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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荆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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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姬应了是,叫了一声:“小竹小筑,过来把东西搬下去。”

两个丫头应了一声,先到了房间中,到了门口,却看见了宁博秋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两个丫头也是不理,进了房间打量了下,然后就问店主再要了几张桌椅,就放在那里,才好放上丝绸和礼盒。

来行的,还有一匹匹丝绸,这一卷丝绸,就是十金,色彩灿烂,看得人是目瞪口呆。

三百匹丝绸,还有一百箱礼盒,把方信的房间放得满满的,这些加起来,没有五千两银子是拿不下来了。

方信笑,也不管她,这兰姬是鲁侯所赐,不管是何用意,其实都无所谓,自己只管享受就是了,毕竟,现在自己才区区一个秀才,也没有资格拒绝鲁侯的好意,被拉上鲁家派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不到贤弟一去,得了美人,还得了千金,真是羡杀为兄了。”这时,宁博秋过来,对着方信说着:“如今得了贵人赏识,想必贤弟金榜题名之日不远矣!难怪贤弟如此少年就得意春风。”

“不过是偶遇罢了。”方信说着,这宁博秋心态还不洗练,这种半酸的口气实在不是很好,就在这时,兰姬已经过来了。

宁博秋慌忙走将过来,深深拜了一个揖,兰姬答了一个礼,却对着方信说着:“相公,清点完毕,是不是让来人回去了?”

“让他们回去吧,你看情况赏点就行,我再写封书信,就说多谢侯爷好意。”方信哈哈一笑:“地方是小了点,等我中了举,回去时再买些田宅才行。”

说完,就进去看看,这时众人也跟着看看,搬时还不觉得,到了里面,这两个丫头指挥家仆放得真好,此时已是黄昏,点了蜡烛,照在房屋之内。

外面月光皎洁,里面烛光参差,盒中珠玑满满,桌上丝绸高叠,看得人都口水直咽,而在烛光下,兰姬长鬓梳起,也是丽质天生,使在场地人,羡慕得恨不得把方信杀了,但是这是鲁侯所赐,别说他们了,就是知府大人也不敢要得一丝一毫。

参观了些,时日不早了,这些人不得不退出,两个丫头就守住了门,以后就不会有参观的机会了,毕竟房中已有女眷。

宁博秋出门时,心中嫉恨已经充满,刚才还笑着满面,无人看见时,脸色已经扭曲,几欲发狂,对着英俊潇洒的方信,已经恨之入骨,几欲食他的肉,他虽然也知这仇恨无端,但是却难以克制。

他以为无人知道,却不知方信、兰姬、两个丫头都看在眼中,方信靠的是灵觉,而兰姬和两个丫头,在深如海的侯府中讨生活,察言观色已是熟到极点,不然也活不到现在,自然了然这人的心思。

方信虽然一叹,虽然他也知道世上有这种莫名其妙,不死不休的仇恨,但是也是第一次遇到,而兰姬却回身:“相公,以后妾身就属归你了。”

方信一笑,说着:“何谈妾,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平妻了!”

这句话一出,兰姬顿时大喜,眸中发亮,深深拜下:“夫君大恩,妾永世不忘,只是……不知相公父母之意?”

两个丫头也连忙上前庆贺,这平妻和妾,可完全不是一回事,说极端点,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货物,而且正妻杀之也可减罪数等。

方信笑了,把兰姬搂将过来,这里没有什么可坐的,就坐在床上,说着:“你夫君胸无大志,也没有想着要结亲豪门,这还有一个平妻,就你拿了,而且你如此丽人,当妾岂不是太过委屈了,这事等我禀告了母亲,就来迎你罢了。”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能立刻侍奉夫君了。”平妻是明媒正娶,自然要保留着处女身子才算上好。

“无妨,就如此罢,若我刚才就向侯爷和夫人提出,说不定就可在侯府迎娶于你,这就更是风光了,但是你相公还不想冒着太明显地依靠侯爷的帽子。”方信说着。

“妾身明白,妾身已经非常满足了。”

“那好,晚上你整治一个酒菜,庆贺一下,恩,就邀店主和宁博秋好了。”

“宁博秋,就是刚才那个秀才?”

“正是。”方信说着,见她有些犹豫,就又笑地说着:“我知道此人有些不正,不过无妨,你夫君是明白人。”

兰姬顿时微笑,低声说着:“是!”

“还有,你也是平妻,我会给你买个宅院,一些田地,你以后就可掌管了。”方信淡然说着,这其实是早早分割出份额,毕竟平妻的儿女也有继承权。

兰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低着睫毛,说着:“那老夫人和姐姐的意思?”

“这不用管了,这家还是我来做主。”

“是,夫君!”兰姬柔声说着,稍加温存了一会,两个小丫头在房中静静听着看着,也不由情动,满脸红晕。

虽未上床,但是两人都是情动,兰姬整理了一下衣裙,发觉两鬓都乱了,急急起身,低喘地说着:“如是夫君情动,可以小竹小筑侍奉之。”

两个丫头本看得眸中全是水,听了这话,更是身体颤抖,方信哑然失笑,说着:“也好,不过,你们先整治菜肴吧!”

这兰姬很明显身具武功,根据方信的初步感应,也差不多处于三阶的程度,而两个丫头,也有着二阶,这个心意,侯爷还真是有趣,其实答应平妻,也是不得已,如是真把兰姬当成妾,就不知道侯爷心里怎么样想了。

“是!”兰姬将裙衣整好,这才出去,两个丫头也自跟了出去,小竹见四下无人,就说着:“恭喜小姐,恭喜小姐,成了平妻。”

“是啊,小姐正是福气,如是其他人家,不过是妾罢了,那日子就难了。”

“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去做事?明早我就让你们两个休息一天。”兰姬却含笑地呵斥着说着。

两个丫头听了这话,却羞得不敢回话。

就在这时,宁博秋正是出来,见了三人,觉得有些异样。

兰姬见了,却微微行礼:“我家夫君说,今晚请宁相公来喝酒。”

说着,就带着两个丫头,就去整治酒席去了,宁博秋呆呆着看着这玉女一样的少女远去,心中猛然想着:“看她的神情,难道在里面就作出了事?真是可恨之极!”

也不过去,就回到自己房间中转来转去,心中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但是却无一法可想,毕竟方信也是秀才,又获得侯爷的赏识,一些小小的诡计根本没有用,既然如此,心中反而更加恼恨。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又听见声音,他连忙就着门口一看,见店主呵呵笑着,命人抬着一席精美的宴食,由于房中已经放满了东西,实在放不下这大桌,就放在了门外的院子中,一时间香气四溢。

宁博秋平了平心气,出来笑地说:“好香。”

“快快入座,兰姬,斟上些酒。”方信笑地说着。

“是,夫君。”片刻时间不见,却见兰姬又换了一件家常衣服,但是侯府出来,就算家常也是上佳,相比起来,方信的那件青衣真是不起眼,不过在烛光月光之下,方信却一点也不逊色,两人靠在一起,正是相互映照。

当下,几人就喝酒,说着,就说着了平妻的事情,店主说着:“我看也是当然,这闺女如此漂亮,也应该是平妻,当妾实在太委屈了。”

宁博秋听了,却觉得心头一阵郁闷,又见得兰姬眼波嫣然,情意尽在方信身上,更是只有一杯杯地喝着,没有多少时间,就喝得大醉。

店主来往的人见多了,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意,有些尴尬地说着:“宁相公显是酒浅,先扶着回房罢。”

就有伙计上前,把他半是用强地扶到了他的房间。

到了房间中,宁博秋却反而醒了,他没有吃多少菜,过了一会,就听到外面笑声,然后就是入房关门的声音,虽然听不到了,但是他心中如点上了一把火,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直到明天天亮。

这几日中,且不管宁博秋的心思,方信却在思考着考取举人的事情。

帝国上百万读书人,却只有数万秀才,大多数读书人都是在取得秀才之后,就一辈子也就停留在秀才这道坎上了!

而举人,全国就算三年一考,每省录取名额按朝廷指定数目来录取,少者只有三十,多者也只有五十,因此取得举人的地位相当不易,全国三年也不过取一千举人。

不过,考取举人甚至进士,都有一个潜规则,如果相同水平下,越是年轻越是容易考取,原因很简单,第一就是年轻人就达到这水平,潜力大,以后还可发展,中年之后就难以再进了。

其次,从举人开始,学政和考官,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就非常密切。

由于举人就可直接授官,因此中举就等于正式进入了官场,而官场莫过于派系,派系莫过于师生,哪个官员不希望自己派系中有足够学生加入呢?

因此,主考官都会提拔自己主考时的人才,而这一时中举中进士的人,都要尊称一声“房师”,或者“座师”,可所谓恩重如山。

无论房师还是座师,在封建官场上,这门生关系紧随在血亲关系之后,甚至有时候比血亲关系还要重,这句话的确不虚。

儿子出卖老子的比比皆是,但是很少有学生出卖老师的——卖师求荣这个罪名,就算有天子照顾,只怕在官场上,也是寸步难行。

出于这个想法,所以尽量无论房师还是座师,都提拔年轻人,这不但好控制,而且潜力大,以后可相互照应几十年,如果是中老年了,嘿嘿,你想想还有多少价值?而且就算出于朝廷的想法,你四五十岁才中进士,又能为朝廷当几年差?这不是朝廷白白养你嘛!

所以四十不中举,五十不进士,很少有人能超越这个规律。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去年才考了举人,今年又考了恩科,等于双倍的名额,这举人就比较好考了。

想明白了这点,方信也不急,自己这样年轻,就算是正常省试,也有人看中自己潜力而收于门下,何况现在?

当下就悠闲地度日,有时和两个小丫头在床上作些好玩的游戏,有时又吃着兰姬精心整治的菜色,当然,不忘记把又娶一个平妻的消息告诉给母亲何氏,想想这个就好笑,几个月前,自己这身体还是一个穷得无人上门联姻的人,现在却一下子娶几个,还有几个漂亮的小丫头伺候着。

这次主考官,方信也打听了出来,姓赵,名阳斌。

这是朝廷派来的翰林学士,正五品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方信的房师了,不过,由于没有考试,因此考生和考官都不能来往,以免闲话,所以两人都相互默默注意着——赵阳斌也听说了一个十五岁中秀才,又获得侯爷赏识的少年,如果把他归到自己门下,也等于和侯爷拉上了关系,自然用心着。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三月一日,方信一大早就起身,然后就是去了省贡院,进去考试,这里和秀才考试的过程大同小异,也就不多说,只是房间更好一些,而监督更严一些,甚至送来的篮子中的菜也更好一些——还是不允许私下带进,怕夹带东西。

到了房间之内,这次考试还是考三天。

第一天是帖经和墨义同时考,这就是考核基本功,方信自然下笔有神,一笔挥成,但是这次,时间到了,也没有人来收,而且也没有考官进来看你写什么了——这是忌讳,举人考试时,是要密封抄录的,主考官都不许进考房看贴,怕看了记住了内容来作弊。

第二天,就是考经义,这是围绕书义理展开的议论,就是以经文的核心解释来看高低,而方信这时学业大进,稍一凝神,论文就写得精妙之极,连自己也觉得比当日中秀才时更进一步,找不出半点错意来。

第三天,就是策论,多半是出于经书又联系着实际,这对考生的要求很高,不但要基本功夫好,文章水平好,也要深刻理解其中的要意。

如不是现在方信学业大进,写这个还可以写,但是把握却是少上了许多,不过此时,也自洋洋洒洒,写了一篇。

检查了一下,发觉的确没有错字和出格(就是没有犯了忌讳,或者写错了格式),方信摇铃表示写完,立刻,有一个穿着八品官的人进来,后面跟着二个九品官的小吏,三人都不出声,小吏上前,当着方信和其他人的面,进行糊名密封。

按照朝廷法度,举人和进士考试时,地方学政和朝廷派遣的主考官是相互监督的,地方学政的官员主持糊名密封,并且抄录,抄录的考卷,才可以送到主考官那里,这是以防从考生笔迹中泄露考生的身份。

“既已考完,你就可以出去了。”这八品官见糊名密封完毕,就冷淡地说着:“三月六日就可放榜,你可在贡院前观看。”

“是,大人,学生告辞。”方信恭谨地拱手行礼,然后就离开。

一考完,他就感觉到,自己这次中了,这种感觉类似第六感,是玉如意升级后自然产生,已经经过了数次事件,确定灵验。

回到了自己店中,就看见兰姬带着二个丫头已经焦急地等在门口,见他进来,却反而沉住了气,说着:“夫君,你累了吧,先来喝口茶。”

方信很是高兴,喝了茶,就说着:“兰姬,和我一起出去吧!”

“去那里?”兰姬想不到他现在却有这一说。

“去看你的宅地,我已经联系好了,看过了几家,现在让你再从中挑个!”

本来省城,房价自比县下贵上许多,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鲁侯府就在这里,靠得近,想必没有人敢于骚扰兰姬,兰姬出于鲁府,也可受到些照应。

当下,吩咐店主把门关上,就带着二个丫头和兰姬出了门,兰姬丽质过人,不得不雇了一辆马车,在马车上看着四周景色,到了中里巷,就有中间人过来引路,看过的三处住宅都在这里,三个看过了,方信就笑地说:“就取第二个罢!”

这是一个大宅子,有五进房,面积也有上千平方米,只是太过破旧了一些,方信仰脸看看彩漆剥落的檐斗,说着:“这里怎么这样?这是哪年建的?”

“相公,这里只建了十一年,原本是个七品官的府第,后来获罪流放了,此地就荒芜了下来,你别看旧,其实还结实着呢,修一修就立刻是上等宅子!”这人连忙说着。

方信又指了指西面的小楼,问着:“那楼是做什么的?”

听了这话,这人有些紧张,说着:“这是原本那家小姐的闺楼,也是极雅致的!”

方信一听便笑了,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里面存在的一股阴气,大概又是小鬼之类,说不定还是一个女鬼,只是别人或许怕了,但是方信却毫不在意,当下也不出声,看着这人一路走一路指点。

什么厢房、马厩、祀经堂、外出、中出、内院等等都有,虽然里面的花园小了点,但是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皆全了。

方信边听边点头微笑,然后叹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出三百两银子吧!”

“哎呀,相公,你这价可太低了,这起码要二千两银子,您这回价也太狠了!”这人就立刻叫了起来,仿佛身上被砍了几刀一样。

方信却似听而不闻,看着他喊,这人喊着喊着,见这眼光,声音就低了下来。

“你也别喊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宅,除了我,也没有几个人买下,我出这价,也算是公道了。”方信断然说着。

这人却是色变,不过还是不依,苦苦哀求,终于又加了五十两银子,才算转办了文书地契,这时,才回来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

“夫君,您这是?”兰姬不好意思说方信简直比商人还商人,说着:“这房子有问题?”

“没什么,无非就是有只鬼罢了,你们是去招些人,把房子清理一下吧,或者跟我一起去看看?”听见有鬼,兰姬还好,但是两个丫头就变色。

武学不比普通,如是不达五阶,对付不了鬼类,仅仅能自保,难怪她们变色,方信的剑气是特殊,原本就通达气质而行,四阶就有杀伤力。

“你等怕什么,人有正气自然鬼神不惧。”方信就笑她们,其实这话也是没有错,但是要养得浩然之气才行。

“夫君既然要去,妾自当随从。”兰姬一咬牙,却如此说着。

方信笑笑,就到了楼上,才一上去,就感觉到一黑,这个小鬼还真成了点气候,却不以为然,肉眼不可见,他身上放出圣光来,这圣光几如一个小太阳,所到之处,黑气立刻被净化。

上了楼去,却见和别处不同,还是尘土不生,而桌上还有一幅素笺,秀丽端正,甚至墨迹未干,方信就拿来看看。

死悲小楼他乡骨,痛来父母阴阳天。

寥寥有诗还可读,欲书泪下不成篇。

这显然就是女鬼之品,方信想了想,称赞地说:“这女鬼还记得父母,还是不错,你等且来看看这女鬼的诗作。”

两个丫头尖叫一声,吓得抱成一团,不住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而兰姬也是惊呆了,苍白着脸拿来看看,说着:“这是女鬼之作?”

“恩,大概离开不了此楼,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搬迁了吧!”方信不以为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后土经:“我不会治鬼,但是此经却可治之,你等且看来。”

说完,白光升起,三人被这白光一刺,眼睛一痛,竟然也隐隐看见,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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