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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要出去开辟洞府？”龙王气得跳脚：“老子还没死，你就想着分家？”
　　龙三并不管他，直接带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动身就走了。一如他当初在人间刚出生的时候，背上自己的蛋壳说走就走。
　　在四通八达的海洋中游了许久，龙三找到一处自己喜欢的地方安置下来。他在海里生活，但始终保持在陆地上走动的习惯。他在水边筑起一座石头垒起来的房子，偶尔在那里发发呆，睡睡觉。
　　一晃又是几年，今年凤凰岭上多了一位新成员。
　　族中温柔可亲的女长老询问刚化形的少年：“因你没有父母亲人，只能由你自己取名，你想叫做什么名字？”
　　凤族少年，有一副好相貌，一双丹凤眼，里头透着知晓人事的沉淀，他开启双唇：“我叫凤梧。”
　　领到自己的东西，回到族里给分发的院落，凤梧对小童说了声谢谢，接着踏进屋里，把门关上。
　　当年他死在深渊底下，尸骨浸泡在寒冷的水里，腐烂发臭。凭着心里那些不甘和戾气，凤梧吸收尽周围不知名的阴冷精气，得以死后重生。
　　接着一切都变了，凤梧跟随族人来到仙界修养化形，现在的他比从前要强上千百倍。身份和实力的不同，带给凤梧的变化天翻地覆。
　　“你要去凡间？”
　　“是，我有一段恩怨未了。
　　……
　　人间修真界，这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实力不小的剑派，一夜之间被屠尽满门。
　　凤梧扔下一个把火，看着苍云剑派烧成灰烬。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却这段人间的恩怨以后，他从此不会再踏足人间。
　　
　　第035章：
　　
　　冬去春来，龙三开辟的洞府边上长满了青草，他在下雨天的时候，会故意趴在草坪上淋雨。春天的雨水总是特别多，从三月一直落到四月下旬，龙三尽情可以享受自己怪异的癖好。
　　今天也还是下雨，龙三在草坪上眯着眼睛打盹儿。他偶然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素色的身影，那个人撑着一把油伞，站在雨下。龙三抬眸看了看脸，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便没有理会。
　　要是寻常人过来打扰，龙三早就一尾巴扫过去了。之所以没有驱赶这个人，是因为龙三嗅出来，这是个凤凰族。
　　“请问，我能进去躲雨吗？”那个人走了过来，站在盘在洞府门口的龙三面前问。
　　“……”龙三轻轻眯了眯眼睛，没有理会他，把头部换个位置继续睡。
　　那个人从他身边大步跨过去，顺便收了油伞：“谢谢。”推开洞府的门，凤梧眼带笑意，他深入龙三的地盘。
　　盘在门口的龙三，疑惑地睁开眼。他只是感到奇怪而已，按照自己的习性，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地盘。刚才那个人从自己身上跨过去的时候，不反感也就算了，还眼睁睁看着他进去。
　　思索了下，龙三放弃了淋雨，跟着飞进洞府。这间洞府已经从当初的石头房子，变成精致大方的住所，龙三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在这里逗留。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那个已经不在的故人，要为他开辟洞府，互相陪伴。
　　凤梧坐在似曾相识的环境中，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凤梧不敢去细算，距离自己死后过去了多久。他也没有信心，龙三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龙三。直到看到这室内的环境，凤梧才敢确定，有些东西从来没变过。
　　“是又如何？”龙三卷着一团云雾，出现在凤梧眼前。他现在已经不是那条碗口大的幼龙，而是威仪十足的成年雄龙。眼睛的颜色比已经更深沉，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它们就是纯黑色。头上的犄角早就长好，漂亮威武。
　　凤梧怔怔地看着他，叹着气把茶杯放下：“傻龙宝，你还认不出我是谁吗？”虽然模样变了，气息变了，什么都变了，但是灵魂没变，神态眼神和感情没变，而龙三竟然认不出来。
　　他看到龙三在半空中愣了愣，接着两只龙眼睛一眯一眯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期待地等了老半天，只听到龙三说：“原来如此。”
　　没有激动，没有兴奋，也几乎没有喜悦的流露。
　　“……”凤梧这回是真的傻了，他觉得傻的不是龙三，而是自己。
　　“凤梧？”龙三试探地喊了一声，但已经基本确定，这个人就是凤梧。
　　“是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凤梧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以后多年不见，你会扑过来抱抱我。”
　　龙三向他靠近了一些，但是距离扑上来抱抱还是差距很大，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对凤梧的依赖，平静叙述说：“我又不是小奶龙。”当初那条爱吃奶和米糊的幼龙已经长大了。
　　“也就说，你已经不需要我？”也不需要奶粉米糊小黄鸭，他长大了。
　　来见龙三之前，凤梧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么不上不下。也许龙三还惦记自己，但仅是怀念而已。
　　他叹了口气，拿自己的油伞，站起来，施施然离开。
　　一条白色的尾巴，把凤梧卷了回来：“凤梧。”龙三环抱住久违的人，对他说了一句：“我以为你死了。”
　　他话中的意思，凤梧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心痛得无以复加。以为自己死了，所以那个龙三也跟着去了吗？
　　“我没死，我还站在你面前。”
　　“嗯。”龙三卷紧了一些，他需要时间去接受凤梧回来的事实，也需要时间去把自己找回来。
　　凤梧在这里陪伴了一天一夜，当龙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带着泪光，把龙头挨着凤梧的脸颊，却是什么都没说。
　　“我的尸骨，是你收了吗？”凤梧后来回去了一趟，在深渊底下没找到自己的尸骨。经历过阴气洗礼的尸骨，已经是一件厉害的法器，不会腐朽。
　　“是。”低沉着声音说道，龙三带凤梧去看自己藏骨的地方。
　　见到熟悉的小花园，凤梧情绪起伏很大，他误会了龙三，其实龙三对小时候的一切都很执着。有时候选择不去触碰一些东西，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了，而是因为求而不得，会伤心。
　　“你现在，还不能化形？”在小花园中站立了很久，凤梧把手掌覆盖上龙三坚硬的鳞片。
　　“能。”早就可以化形，但是龙三不喜欢以人形出现，他看到自己的手脚，会想起凤梧。
　　感觉龙三长大以后性格变了，凤梧感概地说：“还是小时候可爱。”
　　龙三目光中闪着满意，如果长大后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才叫灾难。他用尾巴带着凤梧回到室内，让凤梧去休息。
　　因为尾巴下的触感太过纤细，让龙三很紧张凤梧的身体。
　　“你在担心我？”明白龙三的意思以后，凤梧哭笑不得，他伸出自己不算纤细的手腕：“你知道我现在的境界吗？我说可以跟你一搏，你信不信？”
　　龙三眨了眨眼，你逗我？
　　他的神情带着点小时候的可爱，让凤梧忍不住情绪激动，抱着他的头部亲了一口：“我追随你来，历经千辛万苦。”凤梧对视龙三的双眼，他认真狂妄：“但我从来没有后悔。”
　　“……”看到凤梧眼里满满的喜爱，龙三心里一阵翻涌，他用龙吻蹭蹭凤梧的嘴角，说道：“好，明日带你回龙宫。”他要把凤梧带回去给龙王和王后看看。
　　“嗯？”凤梧满脸不解：“回龙宫作甚？你不是自己开辟了洞府吗？”
　　龙三说：“带你回去见龙王和王后，择日拜堂成亲。”
　　成亲？凤梧傻了眼，他好笑地说：“龙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难道一直以来，这家伙以为自己是那种感情？凤梧彻底地尴尬了，毕竟龙三是他亲手养大。
　　“误会？没有误会。”龙三自顾自地决定，然后强迫凤梧去休息：“你且稍等，我去去就来。”实在不放心凤梧的身体，龙三马上去给凤梧弄来好东西。
　　躺在龙三的床上，凤梧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让龙三想到了成亲上面。他闭上眼睛，打算等龙三回来好好谈一谈，这真的是个误会。
　　龙三一飞出去好几百里，这附近有什么好东西他早就一清二楚。以前是没兴趣去弄，现在凤梧回来了，他的洞府周围少不得要变成屠宰场。
　　听见室外悉悉索索，打了个盹儿的凤梧坐起来，穿上鞋子出来看看。
　　他看到一个头简单梳起的银发，那张还算认得出的脸庞，此刻一脸严肃，他挽着袖子正在处理一头东西。只见他动作干净利索，很快就将切好的肉段放入锅中。随着锅盖打开，一阵药香味溢出，让人心旷神怡。
　　“没想到你还会弄这些。”凤梧走了过来，并不因为龙三模样陌生而跟他生分。
　　“上古方子，我第一次做。”龙三用勺子在锅里搅拌均匀，接着他把锅盖盖上。神态动作自然娴熟，俨然一个居家煮夫。
　　“我只是很意外。”凤梧的双眼，仔细在龙三身上打量。
　　龙三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让他打量个够。
　　结论就是，凤梧确定那只小奶龙已经不见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头威仪万千的成年龙。他人形的模样，也充满气场，让人不敢对视。
　　药膳煮好之后，龙三亲自盛了一碗，端到凤梧面前。
　　“何物？”
　　“补身。”
　　凤梧不再多问，他端起就吃了。讶异地发现，龙三的手艺竟然还不错。当然也有可能是材料珍贵，自带美味。
　　“我要回一趟凤凰岭，过几天再来找你。”凤梧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告诉龙三，发现龙三吃惊不小，所以小得意道：“以我现在的境界，要和你一搏不是难事。”
　　龙三点点头：“明天我陪你回一趟凤凰岭。”算是去提亲好了，他周全地想。
　　“也好，你有心的话就陪我去。”凤梧没有拒绝，和龙三再见面的第一天，他也想留下来多聚聚。
　　龙三的洞府里面引入有泉水，当凤梧浑身燥热想去洗个澡的时候，龙三把他带到以前做浴室的位置。里面的摆设当然和小时候的浴缸不同，是一个可以容纳十人的澡池。这是为了方便龙三的原形洗澡，凤梧一看就明白了。
　　他感觉龙三有些地方还是跟小时候很想的，比如爱玩水，爱淋雨。
　　“你给我吃的东西里面有什么？”凤梧下半身浸泡在水里，仍然觉得燥热逼人。
　　龙三和他在一起洗澡惯了，他一边下水一边回想：“鹿鞭、蛇妖精囊、虎鞭……”陆续还有其他药材，凤梧没有仔细听，他听到前面的三个已经崩溃了……
　　
　　第036章：
　　
　　看见凤梧别扭的模样，龙三恍然大悟，却不是很在意地说：“里头有几味药壮阳，你感到发汗是正常。”除了几样动物的鞭，其他珍贵的植物药材更多。
　　凤梧敛下心神，他比较无奈的是，问题是现在不是发汗那么简单。自己周身燥热，腹下躁动不安，很需要解决。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只好对龙三说：“你先回避一下。”
　　早已经历过成年的变化，龙三很快就知道凤梧的要做什么，他愣了愣说：“何必要我回避。”在龙三心里，这些都不算私事，他和凤梧早已有夫妻之实。
　　“你做什么？”凤梧看他靠近，神情有点费解。而且比较无力，好像龙三长大后就不听话了，让凤梧一点为人家长的架子都端不起来：“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了一会儿。”他认真地说，希望龙三听话。
　　“不必。”龙三只说了两个字，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凤梧为什么不必。
　　被龙三笼罩在墙与人之间，比之矮了半个头的凤梧皱着眉头：“你这是做什么？”他们之间水汽氤氲，距离暧昧，令人遐想。
　　“嗯。”龙三整个身体靠拢过来，用手抬起凤梧的下巴，嘴唇和凤梧的嘴唇相贴。不再是单纯的渡气或亲厚，而是结结实实的吻。
　　一开始很缓慢，带着一种不急不躁的从容。可能是因为龙三没有欲念，他只是纯粹为了帮助凤梧泄阳。
　　“……”这种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和龙三之间，凤梧呆愣了片刻。在他印象中，和龙三嘴唇碰到嘴唇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不同。凤梧推开他说：“你先出去。”慢慢察觉到龙三的用意，于是凤梧皱着眉头：“并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可以解决。”
　　“无妨。”龙三不受他的拒绝，再次靠拢过去。一手撑着墙壁，一手固定着凤梧的脸庞，他双眼认真：“凤梧，不用跟我见外。”
　　他再次吻了过来，凤梧感觉自己并不讨厌龙三这样做，于是闭上眼睛试探性地接受。而且因为身体需要，凤梧依照本心开始回应这个清淡的吻。
　　后来慢慢就热切起来，二人抱着对方的身体互相索吻。变换着各种角度，去探索接吻这个全新的领域。
　　手底下的皮肤光滑细腻，一如当初龙三摸过的那样，表面虽瞧着纤细，却充满力道，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强者。龙三抱起这位强者，离开水里来到床上。
　　光裸的身体覆盖上去，龙三伸手把散乱的头发拨到一旁，不止整理自己的，还有凤梧的。把两人纠缠的发丝处理好，他低头继续亲吻身下的人。
　　“……”手掌来到身下抚慰的时候，凤梧浑身绷紧了一下，然后他慢慢放松，等待泄阳。
　　中途龙三停了下来，不上不下的滋味让凤梧睁开眼睛：“怎了？”他的声音沙哑难耐，有几分压抑的味道。
　　“寻一盒膏脂。”龙三想了想去，也没想起自己洞府里有这种东西，于是他倒回来摁住凤梧：“你将就一下。”说罢就把人翻了过去……
　　“……”那处被开拓的瞬间，凤梧睁大眼睛，他挣扎起来：“龙三！”
　　“没有什么不可，你且忍一忍。”龙三抱住他后腰贴上来，坚硬的龙根已经入港。
　　“……”凤梧压抑着嗓子叫唤了一声，接着全副心力用于排解，舒缓痛感。
　　一开始仍旧是平平淡淡地，龙三害怕伤着他，做得有一下没一下。后来渐渐得了趣味，两人都荡漾起来。凤梧主动放松身体，嗓音婉转。龙三的动作强势温柔，七分控制，三分激动。
　　这一场雨云断断续续，续续断断，反正第二天的行程是错过了。等凤梧睁开眼，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他浑身有点虚软地醒来，身上未着寸缕。一转头看到床边坐着同样赤裸的龙三，他穿着一条亵裤，上身光裸，正背对着床。
　　察觉身后人醒了，龙三转过头来看了看，然后起身出去。
　　凤梧坐起来稍等了片刻，就看到龙三端着一碗东西进来。他提高警惕，轻易不敢吃龙三给的东西：“这是什么？”
　　“补药。”想了想，龙三仔细解释清楚：“不催阳。”只是寻常进补，而那天的药膳属于大补之物。
　　狐疑了好一会儿，凤梧才接过来喝下去。毕竟是龙三的一片好心，要是龙三不看重他，也不必去捣鼓这些东西。
　　“时间已经耽搁了。”龙三坐下来背对着他：“去凤凰岭的日子你再挑一个。”
　　凤梧敛眸说：“就明天。”同时把手里的空碗还给龙三。
　　龙三接着空碗，自己怔怔地看了好几眼，然后他凑过来，向凤梧的唇边吻了几下。舔舔自己的舌头，因为上面有药味。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凤梧还是很不习惯这个龙三，他刚刚接受了两个人发生了变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亲厚。结果龙三马上做了一件更亲厚的事情，然而凤梧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你回来很好。”龙三抱了抱他，用下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然后起身端着碗出去清洗。
　　凤梧沉默了片刻，找回自己的衣服穿上。他刚刚起来没多久，龙三就走了进来。双手从背后环抱过来，替凤梧系上腰带：“我帮你。”龙三在他身后低声细语：“我很高兴你回来。”
　　“但是龙三。”凤梧蹙眉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你感情亲厚，却不是男女关系。”
　　“嗯。”龙三认真说：“不是男女关系，你我二人都是男的。”
　　凤梧抽了抽嘴角，他转身把龙三推至墙边，摁住：“你是不是弄不清楚，什么样的感情才会成亲？”他总以为小龙还小，对这方面不懂，连亲情和爱情都没弄清楚。
　　“就如同你我。”龙三放任他摁住自己，不做反抗，虽然凤梧已经是个强者，但是跟龙族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龙三要反抗轻而易举，他纵容和信任的表情太明显：“难道你不想跟我成亲？”
　　“你是我养大的，你还记不记得？”凤梧逼视着他，眼里充满不知名的怒意。
　　“我记得，那又如何？”龙三握住他的手，一边说：“还在凤家我就决定了要娶你。”
　　“……”凤梧赶紧算了算，当时的龙三是几岁？结果让他汗颜，而且很不理解：“我不懂你。”
　　龙三摇摇头：“何必想太多，难道你厌恶我？”凤梧不是那种酸腐的人，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成亲是一劳永逸的好事，除非你希望我以后娶妻生子……”
　　闻言，凤梧脑海中想象出一副龙三拖家带口的画面，他觉得不能忍受，龙三没道理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