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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艾尔莎却在一旁，心情很不爽。

　　　　艾妮特丝本身对外形象一直是金城掌控者，高贵而神秘的血族新秀。

　　　　但在希尔面前，却处处撒娇，表现得如同一个小女人一般，完全不符合外界对她的印象。

　　　　同是女人，艾尔莎明白，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与她以往形象完全不同的一面之时，只有一个可能。

　　　　她在向那个男人示好。

　　　　艾妮特丝从在狮心领时，就在不断地向希尔示好了。

　　　　如果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艾妮特丝有很大可能与希尔结为人生伴侣。

　　　　艾尔莎虽然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想不到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最后也只能继续沉默着。

　　　　好不容易艾妮特丝牢骚发布完毕，才说起正事。

　　　　“贝朵莉法是血族五位亲王之一，五位血族亲王就是血族现在最高掌权者，她们五人平分了血族的最高权力，掌控所有血族的生死大权。”

　　　　“我也是其中某位亲王的初拥，也算是这目前五位亲王不在的情况下，血族的最高权力代理。”

　　　　“之前莱因哈特似乎知道了你和我契约的事，血族对此是什么看法？”希尔问道。

　　　　“当然是勃然大怒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看法。”艾妮特丝一甩秀发骄傲道，“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血族不可能允许我流失别家，就算我出去投靠其他种族，也没人敢收留我，收留我的种族恐怕第二天就会被血族灭族。”

　　　　“那也就是说你这个仆人只会给主人添麻烦？”艾尔莎冷冷出言讽刺道。

　　　　“就算我只会给主人添麻烦，主人也愿意收留我呢。”艾妮特丝针锋相对道，“恰好我也到血族适婚期了，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嫁给主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不像某些人，按照人类来看貌似都算得上大龄剩女了吧。”

　　　　“几百岁的老太婆也敢提人类标准？”

　　　　看着两女针锋相对，此次眼神间擦出火花，希尔也只能插入两人中间打断道。

　　　　“够了，没必要说这些无聊的事。”

　　　　“这可不是无聊的事呢。”艾妮特丝搂着希尔手臂撒娇道，“话说主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希尔根本懒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艾尔莎表面虽不在意，视线却也挂在希尔身上。

　　　　她也在期待希尔的回答。

　　　　记得从前，在索蒙城的湖边，艾尔莎和希尔聊天时，希尔说过，他在复仇前不会考虑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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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曾经的记忆

　　　　但在艾妮特丝连番的糖衣炮弹轰炸下，艾尔莎很好奇希尔的想法是否有所改变。

　　　　如果改变的话……那她就要对希尔重新下定义了。

　　　　不过艾尔莎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希尔虽然的确变了，但他并非是在感情方面有所动情。

　　　　在经过百世轮回后，希尔对于这方面事情反而有了抗性，在他复仇之路上反而走得更加坚定不移。

　　　　对于艾妮特丝问出的这个无聊的问题，希尔根本没有回答的欲望。

　　　　“回到之前的话题，血族对于你和我的契约怎么看，追杀吗？”

　　　　看到希尔完全没有回答男女方面问题的意思，艾妮特丝撅着小嘴很是无语，但她还是思虑了下认真回答道。

　　　　“其实契约问题不大，我的长亲在我和你签订契约的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我和她的联系被切断了，对此她没有发出任何声明，就意味着准许了我随意怎么做。”

　　　　“这次莱因哈特偷袭，本意是想掠夺金城的权力，而贝朵莉法在出现后，并非单纯要帮助莱因哈特，贝朵莉法其实想将我转变为她的初拥，毕竟我太优秀了嘛。”

　　　　“虽然被她发觉了我和你的契约联系，但我背后也有人，她也没法有大动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艾妮特丝的语气颇为轻松，毕竟她也有了数百年的人生经验了，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挑战。

　　　　“目前关于血族我听到过了血奴，血仆和初拥这三种说法了，到底有什么区别？”

　　　　希尔对于这些血族秘闻询问道，这些事情一般不为外人所知，既然有个精英血族艾妮特丝在，他也索性问个清楚。

　　　　“血奴是最低级的一种存在，他们一般出现于被血族吸血后或者无意中沾染到血族血液。”

　　　　“血奴一般转变前身份是毫无任何力量的生物，血族血液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病毒一样，他们被病毒感染后无法抗拒血液诱惑，也无法违背上级血族的意志。”

　　　　“而血仆，诞生于血族吸血时，刻意的将自身血液反输回对方的血管内，血族的血液会对对方的身体进行改造，强化他的身体强度，形成依靠血液供能的能量系统。”

　　　　“而血仆，也算得上是准血族了，他们与真正的血族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无法继续发展自己的下一代，他们吸血只会导致被吸血生物死亡，不会产生血仆和血奴。”

　　　　“最后，就是初拥了。我就是某位亲王的初拥，而诺拉也是我的初拥。”

　　　　“初拥的制造过程就比较麻烦了，需要数天数夜的准备工作。”

　　　　“我就简单描述一下吧，我当初还是人类的时候，我的长亲首先对我进行了进食，将我体内胃里的食物进行排空，将我泡在水中。”

　　　　“在确定体内食物排空后，长亲会将我体内的血液全部吸食，接着将她体内的血液反灌入我血管中。”

　　　　“这样我就算被初步改造成初拥了，之后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问题。”

　　　　“血族不会随意发展初拥，因为他们必须对自己的初拥负全部责任。只有亲王级别才有权利决定是否允许发展初拥，所有血族想发展初拥的话都必须经过亲王源头上的同意，当然，血奴和血仆就可以随意发展了。”

　　　　“以上，就是血奴，血仆和初拥的区别了。”

　　　　艾妮特丝说出了只有血族内部知道的血族机制。

　　　　这也是血族发展管理最根本的基石。血族的所有体系都包含在这三者之内。

　　　　艾妮特丝之所以直言这些。其实也是在表达忠诚，更是在考量希尔的器量。

　　　　初拥制度决定了，初拥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长亲，以诺拉为例，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艾妮特丝。

　　　　同理艾妮特丝也绝对不可能背叛她的长亲，那位不知名的血族亲王的。

　　　　但艾妮特丝却依然与希尔建立了契约，称呼希尔为主人。

　　　　万一有一天，希尔选择与艾妮特丝的长亲开战，那艾妮特丝又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呢？

　　　　因此艾妮特丝出言试探，她想知道希尔对于自己这个其实并不那么忠诚的仆人，如何处理呢？

　　　　听完艾妮特丝所说，希尔只是点了点头，他已经从艾妮特丝的话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那就是血族目前对于艾妮特丝的背叛行为并不会大张旗鼓的追究，也就是说希尔暂时不用考虑血族的敌对威胁。

　　　　至于艾妮特丝的忠诚问题，希尔其实也想到了。

　　　　希尔不在乎。

　　　　只要艾妮特丝在自己前往菲尔城的复仇路上能够支持自己就够了，至于未来，那便交给未来决定吧。

　　　　目前，希尔将复仇，视为了自己一切行动目的的终点指向。

　　　　金钱花赌场再度开始营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陆各处，在高层人士间掀起一股热潮。

　　　　毕竟，这里是他们最喜欢的聚会沙龙场所，而且服务也确实上道，应有尽有，让他们享受人上人的滋味。

　　　　人类才当上世界的主人短短数百年，但他们已经开始享受世界，开始停下奋斗的步伐。

　　　　他们仿佛将自己视为了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主人。

　　　　许多人已经忘记了，曾经龙族掌控这个世界数千甚至可能上万年，但强大如黑龙王也已经陨落，纯种龙族在世上近乎灭绝。

　　　　世间又哪来永恒呢？又何有不变呢？

　　　　只有永远奋斗，永远努力，才有希望，仅仅是有希望，一直站在世界的顶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此刻关于金钱花赌场开业，还是有很多人嗤之以鼻。

　　　　毕竟上次金钱花赌场停业一天之后，本来宣布的未来三天一切费用全免，但却没有实现诺言，而且还断掉了通往其他各处的空间门。

　　　　对于此事希尔该负全部责任，毕竟是他掳走了艾妮特丝和诺拉。

　　　　艾妮特丝以此为理由，向希尔索要艾尔莎帮忙维持金城的空间门业务，她希望艾尔莎能够为金城恢复声誉尽一份力。

　　　　希尔还没回答，艾尔莎就答应了。

　　　　“好啊，反正金城也是希尔的产物之一了，帮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艾尔莎似笑非笑道。

　　　　“对啊，金城可是我未来嫁妆呢。”艾妮特丝也笑着回道。

　　　　两女之间似乎平淡的对话，却暗暗夹杂火药味，希尔对这些充耳不闻。

　　　　他正在思索之前遇见贝朵莉法的出现，令得希尔回忆起了不少事情。

　　　　冰龙的记忆虽然被希尔在记忆世界中亲身经历了一遍，但千年记忆对于人类来说负担太大，希尔并不能如同历数家珍一般回忆那些记忆，他只会在出现记忆相关人事物时回想起来。

　　　　之前贝朵莉法的出现，就勾起了希尔不少回忆。

　　　　如同希尔之前嘲讽贝朵莉法是最早向龙族摇尾乞怜的血族，这并不是虚言，而是事实。

　　　　当初贝朵莉法最早向黑龙王立下了永恒不变的誓言示好，结果黑龙王连她理也不理。

　　　　贝朵莉法就相当于白白立下了誓言，而且还因为誓言中带有黑龙王的本名，被天地所共鸣，无法违背誓言。

　　　　此事成了龙族中的笑柄，至于血族中，因为贝朵莉法位高权重，此事被她刻意压制，反而没什么人知道。

　　　　当然，希尔在意的不是这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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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菲尔城的使者

　　　　贝朵莉法的出现，帮希尔回忆起了有关实力划分的等级制度。

　　　　当初叶落秋霜给希尔讲过，实力等级分为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分别对应玩家的20级，40级，60级，80级，100级。

　　　　这种说法流传自玩家口中，适用于玩家间与这个游戏世界中的人类NPC。

　　　　而像非人族，例如艾妮特丝这样的血族以及艾尔莎这样的混血种，并不适用于这套规则。

　　　　希尔因为替换了冰龙的血肉骨，所以本质上也已经脱出了人类范围，他也和艾妮特丝及艾尔莎属于一类。

　　　　而关于这些非人种该如何划分实力等级，各自有各自的说法，各族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才是唯一神。

　　　　其实黑龙王曾经设计了一套详细确切的实力等级划分，但只在龙族之内流传，外族不得而知。

　　　　龙族拥有自己独特的龙语，要说出龙语依靠上位龙族喉咙处特有的骨骼构造。也即是说，只有上位龙族才能说出龙语。

　　　　下位龙族只能听懂龙语，并不能叙说龙语。

　　　　在外族耳中，龙语和乌鸦叫没什么区别，都是哇啦哇啦的怪声。

　　　　这也导致龙族的文化只在龙族内部流传，外族一无所知。

　　　　当然，龙族也不屑于去向那些劣等种族传授知识。

　　　　这也导致当纯种龙族灭亡时，龙族文化也随之一起消失，龙族的实力等级划分，也随即绝迹。

　　　　但，希尔经历了冰龙的记忆，在见到贝朵莉法后苏醒了部分相关记忆。

　　　　贝朵莉法当初隔空吸取自己体内能量并进行操控的手法，已经不属于技能范畴了，而属于规则。

　　　　没错，规则级，便是贝朵莉法所处的实力水平。

　　　　随意改变世界的规则，化不可能为可能，便是规则级。

　　　　这就是黑龙王对此下的定义。

　　　　艾妮特丝以及艾尔莎目前所处等级都是规则级的前一个阶段，如果她们能够实力再进一步，就是规则级了。

　　　　而希尔……他不知道自己处于哪个阶段。

　　　　冰龙斯卡萨本身就是规则级之上，希尔并没有完全操控它的力量。

　　　　即使拥有了记忆，拥有了血肉骨，两者也不是完全相同。

　　　　希尔不是别人，他就是希尔。

　　　　金城这次对外开放，空间门再度开放，对于诺拉来说其实是个痛苦的事。

　　　　以前金城通往各处的数十空间门全靠诺拉一人维持。

　　　　一般虚空龙同时能够维持的空间门数目不过三扇，但诺拉同时维持数十扇，虽然她是天才，但天才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以前诺拉的地下牢笼，一方面是监视和防止她逃跑，另一方面更主要是其中具备一套完善的能量供给系统，可以为诺拉补充消耗的能量。

　　　　简单来说就像是填鸭一样，掏空鸭子肚子，然后填满，然后继续掏空，继续填满……周此反复。

　　　　对于诺拉来说，这是一种折磨。

　　　　不过上次希尔劫狱时诺拉的表现，她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艾妮特丝对她态度大大改观。

　　　　再加上艾妮特丝也想在希尔面前留个好印象，怕过分苛刻对待诺拉会让希尔觉得自己冷漠无情。

　　　　所以艾妮特丝向希尔借来了艾尔莎，让艾尔莎承担了一般的空间门负担。

　　　　不，不止一半，而是过半，将近三分之二数目的空间门都由艾尔莎承担，诺拉只承担了三分之一。

　　　　这也是艾妮特丝有意给自己的“准情敌”一点儿教训。

　　　　“只有这些呢？原本我以为金城的空间门应该四通八达，没想到只有区区这点儿，还真是可悲啊。”艾尔莎轻松维持了那些空间门负担，还不忘抽出空闲恶意对艾妮特丝抱怨道。

　　　　在经过悠悠我心用尸龙体内空间能量强化一波后，艾尔莎此刻已经超出了诺拉的水平。

　　　　“呵呵，希望可别嘴上说的和行动不一样，毕竟维持这些空间门可是长远活儿，我可不希望你哪天负担过重突然晕倒了，到时希尔还会以为是我害你的呢。”

　　　　两女口头较量又开始了，从旁边路过的希尔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暗摇头，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儿冤家啊……

　　　　金城开放空间门后的第二天开始陆续有老顾客光顾了，这是个好兆头。

　　　　有一就有二，艾妮特丝下令目前一周内金城免除所有费用，一月内所有费用减半。

　　　　这是吸引人气的必要手段，对于艾妮特丝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放在那里不花就毫无意义。

　　　　想当年，希尔为了五百金币而苦恼外出打工。

　　　　时过境迁，人呐，真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艾妮特丝之前两天几乎天天和艾尔莎斗嘴，不过这两天她开始处理金城的累积事宜，暂且在忙。

　　　　艾尔莎，竟也放下间隔，每天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艾妮特丝身后，学习她处理事情解决问题。

　　　　艾妮特丝也出乎意料没有嘲讽艾尔莎，相反，在艾尔莎遇到不懂的问题时，她还帮忙悉心讲解。

　　　　希尔也见过两女这幅景象，不由安安摇头，女人心海底针，他不明白为什么前两天还吵得死去活来的两个女人隔天又变得如此和谐。

　　　　艾尔莎是想学会这些艾妮特丝商业方面的能力，她觉得自己在战斗方面对希尔的助力越来越小了，所以想学习这些好对希尔复仇起到更大作用。

　　　　而艾妮特丝之所以愿意帮助艾尔莎，也是因为她明白艾尔莎的想法，艾妮特丝喜欢努力的人，即使那个人是她讨厌的人，她也不会带有色眼镜看对方，而是给与对方与努力程度相等的帮助。

　　　　两女，都是有各自坚持的人呢。

　　　　“大人，菲尔城的使者到了。”

　　　　艾妮特丝正在处理金城事务时，突然有血奴来此汇报。听到这个消息，在一旁观摩学习的艾尔莎，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菲尔城的使者？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菲尔城可是希尔的复仇目标，如果艾妮特丝真的忠诚于希尔，怎么会和菲尔城有联系？难道她还想两头摇摆不定两头取好？

　　　　艾妮特丝对于艾尔莎紧张的样子不以为意，随意摆了摆手。

　　　　“忘了吗？当初金城宴会就是金城和菲尔城联盟，当初我骤然从金城消失，还没来得及解除盟约呢，现在听闻我返回此地消息，菲尔城自然来联系我。”艾妮特丝的解释合情合理，艾尔莎也略微放松警惕状态。

　　　　“你去告诉希尔吧，看看他决定怎么处理这个菲尔城的使者，我先去稳住他。”说着，艾妮特丝起身前往宴会大厅，艾尔莎则去告知希尔菲尔城来人的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后，希尔沉默思索了半晌，起身前往宴会大厅。

　　　　菲尔城的使者？希尔可是对对方很感兴趣呢。

　　　　大厅中，艾妮特丝正坐在使者对面笑着谈话着。

　　　　“话说伊莎最近过得还好吗？好久不见了呢。”

　　　　“大人她过得很好，这次开始我代表大人，想询问你有关之前突然消失的事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