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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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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嵘先拜了拜,再说:“我既然授封担职,就要一视同仁。净霖私自行刑,到底不和规矩。”
  九天君说:“此言不假。净霖,你兄长这般行事,也是为全个公正二字。此事说大不大,兄弟两人不必为此置气,生了间隙反倒不是为父的初衷。”
  净霖也叩首,说:“此番是我有错在先。兄长。”他上半身微侧,对黎嵘稍稍一拜,“对不住。”
  黎嵘连忙扶他,愧疚道:“是师兄思虑不全。”
  两个人在刹那间目光相对,又立即错开。黎嵘握着净霖手臂的手指收紧,净霖佯装抚袖,不经意般的掸开了他的手。
  九天君在上只见他兄弟俩人兄友弟恭,不觉一笑,说:“这般才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几日后还有差事需你俩人同办,万不要再因此事留着不快。”
  “儿子明白。”
  他俩人齐声。
  净霖起身告退,他将出殿门时听得黎嵘对九天君说:“君父的头痛之症可有缓解?我特差人在中渡寻到……”
  黎嵘退出身时已是几个时辰后,他沿着莲池下阶,果见净霖坐在坛沿等待他。
  “你我既然道不相同。”黎嵘缓步,“还有什么话要说?”
  “头痛之症。”净霖倚剑,手指敲打着膝头,“已经步入大成之境的人还有头痛之症。”
  黎嵘停步:“父亲封君以来夙兴夜寐,身体抱恙也不足为奇。”
  净霖说:“我渡境时他便已经大成,寿与天齐的‘神躯’绝无抱恙一说。”
  黎嵘看着他。梵坛的暮鼓恰好鸣响,莲池间惊飞白鹤,光影斑驳在净霖发间,他掌心里似乎握着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你想探查到哪一步。”
  “兄弟同舟共济。”净霖面无表情,“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父亲圈养血海费心费力。”黎嵘抬了抬下巴,示意净霖看看九天境,“‘名’已成就,‘利’在何处?清遥常住在父亲院中,被喂养了那么多的血肉,少不得要助父亲一臂之力。父亲从臻境到大成用了多少年?你想必不知道。你已是天赋绝伦,而父亲只用了三百年。”
  净霖手指一顿。
  黎嵘说:“这般快,你明白了么?”
  “根基不稳。”净霖思索着,“灵海虚浮,空有其表。”
  “清遥如能活久一些,父亲便没有此等后顾之忧。当年血海危急,苍龙几次翻脸,父亲却置之不理。”黎嵘说到此处停顿少顷,“正是因为无法匹敌,所以才要假借血海之难。苍龙一死,再无禁忌。”
  “你杀了苍龙。”净霖看向黎嵘,“你怎么杀得掉苍龙。”
  黎嵘沉默半晌:“乱其心,趁其难。龙生逆鳞于喉下,攻其不备便可得手。”
  净霖盯着他。
  黎嵘说:“父亲为此布设已久,我只是棋子而已。”
  然而他没有说完。
  你也只是棋子而已。
  “近年父亲时常抱恙,多现于头痛之症。”黎嵘受不了净霖的目光,他闪避开,继续说,“此事没有声张,知情者不过几个,并且父亲虽身体不爽,神智却相当清楚。换而言之,他疑心更重。我掌握云间三千甲,却镇守在追魂狱。父亲大殿守卫一千人,皆由云生掌管。比起你我,父亲更信他。”
  “你一直在为父亲寻药。”净霖说道。
  “我的药即便递上去,他也不会轻易下口。”黎嵘抄了把莲池水,洗着掌心的汗,“这种阴损招数,他可是父亲。”
  “卑鄙小人做过一次。”净霖说,“还想做第二次么?”
  黎嵘随意地擦着手,他轻轻摇着头:“你欲行光明磊落之事,也须看看对手是谁。师兄最后忠告你一次,不要轻易上当,不要为其动怒,不要拔剑动手。杀他容易,后续却相当难缠。九天君已是天下正道之首,他是群神君父,若不是铁证如山,谁也不能擅自杀他。三界封号尽在他手掌之间,单是‘父亲’二字便足以压倒你我。空口无依,众怒难平。”
  净霖落地,将要离去。
  黎嵘坐下在他方才的位置,说:“你掌心里捏着什么。”
  净霖回首,掌心佛珠一抛而起,再稳当地落了回去。血迹早已沉淀成暗褐色,却让黎嵘感觉触目惊心。
  “一颗旧珠子。”黎嵘说,“给我罢。”
  净霖不理。
  黎嵘大声说:“你留着干什么。”
  净霖看也不看他一眼,将佛珠递进了口中。黎嵘陡然站起身,净霖已经吞咽了下去。他舌尖渗漫血味,涩得他直皱眉。
  “这是我的东西。”净霖瞥他一眼,如此说道。
  几日后九天君要他俩人办得差事便下来了,往南督查分界司修建新庙。如今各地掌职之神时有替换,地方庙宇自然也要随神更换。这差事既不危险,也不急迫,却召集了两大君神齐力协办,地方掌职之神都以为是九天境重审差职,早在他俩人到来前就打起精神。
  净霖觉得这其中隐约不对,却又无从说起。他只能先与黎嵘同行,俩人下到中渡,着手督查。
  京都临近之地皆属净霖名下,他虽料理的时日不久,却也算是井井有条。倒是京都豪奢之地,竟连笙乐女神的庙宇也没有。
  “我传女神之话,知君父圣意。”笙乐的侍女隔帘而坐,“然而女神惠泽难绵,不宜大兴土木。还望二位君上回禀君父,特免京都庙宇之事。”
  黎嵘颔首,他还要兼顾此地分界司,稍作寒暄后便退身出去了。
  净霖端坐在帘外,热茗韵香袅袅。他本欲退身,岂料侍女忽然俯身,在帘内轻声说:“女神特差我问候君上。君上百年闭关,福在大成。”
  净霖说:“我臻境方渡,大成尚且不定。”
  “所谓因果轮回,君上历经磨难,方知苦楚。大成之境如道深渊,大成之境如道浅显。君上来日必能顿悟。”
  净霖手指触杯,他说:“……我前尘已过,还不算知苦?”
  “人生八苦。”侍女的珠钗在帘后隐约摇晃,她细声慢语,“君上食之便懂。”
  净霖不语。
  侍女便俯身退下。室内寂静,净霖孤身枯坐,眼前茶雾缥缈。珠帘层层,门窗皆未合闭,有风不请自来。
  净霖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听见了雨打芭蕉声,才恍然下起了雨。他侧头看阶下绿意清瘦,在风中不堪敲打。廊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疾风骤雨,隐隐有不祥之兆。
  净霖扶杯饮掉凉透的茶,黎嵘正好步入室内。净霖宠辱不惊,说:“父亲出了何事?”
  “病卧床榻!”黎嵘夹杂着寒气,“昨日殿朝时竟然昏了过去,头痛之症已经掩盖不了。”
  “他将你我两人差遣到此。”净霖说,“便是提防。”
  “除非他早已知晓自己近日将病。”黎嵘略微焦急地说,“此事真真假假,倒像是引人上钩。”
  净霖说:“你咬吗?”
  黎嵘闭眸片刻,说:“我即刻回程,须得亲眼一见方能决断。若是真的病了,此刻也必不能让他死!”
  他临行前才与云生交换驻防,云间三千甲就在大殿各门处把守,一旦九天君真的病倒了,他又在中渡之地,简直是欲盖弥彰!颐宁一派虎视眈眈,群起而攻之绝非黎嵘所愿承受的后果。
  黎嵘急身回撤,他前脚一走,净霖便起身别过笙乐侍女,冒雨横穿过京都,踏入自己的封地。
  暴雨不沾身,净霖天青色融于雨间。他似乎总于大雨之时遇见抉择,就好比此刻他站在人前,手里展开一纸长单。
  “我奉君上之命驻守此地。”殊冉抹净面上的雨,“借着掌职之神的身份深查各地,此页所记地名皆是已被摧销原名之处,它们无一例外,全是九百年前九天门奉命收纳孩童的地方。”
  这满满一页写得密密麻麻,净霖拨开水珠,说:“劳驾了。”
  “君上!”殊冉说,“杀戈君麾下诸神也在追查,并已将各地旧庙全部抹平。君上要拿人,仅凭此单也毫无作用。”
  净霖将纸页折起来,他说:“我知道。”
  殊冉上前一步,说:“我曾受帝君大恩,九百年来留守于此等待君上。君上!此行不易,我岂能袖手旁观!”
  净霖说:“你是佛兽,命不该绝。梵坛如今虽已筑于九天境中,南禅旧寺却仍留莲池。从何处来,便归何处去。”
  殊冉“扑通”跪地,他说:“我受帝君之命……”
  “这世间已没有帝君。”净霖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得他。”
  殊冉难抑哽咽,他突然拽住净霖的衣角,说:“君上何不再忍耐几日!此次前去,必然凶多吉少!”
  净霖掸衣转身,怔神于雨中,忽然说:“雨这样大,我竟像是在等一个人。”
  巍然大门已经闭合,大殿之外群神恭候。云间三千甲严阵以待,四君皆守于侧,黎嵘甚至披甲而立。
  “父亲无故病倒,若非有人下毒,岂会如此!”云生上前呵斥,“你阻拦在此欲意何为?黎嵘!你要如何!”
  “兄弟诸人皆能近身,到底是何人所为,查明之前一概后退!”黎嵘横枪。
  “既然大家皆有嫌疑,你又为何能跳脱其外?”东君说,“打开大殿,容群神侍奉在侧,你我诸位兄弟全部后退,这样才够坦荡啊。”
  “我离境不过几日,父亲便横卧病榻。眼下危急关头,谁要趁乱下手尚且难定。”黎嵘分毫不让,“我职责镇守大殿,不会退让!”
  “你生怕担上杀父弑君之名,故而来此一招,栽赃他人。”云生紧逼,“你一离境父亲便病倒,往日也是你在搜寻药物,早已扯不清了!”
  “你我这些年虽政见不合,却情谊仍旧,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只怕你心怀鬼胎做贼心虚!”
  他俩人争执间忽听殿门大响,东君几步迎去,问道:“何事!”
  却见门外守卫滚身淌血,厉声道:“君上!临松君持剑破门,已逼近了!”
  黎嵘猛地推开人,说:“你说谁?!”
  云海轰然撞起青芒,罡风倏地荡扫全境,追魂狱下的血海也闻声怒卷波涛,红色从远处蔓延而来。
  东君陡然推了把人,喝道:“愣着做什么?他已将步入大成之境,在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速去梵坛请出真佛!”


第106章 梦终
  黎嵘当即阻拦,他说:“净霖的来意尚且不明,不要惊动……”
  “他的来意明明白白。”云生目光眺出云浪,“养虎为患,终成大害!”
  言语间九天境剧烈震动,追魂狱震得尤为厉害,邪魔在镇塔下狼奔豸突,警天钟长鸣不止。群神慌忙扶着廊子石柱,眼看守备连连败退,忽听梵坛众僧诵着经疾步而来。
  佛光驱除阴霾,九天境的震动被一指定住。真佛无声无息地拈花而立,殿中的惊乱刹那云散。他依旧微笑,以目静观九天君。
  “君父身受五伦之毒,须得置于金芒大棺间,镇以百僧加印梵文链,沉于梵坛莲池中净涤七七四十九年方可破除。”
  “世尊救命!”云生欠身跪地,“性命攸关!净霖来势汹汹,只怕已坠杀孽魔道,如不能阻拦住他,三界必起血雨腥风!”
  真佛侧目,天际杀声震耳欲聋,他说: “东君主生道,而今能阻他一阻的唯有杀戈君。”
  黎嵘顿时后退,他握枪颤抖,涩声说:“我不能如此。”
  “你不杀他。”云生霍然抬首,“他便会杀了父亲,杀了你我!”
  “如若父亲无罪,”黎嵘说,“净霖何必如此!”
  “父亲何罪之有?父亲荡除血海,开立三界,册封群神!没有证据,便是谋逆!他要背负这杀父之名,你也要纵容下去不成?!”云生已经起身,他说,“况且苍龙一事,你心以为他真的忘得掉?大哥!他是来报仇的……他是来找我等报仇的!”
  “不是!”黎嵘陷入两难绝地,他说,“我早已叮嘱过他……”
  “他与你同办差事,父亲便病如山倒。你归境料理杂务,他便步步紧逼。你不阻拦住他,日后便是百口莫辩。”云生握住黎嵘一臂,情切地说,“大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话已至此,再明白不过。君父不论死还是不死,都必须要有个人承担罪责。净霖来得正好,这杀父弑君的水泼上去,他们便都解脱了。
  黎嵘曾经嘱咐过净霖,不要轻易动手,因为出师无名。然而这一病千载难逢,错过了再杀九天君就是难上加难。如若这世间的龌龊污秽必定要有个人来担,那么临松君来了。
  他已料得此行难活,但是他还是来了。
  净霖剑磕地面,他用帕擦掉指间的血迹,破狰枪凌风突来时他已经等待多时。乌沉沉的云海就在脚下,中渡的大雨使得他指尖潮湿,握着剑柄有些滑腻。
  风浪涌动,破狰枪直掷门面。咽泉剑“砰”声格挡,接着见铁甲与常服猛撞在云海间。周遭缭绕的云雾荡然无存,两个人隔着剑锋和枪杆睁目相对,下一刻黎嵘哑声说:“后退,还有来日!”
  电光石火间黎嵘猛地被挑掀而起,千斤重的破狰枪在咽泉剑前毫无优势,疾风狂虐,骤雨般的撞击声应接不暇,黎嵘被击退砸地。净霖剑势惊空,顷刻间已劈到眼前!
  黎嵘横枪接下,背部受挫,整个台阶登时崩塌,轰然陷下去。他枪退其险,一脚蹬在净霖胸口,倏然翻起。净霖收剑旋身,两人踩着碎石渣土虚实险战。风云变幻,净霖近身时撩剑上挑,黎嵘不防此招,铁甲由胸口一线霎时崩碎,咽泉剑尖已抵在他喉头。血花顿爆,黎嵘撑身不及,已经被净霖踹翻在地。
  黎嵘扒住莲池边沿,趔身而爬。他喉头口齿间涌的皆是血,从胸口挑到锁骨之下的血线刺目。
  九天台的长阶延伸而上,血海已泛滥在四周。净霖甩掉剑锋上的血,他望着真佛,真佛也望着他。
  “你看见了什么?”
  “尸山血海。”
  “你为何而来?”
  “杀人而至。”
  净霖发已经散了,他适才才擦过指间又淌着血水。他见无数神佛立在后边,真佛的悲悯与曾经渡他入门时的神色一模一样。净霖略仰起头,剑锋随着脚步划在台阶。
  “净霖。”真佛叹声,“回头是岸。”
  净霖踏上阶,逼得一众银甲不断后退。他剑脊上滑的不知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他已然走到了这里,他早已没有回头的选择。他明白从此之后他将负以何等的罪名,但他全然不在乎。
  他轻声说:“晚了。”
  九百年前,黎嵘说大局已定,奉劝他等一等。
  九百年后,黎嵘说大局已定,依然奉劝他等一等。
  可是净霖等不了了。
  他在等待中丢失了全部。道义、情爱、痛苦一并消失,他从石棺中醒来的那一刻便是为杀人而生。断情绝欲叫人永远不会再痛,它杀了叫做净霖的这个人。
  梵坛莲花怒放,众僧肃穆盘坐。九天君镇于金芒大棺间,净霖足迈上阶,青芒与金光交错于九天高台。剑风咆哮着劈开天地浑浊,龙息与剑锋合二为一,随着净霖的疾步骤然破开面前阻碍。他锐不可当,听得真佛呼声,四君一齐跃身而起。
  银甲包围,僧声叠荡。缚棺梵链齐声震响,东君山河扇呼风以阻,却见净霖剑势间似有黑雾盘旋而出,龙啸一发冲天!
  诵经声急促,嘈杂于邪魔嚎叫中。九天境已被渲染成殷红,净霖衣衫被刮破,他猛地凌身冲开千万阻拦,但见咽泉剑青光刺眼,九天君的脖颈间血股迸溅。那剑锋一路劈下,甚至将金芒大棺破开裂纹。
  黎嵘悲恸失声:“净霖!”
  青衫落地,上方梵文破链衔接,狂风扑面。四君喝声,天地神佛齐力下印,云海刹那静滞。
  黎嵘见得净霖回了头。
  随后风云肆啸,整个九天境都被重砸向下。云间倏而猛烈震荡,咽泉剑“啪”声爆碎,那青衫以肉眼可见之速消融于大风之中。破絮凌飞,一颗佛珠渗着新添的血,掉进了红色的莲池。
  九天境骤陷黑暗。
  瓢泼大雨盖地而覆,砸得水面蹦珠嘈声。洪浪疯涌,一切前尘被撕裂成光点。无数张脸浮隐于惊涛巨浪之中,哭和笑相伴紧密,那白袍银冠的少年郎在飞速后退的狂影间越来越清晰。
  油纸伞半挑,净霖双眸破冰敛笑。他隔着雨帘,脸颊贴在苍霁背上,缓声说着:“……不是临松君。”
  铜铃一震,霍然响起。
  那人又变作了大雨间失声哽咽的模样,他揽着龙鳞,仰头淋雨,痛哭道:“求求你……”
  虚景一触即破,棺中佝偻着身躯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在墙壁上划着血线,他疯癫地念着:“七星镇……鸣金台……来接我回家……哥哥。”
  诸般虚景猛地破碎,莹光乱舞在黑夜。河水倒逆的声音响在耳际,意识被骤地拽扯向下,不断地沉向无边漆黑。身体也跟着倒栽冲下,在坠破镜面时铜铃中道而止。
  “我道已崩。”
  苍霁突然破水而出,他用力爬身,在冰凉的河水中蹚水寻找。
  净霖。
  苍霁颤手摸索在水中。
  净霖。
  忘川河环过迷津,黄泉冷得苍霁双臂乏力。他摸不到人,已然忘记了身在何处。他慌乱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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