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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信任你们，另外你们和世卫、军区、医院都没有瓜葛，不容易纠缠进来。”祁德生真诚的说：“好了，任务分派就到此为止。我们出去吧。”

　　他们出来刚刚坐下，沙勇他们四个也到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高级将领，一时有些紧张。

　　“对了，你们的弓箭练得怎么样了？”祁德生和蔼的问。

　　“报告将军，我们练得还可以。”沙勇回答的不伦不类。

　　“说到这个，我想起件事来，赵阳，王大年的金弓到了吗？”

　　“到了。这还是我未曾谋面的岳父送给他的呢。”

　　没想到祁德生想这么周到，把王大年最喜欢的金弓送来了，王大年有些感动。

　　“可惜天黑了，要不然我定要领略王上校的神技了。”祁德生说，“我们去吃饭吧。”

　　说罢众人一起起身，跟在祁德生背后，一起到了宴会厅。

　　入冬了，晚宴难言丰盛，只能说是丰富，多数都是真空食品，最新鲜的还是黄河里的河鲜。

　　“你们几个，想入伍吗？我的军队准备从平民区征兵了。”众人齐落座之后，祁德生平易近人的问沙勇他们。

　　“想，想啊。”入伍当然都想了，入伍就可以享受军人的待遇，比平民的可高多了。

　　“嗯，谁想报名，明天找李将军报个道，当然，我说了不算，入不入伍还得考核。”

　　既然要清剿冬眠的丧尸就需要大量的人手，而现在基地里的士兵不足十万，明显不足。基地从平民区征兵还有另外的考虑，因为要在各地依托工厂或矿区设立新的定居点，需要既能生产又能防御丧尸的人，仅靠军区的军人们是大大不够的。而从平民区招人就要划算的多。

　　王大年和吴萍一听就猜个差不多，但是沙勇他们明显还想不到这一层，不过让他们锻炼一下是好事。

　　“我祁哥中午喝了多少？老马也没少喝吧，现在还在犯迷糊。”王大年转换话题。

　　“哦，都没少喝，可能就我喝的少。”祁德生笑着说，“同江酒量大，忽略不计。对了，德志到平民区管委会工作可以大大分担你的工作，你可以重用他，我这个小老弟是个人材，从小我就看他是块干管理的料。”

　　“是，我也觉得他不错。我会重用他的，我的工作重心还是要转到军队上来。”

　　没想到祁德志这么快就完成了乔伟交给的任务，王大年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众人边说边聊，因为中午喝多了酒，所以晚宴都是点到为止，沙勇等人年龄又小，不太会喝酒，基本都是王大年在自斟自饮。

　　“廖平还在核桃沟吗？我们第一站的目标是不是那里？”

　　“还是那里。到现在他也没到小湾报到，说明他还在那附近，廖平对基地很重要，辛苦你们了。”

　　“那倒没事，我这个人喜欢在外面转转，老在基地里呆着光长懒肉。”

　　“对了，你跟吴萍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啊。”祁德生看吴萍只是静听，想起这事，特意问了一下。

　　“回来吧，回来再说。”王大年随口说道，吴萍也陪着笑了一下。

　　“总之，一路小心吧，灾变这半年，整个黄渭区似乎都找不出一个人来和你们俩相提并论，你们的故事都可以写本书了，难能可贵的是，这本书竟然还有续集。”祁德生举起杯来，“我听说，平民区里有人将你们称为‘神雕侠侣’，想想还真对。来，让我们为神雕侠侣干杯！祝你们幸福，并且一路平安！”


第270章空中谈话


　　“嘿，这充气飞艇就是比热气球舒服。”王大年满意的半躺在一堆物资中，感觉很惬意，“核桃沟的村民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还带这么多物资干什么？”

　　“万一找着了呢，不带白不带，送给别的幸存者也行啊。”吴萍不像王大年那么慵懒，而是用望远镜四处观察。

　　他们一行三人天一亮就出发了，因为当时的风向和风速都十分适合，现在的风力略有些大了。

　　“四级风了，我们要不要避一下。”小五子熟练的操纵着仪器仪表，扭头问道。

　　“风向不是没错嘛，再飞一会儿。”吴萍根据被吹到一边的刘海判断风向。

　　“还是飞艇好，不透风，躺在这儿都感觉不到风。暖和！”

　　“你就知道躺着，快到古原县了，过来看看。”吴萍用脚后跟踢踢他。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连丧尸也看不到了。”王大年很不情愿。

　　“六盘山里的世卫基地啊，你不想看看？”

　　听到六盘山这三个字，王大年总算爬起来了。因为知道喝酒能压制体内的病毒，王大年再也无所顾忌，昨天晚上的酒宴别人都喝不动了，只有他一杯接一杯的没完没了，若不是吴萍制止，他恐怕只能睡桌子底下了。

　　第一场雪过后，除了那些常绿的乔木，其他森林的平地都被雪覆盖了，难觅动物的踪影。而世卫在这里的基地，因为都是些帐篷，被雪盖住之后也很难辩认。

　　“你看那边那些小黑点了吗？”吴萍也找不到世卫的基地，只是凭记忆寻找大致的方位，但是几个小黑点映入她的眼帘。

　　“那不是些山羊吗？跑的还挺急，可能有狼群在追赶他们。”

　　风力渐大，小五子拉低了飞艇的飞行高度，万一风力持续增强，他要提前考虑降落的地点。

　　“追山羊的是那些丧尸，适应了野生环境的丧尸！”飞艇飞低后，两人都看的真切。

　　还是上次在六盘山里见到那些类似猴子、猩猩的丧尸，只是它们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人类的痕迹，厚厚的毛发包裹着身体，衣服的残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它们也是有组织的，每只丧尸的分工不同，有的负责惊吓有的负责围堵有的负责组织。

　　“那一只类似于尸将，它是个头儿，其他的是都是干活的。”王大年分析。

　　正说话的时候，山羊群里终于有山羊误入丧尸布置的陷阱，被三只丧尸死死的摁住，一只丧尸迅速而准确的咬住山羊的咽喉，山羊腿一蹬，死了。就这样，尸群如法炮制，总共逮住了五只山羊，只有两只侥幸逃脱。

　　“它们又进化了。”王大年和吴萍面面相觑，上次见到他们只是动作上灵敏，这次却是组织严密，懂得使用计谋。

　　“它们真的是丧尸吗？一点也不像。”小五子忙里偷闲，瞥了一眼。

　　“这就是刘院长说的，丧尸按步就班进化就是尸兵尸将一直到尸皇，变异就是尸妖尸鬼尸魔，这个族群就是叫做适应，被自然环境所逼，适者生存。”

　　“它们还会追杀人类吗？”五子问了一个弱弱的问题。

　　“当然，恐怕它们在猎杀技巧方面还要强于那些丧尸，不过它们的弱点是远离族群，恐怕想进化就很难了，”吴萍不无担心的说，“很奇怪，世卫的人为什么没有消灭它们。”

　　说话间风向又变小了，五子再度拉高飞艇，直直的向东飞去。

　　“就这速度，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吧。”遍地的皑皑白雪让王大年很头疼，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羊方监狱。

　　“别找了，累眼睛。”吴萍坐在地上，她看了太久，觉得头昏眼花，这是雪盲症的前兆。

　　王大年也觉得晕，不过他是因为宿醉未醒，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觉得祁德生、钱立慧、刘向东那一方能值得信赖？我是说推心置腹的那种。”吴萍和王大年聊起天来。

　　“除了钱立慧，祁德生和刘向东看上去都不错，但是又让人觉得不放心。”王大年经过这半年，对人性的观点有所改变了。

　　“对，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祁德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是当这个黄渭区真正的老大，或者说皇帝。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明明是有这个心思，却不表露出来，刘邦式的人物。刘向东治下的军区医院，问题重重。在他的管理下，廖平出走，又被追杀；杨帆干脆失踪了，你说这样的人可以信赖吗？”

　　“是，我有这种感觉。我现在觉得丁一都有问题。”王大年说。

　　“丁一能有什么问题？”吴萍没想到这层。

　　“廖平的下落只有丁一知道，是我告诉他的，祁德生说可以根据热气球的行程推测出廖平的下落那不可能，我们热气球在天上飞，我们都不知道会经过哪里，沿途有那么多小型的基地，为什么一定就是核桃沟？”

　　“哦，你的意思是丁一说出来的？”吴萍有点明白了。

　　“是这样，我猜是丁一为了离开小湾，把廖平的下落出卖给了军区，丁一在小湾一直不受重视，他想借这个机会去军区总医院发展。”

　　“就为这个把他的老师出卖了？”

　　“也不算了出卖吧，可能他感觉廖平现在生命已经有了保障，带廖平去栾州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他把消息卖给军区，为什么又让刘向东抢了先？”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所以我说这小子不简单。”王大年有点失望的说，“军区的医疗部部长可以做的，军区总医院也可以去的。刘志东即使不喜欢丁一，也不愿意丁一去军区。”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头脑了？”吴萍问。

　　“我也是被逼无奈，这叫适应。”王大年咧嘴笑笑，“只是丁一没想到没找到廖平，被世卫抢了先。”

　　“世卫又是如何知道的？”

　　“世卫的确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在核桃沟与他们相遇过。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不过我觉得这个丁一有问题。”

　　“有问题就问题吧，你都被逼的思考问题了，丁一为了自己还不能卖个消息？想开点。”

　　王大年转念一想，吴萍说的很对，丁一这么做其实也没坏处，他的目的和自己是相同的，就是把廖平接到基地去，虽然想法有点过于考虑自己，但目的是一致的。

　　“大哥大嫂，核桃沟就在前方五十公里，我们怎么办？”五子发问。

　　“找地方降落吧，等你降落了差不多也就到了。”王大年想起热气球来。

　　“用不了那么远的飞行距离，提前几公里就可以。”

　　“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这大冷天的，丧尸们不会出来欢迎我们的。”王大年缩缩脖子，他说多了话，有点累了。

　　“尽量想办法降落到核桃沟去。现在天冷，丧尸早就撤了，说不定村民们又回来了。”吴萍冷静的说道。


第271章故地惊魂


　　小五子逐渐降低飞艇的飞行高度，王大年和吴萍则一直用军用望远镜观察着大雪覆盖的核桃沟，仔细看过去，雪地里根本见不到明显的脚印。

　　“你看到脚印了？”王大年扭头问，“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才八点多，可能没起床，”吴萍回答，“昨晚上一直在下雪，有脚印也盖上了。”

　　王大年伸手从内衣兜里掏出个纸条，正是祁德生给他的座标，对吴萍做了个疑惑的表情。

　　“很近。”吴萍会意的轻声回答，并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走路的样子。并不是王、吴二人信不过小五子，只是不想把他拖进这混水中来。

　　想想也应该是这样，祁德志在核桃沟遭丧尸围攻后，仓促之间找了块大石头放下了箱子，只是不知道这座标是如何确定的。

　　“大哥大嫂，我降到那块空地上吧。”小五子一直在专心致志的驾驶，并没注意到王大年和吴萍的小动作。

　　小五子所说的空地，正是核桃沟大门外，第一次王大年来时停车的地方。

　　“行，就那了。”王大年应声。

　　“奇怪，要真的是有人在，我们这么大的飞艇经过，早该有人看到了。再说也没有站岗的人。”

　　“那就是这里根本没人。”

　　“那这大冷天的，他们能去哪里？”吴萍也是个认死理的，在她看来，既然丧尸退了，雪下了，那还是村庄才是最好的庇护所。

　　“难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吴萍当即打断王大年的话，她知道王大年下半句丧气话是什么。

　　王大年撇撇嘴，不敢言语了，这个吴萍一离开基地马上就恢复以前的状态了。

　　飞艇准确的停到了指定地点，小五子关上引擎，并把气放掉，而后三人合力固定好飞艇。

　　“刚下完雪，还不太冷，”吴萍发号施令，“五子你在这儿看着，我们俩进去走走。”

　　王大年和吴萍很小心的从大门一步步捱进去，在他们身后，小五子很奇怪的看着这对组合，在他印像里，应该是王大年说了算的，怎么一到外面，就变成吴萍总指挥了。

　　“喂，老马，马村长，马本利！”王大年左右也看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干脆大声嚷嚷起来，“我是王大年，在的话快应一声！”

　　“你喊什么？”吴萍被王大年冷不丁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冬天怕什么，又喊不出丧尸来。”王大年不在乎的说。

　　“你怎么知道喊不出丧尸来？这里本来就被尸潮攻击过，万一有进化丧尸在附近，遁着声音不就过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王大年没脾气了。

　　“去村长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就一目了然了。”

　　马本利的村长办公室，王大年还是有印像的，毕竟在那里喝过茶吃过饭，位置也好找，就在正前方。

　　“难道真的不在这里？”吴萍小声自言自语，“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人出来。”

　　“找不到就先去找箱子吧，离这有多远？”

　　“不远，快到国道那儿，走着去就行。”

　　“哦，怪不得祁德志会放在那里，肯定是借小便的机会偷放的。而且座标也清楚。可我怎么不记得有块大石头呢？”

　　吴萍根本没理会王大年的唠叨，越来越接近村长办公室了，可还是静得让人不舒服。吴萍走上前去，正要轻轻推开房门，却被王大年拉了一下衣袖。

　　王大年罕见的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地下，原来在村长办公室侧墙旁边有一行清晰的脚印，从方向上看，这行脚印是先来而后离开了。

　　这个很好推理，脚印是穿鞋的脚踩出来的，肯定是人类。来的方向说明他发现了飞艇的存在，偷偷跑过来观察，当王、吴二人要到村长办公室时，这人又悄悄撤走了。

　　没想到这村里的人竟然不信任他俩，王大年有点困惑了，吴萍却顺着脚印方向先行一步。

　　王大年也只好跟上，走着走着发现吴萍不走了，他个子高，抬头一看，脚印到达水井台边，消失了。

　　“有密道？”王大年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他从小就喜欢密道探险小说，他还记得其中的一些情节。

　　“你要抽烟？”吴萍看到王大年啪嗒一声点上火，“这时候还有这心思？”

　　王大年不答话，他有心在吴萍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用打火机把那张写了座标的纸点燃，扔进水井里。

　　这座标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再说大致的地点都知道了，留着也没有用。只见火球慢慢下落，水井壁上两侧都有脚蹬的位置，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因为老式水井都会有这样的东西，不过吴萍眼尖，她看到了其中几个脚蹬处有湿湿的痕迹。

　　火球继续下落，快到底的时候，突然向一侧倾斜了一下，而后坠到水底，井已经干涸了。

　　“真的有密道？”吴萍喃喃自语。

　　“哈哈，我聪明吧，这就是读书的好处……”王大年有点得瑟。

　　“小儿科。”吴萍对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毫无办法，正想损他几句，却敏锐的觉察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她连忙一拉王大年，随即卧倒，王大年猝不及防之下，摔了嘴啃泥。

　　那种声音肯定是人踩到雪后发出来的，吴萍从雪中探出头来，蓦然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缴枪不杀！”围上来的年轻人手持单筒猎枪，头顶带着白色小帽，一看就是回族人。

　　“我是王大年，我找马村长，马村长！”王大年从雪堆里伸出两只手作投降状。

　　“我就是马村长。”从王大年侧后方响起一个声音，王大年循声望去，却不是马本利。

　　“我找的村长是马本利，不是你。”王大年看着这个中年人，有些眼熟。

　　“老村长已经过世了，我是新任村长马兆礼。”中年人很沉稳，“我认得你们，除了外面那个。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

　　这话一说，王大年明白了小五子也被拿下了，连忙说：“我没有恶意，我们是来送物资的。能不能放下枪说话？”

　　中年马村长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下了他们的枪，去办公室说话。”

　　几分钟后，王大年和吴萍被反扭着胳膊押进了村长办公室，办公室的火刚生起来，屋里的烟气还没散尽，王大年已经看到蹲在角落里的小五子。

　　“老村长是怎么死的？”王大年平静的对视着这些不友好的目光，率先发问。

　　“六叔？”马兆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