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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开始从荆泽越的脑门上流了下来。

第699章　对策

荆泽越的未来眼，能够看到的是百分之99。99的未来，而剩下的百分之0。01的未来，代表的则是无限。

是的，理论上从现在这一点延伸出去的平行世界也就是时间线，是无限的。

因为可能性的无限，所有每一个因为不同选择，不同概率延伸出去的时间线，也都是无限的。

所以如果说宇宙是一个不断分叉的树，那么这棵树的每一个分叉都是无限的，这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景象。

而荆泽越的未来眼之所以只能看到百分之99。99的未来，便是因为可能性的无限性。

比如说下一刻世界毁灭，陨石撞击地球，突然出现的黑洞，异时空的魔神降临，又或者其他概率小到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些概率小到不可能的事情，其数量之多可以是无限的，只要能想象出来的事情，都归入这百分之0。01的概率上面，毕竟其中任何一个可能性，估计也不到百分之0。0000000001。

也就是说这些不可能事件的概率加起来，他们加起来以后概率的极极大值就是百分之0。01，一个不断趋进，却又永远以人脑难以罗列完的概率和。

也就是说这个百分之0。01的未来，代表的是无限的可能性，无限的各种低几率事件造成的无限的平行世界，他们总和的概率便是百分之0。01。

但是这些低几率事件一一罗列出来，恐怕是无限的，就像是小数点后面无限的位数一样。

正因为他的无限性，荆泽越的未来之眼才无法看透。

一个平行宇宙本身的大小是无限的，时间线的数目也是无限的。

不论是空间上的无限，还是时间上的无限，只有认识到了这一点的人类，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的渺小。

但如今的情况，仍旧是荆泽越成就未来眼之后，第一次遇到的。

两小时后，准确的说是两小时零三分二十一秒之后，他的世界将一片黑暗。

百分之99。99的概率变成了同一个结果，也就是说其他所有的平行世界尽数消失，99。99的可能性被抹杀。

什么叫改变时间线，这便是改变时间线，什么叫毁灭宇宙，这便叫毁灭宇宙。

有时候单纯的选择，便能改变时间线，毁灭平行宇宙。

在左擎苍做出来到中原的这个决定后，无数的平行世界、时间线被毁灭，而又有无数新的世界、新的时间线随着这个选择的做出而诞生。

做出的选择越关键，对于时空的改变便越大，而做出选择的人力量越强，改变的概率便越多。

就像现在的左擎苍，以他的战斗力做出的选择，足以将巫王百分之99。99的结局变成同一个，在瞬间便抹杀了无数的时间线。

“没有任何前兆，也就是说对方的攻击距离超过了我的探测范围。”毕竟是1700年前的绝顶人物，接受了现实之后，荆泽越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分析眼前的情况。

“瞬间将我击杀，也就是对方的攻击强度远远超过了我这具身体的防御上限。”

“能够将整个时空百分之99。99的概率改变，对方的能力很可能和时空相关。”

“那么……这样呢……”

思考间，荆泽越的身体不断分裂，破碎，转眼间已经化为了无数肉眼看不到，灵能视觉也感知不到的无形蛊，朝着四面八方传播出去。

这些虫子有些顺着河流冲向了大江大河，有些飞上天空，借着天上的罡风吹拂向北方的草原，还有些被吸入了无数人，无数动物的体内，静静地沉睡。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荆泽越竭尽全力地扩张着自己的身体，以图躲避两小时后的致命攻击。

空气中，无形蛊重新汇聚其一部分，重新组成了未来之眼的样子，他现在要看一看他这么拼命隐藏自己之后，对方又是不是能立刻击杀他。

于是他便看到大齐皇室的围杀扑了一个空，数百台d形机同样无功而返，但是下一刻……

“这……”荆泽越心中微微一震，因为未来眼的视角中，他能够清楚地看到本来应该被他击败的d形机，因为他的隐藏而遭遇了其他敌人。

几乎是一瞬间，没有光，没有电，一触即收，甚至他都察觉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动，所有的d型机在一瞬间之内解体，然后消失。

“开什么玩笑？”荆泽越心中狂震，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那些d型机虽然不算顶尖实力，但是每一个都拥有媲美造星河修道士的实力，特别是各种奇异能力集团化的进攻手法，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解决掉。

不，应该说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在瞬间秒杀这么多造星河级别，拥有相位转移，超快速再生，分裂再生，替死转生等等种种奇异能力的生物。

“感觉根本就不是在战斗，对方……是在玩弄这些怪物，他在研究？”荆泽越的未来眼中，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留下的一具d型机被看不见的力量拆筋扒皮，最后变成了一地的碎肉。

然后便是整个京城的混乱，大规模的骚动、搜查，大齐势力的异常，以及最后，两小时零三分二十一秒，他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如果现在有头的话，那么荆泽越的脑袋可能已经偏布冷汗：“两个小时后，我的身体顺着各种介质移动，足以覆盖方圆五百多公里的位置，对方的攻击范围竟然有这么大么？

还是同一时间，直接击溃了我所有的身体组织。”

他稳定心神，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状况。

‘也就是说，对方有某种超速度，超距离的能力或者武器，而且作用精度可以在百分之一纳米下，准确地消灭我所有的身体组织。’

得出这个结果的荆泽越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的攻击范围不可能一直扩张下去，测测他的极限。’

下一刻，随着他的念头一动，所有分裂的身体组织运转体内的光电灵能，朝着四面八方极速扩张出去。

随着他扩张速度的不断增加，他仍旧紧紧盯着未来眼的视角。

黑暗……黑暗……仍旧是一片黑暗。

直到他的扩张速度达到某种极限。

黑暗终于消失，但还没等他喘口气，未来眼的视觉之中，黑暗仅仅被拖慢了两秒钟便再次降临。

第700章　试探

就在黑暗再次降临未来视角的瞬间，荆泽越的脑海中已经闪现出了整个中原地区的一张超大地图。

‘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全力扩张的话，根据我的计算和未来眼的视角，我大约能跨越超过三千公里的距离。’

‘两个小时后，最近的身体组织在京城，而最远的身体组织则在距离这里三千两百公里外的东海上。’

‘但是黑暗仍旧降临了。’

一边指挥着无形蛊继续扩散，荆泽越一边反复观看者未来眼的视角。

巨大的中原地图上，以京城也就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大片大片代表着他身体组织的亮点在一瞬间被熄灭。

‘仍旧是一瞬间的范围攻击，中原上的身体组织在一瞬间被全灭，但是两秒钟后，海上的身体组织才跟着消失。’

‘这一次的黑暗，分成了两次降临。’

荆泽越大脑中思索着的地图，瞬间被画出了两个巨大的圈圈，其中一个圈圈是半径三千公里，圈内的所有身体组织在两小时后全灭，而另一个圈的半径则是三千两百公里，在第一次黑暗降临后的两秒钟全灭。

而这张根据未来眼看到景象所计算出的场景，便足够荆泽越获得许多的信息。

‘攻击半径三千公里，两秒钟内可以搜索到我的位置，然后跨越两百公里，并实施微观领域级别的战略级打击。’

‘而对方的位置……’

荆泽越脑海中的地图飞速放大，放大的地点正是三千公里半径的圆的中心……

攻击范围的中心，自然就是对方所在的位置。

‘京城……’荆泽越深吸一口气：‘三千公里的打击范围，而且就在京城么。’

‘大齐皇室？帝国？昆仑？都不对。’

根据未来眼中他和三方势力战斗过的场景和时间线变动后d型机和大齐昆仑的行动来看，将他在一瞬间击杀的人显然不是这三方势力的任何一个。

‘那么答案只剩下两个了，天子……或者……左擎苍……’

‘天子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在三才和五仪来见我的时候就这么干了。’

‘那么按照常理来判断，结果只剩下了一个。’

‘亚特兰蒂斯……左……擎……苍……’

荆泽越几乎是呻吟一样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他的大脑中翻起一阵阵滔天巨浪般的意识波动，虽然不愿意承认，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就目前的情报和资料，以最合情合理的角度来判断，似乎只有尚未出场和他面对过的左擎苍可能拥有这种实力。

‘等等……’突然，荆泽越反应了过来：‘按照道理来讲，短短几十年的岁月，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强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是，他将所有的力量施展在了攻击强度和攻击范围上，本身的防御力和生命力极端脆弱？’

以荆泽越的经验来讲，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越是极端的能力，越是威力强大，但也越是脆弱，相比起短短几十年内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和力量，他更愿意相信左擎苍是牺牲了其他方面的能力这才拥有了如此超常规的攻击强度和攻击范围。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大量的无形蛊朝着京城的方向包围了过来，他要打算搜一搜京城，看看左擎苍到底躲在哪里了。

‘不论怎么样，找到他的本体所在，都有利于下一步的试探。’

的确，拥有未来眼的荆泽越，拥有无数次试探的机会，每一次他的行动，计划，选择的改变，都会导致未来的概率发生变化，也能让他通过未来眼找到想要找的答案。

之前扩散身体，试探出对方的参数，判断出攻击者的身份和位置是这样，现在寻找左擎苍的位置也同样是这样。

而在这寻找的过程中，他同样可以借助未来眼的能力。毕竟他只要指挥无形蛊寻找哪个地方，怎么寻找，就能通过未来眼看到寻找的结果。

于是短短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尝试了数十种探索方式和上百个京城的不同位置以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距离京城上空四十公里的位置，一片白色云海的上方，平流层的位置中，左擎苍静静地漂浮在这里。

看着画面中那男人的身形和样貌，荆泽越心中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左擎苍的近照，但是大齐和昆仑都拥有几张左擎苍几年前的黑白照片的，虽然有些模糊，但完全能看出现在京城上空的男子正是左擎苍。

荆泽越现在当然没有真正找到左擎苍，他是发动了未来眼，看着未来眼的未来视觉，通过自己的眼睛来观察自己找到对方以后的结果。

画面中，便在未来15分钟后的他找到了左擎苍，没有谈话，没有打招呼，他直接选择了攻击。

不过海量的无形蛊混合在空气之中，刚刚靠近左擎苍三米不到的距离，黑暗再次降临。

这代表使用这种攻击的方法后，未来的荆泽越再次被击杀了。

但到了这一刻，荆泽越已经没有开始这么紧张，他相信拥有未来眼的自己，可以使用一次次的试探找到对方的弱点，找到击败对方的方法，就像他之前做的找到攻击者的过程一样。

于是下一波试探攻击开始。

龙蛊施展的病毒性气体——黑屏。

麒麟蛊施展的球状闪电，足有每立方厘米三万焦耳的能量爆发出来，数万度的高温笼罩了左擎苍所在的每一寸空间——黑屏。

纵雷蛊，足以媲美恒星内部的等离子体爆炸，大半个京城都在瞬间被夷为平地，然后荆泽越再次迎来——黑屏。

他心蛊，读取脑波以读心的探测能力，但是刚刚施展出来就——黑屏。

镇山蛊，足以扭曲空间的引力爆炸，整个京城都被余波抬上了三米的高度，然后落下化为一片片废墟，而荆泽越再次——黑屏。

星蛊、金蝉蛊、气运蛊、斩仙蛊、杀神蛊、诛魔蛊、日天蛊、良辰蛊、美景蛊……

西南数万蛊毒都被荆泽越一次接着一次地施展了出来，足以写成一本教科书的巫术大全被一一使用。

但只有同一个结果——黑屏。

于是在用未来眼探测了五分钟后，荆泽越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第一次使用了攻击以外的手段，交谈。

“你好，左擎苍，请问我和你有什么仇么？”

第701章　交谈

通过未来眼的观测，荆泽越正在尝试着选择和左擎苍交谈，看看能不能避免死亡的结局。

事实上从展现气血蛊开始，他便预料到了自己必然将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无数人觊觎的目标。

毕竟这种东西从现在展现出来的功能来说，实在太过逆天，太过强大，也太过危险了。

光是能让凡人拥有先天一气，成为一名武者修炼真传武功，还有可以让已经是武者的人增强体质，提高武功修炼的进度和心神之力的强度，就已经足以让所有的人感到心动。

而现在隐隐约约暴露出来的，荆泽越对于气血蛊前所未有的控制力，更是让全世界所有的统治者感到不安，贪婪和焦急。

所以拥有展现气血蛊这个打算的时候，荆泽越已经有了面对全世界所有人敌意的准备。

帝国也好，大齐也好，昆仑也好，亚特兰蒂斯也好，哪怕是天子也好，荆泽越都拥有面对他们的勇气。

直到他遇到了左擎苍，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感充斥着他的身体。

所以未来眼中，他看到自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回答他的，仅仅是左擎苍的一个眼神。

然后——未来眼再次黑屏，代表着他生命的消逝。

“开什么玩笑。”愤怒和屈辱的怒火灼烧着荆泽越的每一根神经，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近乎投降一般的示弱语言，对方甚至一句话都没回就选择了抹杀。

强横的力量席卷而出，直接将四周围十米内的花草树木，围墙院落全部压成了碎片。

荆泽越的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进入未来视中，开始观察另一个概率。

“左擎苍，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死。

“左擎苍，我可以告诉你气血蛊的秘密！”

死。

“左擎苍，我可以让你做九幽教的副教主，你随随便便就能获得所有气血蛊的控制权，还能……”

这次话都没说完，便再次黑屏。

“左擎苍，我让你做九幽教的教主，所有的气血蛊你可以任意控制。”

卒。

“左擎苍，你听我把话说完……”

卒。

“左～～擎～～苍！你他妈的脑子有病？”

卒。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卒。

啊！！！此时的荆泽越已经重新组成了自己的人形，他的双拳紧握，双目赤红，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他体内的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个骨细胞，每一个原子都在依靠无形蛊构成，并且控制。

而无形蛊的连接依靠电磁力作用，所以他本身的身体等于是直接跨过了四肢末梢力量、腰腹整力、大地借力、脏腑血管等几个用力境界，一步跨越到了直接使用电磁力出力的过程。

这让他的体力无比强大，虽然面对左擎苍的过程中完全施展不出来，但现在一拳击打在青石地面上，却立刻展现出无语伦比的效果。

大地开裂，无数巨石、泥土直接破土而出，如同四五级地震一样的效果在郊外发生，引起了一大批平民的恐慌，整个巫王庄已经全数倒塌，化为了一片凹坑、废墟和碎石。

出了这么一拳的荆泽越似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抬头望天，似乎隔开了无数虚空看到了左擎苍所在的位置。

冷静的思绪回到他的脑海里，他的大脑加速运转起来，距离两小时的死局已经过去半小时，如果不想出办法的话，两个小时后他便必死无疑。

“等等，两个小时。”荆泽越突然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是两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我不提前和他交流的话，似乎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会在两小时后杀死我……’

寻找荆泽越，对付巫王，对付九幽教，最大的好处无非就是气血蛊，如果说左擎苍的目的是获得气血蛊的话，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在两小时后杀掉荆泽越。

想到这个问题的荆泽越，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难道……两个小时后……他便将气血蛊的奥秘彻底解析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但是不论荆泽越怎么思考，似乎这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已经是唯一的可能。

他的眉头紧皱，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连气血蛊都不能作为筹码的话，那么他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砝码了。

额头上的竖瞳打开，荆泽越再次进入了未来视的状态。

……

另一边，左擎苍的视角，他的真元波动覆盖了大半个中原，无处不再的意识力量横扫整个天空，但最主要的注意力，却是全部集中在他的脚下，荆泽越的身上。

从大概四十分钟前起，对方打开了额头的第三只眼睛，似乎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莫名的紧张，焦急，绝望，然后开始分散身体，但分散没多久就又开始聚合，聚合了没多久，又开始搜索，好像是搜索什么东西，但是每次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