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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王大年看了看坐在将军右侧的白永良，“你这马上要走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曲飞？小泉一郎？还是白永良？”

　　“都对，你还是叫我小泉一郎比较好，我是*RB人后裔，”白永良坦然应对，“我父亲是二战遗孤，改姓白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曲飞，那是我的别名。”

　　“原来不是二鬼子，是个真鬼子。”王大年在心里暗骂。


第322章小泉一郎2


　　“小泉先生，”赵阳想缓和一下气氛，“你们世卫栾州基地为什么要搬走呢？在这里不是一切都更方便吗？”

　　“这是委员长的意思，我也觉得很突然，”小泉一郎如实相告，“临时办法一公布，我们都觉得很棘手，但即便如此，也没必要离开栾州。”

　　“我知道为什么，”王大年对于这个处处与自己作梗的小泉一郎毫不客气，“临时办法上说，停止一切人体和丧尸的实验，这样一来，你们就很不方便了嘛。”

　　“呵呵，王长官对我们世卫的成见很深嘛，”小泉一郎并没有与王大年正面交锋，而是另起话题，“在栾州这半年来，承蒙祁将军和诸位的照顾，深表感谢！”

　　说完他两腿并拢，双手垂下紧贴大腿外侧，鞠躬敬礼。

　　“在栾州我们是朋友，离开栾州我们还是朋友，”祁德志展现了他八面玲珑的一面，不过他起身前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王大年，“黄渭封闭五十年，我们大家都要放下成见，精诚合作，投入到黄渭的重建工作中来，来来来，我提议，我们一起干一杯！”

　　祁德志不经意的目光一扫，让王大年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在以前公司年终总结大会有过，通常这一扫，就意味着狂轰滥炸要对自己开始了，可是为什么祁德志会这样呢？王大年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好安慰自己是搞错了。

　　本来王大年还想对小泉一郎质问些别的内容，比如在初次相遇时物资中为什么要夹带TX…01，在六盘山中的层层追杀、初入栾州昏迷时想拿自己做试验；这些还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天知道他在暗地还布置了什么，可这一肚子的话被祁德志的眼神一扫之后，王大年暂时都咽回了肚子里。

　　“你们是全部搬走，还要留下部分人来守着基地？”吴萍故意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她已经看到王大年如梗在喉的窘境了。

　　“全部搬走，”小泉一郎肯定的说道，“无论人员还是器械、物资都搬去六盘山中的基地。”

　　“那你们占得学校就空出来了，可以把部分军营搬过去。”马烈张口说的第一句就错了。

　　“那里我准备建个清真寺，”祁德生瓮声瓮气的说道，“军营原地不动。”

　　“清真寺？这真是个好主意，”赵阳高兴的附和，“末世里的人们最怕失去失望，正好这里******教盛行，回民众多，有了信仰，人们会更好的生活更好的重建家园。”

　　“你们六盘山基地又不大，这么多人去了住哪？”王大年的思路还在世卫，他并没有理会清真寺这个话题。

　　“哈哈，”小泉一郎忽然得意的笑了，“说起来，这得感谢你啊，你忘了杨威住得神秘谷了吗？那里可是世外桃源一样啊。”

　　王大年先是震惊继而是愤怒，他看不下去小泉一郎的嚣张，更无法容忍他们对神秘谷的亵渎，可他不太敢发作，因为今时今地的祁德生已经容不下他的胆大妄为。

　　这一切赵阳都看在眼里，他不想王大年发飙，暗地里用脚踢了踢王大年，与此同时，祁德志冷漠的眼神，吴萍的纤纤玉手都在暗示他，要忍住。

　　“将军，这清真寺的阿訇找好了吗？”赵阳连忙问。

　　“嗯，找好了，”祁德生对酒桌上紧张的局面视而不见，“就是11号楼的楼长…乔伟，他对古兰经见解很深，是个虔诚的回教徒，由他出任黄渭清真寺的掌教阿訇。”

　　自打小泉一郎进来，王大年就一直压着火，刚刚小泉一郎对他语带讽刺时，他真的想要发作，却被众人制止，但是火就是火，还在胸中燃烧着，直到他听到乔伟要出任清真寺的掌教阿訇时，他的注意力才彻底转移了过来。

　　乔伟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王大年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个虔诚的回教徒，但从祁德生嘴里说出个掌教来，那只有官方书面承认才能出任的；以祁德生今时今地之地位，代表官方那是毫无问题，因此乔伟出任掌教阿訇已是板上钉钉了。

　　如此说来，乔伟从另一方面掌控了整个黄渭，因为这里是甘宁地区，本来就是回族人的聚集地，当地人笃信****，只是因为灾难的突然发生，求生的艰难，以及不准大声喧哗等规章的制约使得大家几乎看不到回民们作礼拜的盛景，因此以王大年为代表的汉族人差点忘了这一事实。

　　祁德生掌握着军队，而乔伟掌控的却是精神，不知道假以时日，祁德生还斗不斗得过乔伟，真不知道这位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乔伟为什么就能一跃而成为清真寺的掌教阿訇。

　　更可怕的是，王大年想要查察灾难的起因将变得更加困难，因为王大年发现，现在所有的问题点都在指向乔伟，他才是解开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但他现在已经不可触碰了；他现在也明白冯四支支吾吾的原因了，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老大，谁又敢造次呢？

　　“老马，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东线。”万念俱灰的王大年现在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而不是找什么杨帆，发现什么秘密。

　　“越快越好，”马烈喜出望外，“明天一早吧。”

　　“我们只能帮你穿过中威，前进到吴中市的外围，再往前恐怕就毫无胜算了。”王大年咕哝着，“到了吴中外围我们就回古原了。”

　　王大年这番话并没有得到祁德生的支持或反驳，那就算是默许了；与此同时，王大年谈话的兴致全无，变得闷声不响。

　　伴随着王大年的沉默午宴终于正常的开始了，可是直到午宴结束时，王大年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菜喝的是多少度的酒，他魂不守舍，一直到散场时，他才发现自己喝多了，走路踉踉跄跄；他对众人拱拱手，由吴萍搀扶着回到了宿处。

　　“我们明天就走吧，这个栾州基地不是能呆的地方。”王大年唠唠叨叨着，“昨天还感觉一切顺利，今天就完全反了过来。”

　　“嗯，明天就走，本来我就不想来。”吴萍扶着王大年躺好，给他盖上被子，“吃饭时祁德志为什么扫了你一眼？”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王大年睡意朦胧，“我一开始是想对着小泉发难来着，后来又被乔伟要出任掌教的事惊到了，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觉得是因为你误打误撞说出了世卫离开的真正原因，所以他才那么看你。”吴萍说。

　　“我说什么来着……”

　　“你说世卫是因为临时办法不让做人体和丧尸的实验了，他们才决定要搬走的。”

　　“呼……”

　　王大年已经睡着了。


第323章小泉一郎3


　　“啊……嚏！”

　　王大年正在睡梦中神游，他梦见他变成了神仙，立在云层之中，正在对下面膜拜的人群发号施令，人群中有祁德生、乔伟、祁德志等人，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觉得鼻子发痒，一个喷嚏跌下云端。

　　“醒了醒了！”一个清脆的小女孩欢快的声音响起，“王叔醒了！”

　　王大年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他从眯着的眼缝中望出去，看到一个戴着粉红发卡的小女孩正在欢欣雀跃着，定睛一瞧，竟是张小丽。

　　王大年连忙坐起来，早有吴萍给他端来了茶水，他边喝水边打量着，杨威和杨孝武正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端详着他。

　　“哎哟，是杨哥啊，”王大年喜出望外，“我还寻思睡醒觉去看你们的，你们倒先来了！”

　　“呵呵，咱们兄弟们就不要见外了，”杨威还是那样老成持重，“你的故事我都听说了，你跟我们一家人渊源很深嘛。”

　　除了那个云深不知处的杨帆外，王大年和廖平、杨威、杨孝武、林杨这些人都相交过，关系都不错，他看了看吴萍，吴萍的眼神告诉他，她和杨威已经交谈过了。

　　“呵呵，廖平在我那儿，古原县粮库，”王大年想了想，继续说道，“林杨留在北吉镇了，哦，还有，小丽的母亲李霞也在粮库。”

　　“我妹妹呢，有下落吗？”杨威疑惑的问道。

　　王大年不自觉的看了吴萍一眼，他不想杨威担心，直接说道：“杨帆一直处于失踪状态，一开始有人传说她去了金川，现在有消息说她被软禁在栾州基地里，我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软禁？”杨威低头喃喃自语，“那一定是乔伟做的了。”

　　杨威虽然也是个老学究，但他和廖平、杨帆这对夫妻比起来，反而更现实一点，因此他和乔伟之间的接触多些；他深知乔伟极度欣赏杨帆的才华，而杨帆也是他们三个里面成就最高的一个，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多谈。

　　“你怎么知道？”王大年惊讶的道，“就是在乔伟那儿，不过也只是推测，没有作实。”

　　“妹夫和妹妹的水平都比我高，我只是个药剂合成师而已，只能将已知的几种东西混合；而他们两个，一个能举一反三，甚至反十，另一个不仅能联想还能创造，甚至能提出理论层面上的东西。”杨威谦卑的说。

　　“这么说起来，杨帆的能力比廖平都要强了，”王大年递给杨威一支烟，“对了，你在世卫没受什么委屈吧。”

　　“没什么委屈，”杨威实话实说，“他们对我还是客气的，反正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我就避重就轻，敷衍了事。”

　　“中午我听说乔伟要出任栾州的掌教阿訇，他有这水平吗？”王大年决定将问题扯到乔伟这边来。

　　“乔伟的确是个阿訇，散班阿訇，”杨威深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他母亲是回民，父亲是汉民，他的确是个回*教徒，能力的确是有的。回*教和别的教派不同，它是严禁修行者出家修行的，所以它的阶级之类的东西就少，比如这个阿訇，学识是必须要有，至于说级别有多高，倒是不见得，说白了就是个老师的意思，掌教阿訇就是给大家带头做礼拜罢了。”

　　王大年心说你说的是过去，现在却大大不同了，但他不想纠缠这个问题。

　　“那个小泉一郎，也就是那个白永良，你了解有多少？”王大年喝了口茶，又问。

　　“小白是我的助教，他是栾大的学生，因为表现优异留校的，”杨威的表情有些黯然，“这学生平时谦虚有礼，学习刻苦，肯钻研又能提出自己的见解，我是一直很喜欢他的；他留校时间不长，不过七八年时间，可他怎么会与世卫搭上线这我就万万想不透了。”

　　“不是说灾变后在栾州临时联系上的吗？”吴萍提醒一句。

　　“世卫的总干事，那是二把手的角色了，”王大年呵呵笑着，每次说到这个人总让他极度不爽，“灾变到现在不过半年，立多大的功能升到那个位置？他应该早就和世卫的人有联系了，说不定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在世卫关押其间之所以有问必答，一方面是因为这俩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小泉一郎，他太了解我了，有些谎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揭穿了。”杨威苦笑道。

　　“那你说的避重就轻、敷衍了事能行？”王大年有些怀疑。

　　“行不行的不好说，小泉一郎对我太了解了，水平也高，”杨威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不过幸好我所知有限，他们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东西。”

　　“那个原始药剂是从何而来？”吴萍适时的补充一句。

　　“这个除了乔伟，谁也不知道，”杨威摇摇头说道，“我们六个被他召集在一起，本来都只是想赚个小钱零花，没想到是个大工程，更没想到他拿出那个原始药剂后，大家都魔怔了。在完成初步的分析后，妹夫和妹妹就着魔了，尤其是妹妹，她完全被吸引了进去，其实我们所谓的提高细胞修复能力、减缓药剂、脱毒药剂，只是原始药剂十数种变化中的三种而已。”

　　“原始药剂这么厉害？”王大年被吓到了，“你们试验完成之后，这原始药剂被乔伟收回去了？”

　　杨威点点头，低头喝水，他想说的基本都说完了。

　　“老弟，我还想拜托你件事情，”杨威放下茶杯，“让小武去北吉镇找林杨，让小丽去古原县跟她妈妈。”

　　“哦？这事好办啊，”王大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赵阳赵将军过几天去北吉，而我们早晚要回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杨威主动取了支烟，点了抽了起来。

　　“爸爸，你不去吗？我自己去？”杨孝武问。

　　“年轻人要去闯闯，跟你林哥吧，别总跟着爸爸，没出息。”杨威答道。

　　“爸爸，我不想离开你……”张小丽毕竟年龄小，她都带出了哭腔。

　　“小丽，你不想妈妈吗？”吴萍已经明白杨威的处境了，他是离不开栾州的，于是吴萍转而安慰张小丽，“对了，你的发卡真好看呢。”

　　“嗯，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张小丽小孩心情，变得快，刹时间多云转睛。

　　“粉红色的发卡？”王大年看了一眼，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武，我在世卫六盘山基地的附近的山上发现过一只粉红的发卡，是不是你们留下的？”

　　“是我们，”杨孝武偷偷看了一眼杨威的反应，“我曾经带着小丽去偷偷观察过那个基地。”

　　“发现什么了？”王大年随意问道。

　　“我发现他们只要脱下宇航员的服装，就很容易尸变，变成吃人的魔鬼。”

　　“哦？”王大年倒是把这个问题忽略了，“他们穿这种衣服的人多吗？”

　　“差不多有一半吧。”

　　说到这里，王大年想起祁德生曾经说过，世卫一开始是从外面派人进来，但是这些人即使带着层层防御慢慢也会被感染，后来没办法，只好从灾区内部挑人使用了。

　　“这么说起来，世卫也拿自己人做实验啊。”王大年自言自语道。


第324章小泉一郎4


　　“这么说起来，”吴萍恍然大悟，“那六盘山中进化成野生动物的丧尸说不定就是世卫的杰作。”

　　“说不定就是那些外面先期派驻的世卫工作人员。”王大年补充。

　　“那些丧尸我也见过，”杨威看了看杨孝武和张小丽，眼中尽显慈祥，“借助药丸，我偶而也会偷偷离开山谷，也曾远远的观察过，那应该就是世卫的实验品之一，用于测试丧尸对人类世界的适应能力；但多数时间，我宁愿呆在山谷里，我躲在神秘谷中就是为了逃避现实，逃避这个灾难是我们人造的现实。”

　　“哦？”王大年很惊讶，没想到杨威比廖平还要坦白，“你是何时意识到的？”

　　“灾变刚开始我就意识到问题不对了，”杨威语气沉重，“当发现丧尸能自我修复时，我就想起我们研究成果中的进化药剂了，后来逃难过程中，有一次我砸穿丧尸的脑袋后发现脑浆的异常，正好那里就是个药店，有简单的仪器，几次调试之后，我就得到了药丸，这恰恰印证了我的忧虑。”

　　“之后你就逃到张耀虎的小区之中，再之后就离开了去了六盘山中？”

　　“是的，我和妹夫、妹妹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此，”杨威叹口气，继续说道，“他们都是痴迷于学术上的研究，而我更理性些。”

　　“因此你背负的罪恶感就越重，因此你的研究就比他们略有不如。”王大年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过于自责，因为你们也是被利用了，而且，据我所知，杨帆和廖平之后都对这场灾难有了深深的歉意，比如杨帆因为反对某些规定被强行消失，再比如廖平在小湾迅速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以及他将这一切都写到了日记之中，包括配方以及灾难可能的起因，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是肯定灾难是你们人为的，而廖平的日记里用的却是怀疑的态度？”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杨威继续解释，“当乔伟拿出原始药剂，我们初步分析之后，妹夫和妹妹就疯狂了，他们就不再考虑别的任何事情了，而我却还在私下里琢磨原始药剂的出处，以及它是否会带来负面的效果等等。他们的狂热在我们的三项研究成果完成后还在持续发酵，可乔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把研究暂停了。”

　　“你为什么总说自己的水平不如他们俩呢？”吴萍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很简单，因为没有TX…01，02，就不会有TX…03，”杨威苦笑道，“从某种层面上讲，我的成果是妹夫和妹妹让给我的，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独到的地方。”

　　“杨老师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