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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三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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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胁裹() 
“田丰!?”

    邓季一声突兀尖叫打断文士下面的话,他张大了嘴巴怔怔看着这自称田丰的文士,不一会,一丝亮晶晶的水液便沿着嘴角淌了下来。

    这模样,就像后世hua痴少女突然直面崇拜多年的偶像明星。

    好笑前些天在鄡县,他还念念不忘名人沮授,如今大才就在自己面前却不识,差点生生错过。

    这家伙能抵多少石粮?若真拿他换了一千八百石粮,自己不亏到死?

    当然,这位大才的“才”是否有八斗那么高,高在那个方面,他同样是不知道的,只是名人效应下,既然是史书都夸过的,岂能不大才?不八斗?

    “田先生!”

    这下,邓季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攀到牛车前,脸上已满是谄媚:“刚才可真是得罪了!”

    田丰微微一怔,他出身望族不假,郡县传名也不假,但田氏还算不得真正豪族大家,就这xiaoxiao巨鹿县,比田氏门望高的也就还有四家,天下名士多得是,那点名声也算不得真有多高,可面前少年蛾贼一听自己名字,态度转变之快,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邓季在路边奉承了一会,料定巨鹿县兵是不敢出城的,索xìng让老弱人等都来此地扎营,却是冒着暴1ù全军行踪的危险也要和田丰结jiao。

    好在入安平国之后,郭典便没在将这点老弱放在心上,再回巨鹿郡,安全不少。

    见到后队老弱,田丰才明白自家这番落入贼手实在冤枉,这少年带领的骑卒竟已是这支蛾贼的全部精壮,若将部曲留下,未尝不可一战,至不济也能退回城内。

    营寨安扎下来,邓季令将腌制的野物取来,又杀了头羊,辎重车中找出坛羝根藏的好酒,设宴款待大才田丰父子。

    几个被擒部曲自由精壮们招呼,崔度、车黍两人伤势略好了些,便请崔度陪客,己方车黍、韩齐、郭石等人,也算热闹。

    在冀州多年,田丰的名望车黍也是听过的,可他和韩齐、郭石等人见邓季对这这田丰态度竟比当日初获崔度时还要恭敬几分,言必称先生,动必让箸,饮必请樽,都忍不住啧啧称怪。

    田丰本就是看不惯京中权贵才辞官归乡隐居的,对朝政不满得狠,当日范县城头说动韩齐投贼那番话语隐晦些略一撩拨,顿时引出两人无数话题来,说到兴头竟都停箸不动,只顾jiao谈,倒便宜别人埋头大吃,尤以郭石和那xiao田峑为最,直嚼得满嘴油光。

    宾主1ù天席地中好一番话说,只可惜邓季前世今生所知都有限,对政局又实在说不出什么深透道理,只得以附和为主,不时赞一声“先生大才”或者“先生高见”之类的话。

    待见田丰酒到酣处,兴致甚好,邓季觉得时机成熟,才顺嘴请其从贼,谁知人家大笑几声,冷笑答了句:“汝yù污吾清名乎?”

    琢磨了好久,邓季才回过味来,他对时政不满是真的,若有明主也愿跟随建功立业,可像自己这般大字不识几个、身背贼名的黄巾来说,连明主的边都沾不上,若从贼只是污了人家名士声望,和崔度当初那句话一样意思。

    即便百年之后,在这些士人眼中大汉正统仍旧深入人心,而蛾贼始终上不得台面,对这时代的士人来说,投谁都好,就是不可能从贼。

    后世说穷文富武,可在这时却恰好相反,造纸术没能推广,印刷术更不用提,书籍仍以竹简为主,传播知识的渠道狭窄,一册珍贵书籍甚至千金难求,非富豪之家读不起书,优秀士子自然就集中在大家族中,想要他们为历来被自己踩到脚下的贱民效力,实在是件非常需要想象力的事情。

    按历史老师的说法,这是封建社会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nong明白一切的邓季顿时勃然大怒,老子遇到个名人容易么,想要收复就一点机会也不给?再说老子又不是用他一辈子,将来说不定还便宜曹阿满的,还可改改他的命运。

    邓季狠,便唤郭石领田峑换地方去用飨,自家换了脸色,一脚踹翻大才田丰,唤几个精壮来绑了,这变脸度非但把车黍韩齐笑得打跌,就连崔度见曾经在自家身上故事在这巨鹿名士身上再次上演,也笑了好一会。

    笑归笑,崔度、车黍、韩齐骨子里那种尊重士人的心理仍旧站上风,齐阻他继续为难下去,邓季冷笑道:“老子却不为难他,只是使个绝户计来,将这名士也胁裹了做贼,看他清名还在不在!”

    自家到三国好不容易见到的第一位名人,岂能轻易放了杀了,蛾贼胁裹良民从贼也不是一次两次,其后还不是都被融入其中,邓季倒不妨再多加一个名士。

    邓季前世虽没看过《水浒》,但后世家乡爱谈水浒故事的不少,东听一段西听一段,好多典故倒也知道,什么智多星使间反秦明,鼓上蚤盗甲赚徐宁,反正梁山要bī身家清白的好汉入伙,总是先断了人家后路,他所谓绝户计,不过学其中故事,学不来使间反秦明,学赚徐宁总是成的吧,想个法子把田丰家眷胁裹来,看你这名士还从不从贼。

    不过这时代狠人还是很多的,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对家人也狠,记得《三国》里好像就有几个自家战败,先杀光妻儿老xiao后再自尽的,还有位杀妻割rou做菜款待刘备的,刑法如此严苛,冒着诛九族之险铤而走险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他让捆了田丰,倒是怕这家伙也是个狠得下心的,一个看顾不到他想不开自尽了,否则对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士何须捆绑。

    田丰也想不到少年前恭后倨,翻脸这样快,自家从座上宾沦为阶下囚竟只是转瞬间事情。

    先前把田丰幼子田峑支开,为的就是不让他看见这一幕,那孩子贪吃,捆了田丰,邓季便提条獐tuǐ去寻,不一会便将家中人口多少哄问到。

    田氏家族大,不过田丰自己除了老父与兄弟,只有妻子和两名姬妾,再就是二子一女,这田峑是年纪最xiao的。

    将他们骗出城也容易,一条獐tuǐ哄好田峑,邓季手提环刀,1ù几分凶煞模样出来,让韩奇叫来先前那胆大的田氏部曲,冲他冷道:“你家主人出言不逊,已被我杀了!”

    邓季身旁的辎重车脚有大片紫黑血迹,却是刚才屠羊后留下的,那部曲不知,只见车轱辘下1ù出两条人tuǐ来,虽看不见那人面目,可脚上那双布屐、tuǐ上绔kù袍角,无一不是田丰身上之物。

    田丰的臭脾气这些部曲都是了解的,说话从不怕得罪人,被贼人杀了也不稀奇,他对田氏却忠心,顿时就红了眼“呜呜”哭起来,邓季道:“杀了他老子还损失八百石粮,不过他毕竟也是名士,明日我会好生葬,你回去禀过家中就是,等葬礼毕,派人来接你xiao主人回去。”

    这部曲一路哭泣回城,得先前逃回者报信,田氏族中已都知外出net耕队被劫,连田丰父子都给蛾贼掳了去,正聚齐族人商议,听这部曲来告,都是惊1uan不已。

    这世道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田丰老父听闻其被贼人杀害,也是悲痛垂泪,田丰之弟田沛忙着安慰不已。

    初时田丰同意拿八百石粮换自己父子回去,这粮食自然是族中公产,听田丰已被杀,族中气度xiao的便想能省下这笔开销也是不错,只是蛾贼也太无礼了些,有田家人在,那里轮得到他贼人来办葬事,只是那人是贼,不通礼数也说得过去,又有好几千人马在,谁敢找人家理论去。

    田丰好歹是族中梁柱,蛾贼给办葬礼,可见是敬重死者的,既如此,这葬礼田氏是要参与的,不合礼处得指点这些蛾贼,顺便还能接回田峑。

    族中计议定后,便让田沛领几个族人出城,当然,死者妻妾子女也是得到场的,田丰妻年过四旬,颜色已衰,倒不怕贼人起心思,虽有个姬妾貌美,可那不过是妾媵,并不受重视,若真被夺了,认晦气就是,而田丰女儿不过才九岁。

    于是乎,次日一早,田沛带三十名部曲,领着一家子披麻戴孝,悲悲戚戚出了巨鹿城。

    待到了蛾贼营中,见到虽捆绑着却活得好好的田丰时,自然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贼人抢了田丰家眷,将田沛和族人部曲赶走,临出门前,有个蛾贼少年还笑嘻嘻对田沛道:“令兄从贼去也,其父亦是你父,当好生奉养,莫使令兄挂念才是!”

    另:田丰家人史书未载,其中田沛、田峑等人名皆作者杜撰。

25。死城() 
如愿以偿胁裹到田丰家人,邓季领全军西向。

    其实邓季自己也不知留下田丰能有什么用处,只是一种亡命徒心态作祟,心想就算自己在这1uan世这不幸死了,有个名士陪葬也算不错,反正他跟着袁绍将来也没什么好下场。

    这心里有些龌龊,可这是他最真实的心里,再加点如后世粉丝们追星的心态,于是乎

    可不比蛾贼们死里求生,一贯风餐1ù宿的,生怕细皮嫩rou的田丰一家受不了奔bo之苦,最好的两辆有车厢的牛车都让给他们,邓季观察过两日,见田丰虽然面皮铁青,给他喂食时倒不抗拒,应该并无求死之心,也就给他松了绑,让他和家人呆在一起。

    吃食上,蛾贼们平日充饥之物大户人家可是看不上眼的,不过这上面田丰家和之前那些掳掠到的大户人也并无两样,不吃便要挨饿,再挑食也抵不过饥饿,田峑哭闹两次未果后,都乖乖跟着啃起麨团。

    在黄巾队伍里过了两日,田丰虽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但知道由这位自称“雷公”的少年蛾贼带领的老弱残军是从下曲阳战场逃来的后,倒透1ù出个重要消息,郭典一路追杀到常山国栾城境内,阵斩了个名为羝根的黄巾渠帅,才引军而还。

    渠帅死了,田丰本意是要看看这些蛾贼的笑话,但让他失望的是,和邓季一样,其他蛾贼对这个消息也没太在意,只顾一路西行。

    不过死个渠帅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

    从赵国方向进入巨鹿的河流甚多,大都注入广阿泽内,有两条便堵在前路上,倒让黄巾们hua了好一番功夫,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入赵国之后,邓季等人终于松了口气,郭典麾下的官军重甲骑再厉害,他也只是巨鹿太守,除非在那边便吊上,否则绝不敢越境来追。

    赵国官兵就好应付多了,西面就是太行群山,据说因黑山贼闹得厉害,现任赵国太守不敢到任,至今仍留在京中,太守如此,就别指望官兵会出来尽力剿贼。

    进赵国两日,崔度便来辞行,他伤势已好了七八分,邓季曾答应过让其离去,有了田丰心满意足,言而有信赠驽马一匹,让他自去了。

    松下气来,邓季才开始挑选强卒,大1ang淘沙,下曲阳战后幸存的百余精壮好手不少,邓季足挑到二十余满意的。

    除这百余精壮外,于羝根部的伤兵也渐有人痊愈,渠帅不知逃走何方,现在只能先跟着邓季,他们中不少是大贤良师兄弟亲自教导过的,好手更多,每日都有几人来挑战,做了领袖后,邓季琐事渐多,每日要为此hua费许多时间,当初那“打赢老子才是老子的卒”的豪言便有些如同儿戏了。

    之前挑到的强卒,细分下来,有用枪矛类长武器的,用刀的,用弓的,蛮力惊人的几大类,和车黍、韩齐商讨过后,将他们按特点分为枪卒、刀盾卒、力卒、弓卒四类,由之前挑出的近四十卒兵各自讨论,定下各类卒的挑选细则。

    比如枪卒,能用长枪刺穿尺厚硬木而枪柄不断裂者可入,刀盾卒由于盾牌稀缺,暂只求刀法,能利落劈开尺厚原木者可入等等,四类卒兵都有明细标准,由其自择,再不用邓季去亲历亲为,除非有不在四类中的,邓季才去亲挑。

    统领方面,枪卒由邓季亲领,刀盾卒韩齐,力卒车黍,弓卒没有统领,暂归邓季管制。

    四类卒人数仍是枪卒最多,刀盾次之,弓卒第三,力卒最少,因此邓季仍称屯长。

    人数少,另两人邓季本只yù给个什长的,车黍韩齐联手反抗,只得封为队率,韩齐在官兵北军五校时就是队率,跟了邓季后贬为伍长,如今连升两级自然心满意足,又对车黍这黄巾前军侯幸灾乐祸不已。

    国人做官历来只能升不能降,邓季所为有些随意,尚喜车黍是个粗线条类人物,丝毫也没有和邓季争权的心思,毕竟这支黄巾最高统领也不过是位屯长,对此倒不甚在意。

    队伍基本定下,伤兵便源源不断补充进来,绵延太行进入视线时,邓季麾下已有了六十余卒。

    黑山虽在太行南端,但张燕早弃了黑山,更多活跃于太行北面,离太行渐近,邓季、车黍没察觉,韩齐心中却生出不安,出言提醒过后,邓季深以为然,于是全军又改了行程,往南走。

    羝根死了,这支几乎全是老弱的残军,要想别人收留几乎就不可能,在黑山贼各部眼里,邓季等的辎重牲畜可着实不少,就如幼童怀抱金锭明晃晃行走大街,别人不想生出别样心思都难。

    黑山贼抢得良民官府,自然也抢得蛾贼,若不多加xiao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八百里太行东接冀州,西连并州,北达幽州,南抵司隶,华北平原和山西高原就是由它分割开来的,有车黍指点,xiao心翼翼避开几支黑山贼的势力,沿山峦边向南十余日后,没了大股的黑山势力,这才进山,在一峡谷中时,斥候回报,前面有座县城,城边河流经过,堵在路上。

    到了群山中,车黍等冀州人也不认得路径地理,不知这山中县城是那,一路行来,只要现城池邓季都让xiao心避开,正要全军转向离去,斥候又报,那县城城门dong开,城门城墙并不见有人。

    邓季大奇,亲自领车黍、韩齐去城外看了,果真如此,非但外面看不见人影,从敞开的城门看进去,里面道路两旁也不见人的踪迹,路上满是泥土和蒿草,已荒废有一段时间了。

    该县在太行中,估计是被那支凶残的贼军打劫过,邓季刚想派两人进去看个究竟,车黍一拍脑门:“遭了,咱们又走到魏郡来了,这里是涉侯国!”

    走去走来居然又走回魏郡,邓季等好奇地看着他,车黍苦笑道:“去年仲夏有支从鼓山逃往北面的黑山贼军,据说涉侯国城里遭了瘟疫,死者十有**,还传到周边,怕他们带着瘟疫,平难中郞将曾下令各部不许和他们jiao往!”

    “瘟疫?”

    邓季等人都mao骨悚然,在这时代,瘟疫的威力人人皆知,导致满城人死绝都不稀奇。

    “这里……这里就在鼓山附近?”

    邓季惊道,若真是如此,这些人该远远避开才是,车黍指着东面群山中一条路径,脸色凝重:“应该是了,之前我还不知,看那道路,应该是通往滏口陉,那是太行八陉之一,这才想到的!”

    前世今生不明地理,邓季好奇问道:“太行八陉?”

    “嗯,山中断绝处称为陉,太行山百岭,其中有八陉连接东西,都是咽喉要道,最是有名,滏口陉乃其中之一,之前官府还驻兵于此,后被黑山贼夺了,去年遭瘟疫,黑山贼也弃之不顾。”

    韩齐道:“涉侯国?这里就是代共王子涉侯刘绾的封地?”

    车黍摇摇头,咧嘴道:“我只知这里有个涉侯国,那个鸟人的封地却不知!”

    再看一下眼前城池,除了天空群鸟嬉闹,别说人影,连点声音都有丝毫,寂静一片,估计里面的人就算还没死绝,也该逃离了。

    近距离的,邓季再一次感受到这时代瘟疫的恐怖,眼前的城池是座死城,瘟疫之地,邓季可不敢再派人进去。

    “那咱们继续往南?”

    车黍白眼道:“再往南就是河内郡了,那边官府势力大,不过拿主意是你的事,你说去就去!”

    邓季尴尬一笑,司隶乃大汉重地,就凭这点人手过去河内,背后没黑山贼支应,定要死得连渣都不剩,他沉yín一会,问道:“过了一年,你们说这鼓山附近还有瘟疫么?”

    “鼓山?”

    韩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你想在这边立营?”

    “不错,”车黍也拍掌道:“有瘟疫恶名震慑,不管是官兵还是黑山贼,短时内倒没人会来找麻烦!”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邓季点点头,道:“咱们这些老弱,凭这点精壮可养活不了,只有靠他们也出力,老弱阵前冲杀是不成的,开荒种地倒没问题!”

    韩齐疑huo道:“你是说,在这种地?”

    “除了这里,何地官府会容许咱们好好种地养活自己?”

    “好是好,就是这瘟疫……”

    正在犹豫中,斥候回报,东面有支十余人的马队靠近,邓季让截下来一问,却是支从青州驼盐到并州贩卖的商队,并州有咸水湖,产池盐,可惜这些年官吏盘剥得厉害,匈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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