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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家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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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话的女声比较耳熟,正是之前假扮秃鹫的那个女怪物。
  “小古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杀了恰恰最麻烦,人把命看得很重,痕迹抹不干净,我们就会有大麻烦。”老的说。
  “呵!”女人讥笑了一声,“所以这次我没杀啊,把他给您带回来了。我们没头的东西,脑子就是不好,您老雄才大略,后面怎么办?您出脑子我出力吧。”
  老的没理她的挖苦,静了几秒后说:“我想想吧,你忙了一夜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女声没再答话,余亦勤听见一种有节奏的“笃笃”声朝他靠了过来,他赶紧闭上眼睛,做昏迷未醒状。
  很快笃声消歇,那个苍老的声音低诵了一串陌生的咒语,余亦勤听着听着觉得耳朵里面有点痒,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会往人耳朵里钻的东西很多,但日有所思,他第一个想起的,却是梅半里工地里的那个虫阵。
  杜含章说它们致幻,这个念咒的刚刚又说过剥换,并且剥换的还是记忆。
  所以这老人用的也是三十三天虫吗?剥换的意思是剥掉再换上吗?如果是,那他们到底想剥换什么?
  还有古春晓,不会也已经被剥过了吧?
  这念头一起,余亦勤终于有点躺不住了,要是那就坏事了,因为共命鸟的传承就是记忆,而传承和秃鹫的性命又是绑在一起的东西。
  他们想动古春晓的记忆,就等同于是在要她的命。
  从受不受幻觉影响这件事上来说,秃鹫和那个陆陶算是殊途同归,除了大脑受损和老年痴呆,他们的记忆不可更改。
  想到这里,余亦勤脑子里忽然嗡嗡作响,这声音嗡得他有点晕,于是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张站在他左边俯视他,堪比百年老树皮的枯瘦老脸。
  老脸上的眼睛木然无神,但视力却出乎意料的敏锐,瞬间就盯向了他,惊讶地说:“你……”
  余亦勤一眼扫过他的上半身,看见他像个超高龄的汉服控,束着头发穿着长袍,两只手抱在胸前,左边的臂弯里还搭着只拂尘,老归老,但身上古意浓厚。
  这老头看他突然醒来,只愣了很短的一瞬,很快收敛了惊讶,往后一跳,居然老当益壮,一步就跳到了三米远的门外。
  “得,”老头甩着拂尘冷笑,“又是一个不受幻觉控制的。”
  那女怪物不在,捆住余亦勤的脖子线已经换成了结实的鲛筋,他懒得费力气,直接化成了一蓬灰,朝门外疾卷而去。
  鲛筋是活剥的鲜筋,再加上秘法炮制过,可松可紧有跗骨之效,不到千年的妖怪和幽都守生以下鬼魂根本挣不脱。
  老头是觉得他的魂魄很古怪,才本能地离他远了点,但没认为他能有一下挣脱鲛筋的本事,是以眼看着那圈筋绳变形落地,刚开始还以为是余亦勤用的障眼法。
  空气里本来就有灰,余亦勤的魂体形态隐在其中,乍一眼根本无从分辨。
  等老头意识到绳子里可能真的没人的时候,流动的灰已经欺到了跟前,他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接着才朝面前挥了下拂尘。
  拂尘虎虎生风地抽在空气里,带来的劲风将灰完全扫乱了。
  老头见状心里一喜,还以为自己至少截杀到了对方,他正要后退,重新拉开安全距离,却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女同伙焦急的叫声。
  “耆老,后面!”
  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背抵到了东西,与此同时,蛇形的匕首悄然从他颈部旁边的空气里长了出来。
  “还有哪个是不受控制的?”余亦勤在他背后,右手扣着他的肩膀转了一圈,面对着绑他来的女人说,“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下?”
  ——
  上午8点40分,市里下起了太阳雨。
  市三医院的停车场里,陆辰打量着手里的泥塑,见多识广地说:“这是山鬼吧?雕的还挺细的。”
  夸它一个纤毫毕现都不为过。
  严格来说,它是用玄学作弊,从风里转出来的,不过这个不重要,杜含章“嗯”了一声,将车往外倒。
  陆辰抛了下泥塑,揣进了兜里,弯着腰从外面往里看:“那个图腾我就指望你了,我等你消息啊。”
  办里肯定也会找行家去查,杜含章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压力,只说了一句:“我尽量。”
  可车上了路之后,他又没去公司上班挣钱,直接回了家。
  他要查那个图纹就需要资料,而资料基本都在家里。
  文心苑是洋房别墅区,房子杜含章买得早,当时很便宜,并不能说明他是土大款。他家里一共三层,上面整两层都是书房,站在门口往里看,能让人以为是个小图书馆,不过它不对外人开放。
  杜含章上楼接了杯水,又接了一个杨笠打来的电话,问他不来就算了,陆陶怎么也开始迟到早退了,杜含章举着手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人间已经没有陆陶这个人了。
  生离死别,有时就是这么的突然而然,可以让人不觉得悲痛,但满心都被宿命里的残酷所笼罩。
  杜含章将“山鬼”纸钱的照片打印出来,搁在桌上后进了书架区,且走且取,不多时就报出了一大摞,然后他往椅子里一坐,整整一天都没起来。
  室外的小雨和阳光争来抢去,阴晴切换了好几次,到了傍晚,天边的晚霞居然十分绚烂,映得屋里都有了层红光。
  杜含章找了一天,终于在翻开的上百册竖排抄本里,找到了一行接近的描述,然后他也不管下没下班,拿起手机拨了陆辰的电话。
  “是不是有头绪了?”陆辰一接,不等他说,就眼巴巴地问了。
  “有一丁点,”杜含章卷着书说,“这个图案可能不是文字,也不是图腾,而是一种术法的结印,叫魇镇。”
  陆辰没概念,完全听串了:“啊?眼症?什么眼症?”
  杜含章纠正道:“不是眼睛有毛病的眼症,是梦魇的魇,镇压的镇。”
  “记录在《神州志怪叙录》里,第97页中间,内容是魇镇,荼疆之术,厌鬼恶怪,镇以此术,术成鬼怪悉化名牒,字如丝缬。”
  “你把那张冥钱对着光看看,看上面有没有丝绸布的纹路,有的话差不离,就是这个了。”
  “你等会儿,我去拿来看看,”陆辰说着吆喝起了话筒外面的人,使唤完别人又回来说,“荼疆之术啊,跟魔族有关吗?但这个逻辑说不通啊。”
  “魔族的谁要镇压山鬼,我弟弟跟着倒霉,这是什么道理?”
  杜含章举起那张打印的图片,转身对着夕阳,微光倒透纸背,只见那看似一团黑的墨迹里,分明隐藏着无数纵横交织的丝状纹路。
  “想不通的话,你把逻辑反过来试试,”他说,“假设是出于某种原因,魔族要害陆陶,山鬼才是倒霉的那个呢?”
  陆陶就是一小屁民,这逻辑他亲哥更想不通了,陆辰懵了两秒后说:“行吧,这个方向我也琢磨琢磨,我挂……诶对了,有个事提醒你,你跟那个余亦勤熟吗?”
  杜含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见过一面,怎么了?”
  “只见过一面吗你们?雁子说你跟别人看着好像认识很久了,不熟最好,这人目前看起来有点嫌疑。”
  “陆陶脖子上的那个纸钱,跟他店里卖的是同一种,草木精气全都吻合,他时间上最接近案发现场的一个人,而且我们今天上门找他,他不见了。”


第8章 纵火花
  “纸钱这个,确实有点微妙。”
  杜含章边说,心里边觉得余亦勤和杀人逃逸,好像是不该凑在一起的两种概念。
  那是一个会说不好意思,以及会在路边给别人的小驴子让路的人。
  杜含章对他的残留印象还是好的:“但不见了这一点,你们是已经锁定了他的行踪,确定不是正常外出吗?”
  “行踪还没锁定,要查的东西太杂了,还没顾上,”陆辰说,“但能肯定他不是正常外出,因为从监控里来看,他昨天明明是回去了的,但今天根本没有出门。”
  杜含章:“没出门,也不在家吗?”
  陆辰:“不在。”
  余亦勤凌晨走得身不由己,大门都没关,但大雨伴着大风,自动给他刮上了,这些调查的人都不知道。
  杜含章换了个思路:“监控里看不出来也正常,他不是人吧?”
  陆辰已经让队里的人去查过余亦勤的祖宗十八代了,不过往上一代都没查到,因为这位和他的妹妹都是看着不像的那种老妖怪。
  “他确实不是人,”陆辰说,“是个轹鬼。”
  轹鬼和厉鬼虽然读音一样,但代表的鬼种截然不同。
  厉鬼是人间的叫法,说的是那些死不瞑目,因为怨恨就能上天入地,为所欲为的恶鬼。
  但幽都没有这种鬼,以前他们兴叫什么伥鬼、疫鬼,几十年前为了与时俱进,建设和谐文明的地下世界,重新建档鬼籍的时候摈弃了那些,如今幽都的鬼民统归位四大类:
  人死为鬼魂,动植物亡后为鬼物,另外一些灵体形态特殊,既不成人形也不成器形的统称为鬼怪,这三种之外剩下的就叫轹鬼。
  轹有车轮碾压之意,轹鬼就是能碾压鬼魂的鬼,是幽都里唯一一类能用灵气聚出实体的鬼。
  而他们既然能将灵体具象,要是心术不正,杀伤力不会比恐怖片的厉鬼差。
  不过是轹鬼也不能说明别人就是嫌疑犯,在人间本分出没的轹鬼不在少数,杜含章听了这话,没听出什么嫌疑,只说:“我见过他的本体,是一种很细的灰,如果他化形了走动,你们从监控里是看不到的。”
  陆辰:“我知道,所以我们问过无常分局了,余亦勤从昨晚到今天,有没有从分局那边回幽都,那边给的答复是没有。”
  杜含章:“妖联所那边呢?”
  陆辰:“也问了,没他的消息。”
  杜含章沉吟了几秒,也不是帮余亦勤说话,就事论事地说:“只有这些的话,还不足以证明他有嫌疑,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消失,万一也是被动的呢?”
  陆辰说实话道:“也不是没想过,就是横竖忽略不掉那个纸钱,想炸头都想不明白,它是怎么贴到陆陶身上去的?”
  他办案有私人情绪,这个是大忌,但杜含章也不好说,只能和稀泥:“找到余亦勤的人就清楚了,你去忙吧,我知道了,如果我还碰到他了,我会告诉你的。”
  “行,”陆辰贼心不死,“组长,你真的不考虑,回来当个临时工吗?”
  杜含章听到那边好几个人在喊队长,笑了笑,挂断了:“不了。”
  陆辰本来还想争取一下,搬出站长来打动他,只可惜嘴巴没有对面的手快,晚了一步,听筒里只了剩一串嘟音。
  这边杜含章断了线,眼里映着玻璃外的晚霞,心思还在刚刚的消息上。
  有那张纸钱和案发后失踪做依据,陆辰怀疑余亦勤其实合理,可余亦勤要是想杀陆陶,又何必跟自己说那只鬼的事情?难道他是有预谋地在嫁祸给那只鬼?
  这心眼虽然有点多,但既不是没有可能,也有可能全是臆测,总之主观上来说,杜含章垂眸笑了笑,心想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这些不关他的事……杜含章转身将复印纸插。进碎纸机,接着拿起手机,下楼换鞋锁上门,开上车出门吃饭去了。
  他确实用行动表明了他不想管,但杜含章忘了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阴魂不散。
  他开车上了路,还没走到经常光顾的小饭馆,先在一个红灯的拦阻下,看到了正在路边上晃荡的余亦勤。
  这时路灯已经开了,杜含章看见他在昏黄的光线里慢吞吞的走,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而离他不远电线杆上,就有一个摄像头。
  不是不见了吗?这不就是吗?
  杜含章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运气,自我服气了几秒钟,在对方即将游魂一样从他车窗外走过的时候,突然叫了他一声。
  ——
  那个老头骗了他。
  他说古春晓在井里,余亦勤顺着他的指向,也确实看见了一口井。
  不过那井里仍然没有秃鹫,只有一个他过不去的通道,那女人借机跳井跑了,老头跑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他手里。
  余亦勤正在想,他是把东西交到防异办好,还是分局那边合适,就听见了一声“余亦勤”。
  他转过头,看见路边一米开外的车窗后面,坐了一张引人注目的脸。
  杜含章刹了车,明明是故意叫的别人,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看着有点像你,你去哪儿,回东一环吗?”
  余亦勤顶着一张通宵过后的木然面孔,冲他点了下头。
  杜含章平时绝对没有这么热心,他笑着说:“我也去那边,需不需要带你一段?”
  余亦勤确实有点累了,鬼是需要灵气的物种,而他很久没有补充了,眼下就是个脆皮,不然早就瞬移回去了。
  有顺风车蹭对他而言是个好事,只是他手里的东西不吉利,他说:“谢谢,不用了。”
  然而杜含章因为许诺过陆辰,表现出了一种殷勤式的热心:“没事,顺路的话就上来吧。”
  余亦勤还是摇头,提了提手里的东西:“这个不方便拿上车。”
  杜含章看了几眼,感觉像是衣服缠的什么东西,开玩笑道:“不方便拿上车的东西?不会是枪吧?”
  “不是,”余亦勤在他的注视里顿了顿,觉得这个可能比枪还过分,“是人骨。”
  杜含章:“……”
  他真的不忌惮这个,他只是不明白,这个眉清目秀的大兄弟,为什么会拎着人骨在街上溜达?
  “不要紧,我不忌讳这个,上来吧,我有事问你。”
  余亦勤看他这么说,又想了想步行回去的距离,任他停靠出来,拉开车门上去了。
  等他在旁边坐定,将东西搁在腿上,低头扣着安全带,杜含章才在焦糊味的指引下,注意到了他左肩的T恤上那一大片被火星撩过似的黑洞,并且脖子和手臂上也有不少淤青点。
  鬼主青色,这伤换到流血的人身上,应该就是红点,是烧伤的特征。
  杜含章本着人道主义关怀,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说:“你肩膀上怎么了?”
  余亦勤侧头瞥了一眼,肩膀立刻离开了靠背:“被火撩了一下。”
  杜含章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了下说:“不要紧,你靠你的。”
  余亦勤应了一声,仍然坐得腰杆挺直,俨然是个阳奉阴违派。
  杜含章不可能上赶着去求别人霍霍他的椅套,指了下储物格上面的纸说:“我看这个像是新伤,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能够烧伤轹鬼的火,想必不是日常做饭用的燃气。
  先是女怪物后是老头,他俩后面还不知道有谁,余亦勤有自知之明,也不会拿古春晓的安危逞强,他需要帮助,而杜含章是防异办的熟人。
  余亦勤虽然不清楚这个人愿不愿意帮他,但他那点见闻也不值钱,没什么不能说的。
  “算是吧,”余亦勤说着将夜里遭袭的事简单提了一下。
  “今天凌晨的时候,几点我没注意,古春晓突然回来了,但回来的这个是个假的……她通过河里的通道,把我带到了市里那个道观的后院里面。”
  “那里还有一个穿着古装的老人,也就是这个,女的叫他耆老,”余亦勤指了指他腿上的黑布,继续说,“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但是意见不太一致。”
  “假扮古春晓的女人想杀人,这个耆老却觉得剥换掉记忆更省事,我趁他们不注意,扣住了耆老,让他们告诉我古春晓的下落。”
  “这个耆老嘴上说好,让那个女人去开井里的机关,可是那井里根本没什么机关,只有一种黑色的花。”
  女怪物直接跳了进去,那种花燃烧起来,余亦勤扣着耆老追过去,结果那老头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突然黑气爆冲,很快皮肉都不见了,黑气裹着他的衣服和骨头直往井里灌。
  余亦勤为了拦他,也跟着往井里跳,然后他碰到那种黑色的火焰花,直接被弹了出来。
  然后那两个东西就跑了,他只抓住了那个耆老的外衣和骸骨。
  杜含章开着车,捋了捋思路说:“遇到灵体会自燃的花我倒是知道一样,黑色,花型是火焰,不发光,也没有温度,烧完了就会消失,你碰到的那种是这些特征吗?”
  余亦勤看着他,眼底有着直白的好奇:“对,你怎么知道?”
  “以前见到过,”杜含章笑了笑,“这种花叫纵火花,也叫魔道看门人,你身上没有钥匙,它就不会让你过去。”
  这还真是,肩膀上的灼烧点就是余亦勤试图强行穿过焰层的结果,他一撞上去,火焰上就冒出了一些黑色的烟气,就是那些烟气灼伤的他。
  余亦勤擦完灰,将纸揉进手心里握着说:“可我没看见那个女人开门,是因为那个门的钥匙,不是实物,而是气的吗?”
  “嗯,”杜含章回望着他,目光有点深沉,“根据以前一些记载来看,看门人的钥匙应该是魔息。”
  魔息就是魔族的气息,来自魔族的本土的一切事物上都带有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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