuǐ的,同伴只叫他疙瘩,便一直沿用到今。
在蛾贼中随bo逐流两载,邓疙瘩仗着年纪xiao,战1uan中装死、诈降、临阵退缩无所不用,总算还能保住一条xiao命,若不是黄巾所过之处人烟不留,官府、大户亦不肯收留这样的1uan民流寇,他早就做了逃兵。
如今居然让邓季去当屯长,不是让这条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xiao命又断送掉么?
其实大xiao战役参加过无数,邓疙瘩早已杀过人,当然也并无什么显赫功绩,可架不住人家资历老,如今榆树林里的这一群上万蛾贼,多数是汝阳、雍丘和济阴郡新入伙的,二千余是西鄂精山一战后逃出来的,夺取宛城之前的老黄巾还剩下的已不过五十,再刨除老弱fù孺,邓季这么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老资历蛾贼不做屯长还真是没天理了。
论起资历,别说许独目,兴许连羝根将军都不如他,虽说邓季年纪不大,可这资历只在许独目麾下hún个队率,专管几十号fù孺,也实在太过寒酸了些。
注1:秦统一之前各国的“亩”并不统一,范、中行氏以长宽16o步为亩,韩、魏2oo步为亩,秦、赵24o步,西汉初国家实行大xiao亩并用,xiao亩1oo步,大亩24o步,汉武帝之后才统一使用大亩,六尺为步,每尺23厘米,一亩地465平米,比今天的一亩666。67平米xiao得多,汉时一个劳动力平均种地2o亩,由于落后的生产技术,粮食产量很低,每亩产量一石左右,大概12o斤左右(每斤才225克,折合现代重量单位还不到6o斤),缴纳各种苛捐杂税后,所剩不多。
注2:“蛾贼”,时人对黄巾贼的称呼。
3。屯长()
这么多仗打下来,邓季在1uan军中捡到过的战利品无数,不过如今就剩身上枪、刀、弓各一,长枪最差,木柄铁枪头一般货,枪柄虽是硬木造就,却连打磨抛光上蜡都没有;刀次之,是把百炼钢刀,用了半年还未崩口;弓最佳,可说过万的这支黄巾队伍里,和他背上两石牛角弓一般的绝对不过三张去,至于左腰上吊的xiao手斧,不过是在农家随手拿的。
武器优劣不一,邓季的本事却恰好相反,他深明战场上武器越长越占便宜的道理,枪法着实请教过几位有本事的,下过一番苦功,如今已算得上颇有章法;刀就只能胡1uan劈砍几下,当不得真;至于背上的牛角弓,一年前力气还xiao,拉不开,如今勉强可以张弓,不过若是搭上箭支,射到那里去就只有天知晓了。
当然,hún战时邓季也不是没有杀手锏,除了装死求饶外,最厉害的保命本事反在左腰不起眼的xiao手斧上,他前世曾看过有关黑社会斧头帮的电影,这xiao手斧就学了里面的暗器用法,临战时扔出去用,虽不说百百中,五六丈内准头却是有的。
有时连邓疙瘩自己也觉得好笑,背上的牛角弓和腰中环刀自己明明就不能用,偏要一路从宛城背到这里,谁都舍不得给究竟是为何。
等饭菜做好,邓季带着一身宝贝,挤进人群中去胡1uan吃个七八分饱,又找棵榆树靠上继续生闷气。
一路逃亡过来,雍丘之后队伍再没能攻下任何村寨城池,上万人的吃食便有限,能得七八分饱已比其他屯强上许多,至于那些没有统属的雍丘1uan民,估计每人能hún上一口就不错了。
靠在树上,邓季有些咬牙切齿。
这次真躲不过去了?老子也要上前搏命去?
在许独目手下虽然是个队率,但只管那些fù孺,一刀一枪去拼杀还真没几次。
嗯,随1uan军逃出宛城时算一次,西鄂精山闯敌阵时也算一次,除此再没有了吧,可就那两次,不是为了保住xiao命而不得不拼命么?
校尉田麻子的脾气,邓季还是清楚的,前些天虽然没能啃下雍丘县城,从周边几个村寨里胁裹出来的村民却着实不少,至今还有三千多人,大家刚才嘴里吃的就是他们家中的存粮,里面精壮汉子也有六七百,虽说新组几个屯要多耗掉些粮食,可田麻子所部在雍丘城下损失实在太大,再不补充他便该狂了,如今这1uan世,每多一分力量都是好的。
可你选谁当屯长不好,偏偏要选上老子?
老子今年才十四,细胳膊细tuǐ,给你跑跑tuǐ使唤一下还可以,上前拼命那成?
该死的田麻子,真该全家遭伤寒瘟才是!
被邓季在心里不住咒骂的田麻子,此时正与其他几个校尉一起围聚在羝根身边,来不及立起营帐,羝根手下的心腹喽啰们便将四周人群驱逐开,让出一片空地来给几位将军议事。
身为渠帅的羝根,此时脸色有些阴沉,待四周人群都躲得远了,他才缓缓开口道:“罗黄巾他们回来禀告,这上下几十里地内莫说渡口渡船,连人烟都看不见丝毫!”
羝根手下第一得用的校尉是刘满刀,他身体彪壮,四十余岁,是个直xìng子人,羝根刚说完,他便开口接道:“前年,冀州咱们地公将军的大队人马也散了,听说皇甫嵩那厮已因功受封槐里侯、冀州牧,有他在,咱们还往冀州去做啥?不如南下去青州,听闻那边咱们人马还势大,占着好几个城子,有不下二十万人,咱们去投正好!”
仓惶逃窜中,渡河去冀州是羝根一个人的主意,下面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免不得有些怨气,听到刘满刀的话,几个校尉都轰然叫好,只羝根压低声音怒道:“好个屁?瞎嚷嚷什么?”
待校尉们面面相觑,羝根才道:“咱们这支人马不多,官府自然懒得理会,可青州黄巾势大,官府难道还能容他们闹下去?”
当年风光过后,其实羝根这些黄巾都已被官府打怕,羝根这句话说得很是丧气,诸校尉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想到羝根一意孤行要带队伍到冀州去碰皇甫嵩,大家又很是不解,有个姓庞的校尉cha嘴道:“将军说得确实不错,青州黄巾如今看来最风光,自是引官府注意,死得却也快,再说地公将军遭难,青州离得这么近,也没听他们过去救援,却不顾念香火,咱们何必去赔死!只是冀州有皇甫嵩……”
在这些溃军将校们的眼里,皇甫嵩和朱隽是两尊不折不扣的大杀神,想到他们带领的官府精锐士卒,人人都会觉得背上寒。
“嘿嘿,”去冀州只怕皇甫嵩,羝根得意一笑,这才揭开谜底道:“我已得密报,去年西凉边章、韩遂在陇右造反,皇甫嵩被召回去平叛,可惜他得罪了十常shì的赵忠和张让,又被罢免,连左车骑将军印绶都已被收回!不在冀州呢!”
黄巾军大股被镇压后,去年初西凉边章、韩遂又在陇右起兵,皇甫嵩和东汉主要力量都调回西部平叛,可惜这一重要情报身为溃军的羝根也是月前才知晓,所谓密报其实早已过时,只是这天下造反捣1uan的人越来越多,朝廷又自毁栋梁,大家日子说不定就要好过上几分,他话音刚落,几个校尉顿时大喜,刘满刀兴奋问道:“那咱们怎么办?既然皇甫嵩不能再带兵来,去青州岂不是更好?”
“造木筏过河!去了个皇甫嵩,别忘还有个朱隽!”羝根白他一眼,咬着牙齿道:“皇甫嵩从冀州撤走,战1uan之地,那边能对付咱们的州郡兵定然不多,咱们被打散的人马四野里却不少,过河之后,咱们收拢四野败兵,自又有一番作为,总好过去青州仰人鼻息!”
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黄巾起事之初,各股力量便开始心怀鬼胎,冀州、颍川、南阳三股最大的黄巾各自为战,友军有难无人肯相助,才导致被官府各一击破,羝根死活不肯去青州,不过是同样心中存着sī心,打定宁为jī头不为牛后的主意罢了。
人家几十万的队伍在,这股万把人的黄巾残部,去了屁都不是,见羝根拿定主意,几个校尉也就点头同意,留在兖州早晚会被官兵追上,如今缺吃少用,渡河去冀州是比较好的。
大事上田麻子一向没什么主见,刚才便一言不,等众人定下行程,他才开口问道:“将军,那些雍丘民如何?”
羝根眯起眼,沉yín一会后问道:“咱们还有多少粮?”
田麻子记得清楚,答道:“已不足千石,省着吃,还够旬日所用!”
一旬就是十日,自己的家底羝根心底有数,他又自语道:“雍丘民全编屯后,就最多只够吃八日,不过只要没有官兵追来,过河去啃下两个村寨,粮食便不成问题,那就都编了吧!”
“将军,如何编属?”听闻羝根同意,田麻子顿时大喜,他的队伍在雍丘时损失最惨重,原本十一屯最后只合编了五屯,就指望这些雍丘民能补充上。
雍丘一战田麻子是狠拼了家底的,羝根也不愿亏待他,便道:“编十屯,给你先挑五屯,刘满刀两屯,孙驼子、庞双戟各一屯!”
这四人就是羝根麾下的四个校尉,上次雍丘血战各部都有死伤,只是没田麻子那么惨重罢了,还剩下一屯羝根没有安排,众人知晓那是留给他自家的。
除了田麻子,编屯的事情其他三位校尉倒不急,反正能拖一天就多节省一天粮食,倒是造木筏的事迫在眉睫。
既然决定造木筏渡河,军议一结束,几个校尉都开始安排下面伐木准备,好在不缺木材,身后又暂时没有官兵追赶,只是伐木工具不太趁手。
晚饭的时候,邓季已得了确认,田校尉果真提他做了屯长,让他在过河前组编好队伍,归属田麻子的侄儿田xiao侃军候之下。
在邓季眼里,连宛城时的老黄巾和电视上的人民军队相比也差得甚远,更别说这些饿得连走路都会晕的雍丘民了,他知道,羝根之所以还愿意耗费一点粮食养着他们,还给他们配上简单的武器,不过是预防在官兵追上时,让他们去当炮灰拖住步伐罢了,过去东奔西逃的一年里,一直是这样干的。
难道说以后真要带着这样的民众精壮上前拼杀,将xiao命完全jiao到老天爷手里?
4。天下第一()
邓季还在靠着树干呆,肩上却猛地被拍了一下,接着是那道熟悉的声音:
“你还在这里干啥?再不去挑人,精壮都让别人抢走了!”
身为屯长,许独目自不用同士卒们一般去亲自伐木,四周看过一圈后,就找了过来。
邓季却瘪瘪嘴,不屑道:“他们有那本事么?”
黄巾军的每屯最少两百人,不设上限,不过每屯每天配给的粮食却是一样,绝对没人敢多养。
这些雍丘民两千多,只有七八百是精壮,其余都是老弱fù孺,不过邓季也知道,任由前面四个屯长挑选,也不可能将这七八百精壮全吃下去。
大家都是雍丘民,谁没有个亲朋故旧家眷?他们要编成十屯的消息都已传播出来,若不让家眷一起编入屯,精壮们也不会乐意,再加上四处奔bo拼杀,生死难测,士卒们的生理需要也异常强烈,没那个屯长能管住,就连许独目屯里的两百人里精壮士卒也只有七十许,其余都是上不得战场的老弱fù孺。
这个道理邓季明白,许独目也是明白的,只不过眼前少年在战阵中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在他辖下士卒中却够出众也活得长久,在这1uan世,活得长久些的才能成为朋友,他也不过是想搭搭话而已。
“怎么,还害怕上前厮杀呢?疙瘩你今年可都十四岁了,身子比老子还壮实,怎就这般脓包?”
抬头看许独目脸上那幸灾乐祸的样子,邓季怒了,抄起长枪:“许独目,咱俩来练练!”
自从成了蛾贼,为在1uan世中保住自家xiao命,邓季打熬力气练枪练手斧,一直勤练不辍,否则身体也不会育得如此壮实,许独眼也是个不安分的,听到这话那肯示弱,顿时就怪叫道:“老子也好些天没练手了,手正痒痒呢!”
许独目的武器也是丈许长的长枪,他跳到一片开阔地,握住矛柄,枪尖冲邓疙瘩一指,喝道:“来!”
多余的运动只会让人饿得更快,这股溃军中平日少有人切磋的,他二人要练手,周边人们便都来了兴致,丢了手头伐木大事,吆喝着凑过来观望,很快就聚起一片人头。
“退一退,都退一退,xiao心别被我们屯长和队率伤到!”
几个许独目屯的精壮唯恐天下不1uan,嘻笑着替他俩清场。
邓季解下背上弓,同环刀、手斧一并放到树脚,提长枪尖声道:“xiao心了!”
纵身跃上,邓季tǐng枪直刺,许独目随手顶开,两枪相加,各自dang了开来。
“好xiao子,力气又长了几分!”
许独目在成年人中也算力气不xiao,却知道应付这xiao子自己在力气上并不占优,并不托大,长矛顺势在脑后晃了一圈,回来时已抡圆向着邓疙瘩砸去。
这一招许独目教过,邓季也会,只是自己若同样架势砸过去,两件长武器的木柄定然受不住要断裂开,许独目不在意,邓疙瘩可舍不得自家长枪,一个后仰身让过,长枪已藏到后腰处,须臾,便如毒蛇般钻出,直刺许独目前xiong。
邓季都还没tǐng直腰身,这一枪便突兀刺出,很刁钻,许独目却依然不惧,早已料到般略侧身让过,长枪回身反刺少年腋下。
邓季闪身让过,伸手一把夹住,两下拉扯,一个扯一个拽,许独目毕竟要占着力的便宜,渐占上风,长枪向着许独目滑过去。
眼看长矛要脱离掌控,邓季一边奋力争夺,右手长枪再次飞出,直刺许独目xiong前。
这一刺势大力沉,带起一缕风声,乃是两年苦练的结果,毕竟不是生死相博,长枪直刺的是许独眼两当铠前的铁皮。
若被刺中就是自家输了,许独眼嘿嘿一笑,撒手放开角力的枪柄,再次侧身让过这一刺,邓季不料他会突然撒手,这下用力过猛,顿时仰倒在地,引得四周笑成一片。
“与人角力,需留三分,若是在战场上,你这下便死了!”站在邓季面前,许独眼做了个抹喉动作。
点点头表示受教,邓季挣扎yù起时,才现手中长枪轻了许多,定睛一看,长枪的桑木柄已从前端断裂,另一端枪头却深深扎在许独目背后的一株榆树里。
少年顿时就怒了:“许独目!还老子长枪来!”
最后一枪是冲着两当铠上铁板去的,就算刺中也没多大关系,却被许独目这一让,害得邓疙瘩长枪断裂,他知道少年这些兵器平日里都当宝贝待的,忙赔笑道:“行了行了,不过是木柄断裂,枪头无事,改天老子让人给你重装一根也就是了,值当什么?”
“再说,你如今也是屯长了,”见少年犹自忿忿,许独目又笑抚道:“等你召齐人马,田校尉那里,少说也要拿出一二十把兵刃来才是,许还有比你这枪好的!”
若是打磨上蜡后的枪柄,便没那么容易断裂,邓季倒忘了自己已是屯长,田麻子应有装备配,这才转怒为喜。
见两人一番较艺结束,围观者自然散去,邓季起身去拔cha在树上的枪头,却已刺进去六七寸深,费了好大功夫才拔出来。
许独目也不由侧目,赞道:“好xiao子,怪不得连桑木柄都折断了,你这一刺火候却也算到家了!”
“到家个屁!”两人正说着闲话,冷不防旁边有人cha言:“若真到家,木柄就应该不会折断才是!”
转看去,树旁却站着一个提棍的瘦xiao汉子,身高只有六尺,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肤色黝黑,面相很普通,颚下有微须。
看他手中武器和话音,许独目独眼一瞪:“雍丘人?”
这又黑又瘦xiao的汉子点点头,许独目顿时怒了:“老子们两个屯长再此练武,关你鸟事?”
许独目和邓季身着两当铠,别人伐木他们还有暇练武,一看就知在这群蛾贼中算是不凡的,这汉子留下来卖nong本事,那是要给自己寻个好出身,既然要从贼,能得人赏识总好过充当喽啰,有些大人偏爱有才的,越是不恭敬人家越喜欢,等见许独目出言不善,想是个xìng子不好的,才知自己nong巧成拙,忙施礼赔罪,转身就走。
“且慢!”
听邓季喝止,那汉子提木bang的手一紧,回身过来,眼中已有凶光:“两位大人还yù如何?”
许独目最看重身份,见这汉子在两个屯长面前如此桀骜不驯,顿时大怒,便准备提枪教训一番,邓季忙将他拉住,笑劝道:“教我枪术中武艺最好的一位也曾说过,若练得到家,枪柄可刺穿尺厚树木而不断柄,这位想必也是个有本事的!”
许独目得了安抚,邓季这才转身对那汉子问道:“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听得不是为难自己,汉子脸色才好了些:“原雍丘谢氏部曲,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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