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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见鬼技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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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在某种程度上,如今的秦肖就像是周斯的翻版。
  只分神这么一会儿场景又加变换,他亲眼看着上次那个和徐薇面容相同的女生敲打着键盘,桌上摊开一本书,扉页徐颖两个字清秀修长,落笔有些拖,看起来是个很强势的人。简而言之,应该很有自我主见。
  徐薇。徐颖。这两个人都姓徐,难道是有什么联系?
  宿舍里只有徐颖一个人,她的面前摆着些小零食还有一面镜子。等她敲完键盘落下最后一个字后满足的伸了伸懒腰,浑身骨头发出伸拉的嘎嘣声,映着她青春肆意的一张脸,分外讨人喜欢。分毫不见下午看到的那种眼底乌黑的青白脸色,那时候易书从她身上都能感觉出一股子腐朽气。不过很快这种青春也要被抹杀掉了。
  易书看到窗帘后面映出一小片阴影。是个高大的、黑色的人影。那人似乎是早就埋伏在宿舍里,从窗帘后面走出来,人影慢慢的投射在笔记本上。等徐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
  看的出来徐颖的求生意识非常强,不断的挥舞手臂击打身后的人。甚至不停的抓挠,她的脚乱蹬踢倒了旁边的椅子。只不过声音极小,并未引起别的宿舍的注意。那人的力气很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一口气扼死徐颖。而是缓缓的,像是有节奏一般的慢慢收紧手臂,每当徐颖喘不上气时他又回略松一下手,过几分钟再扼紧,不断的重复着这个过程。
  那人是在享受这种感觉。易书默默的看着,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之后,感觉浑身的汗毛一根一根的先后立了起来,一种彻骨的寒意涌了上来。
  徐颖面前的镜子静静照/射/着一切,蜿蜒而下的眼泪,愤恨不甘,以及莫大的恐惧。
  那人终于玩够了这种把戏,易书想要闭上眼,然而却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疯狂而快意。原来下午不小心进入‘那个空间’,徐颖冲他走了一半又突然去了阳台。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潜意识里,她只能继续被/杀/戮的过程,终生被困在这里,滋生无尽的怨气。她明知道前路是死局,还是必须要跳下去,不断的重复。
  等那人转过身来,易书只觉得浑身发抖想逃。是他。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那人穿过他的身体,哼着小曲,心情极好。
  易书只觉得浑身一震,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现实,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他摸摸脸上的冷汗,抬头看一眼天色已经大亮,是睡了很久吗?
  秦肖本来睡得就浅,听易书喘气有些快立马起身,“做噩梦了?”
  易书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明白他们几个的联系了。李柯曾经说过以前这是女寝,并且失踪过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名叫徐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竖应该和她有不正当关系,强迫,或者你情我愿。这应该引起了凶手的强烈不满,所以照片上吴竖虽然是坠楼,可是他死的最惨。死前曾经遭受过暴力袭击。”
  秦肖想想档案里吴竖的死状,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同时挪动到易书身边去,他能察觉到易书在发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那人杀徐颖时候手上戴着手套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他觉得徐颖脏,很脏。所以他不想触碰她。但是同时他和徐颖应当又有过亲密的关系,比如曾经是情侣。”易书越说越快,声音也有些抖,他又想起了徐颖的死状,耳边好像有她不甘心的惨叫。
  “而李宇和林启,则是激情杀人。其实徐薇只是幌子,是他在混淆视线。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名字。李宇、林启、李柯。他们的名字里,都有木。吴竖死于坠楼,暗含五行里的金,李宇失踪,我想他是被焚烧了。林启死于溺水。凶手,是在按照五行杀人。”
  易书像是下了极大的力气缓缓说完,胸膛起伏着,眼里满是血丝,乍看过去倒比秦肖的瞳色还要深些,“我们去找柯子吧,我总觉得他在周斯那也不安全。”
  秦肖低声说句好,掏出手机拨过特案科的座机号码,对面传来段青的声音,“李柯吗?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哦,你们别担心啊,那人好像是他认识的。穿着啊?黑色T恤,牛仔裤。长得蛮高大的,一米九吧。我听李柯好像是叫他王嗣?哎,这人不是你们室友吗?”
  易书听到抓紧了秦肖的手臂,秦肖转头看着他,只见他嘴角嗫嚅几下,“梦里,我看到杀了徐颖的,就是王嗣。”
  凶手是按照五行杀人的,他自负,嚣张,不能容忍污垢。他认为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他尊重女性,他崇拜女性,他是二十四孝的。这两种极端混合在一起造成了他偏激的性格。他的心里潜伏着一只魔鬼,只要一点点火苗,就可以爆炸。
  而此刻这个火苗正静静燃烧着,王嗣默默揽着李柯,一步一步,诱入深渊。

  ☆、他人身后(十三)

  天色略有些沉,日光虽好,可是空气中泛起沉闷压人的低气压,看来不久将会有一场大雨落下。而下雨更可以掩盖太多东西。气味,足迹,甚至是血迹。易书最害怕会发生最后那种情况。可是为什么会是他呢?现在只能不断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梦而已。只是无论如何李柯的境况确实不妙,出了特案科,‘那东西’就会对他有致命的威胁。
  王嗣是S市的,也是他们之中离家最远的,相对而言和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少。可是王嗣天生性格豪爽,反而是最能和他谈得来的。残存的理智不停的在告诉他不能只信一个梦境,可是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反复肯定的盘旋在他耳边。
  如果是真的,和一个杀人凶手天天一处而眠。谁知道晚上睡着的时候,他是否会手痒?他梦里会不会拿着其中的某人练手,又或者夜晚你浅眠他却悄悄睁开眼睛,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谋划着。
  “你先别紧张。我已经打电话给赵岩他们了,他们已经已经出发了。我们也去找,李柯不会有事的。”秦肖见外面有些冷,披了件外套,易书点点头起身,眼底清晰的刻着焦急。
  凶手是按照五行杀人,如果推论正确的话。那么李柯对应的是土,他是五行里最后一个人,是终结。凶手的杀人逻辑很缜密而且非常猖狂,应该不会因为他们去找过周斯而有所动摇。
  易书跟上秦肖的步子,一想到昔日一块生活的人可能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手脚就几乎要抖到脱力,“让赵岩他们查查当年徐颖埋在哪,我想徐颖应该不是失踪了,比起一个怪谈,学校更怕的应该是人员恐慌。因此共同串了失踪的口供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这种不能以常理来解释的案子,很可能就存在特案科里!”
  不多会儿段青的短信传过来,果然徐颖当初不是失踪而是谋杀。可是为了保全学校的名声,在和家属协商好了之后,对外声称是失踪。只不过周斯他们怎么都没想过,凶手不光回到了W市,甚至还要再次犯下凶案。
  车上空调缓缓无声的吐着冷气,周斯头靠着椅背淡漠的扯开嘴角,“看来不管都不行了,这是要打在我脸上了。让段青去点上白蜡烛,不用说哪个方位,他懂该点在哪。”
  赵岩开车抽空看了他一眼,周斯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其实他本来在一科做的好好的,突然被抽调到这么个所谓特案科。而且遇上的第一档案子就是比这次更诡异凶险的东城连环杀人案,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周斯更是个不爱打圆场的很多话也说的直白难听,特案科人心不稳十成有八成都是他造成的。
  “你就这么信任段青?他可还是个毛头小子。”
  周斯闻言冷冷一掀眼皮,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嘲还是讽,“那不然呢,信你还是那个还在修养的陈大小姐?”边说边摸了一把眼角,“你们要是能有段青一半信我,我也不用落到这种地步。”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还好已经到徐颖墓地边上。坦白而言环境不错,绿树青山,环境清幽,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W市找到这么一块地皮可不容易。如果不是面前一排排列整齐的墓碑,想来倒是挺适合静心养老的。
  “走吧,我看不见,待会儿你多提醒我。”
  周斯还是第一次主动对赵岩说出自己眼盲的缺陷,只是现在顾不得许多,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把命交代在这。赵岩听完身背不由更挺直几分,走在周斯身前为他开路。按照档案里的记录,应该就在附近,只是转来转去始终在一个墓碑前面。那墓碑照片上是个中年人,应该死于车祸。不知家属是何心态,贴的是那人死去时候的照片,他脸上有大片血迹混合不知名的白色物体。
  赵岩从警多年,可是乍看这张照片还是出现一种莫名的恶心感,“我们好像迷路了。”
  周斯从身上取出三根细长的香,闻着有种诡异浓重的香气一阵一阵泛出来,五指一翻把香落进地里,那香一落地无火自燃,袅袅的有朦胧的细烟腾空而起,“走吧,鬼打墙而已。这香能暂时掩盖我们身上活人的气息。他想拖延时间,大约是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次或许真是那香有奇效,没过几分钟就绕了出去,赵岩心情大好,“你那香还真是奇了,有空也给我两根。”
  对于这些邪门事赵岩不是不信,只不过他本是半路出家,用的办法也多是些口耳相传的,只得皮毛罢了。周斯略扯着他衣角亦步亦趋,听赵岩这么说,抬头冲他道,“只怕你知道这里面掺了些什么,连碰都不会碰。”话落还漏出个自认为善意的笑,只不过在赵岩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恨不得直接给他那张欠扁的脸来上一拳。
  而就在他们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用手一抹,那香竟是齐齐折断。
  与此同时秦肖和易书也找到地方,他们倒是没有遇到鬼打墙。站在墓碑前,易书还微微有些喘,“没有人?”
  “不是的。”秦肖伸手遥遥一指前面有些松动的土堆。
  原来那人背着铁锹卖力的挥舞,只不过土坑挖的有些深掩埋了他大半身形,更加上天色越发阴沉,一时不能发现也是情有可原。
  那人发现有人来,用衣袖擦擦脸上的灰尘,眼睛亮的吓人,即使隔得那么远易书也能感觉到王嗣眼里漏出的兴致盎然,就像曾经他动手杀了徐颖后,嘴里哼着小曲,心情极好。如今,他应该和那时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杀人,让他心情很好。
  “柯子他。。。。。。”还能活着吗。易书默默把下一句咽下,只怕再多说一句理智就要全线绷离。他眼睛片刻不眨的看着王嗣,生怕漏过他的任何动作。
  王嗣冲他们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就像最熟悉平常的打个招呼,“哟,哥几个来了啊?在等赵警官他们?哎,可惜了。他们来不了了。”
  秦肖难得笑了笑,“与其担心他们,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周斯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也太对不起他活到这个岁数。”
  王嗣眼里闪过不悦,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把怀疑的种子一点点埋进去,“你和他倒是很熟?”
  易书听他们对话心里动摇着,只不过现在不是被挑拨的时候。如果猜测不错,李柯应该就被埋在徐颖的墓里。可是这个距离,土堆还没有封好,王嗣如果被/逼/急了,伸手给一铁锹就足以要了李柯的命。秦肖平时不是多话的人,这时候却主动接话,难道也是在拖延时间?事到如此也只能赌一把了。
  “熟不熟不用你多说,也别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只是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杀徐颖?”易书沉了一口气冲他喊,墓地里本来安静,这一声就被越发的放大,尤其是守着死者的墓碑说出这句话,浑身的鸡皮疙瘩更是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王嗣摸着下巴想了想,似乎在回忆徐颖这个名字,笑的有些渗人“易书,你错了。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聪明,总是会反被聪明误的。我杀徐颖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有人比她更适合徐颖这个身份啊。”他热切的眼神像是要灼伤易书,“你不知道徐颖这个人,实在是太垃圾了。她就是这个社会的蛆虫而已,哦对,还有那个吴竖,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是你错了。我——没错。”
  更适合,徐颖这个身份的人?难道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身份,如果有更加适合的,就可以把其随意抹杀掉。然后换上一个更加合适的?
  王嗣像是瘾/君/子一样浑身抽搐起来,瞳孔放大,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癫狂倒手舞足蹈,“易书,不要和秦肖在一起了。你应该属于更高级的身份,如今的你纯属是浪费。你看徐颖。徐薇不是比她做的好多了吗?无用者只有抹杀才是出路。她们应该被放逐,被重新铸造。这本是无上的恩赐。”
  易书心里发凉,想要后退,秦肖默默的在他身前一挡,“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先恩赐你自己呢?给予你自己更高的身份。而不是随意把他人‘替换’掉。徐薇就是受不了变成她人活着,才以死解决吧。”
  “那是她不识抬举!那个贱/人,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王嗣嘿嘿笑着,牙齿里漏出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不过她也算是给我贡献了点。李柯其实说的没错,咱学校确实有古怪,尤其是住的那个楼。整栋楼都是用鸡血掺着抹的墙,上写镇尸经,以前肯定是大凶之处。
  徐薇一死激发了改变了风水地气,我趁机把当初杀了徐颖的那个宿舍布置下,设成风水局。这是天意。至于我自己,我已经有这样高的身份,何须再换。你们根本不懂,你们太局限了,还拘束在这层皮里。”
  秦肖看着他,神色中有些怜悯,“看来,你也是被洗/脑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信这一套。”
  身后有人附和,“确实。我还以为,都该销声匿迹了,没想到还有个漏网的。”
  这声音不是周斯又是谁?只见他动了动鼻子,破天荒的没有/晚/娘/面孔,反而是嘴角上扬,“原来是你啊。”
  话完一声落雷炸起,这泼天大雨,终于还是下起来了。

  ☆、他人身后(十四)

  急雨伴随着落雷,远处汽车的警/报/声也一声高过一声的配合着响起。W市这几天的烦闷伴随着这场大雨一扫而空,水汽特有的清冽微微夹杂着一点土腥气。雨水狠狠的冲刷过每一排墓碑,连带上面的照片一时也有些模糊。
  王嗣在初看到周斯时,脸上浮起一抹难以言明的古怪神情。这阵法,活人是绝对走不出来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乱子?不可能的,他马上否定。这里外已经查了好几遍他才放心的把人引来这,绝不会有错的。
  只是一个周斯也就算了,如今在场的还有一个连底细都摸不清楚的的秦肖。那天他本意是想引着易书入局。时机已到,此刻若是能进一步激发她的怨气是再好不过的。哪晓得秦肖不仅夺了‘祭品’,更让易书毫发无伤的出来,一丝血腥气都没留下。
  王嗣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似刚才一般癫狂,只是眼中涌出不甘恨意,“漏网不漏网我不管!今天我就是逃不了也要让你们记上一辈子。一辈子都会内疚,不安,责怪自己的无能!你们不是想救李柯吗。”他边说边举起铁锹,眼见就要落下,同时眼神直直的看着易书,一字一顿,“你错了。我——才是对的。”
  错了,错了?!易书顺着他的思路去思考,却觉得脑袋越来越空,根本想不出什么。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里,刺激的他一阵一阵的发疼,等看到王嗣举起铁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冲过去。
  秦肖伸手拦了一把,右手执一把匕首欺身而上,赵岩怕这种情况下误伤,仅犹豫一下身边的周斯便也上前帮忙。二打一,不多会儿王嗣就落了下风。此刻却突现异状,只见王嗣眼球暴突,嘴里发出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的还有一种呛人的恶臭和黑气。
  他好像很难受,狠命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同时嘴里挤出几句不成调的话,“救我!易书!老秦!”只是话还没说完,他的骨头咔咔作响,身体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姿势,不多会儿竟然只剩下轻飘飘的一张人皮卷曲在地面上。
  “怎么。。。。。。怎么会这样。”易书在这种超乎常理的场景下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脑子里好像有根弦绷的一声扯紧,只要再给一点刺激就能绷断。
  秦肖看了一下那张人皮,整张人皮都在,便是最手熟的剥皮手也细致不到这种程度。王嗣原本五官的位置只剩下几个孔洞,好像人的血肉就这样凭空的消失掉。雨水还在不断的往下落,那张人皮在雨水的冲打下略微抖动。
  赵岩抬脚踹开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丝毫不见李柯的踪影。
  远处汽车的警报声已经很低,与此同时,响起的却是哀乐。凄冷古怪的调子,没有任何哭丧的声音,一队身着丧服的人从远处过来。易书听着这调子突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摇晃,急忙伸手在手掌上掐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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