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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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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霖原本要说什么,突然抬手碰了苍霁额间,触及一片滚烫,又见他咳嗽不断,便料想是昨夜被狐妖摄了心神所致,于是说:“荒山野岭易见妖怪,向来喜以美色示人。哥哥你年纪轻轻,还是不要过于耽于其中,坏了身子反倒不妙。况且日积月累,色欲难除,难免体弱多病。”
  苍霁正喝的茶一口喷出来,他反驳的话都含在了口中,又都一概咽下去,恨不能扒开衣服让他摸摸看,什么“体弱多病”,他分明是健硕有力、雄姿勃发!
  苍霁搁了杯,“柔弱”地说:“……修道之人不敢孟浪,昨夜意觉疲惫,不知怎么在地上睡了一宿,今晨便起了点热。”他更加真挚地对净霖劝道,“我如今受寒染病,怕没几日好不了,你若有事,但去无妨。只是你我气味相投,江湖相逢着实有缘,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净霖对着苍霁这双眼,却无端地眼神飘忽起来。昨夜将苍霁晾在地上的人正是他,因为石头分身抬不动,原身也不便夜间来访,于是由着苍霁在地上冷横了一晚。本想着有自己的灵气护体,必无大碍,谁知还是病了。
  净霖一边想着,背在身后的手一边捏着自己的指尖,口中说:“事倒不急,沿南线巡查血海就成。不如……哥哥你与我一道?”
  苍霁推波助澜,道:“我病身拖累,这怎好意思呢。”
  净霖越发惭愧,便说:“……不拖累……”
  “那便有劳了。”苍霁握住净霖的手,用力压了压,仿佛将一生重量都要托付给他,“哥哥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净霖怔怔,含糊地点头。
  苍霁牵着他的手躺回床上,拢被时问:“不过有一事我捉摸不透,须得你帮我。”
  净霖只得沿床坐了,闻言:“嗯?”
  苍霁眯着眼犯困,说:“这附近有石头精吗?”
  净霖顿时指尖一缩,像是在苍霁掌心搔了一下。他少见地脱口道:“没见过!”
  “诶。”苍霁抬手覆额,喃喃道,“不瞒你,昨夜我见只狐狸爬窗唤我,便觉得脑中一沉,记不得答没答话。只是我滚地后浑浑噩噩,似乎见得一只石头行走自如,头戴草冠来绕着我。我行走中渡,还没见过这样的石头精。”
  净霖说:“南边莲池未淹之前,梵坛有许多这般的石头,各个都头戴草冠,不稀奇的。”
  苍霁眸盯着他:“不是没见过吗?”
  净霖沉着地说:“扫过几眼,差点忘了。石头一点也不好玩,也不珍贵,我素来是不在意的。”
  净霖一说假话,小拇指便不自主地蜷缩,在苍霁掌心里毫不自知地搔来搔去,脸上一派正色冷漠,挠得苍霁心里跟猫蹭似的。
  “是吗。”苍霁指间微紧,“我倒还挺喜欢,觉得机灵可爱,与净霖你截然不同呢。”
  净霖心里蹦的都是石头,袖里还藏了一个,哪顾得着苍霁有没有握着他,只想把满心满脑的石头塞回去,说:“见多了便烦腻了,哥哥你多见几回就不稀奇了。”
  说罢不容苍霁继续,将被子掖到他脖子根,说:“你且休息,我去捉它!”
  苍霁拽着他,说:“我喜欢得很,若是捉住了,便给哥哥吧?”
  净霖一呆,苍霁已经松开手,欣慰地合目。
  “那我便等着了。”


第80章 夜话
  苍霁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日后净霖便向颐宁辞行,决意往南,不肯轻易放弃南线。
  颐宁面容清癯,他原是东边的守将,眼下调来西边解燃眉之急。此人地位超然,不居于君父八子之下,并且直属于九天君。他手握弹劾监管之权,九天门中无人不怕。
  颐宁听了净霖的辞行,只饮茶不语。待半晌之后,才说:“南线唯剩十三城,其中玄阳城镇压着大妖殊冉,你若执意往南,须在血海潮覆玄阳城前将其诛杀。否则封印一破,他必重出人世,祸害一方。”
  净霖说:“四城一线,设墙阻碍,又有九天门镇守,还能再挡数年。”
  颐宁却稍稍摇头,他说:“即便能挡几年,也不能解决根本。血海从四方灌涌而来,如不能尽快找到驱退血海的法子,中渡迟早沦于邪魔之手。”
  “东边已危急至此?”
  “若不是情势危急,君上何必将凤凰急调而去?如今内存饥患,外临血海,不论倾力向哪里,都会顾此失彼。”颐宁说道。
  两人一齐陷入沉默,他们从前关系不佳,无非是颐宁见不得净霖的孤高。然而如今中渡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颐宁连日辗转难眠,满腔热忱已凉了一半,思来想去,竟只能对净霖吐露一二。
  “君上圣心难测。近来越发捉摸不透,我所呈的抗南之策皆被驳回。门中子弟如今良莠不齐,赤胆忠心之辈皆被派遣守线,死了大半。我于西尽头回撤之时,所经荒城中随处可见为保百姓而以身殉职的弟子。”颐宁说到此处,忽然站起身,急躁地徘徊几步,说,“到底是为何?莫非是要弃卒保帅,将门中主力留于中地,到时与血海背水一战?”
  净霖见窗覆白霜,方觉出些许寒意。他说:“入海必死,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颐宁窗下一池残荷败落,含霜颓态,他举目而望,悲凉萧瑟之感油然而生。只是他到底不能与净霖把话说得太过,便徒劳地合了窗,说:“你此行珍重。”
  净霖会意,转身去了。
  霜露沾衣,苍霁小病初愈,闷着湿袍浑身不舒坦。他已经连日不曾入水现过形,故而此刻蹲在木桩之上,寻着蚂蚁撒气。蚂蚁倒罢了,只是他小指间还绕着一线,牵着一只石头小人,正闷头蹲在他对面戳蚂蚁。
  两只戳得蚂蚁巢塌城崩,四下散开。石头草冠湿润,满手的泥无处擦拭,只能抬头呆呆地请示苍霁。
  苍霁搭着手,晃了晃小指。石头便跳过蚂蚁,爬上苍霁的木桩。苍霁摸了遍胸口,没舍得用净霖的那条,而是拽出条不知压了多久的丝帕,也不知是谁给的,显得皱巴巴,上边还绣着双蝶穿花。他用这帕子给石头擦了手,见石头不住地扶草冠,索性把帕子折了几折,绕着石头的小脑袋,压着草冠系了个结。石头戴着帕巾,跟个小贼似的。
  苍霁没忍住,放声嘲笑。石头晃着头,见草冠确实不掉了,也不恼,反而挺喜欢。
  苍霁抬首见净霖牵马而立,便起身跳下木桩,说:“这便动身了吗?”
  净霖将一匹马给了他,说:“此刻疾策,傍晚时还能赶到青浦城。”说罢又瞥石头一眼,“精怪爱惹事,丢了吧。”
  “何必与小孩子见识?”苍霁上马,将石头塞进胸口,只露出脑袋。他说,“我盯着它,必不叫它胡闹。”
  净霖皱着眉与石头对视,片刻后翻身上马,似是对石头很不耐烦。
  “你怎么招惹他了?”苍霁笑,对着石头吹了吹,“抓稳了,我带你玩儿。”
  青浦城与玄阳城相距不远,但其间有三山阻拦,绕过去且须费些时候。净霖本沿马道而行,谁知夜间暴雨,竟然冲垮了道路,阻碍了一日。次日大雨不停,他们只得从山中翻越,直接去往玄阳城。
  山路蜿蜒,两人冒雨而行,迤逦向前。山间湿滑难行,这马到底不能生翼飞天,他们便只能下马暂寻个避雨处。
  净霖衣衫随时可干,苍霁却不能。他于山洞中拾柴打火,索性背着净霖褪掉了衣衫,赤膊晾着衣物。净霖与他临火而坐,苍霁半身健硕,竟然比净霖结实数倍,平日衣衫一遮,他又有意隐藏,故而不曾显露山水,如今赤坦坦地露出来,很是瞩目。
  火上烘着干粮,苍霁照应着火,说:“前几日见那东君,手持折扇,不着利器。不知他修的是什么?”
  “原先是修罗道。”净霖手指被火烘得温热,他说,“东君原身为血海邪魔,还是凶悍‘恶相’。他以红眼摄心泯神,凭借恶意杀佛食人。后来真佛垂坐南禅莲池边,颂以梵音七七四十九天,讲得口干舌燥,方使东君幡然悔悟,从此放下屠刀,由恶相之中悟得慈心,唤春苏灵便是他如今的道。”
  “原来如此。”苍霁似是笑了笑,又问,“黎嵘又是什么道?”
  “修罗道。”净霖翻着手,说,“黎嵘本性醇厚,沉稳不迫,是修罗道的不二人选。因他斩妖除魔,身处杀欲与好强双念之下,仍然能固守本性。”
  “我倒知道你。”苍霁说,“除魔剑道。”
  净霖眼眸微垂,双手在火光间略染阴影,他顿了许久,才说:“我本相为剑,生来便为除魔。”
  他神色寡淡,并不雀跃,也不低落。
  苍霁听得洞外大雨倾盆,将净霖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掰开烘得滚烫的馅饼,递给净霖一半,说:“你常年在外,不闻江湖事,故而不晓得。天下修道者无数,最传奇的莫过于你。似我这等没有天赋,不求上进的人,也对你的事迹耳熟能详。”
  净霖说:“耳听为虚,那皆不是我。”
  苍霁几口吃尽馅饼,说:“确实不像,但也有相似之处。这般吧,我早已将我的身世告知与你,不如眼下就由我再来说说我知道的你。如有不对之处,你便告诉我。这样一来,我知道的,就是真正的你了。”
  净霖咬着饼,点了点头。
  苍霁拭着手,撑着膝说:“听闻你十三岁拜于九天君座下,跪叩时天地间群松浪起,你便在那刹那间成就本相。过去是哪里人?山里的小妖怪么。”
  “不是妖怪。”净霖摊开手掌给他瞧,“不记得是哪里人,只是我一直流浪于中渡,无父无母。八岁时与狗争食,误入了南禅古寺,一步跌入莲池间,由禅师所救。十三岁时真佛掸我凡袍尘土,为我指路向北。我便沿着北一路走,最终上山到了九天门,遇见父亲。”
  苍霁捏住净霖的指尖,将他掌心拉到眼前,见其中隐约一朵莲花纹,若不是他给自己看,平日必觉察不到。苍霁端详片刻,突然翻掌握住,笑道:“掌心生莲,原来净霖曾经是个小和尚!遇见九天君以后呢?听闻你们兄弟分划成派,相斗激烈,很不成体统。只是我们净霖这般呆,倒不像那样的人。”
  净霖见苍霁光明正大,反而不好意思收回手,只是觉得掌心相触的地方滚烫一片。他说:“兄弟性格各异,难免如此。”
  “我欲与你坦诚相待。”苍霁攥着他的手,正经说,“何必再用这种话搪塞我?”
  净霖说:“不曾搪塞哥哥。”
  苍霁说:“他们叫你受过委屈吗?”
  净霖垂眸微眨,反问道:“什么叫做‘委屈’呢?父亲传我伦理与正道,许多事情,不伤及性命,便不能算是委屈。”
  苍霁一哂,只说:“九天君待你有养育之恩,只是他挑儿子的眼光时好时坏,与他这个人一般无二。”
  “我身入九天门,便是世间的一把剑。”净霖说,“磨剑数年,一切苦难不过历练而已。父亲虽有与我意见相左之时,却仍待我深恩厚重。”
  “可让他占了便宜。”苍霁似是玩笑,“若是早些知道,我便牵了那南边来的小和尚回家去,从此你我便是好兄弟,哪里还会缺上这几年的光阴?”
  净霖的小指又不自主地缩起来,但不是说了假话,而是他也道不明的感觉。苍霁觉着他指尖又搔在自己心尖,不由地握得更紧,背上几乎要出层汗,心道这小子果然是老子的劫数,日日都要惹得自己怦怦乱跳,心都被蹭成了一滩水,恨不能变作绕指柔,巴不得将他抄在怀里,转上几圈,听他张着口再说些话。
  苍霁翻过净霖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掌与其并排,给净霖看。净霖定睛一瞧,见自己掌心莲花纹路浮现而出,颤瓣盈盈,滴答露水。又见苍霁掌心涟漪应声一绽,晃出水波,“扑通”跃出一条通体金红的小锦鲤,甩出星点水珠。锦鲤入水,游隐消失。再看两人手掌,又恢复如常,只是苍霁掌心多了条锦鲤印记。
  净霖举起苍霁的手掌,忽然一笑,说:“好生厉害,竟从那日的画神术中另寻蹊跷,做成了这等小境。”
  “以后你是莲池萏,我便也能做条莲池鱼。”苍霁见他眉间欢喜,这一笑好比冰雪消融,不仅烫得自己心头一热,连贪念也化成了无尽欲海,全部被囚困于这人的方寸掌心,使得苍霁几欲垂首,在这捏揉着自己心脏的掌心里烙上一吻。
  净霖见他停顿,便唤了一声。
  苍霁说:“……这便是好兄弟罢。”


第81章 玄阳
  “我兄弟众多,却甚少有这样促膝长谈的时候。”净霖望着苍霁,宛如稚儿见着蜜糖。
  “我兄弟也多,但是这般亲近的唯有这一个。”苍霁见净霖白皙的指碰牵着自己的手,那手指细长漂亮,像瓷又像玉,时刻诱着人握在掌心细细把玩。他那一点怜惜便一发不可收拾,再看净霖便更加爱惜,觉得他年纪小。
  他确实小。
  苍霁想。
  他小我许多岁,小我许多倍。我能将他握在掌心,也能将他纳在怀中,甚至能将胸腹要害全部留给他,供他在我硬甲坚鳞之下肆无忌惮地显露着这些稚气。
  净霖觉得苍霁热得不同寻常,不禁稍敛容色,说:“此刻正值秋雨寒来时,哥哥小病初愈,不易受寒。”
  苍霁猿臂狼腰,背身穿衣时露出了后肩的伤痕。净霖目光一动,看那伤痕不是刀剑,而像是人挠的。净霖疑心自己认错了,便稍倾过身,在火光摇曳间见着那伤当真是人抓的,深浅不一的划在苍霁肩背,一直斜拉到了他肩头。
  “你近几日与人起过争执吗?”净霖问道。
  苍霁正拉上衣,将痕迹挡了。他系着腰带,回眸看净霖,唇间忽地泄出笑声。
  “这伤早了,留着的。”
  净霖直回身,不便再问。
  苍霁说:“好奇么?”
  净霖揪着袖里层,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苍霁便迅速穿好衣,蹲身对净霖招了招手。净霖靠过去,苍霁凑过来,贴耳说:“这是……”他又陡然话锋一转,“罢了,待你再大一点的时候再讲给你。”
  说罢也不理会净霖的目光,枕臂躺下,闭目休息了。净霖呆了半晌,再看苍霁,已经状如熟睡了。石头从苍霁胸口爬出,盘腿坐在他胸膛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黑豆眼很是忧郁地望着他。
  净霖枕雨入定,火堆已熄,唯剩苍霁的呼吸声。净霖便渐沉心神,胸口咽泉腾旋虚境,往下灵海浩渺无声。他已经修至臻境门前,再跨一步,便能渡入臻境,从此辟谷驭风、挥袖覆雨皆不在话下。只是这门扉迟迟不启,已将他困在此处许久。
  正沉思时,灵海下忽翻起一股陌生的气息,流散于灵海之中,连净霖也追寻不到。这股气息隐约带着威势,游动间如听龙吟,一直紧绕着他下腹。净霖细探而去,发现自己灵海不知何时受了损,经这气息调养根固,已平了缺损,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净霖顿时睁眼,手掌贴在腹间。灵海平稳无波,好似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净霖越想越不妙,他何时受过别人这样的助力?他竟半点也不记得。那股气息散而又聚,聚而又散,在他体内已融作一起,不仅厚重有力,还分外炽热,催得咽泉“嗡”声震动。净霖刹那间预感到渡境之时已近,却又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契机。
  净霖坐了一宿,直至洞外云销雨霁,照得洞内也微微亮时方才缓舒一气,出定起身。苍霁早醒了,正带着仍在卧眠沉睡的石头从外回来,兜了几个柿子,给净霖吃了。他俩人未做多留,随着山道直奔向玄阳城。
  玄阳城背靠山峦,前临西江,九天门在此设筑三道重闸,将灵符刻在城墙四壁,使得此城坚不可摧,一直不曾受过血海与邪魔的侵扰。七镇双城未破之前,它尚称南下腹地,如今净霖策马而来,见城中百姓已经携家带口迁移向北边。原先的繁华河口尽数作废,鳞萃比栉的行船弃于河面,水路已经被血海阻断,船是万万用不得了。
  此城之中还修有一座凌天塔,塔下镇着大妖殊冉。殊冉从前是南边佛兽,常年栖于莲池淤泥中,声能调动天下之水,后来东君跨入梵坛之境,凶气惊动殊冉现世,他在与东君对视之间被红眼摄灭本心,从此摒弃佛音,奔出作恶,惹得南下水灾泛滥。东君归顺正道头一件事,便是将他一脚踹进了玄阳城,砸出高塔镇得他百年不能动弹。
  净霖入城后便直奔凌天塔,见塔身坚固,封印完好无损方才松下气。
  苍霁于马背上将凌天塔看了一圈,说:“这个封印纹路少见,也是东君画的吗?”
  “东君不耐笔墨,这是父亲画的。”净霖见那朱砂颜色如新,便道,“其中压塔的铁勾是澜海锻造,轻易断不了。”
  “九天君到底什么来头。”苍霁触摸着朱砂,“他的事情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父亲出身南尽海,少时之事已经太过久远,追寻不得。只是父亲修为步入臻境之后,便仗剑中渡,见得许多苦楚,立志专修天道。血海倾灌时,他便创立九天门,随后广纳弟子,建此盛景实为不易。”净霖顿了顿,说,“父亲严厉,但律己宽人,许多事情都是以身作则。当初陶弟拜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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