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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国-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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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健对全屯交代完毕,就不再说话,只用目光来回往人群左右扫视,应该是在看屯下有没人再出来疑问、刺毛,杨斗注意到他有意无意瞟了自己好几眼。

    察觉对方正等着,杨斗自然更不会再出声。

    董健等了一会,似乎有些失望,回身走到牵招旁边,冲牵招旁边人群中的一个人施礼:“军侯,某屯已成!”

    那人满脸络腮胡,点头示意董健站到身后,待五位百人将尽完事往告毕,他才向牵招低声说两句。牵招点头后,他往后一挥手,领五位百人将、一名文吏、一名妇人俱行过来。

    到五百名卒兵前站定,满脸络腮胡的开口道:“某姓胡,名乙,泰山人。今籍弘农。原为威烈军百将,因功得赏为本曲军侯,愿日后与诸公同建功业!”

    在杨斗等眼中,眼前这位军侯已经要算大人物。不再与之前的小军官类似,还未开口似乎就有官威,俱都屏声静气听他说话,不料胡乙之前大概甚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有些紧张。说完几句,竟然推着头盔挠两下头发,再开口:“呃,平凉军不设果毅校,我曲属戟骑校,校尉姓田,名为让,此时与阎将军正立于高台之上,日后自可得见。”

    只是挠头这个动作,就让他官威全失。说话又不利索,分明是在边想边说。

    说完话,胡乙又推推头盔,挠头,再道:“各校尚有监察一人,我校监察姓陈,现随校尉身侧,日后亦可见。”

    说完,再一次挠头,然后手指随他过来的文吏:“此人姓李。乃曲中军吏,职与各屯军吏相仿,只平日多以领发粮饷事为重。”

    再指旁边的妇人,这次表情要严肃许多:“各曲皆设医匠一人。此女医匠本姓尹,其夫姓高,乃我曲甲屯队率。袍泽兄友之妻,俱不许戏!若有犯,轻者棍责,重则处死!”

    再顿一顿。'》》》

366。甘宁() 
    听闻又有甘宁来投,邓季满心欢喜,他玩游戏,知甘宁‘精’通水战,又是武力值甚高的猛人,恨不得立时飞去相见,只是南下的队伍速度快不起来,他一时赶不到,只得令人先飞告张辽、韩嵩,好生款待。…。79xs。…

    甘宁领来投奔的部众即为他人所称“锦帆贼”,盖因甘宁好奢侈,其等座船虽小,却俱用锦缎做帆,大异别家,因而得名。

    不过育阳县外淯水河段中,却有大铁锥十数支,乃是袁术为南阳太守时,因遣孙坚谋夺荆州,与刘表起仇,恐水师沿河来袭宛城,令铁匠铸造大尖铁锥十余枚置放河道中,底部沉于泥中,椎尖迎上,不过全藏在水面下,‘肉’眼难察,以之阻行船。刘表夺回南阳后,此郡大闹宗贼、水贼,未来得及排除,后来入主的张济、刘备更要留着这些水中铁锥,育阳渔民多知此事,邓季势力新入南阳,各县令到任未几日,却都不知。

    拆分武卫军入横江、横野两军,又要涉及迁户籍,就算司州给出优惠条件,武卫中小部分卒兵还是不愿南下,等愿意来的卒兵陆续到达,管承新征购宛城附近渔船、商船、渡船才刚开始‘操’演水军,冬季寒冷,此时尚只求北地旱鸭子们先熟悉坐船上不晕,学泅水都得等开‘春’之后,更未带队沿河南下过。

    上上下下都还不知水下有铁锥,甘宁在新野与刘辟、雷薄‘交’涉后,歇息六七日,得张辽传令请入,便率船队北上,接近育阳县的水面上,前列两艘座船触到铁锥,船底漏水后沉没。

    水上讨生活的锦帆贼中,就没有一个水‘性’不好的,船沉后并无人员伤亡,损失不大。只是不知前途水况,船队已不敢再进。

    邓季虽然爱名人成痴,但他毕竟来自后世,一言一行影响下来。实际上司州现如今各方面都更注重团队力量而不是依靠个人,提拔人才方面给外界的映象自然不够大气。

    用后世的话来说,甘宁是个虚荣心极强的人。他身佩铃铛,使人闻声知其来;衣着光显,帆用锦缎。使人羡其富。无论是之前游侠、做贼还是后来出仕诸侯,都是为了得显名。只要得人敬重厚待,他可舍命相报。'。。l'

    这样的甘宁,在荆州受黄祖冷遇,自然大为不满,一心只‘欲’改投他人,然而更注重团队的司州绝非他心目中第一选择,之所以领众来投,实也为无奈————最想去东吴会一会勇猛之名传于天下的孙策,可孙氏为刘表生死大敌。江夏黄祖严防死守得厉害,江上严禁两地民船往来,横江铁索虽不能完全阻断长江,然若闻自家叛逃顺流去投奔死敌,黄祖定要遣水师往追,凭锦帆贼几十艘小船绝对跑不过以速度见长的艨艟去。

    南郡为鱼米之地,食物充沛,水路通畅南北东西,又未经大‘乱’,商业自然也就繁荣。在这个时期。襄阳和江陵两地商业乃是全国之冠,汉江上商船往来不绝的。

    东去之路行不通,还不如自汉江逆流而上,换帆装作商船。不引起襄阳水军注意,就能偷过,到邓慕安麾下去碰碰运气,邓慕安出自于贼,当不因贼名而轻自家。

    因此,趁天气变化。改南风大起时,甘宁选择离开江夏,换船队锦帆为棉帆,逆汉水流而上。

    到了新野,不能在邓季面前失颜面,再换上标志‘性’的锦帆。

    只是没想到船队大江大河的艰难都渡过,却受阻在育阳县外淯水中。

    甘宁将船队停在育阳外,忙使人往报张辽。

    淯水中有铁锥拦道,这对现在的宛城防御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不可能为甘宁几艘小船就将之毁掉,张辽已接邓季之令要好生款待,便使人告知育阳县令,先请甘宁等入城暂住,又让管承领水军十余艘小船南下,顺便探清水道情况,他自己与韩嵩一起,稍后从陆路往育阳去迎接。

    水道速度很快,消息传回,育阳县令亲往河边迎接,甘宁便领二十余人上岸,住进城中去,余者留下守船。

    育阳县令又遣差役送酒食到船上,招待锦帆贼健儿们。

    管承领郭任等驾舟一路至育阳,并未再发现水下有任何铁锥,进入育阳,先托付县令寻本地渔民打探淯水南端铁锥的数量和位置,再盛宴款待甘宁一行。

    现在能随管承乘船南下的,都是郭任等老水军,这批人原本为海贼、流民,以前都是苦惯了的,生活多有节俭,宴席中见自甘宁以下,锦帆贼们一个个衣着锦袍绸缎,光鲜照人,心中多有不喜,虽然碍于邓季之令,不得不曲意款待,却只有客气,没有亲近。

    酒足饭饱后,当晚,县令便寻到当地熟知情况的渔民,来告诉管承,淯水自育阳县往南二里外河段起,五六里的河道**设有十七枚大铁锥在。

    甘宁的船队还在淯水中,自然挂心,得闻后与管承相约,第二日朝食后一起请渔民带路,让船队绕过来。

    到第二日,由县令雇请当地渔民,领管承等到淯水上指认各个大铁锥的位置。

    管承、郭任沿途标记,过了这十七支大铁锥,才与锦帆贼船队汇合,然后准备一起调头。

    只是到这里,郭任见甘宁的二十余艘船只,尽用锦缎做帆不说,系船的绳索都以绸缎充当,更是愤慨不平。

    待甘宁下令启行,锦帆贼们并不上岸解绳,纷纷在船头就取刀割断锦绸,随手丢弃于水中。

    虽有邓季下令好生款待,郭任此时也再忍不住,冲甘宁道:“当今‘乱’世,天下尚有以人为食者,民生皆苦,贵属何奢至此?”

    甘宁睨眼问他:“某等向来如此,公以为如何?”

    郭任愤愤道:“此等行事,罪甚贼辈远矣!”

    听郭任这么说,周边几艘船上的锦帆贼脸上尽变了颜‘色’,甘宁冷哼:“某等行事,何惧人言?且闻汝主邓慕安出于蛾贼,厮辈又如何?”

    郭任大怒:“主公岂汝可比?贼狗敢辱吾主!”

    就要去厮打甘宁,甘宁乃是极火爆任侠的‘性’子,无视生死,若得人敬重,便能舍命相报,但后面还有一句: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

    郭任口出不逊,周边听闻的锦帆贼已先变脸‘色’,待再骂一句,扑身上前,甘宁顺手拔出佩剑,举起便刺。

    郭任随管承已久居河南,河南民风彪悍,民间军中皆常有斗殴事,但较艺之外,很少有人动器械。船上未能披甲,郭任全没想到对方翻脸这么快,立马就拔剑刺来,急侧身避开要害,被一剑刺在右腋下,嚎叫一声后,翻身落水。

    管承还在船头与渔民向导‘交’谈,闻声才回首,吃惊问:“何事?”

    不等甘宁答话,旁边的水军同伴刚才目睹整个过程,已持兵器来取甘宁。

    管承是邓季水军统领,郭任又是他手下得用的,事已至此,哪还能得善了?

    甘宁也不答话,劈手夺过水军一柄长戟,将对方推囊下水,倒先‘挺’身来刺管承。

    事起得突然,座船又小,锦帆贼之外同船的只有不到十个司州水军,此时全避让不开,管承武艺并不如何出众,虽也接了把单刀在手,却被甘宁抢近身,挥戟击落单刀,跳水都没来得及,又一戟刺入‘胸’膛中去,血染了半个船身。

    甘宁‘性’格暴躁,动辄打杀,然善养士卒,健儿乐为效死。他刺死管承之后,锦帆贼们也没觉得多难接受,齐合力绞杀起司州水军。

    管承带到育阳的水军才近百人,突然逢此变故,转眼间管承已身死,郭任落水,更敌不过锦帆贼们,见机快的跳水游走,余者皆被杀。

    只因一时的争执,惹甘宁‘性’起,便击杀邓季麾下水军都尉管承。郭任落水,虽仗水‘性’好终逃得一命,但这是隆冬季节,河水冰凉刺骨,他又是带伤落水,从此就留下病根,以后的日子里,稍用力便要咳嗽不止,严重时甚至咳血,张机、李当之皆不能治。

    甘宁杀散司州水军,夺了管承的船,队伍就调头往回走。

    一路顺水而返,新野刘辟、雷薄并无水师,便得报也阻拦不及,直让再他驶回汉江。

    换掉锦帆,甘宁船队又行过襄阳,只是不敢再往江夏去,便弃船于汉水之南,改上岸步行。

    汉水与长江形成的三角洲,分属于南郡和江夏,这个时期大部分地界都是浩瀚烟‘波’的云梦泽。云梦泽的浩大后人难以想象,‘洞’庭湖只是它最南端的小部分,今天汉江三角洲内包括洪湖在内的几乎所有湖泊都是它干涸、缩小后分裂成的。

    在这个时期,从襄阳到江陵,只有少部分土地是干地和森林,其余大部分都属于云梦泽的沼泽地、湖泊,中间又有很多河道水流连接,当地百姓沿着沼泽围地种植水稻,常能得丰收,所以南郡富裕、荆州刘表富裕,天下诸侯俱都羡慕。

    甘宁先弃黄祖,再绝于邓季,待领众弃船上汉江南岸,只好南下到云梦泽附近,寻百姓问清水道,再劫些渔船,历经千辛万苦渡过‘洞’庭湖到长沙,已是两三个月以后,然后再改走陆路去豫章,从此投奔孙策。

367。劝侠() 
    邓季一行出梁县,尚未至鲁阳,已得张辽遣人飞报噩耗。(。。l

    甘宁没了,自己的水军都尉管承死了。

    在这乱世中求活,邓季觉得自己本已明白什么叫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突然再闻噩耗,应该只是又一次体会这句话罢了。

    可心中那深深的不甘和愤怒,还有隐隐的痛楚,又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在这件事上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

    牛车中的邓季第一时间反省,却找不到自家做错的地方。

    左右思索几遍,连一声叹息都发不出来,只是久久无语,之前开心果似的女儿邓玭在旁连连逗他,他都未理会。

    邓玭觉得无趣,叫停驾者改乘伯母周昭车,与邓清戏耍去了。

    不管育阳变故如何,不管邓季在牛车中如何无奈,此时南下计划却不会改变,队伍继续往前行,直到又走了十余里地,邓季才回过神,令黑铁卫先行传语宛城,将管承遗体运回雒阳,按校尉礼葬于三崤山。

    主人如此,接下来几日,队伍就在沉闷中行进,幸而在淯水上游渡河后,宛城已离得不远。

    抵达之日,韩嵩随军,与张辽、孙观等出城十余里相迎。

    对于宛这座雄城,邓仲兄弟俩绝不陌生,父亲当日身死之地都还依稀能找到。

    只是祖墓未祭,公事又当在前,现在还不是祭父之时。

    城中最值得一提的是那巨大的冶铁所,在这个时代几乎要算天下最大的一处,铁官虽已逃走,然冶铁所规模甚大,几经动乱下来,渡江逃到襄阳的铁匠很多,但到邓季入主也还剩下几十人。

    邓季如今不太缺铁匠,便未往冶铁所观看,队伍先进入太守府。

    邓仲、妇幼等自去韩嵩安排的馆舍内歇息,君臣几个聚在一起。免不得又要谈及甘宁之事。

    韩嵩叹道:“韩非论五蠢,某等士子皆以为不然,但于此事观之,亦非全无理也!”

    韩非子五蠢之说。排第一位的就是儒生,儒法两家为仇,这本不足为奇,不想韩嵩这位士人今日倒借法家之言发出感叹。

    韩嵩叹息,张辽见邓季面有悲意。(。。l)先岔开话题:“主公遣船匠携料至宛,试制艨艟,闻众工已渐得其法,或往一观?”

    邓季只得收拾情怀,先丢开甘宁杀管承事,略休息一会,就与张辽、韩嵩等往宛城北淯水边新建起的船坞,去看船匠们制造的战船进度。

    曹操处换来的船匠们领着上百木匠,经过这段时间群策群力的讨论、回忆,也渐渐摸索出门道来。第一艘试制的艨艟龙骨架上,已铺钉上底层船板,隐约可见战船雏形。

    邓季随张辽、韩嵩在造船现场观看良久,绞尽脑汁,他前世生活在山区,对这时代的造船技术改进也提不出任何建议来。

    想要用分工协作提高生产速度和产量,也有难度————工匠都是按龙骨的长度和粗壮,视情况现场制作对应的配件,就算同样为艨艟,各艘船之间的长度大小也有不同。除舵、帆等特定部件外,无法统一规格。

    又苦思了良久,邓季才想起要统一规格也简单,只要先统一龙骨长度粗细就行。招陈、廖两位船匠来道:“待此船试制成,各船工皆可赏为良民,汝二位之家,升三等功民!此后再制艨艟,龙骨以长短,截为六丈、七丈、八丈(汉丈。每丈二米三)三类,尾、中、首大小由诸位议定,其余船件精量尺寸。此后,余不再造,艨艟只造此三类长船!”

    只要能拆分开来,制定统一标准,每一个构件其实普通木匠也能制作,想明白此节,邓季略振奋起来,又对韩嵩道:“再遣文吏二人入船坞,船工日后所量之船件,皆需记录于案!”

    韩嵩、船匠等皆应诺,邓季再看两圈,再想不出其它良法来了。

    能将艨艟战船大小规制固定,各部件分给木匠们赶制,最后再一起装钉、固形就行,有此一法,造船速度定然可大得提高,只可惜船料严重不足。

    邓季忍不住对张辽、韩嵩叹道:“便得良法,船料亦大不足,今岁我等所备之料,三载方可得用。战船难多造,管承又亡,横江水军尚不知何时可得用!”

    张辽亦无语,韩嵩道:“主公今建水师,乃意图汉中,非为荆州!刘景升坐拥数万水师,得江汉为依、湖泽固屏,虽无外图之力,然足守其地,若不自乱,天下尚未有可谋南郡者,便得一二水军为用,荆州亦需待机而行!图天下非一日之功,刘玄德夺汉中,依沔水而居,巴陇险峻已足持,经险关栈道往取极难,便得胜折损亦大,唯水路或亦如张鲁轻防,主公便耗三四年时日,得水师载卒兵逆流而上,取之未晚也!”

    “今只得如此!”卒兵精贵,不愿经险关栈道往讨,邓季也不敢像刘备之前取汉中那样冒险进兵,只能等着水师成军,此时急切也是没用,感慨一声后,邓季又叮嘱韩嵩、张辽:“文远当使卒兵守船坞,不许外人近。德高遣吏来督造战船,令船工丈量船件尺寸务求精准、吏员记录仔细无误,图稿亦需密封存,郡中非太守、将军外不得阅,勿如前制精兵良甲等事,因焦触叛而泄,天下尽知。”

    邓季的告诫,张辽、韩嵩尽遵令应诺。

    待从船坞归来,于城内歇息,邓季左右不能忘怀甘宁杀管承事,于太守府夜不能寐,半夜披衣而起,唤黑铁卫掌灯拿纸笔墨砚来。

    典韦听到动静,过来询问,邓季道:“忽有所感,欲一试文笔!”

    邓季从来都只像个武夫,典韦随之日久,平日所见,便是批示的重要文书,也多由他口述,田丰或徐庶来动笔,何曾见他有过弄文的兴致?闻声大奇,待黑铁卫取来物什,亲自铺开纸,泡软笔,替他磨墨。

    邓季凝神再细想一会,提笔书写:

    吾厌读诗书,学无所得,又生逢乱世,欲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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