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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没事。”吴姐这时终于回过神了，抬起头看到谷涛和辛晨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往后缩了一下。
　　谷涛心里默默叹气，之前那么有气场的吴姐，现在突然就萎靡了，果然啊……果然要让这个社会重新接纳这些人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大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怎么样？吴姐，颠覆了世界观没有？你没有想到那些平时都很平常的人都不是正常人吧？”
　　“我……”吴姐苦笑了一下，仰起头看着谷涛：“我恐怕得缓缓，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敢相信小说里才存在的人就活在自己的身边。”
　　“没事。”谷涛摆摆手：“这种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刚接触肯定觉得神秘，你要想知道什么，我倒是可以给你解答，等你真正了解之后，你就发现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嗯？嗯……”吴姐默默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谷涛朝吴姐挥挥手，捏住薇薇的手就走了出去。
　　而薇薇回头看了还坐在那了吴姐一眼：“吴姐，我走了啊。”
　　“嗯，回见。”


第57章、哇，金色传说（上）
　　周末的早晨，一辆埃尔法停在了薇薇家的门口，从上面走下来几个穿着打扮都挺正式的人，其中一个还提着个公文包，看上去挺有派头的。
　　“头儿，辛大师的话应该靠谱吧？上头逼挺紧的，再要是完不成任务，经费可就黄了呀。”
　　“我哪知道，不过人家说能给我们解决那肯定是能解决的，别看辛大师年纪不大，这些年他可没少帮忙。”
　　轻轻敲门，开门的是薇薇，她看到这几个陌生人到来有些不明所以，但仍然十分警惕的问道：“请问找谁？”
　　“哦，你好，我们找辛晨辛大师。”
　　“辛晨……”薇薇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不住这。”
　　“奇怪了啊，那他说早上让我们来这地方找他。”
　　而就在那个头领模样的人要拨打电话的时候，谷涛拎着油饼豆腐脑从外头走了进来，侧身进门之后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找谁的啊？”
　　“你好，我们是国家特别警务调查科的，这是我们王科长。”身边的小弟递给谷涛一张名片：“昨天晚上辛大师联系我们，说让我们今天到这里来。”
　　“就是你们啊？”谷涛把门推开，让出身位：“进来吧。”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但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晃晃悠悠的谷涛走了进去，来到客厅之后，为首的那个环顾四周：“嚯，这环境够可以的啊。”
　　不得不说，薇薇家的环境真的是很好，屋里的吊篮已经把这里弄得像个小花园，清漆实木的家具透着一股子格调的气息，熏香的淡淡香味让这里有一种格外静谧的感觉，虽然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但那扇门关上之后，这方小天地真的是太完满了。
　　“喏，给你买的早餐。”谷涛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薇薇，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昨天晚上可不怪我，我是被辛晨给强行拉走的。”
　　“没事呢。”薇薇笑着从谷涛手里接下早点：“我其实已经熬了粥了，你不用带的。”
　　“反正是他的钱。”谷涛耸耸肩：“不吃白不吃。”
　　说完，他转过头冲着那张中间有个小鱼缸的茶几上指了指：“几位，坐吧，地板很干净的，我家薇薇天天打扫。”
　　那几个人点点头，然后席地而坐在草甸子上，然后继续打量着这间精致的小屋子，而薇薇则从厨房拿出茶具也跪坐在一旁开始给客人泡茶，谷涛则摆摆手：“你先吃饭，他们又不给钱，没必要给他们泡茶。”
　　这话说的让那几个客人的脸色当时就尴尬了，带头的那个咳嗽了两声：“是不用太客气了，我们在这等辛大师就行了。”
　　薇薇摇头笑道：“你们别听他瞎说，客人就是客人。”
　　很快，上好龙井的香味就充斥在了屋子里，作为一个茶艺师，薇薇当然知道什么季节喝什么比较好，在这种盛夏时节，普洱和绿茶都是极好的饮品，但相比较普洱来说，绿茶那种高冷的香味更适合酷暑时的小酌，这一杯茶虽然滚烫，但用来凝神静气却是极好的。
　　“好茶。”那个头儿作为一个老茶客，尝一口就知道这东西拿不拿的触手，而这声感叹也是由衷的夸奖：“小姑娘真的可以，小小年纪手艺真不错。”
　　“喂喂喂，大哥。”谷涛歪着头看着他：“你是来谈事的呢，还是来撩我女朋友的？”
　　这家伙说话太让人尴尬了，要不是看在辛大师的面子上……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特别警务调查科的王磊，负责筹建调查科的工作，很高兴认识你。”王磊说着朝谷涛伸出手：“不知道二位和辛大师什么关系？”
　　谷涛看了薇薇一眼，然后伸出手：“师弟。”
　　辛大师的师弟？不得了啊！
　　王磊当时的精神就振奋了，也在一瞬间忽略了谷涛说话噎人的毛病，立刻笑盈盈的说道：“那可以告诉我们辛大师什么时候会来吗？”
　　“他不过来啊。”谷涛摊开手：“他去组织道友论道去了。”
　　“那他……”王磊有些迷茫：“他打电话给我们是？”
　　“哦，是帮我打的。”谷涛喝了口茶：“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一直在筹建一个专门处理特殊任务的部门是吗？”
　　王磊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人聪明啊，他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所以他连连点头：“已经筹建快两年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也接触过一些宗门弟子，但他们大多不愿意参加，从社会上找来的都被辛大师给赶走了，说是骗子。所以我们现在头疼的很，如果年底之前再没有成效，上头就要撤掉这个计划了，唉……”
　　“不用说的那么惨。”谷涛摇头道：“你说你们找过宗门弟子，那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啊？”
　　“我哪知道啊，我们给的条件已经够好了，上班时间自由、五险一金、每个人还能分上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每年还有年终奖和各种假期，而且只要进来了都直接给事业编，以后如果效果好的话，还能有晋升空间和特别津贴，而且我们还能提供很多平时得不到的资源，可以说是机会难得，可是他们就是不同意。”王磊说着说着就收不住了，满肚子的牢骚都一口气说了出来：“都这条件了，要是换成社会招聘的话，恐怕都要抢破头的。”
　　“你们啊。”谷涛叹了口气：“官僚气太重了，那些宗门弟子大部分不缺这些东西，而那些缺的人也不会想着去当朝廷鹰犬啊，江湖这回事嘛，你武侠小说看过吧。”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王磊抓了抓头发：“我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啊。年底之前再不行的话，我们就玩完。”
　　谷涛没有说话，薇薇则很体贴的帮在座的几个人杯子里的茶水都续上，然后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糕也切好了放在每个人的面前，但整个过程谁也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时间过了十分钟，在王磊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谷涛突然开口了：“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您说。”王磊如逢大赦，表情当时就松快了下来：“那么您的条件是？”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你们之前承诺的条件不变，但需要加两条。第一条是拥有自主权，这个自主权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人事自主、一个是财务自主。第二条是独立权，你们不能以任何形式给我们发布命令，我们需要独立在所有的部门之外。”
　　“这……这也太苛刻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
　　谷涛的条件真的是苛刻，这么一来不就是花了大价钱养了一群祖宗吗？所以哪怕是王磊也不得不提出异议，毕竟如果真按照这个条件上报，上头就算是再宽容也绝对不允许这么一个部门存在的好吧。
　　“但毕竟挂着你们的名头，所以你们虽然不会进行直接管辖，但我们还是会每个月给你们汇报工作进度，包括任务完成情况、财政状况、部门组建情况和需求以及社会影响评估。而你们可以按照这个指标来制定下个月的派发的经费、资源，总体说来这是一次实验性合作关系，我们各取所需，但尽可能的不互相干扰。”谷涛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当然，你们可以派遣两到三个监理，对这个部门进行一定程度的监督，但监理只有监督权和报告权，却没有直接管辖权。”
　　听到这，王磊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他点点头：“可以，那能请你稍等片刻好吗？我向上面汇报一下。”
　　谷涛笑着点头，然后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协议书：“你可以按照这份协议上的内容汇报。”
　　王磊翻阅了一下，他本身就是法律专业出身，看这种东西是最熟稔的，可前前后后翻了三遍却没有发现一条矛盾点和一条可以钻空子的点，也就是说这份协议的严密性近乎完美，封死了双方任何一方试图钻空子的机会，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教科书式的协议文案，而且从行文结构来看，这绝对是超过五个以上的法律从业人员一起弄出来的方案。
　　“好，请稍等。”他拿着协议走了出去，而他的小弟则还坐在这。
　　谷涛朝他们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向二楼，然后站在楼梯口冲薇薇招了招手。
　　“薇薇啊，我跟你讲，到时候你也加入进去。”谷涛小声对薇薇说道：“那些条件真的超棒。”
　　“可是……”薇薇仰起头看着谷涛的脸：“我一点用都没有呢。”
　　“那个部门没点关系户呢。”谷涛捏了捏她的脸：“反正到时候六六也会进去，你们什么也不用干，拿了奖励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还煮你的茶叶、六六还当她的警察，不影响的。”
　　“这……”薇薇眨巴了两下眼睛：“真的好吗？”
　　“当然好。”谷涛撇撇嘴：“总是要给自己人弄点好处的嘛。”
　　“那你呢？”
　　“这你就别担心了，你们都有钱了，我还能饿死啊？”谷涛笑嘻嘻的捏了捏薇薇的脸：“你不是说要养我的啊？”
　　“嗯！养的。”薇薇眼睛里水波萌动：“多久都养。”
　　大概半小时之后，王磊一头汗的从外头走了进来，谷涛仰起头看了他一眼：“谈的怎么样？”
　　“上头的意思说可以，但要求监理的人数要适当放宽。还有我们的信息要保持对等并且你们有义务主动和被动处理相对应的任务。”王磊把上级的意见传达给了谷涛：“大概就是这些了。”
　　“好，下午我给你答复，你留下个电话吧。”


第58章、哇，金色传说（下）
　　“这里有份协议，希望大家看一下。”
　　谷涛把协议分发给再次来上课的学员之后，他靠在墙边说道：“基本上是这样的，福利待遇都在上面，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一定程度内受到管束，我相信这对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也有那种追风的少年，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不强求大家，能接受就接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也没关系，只是我再次提醒一下，这次机会难得，希望诸位大佬不要错过。”
　　薇薇皱着眉头看完了协议之后，她悄悄的走到谷涛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跟我出来一下好吗？”
　　“怎么了？”
　　谷涛跟着她出去之后，两个人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薇薇扬了扬手上的协议：“问你啊，为什么这个和上午那一份不一样？”
　　“还用问？”谷涛嘿嘿一乐：“当然不一样。”
　　是的，因为薇薇两份协议都看过，所以她能看出不同的地方，虽然大致上协议内容是相同的，但在一些细节内容上却有很明显的变化，就比如接受管制那一条，在给王磊的协议上，就是注明了只接受监督不接受管制，但在现在这一份协议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在一定程度内接受管制，这一定程度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程度却没有写明，还有就是在自由度方面并没有把财务自由内容写上去，只写了人事自由内容。
　　其他的改动大概还有四处，虽然就是几个字的差别，但两份协议的性质就已经完全改变了，所以薇薇这才忍不住的把谷涛叫出来单独问他。
　　“傻姑娘。”谷涛趴在栏杆上看着外头的人来人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他们会识破然后对我失去信任是吧？”
　　“嗯。”薇薇有些着急：“毕竟……毕竟好不容易才能有点起色。”
　　“所以说呢，你是个傻姑娘。”谷涛摆摆手：“你看，我并没有隐瞒任何关于协议的内容啊，我已经把这份协议发给他们看了，如果同意的就可以签了啊，这个人群大概是世界上最注重契约精神的人了，所以只要签了就不会反悔。”
　　“可是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发现了又怎么样？”谷涛想了想，觉得还是索性给薇薇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小姑娘没什么社会经验：“早上那一份协议，是我和政府方面签署的，也就是说他们会把协议上的权限下放给我，而下午这份协议是我和他们签署的，我把绝大部分政府方面给我的权利给了他们，而我自己则留下了其中一小部分的职能性权利。这并不是同一份协议，而是两份分别由不同人签署的协议，他们不会和政府方面有接触，他们接触的是我、政府方面接触的也是我，两方互相不见面而我则是那个中间人。上午那份协议呢，是确定了我能够得到多少资源，下午这份呢就是确定了我分出去多少资源，这是两件完全不挨边的事。你明白了吗？简单说就像产业外包，我作为中标人，假设我拿到了三千万的建设资金，那么我用这三千万的资金请了一个工程队来，我是不是傻？所以我肯定要留下其中的三百万作为我的盈利，然后用那两千七百万来请一个工程队来完成我的项目。”
　　“那他们互相通气了怎么办？”
　　“通啊，随便通。我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他们接受一定的管制这是我给他们的要求，那么如果他们集体起来反抗这份协议，那么我就可以和他们解除协议，然后用两千八百万来请另外一个施工队完成工作，对我来说只是赚的多少的问题，而他们却是血本无归的问题。明白了没？傻姑娘。”
　　“可是……”
　　“有句话说，权利的力量是让人难以抗拒的，等这些人真正成了既得利益者时，他们并不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克扣，而是会尽情享受他们所得到的特权。因为相比其他人来说，他们有的更多了。”
　　“你……”薇薇仰起头看着谷涛：“就像浮士德里的魔鬼呢。”
　　谷涛叹了口气：“不管是在哪个社会里，社会学和行为学都是控制他人的最好手段。当然，他们可以越过我单独去和政府达成某种协议，但那时候我就会用两千五百万的底标来再次拿到这份东西，接着我再分出去两千二百万，请一批也许不如他们，但也足够用的人来完成工作，你说如果是你是出资人，你会选谁的方案？我在这个阶梯里是永远不会亏损的那个人。”
　　鲜血淋漓的资本家啊，这哪里是那个连饭都吃不起在树底下等柿子的笨蛋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从出生就开始想着怎么盘剥劳动人民的地主老财，但偏偏愿意被他盘剥的人大把大把。
　　“当然，我的目的也并不是要盈利，所以我把绝大多数的权益都给了他们，我真正的目的是需要改变信息结构，转变这些人的固有认知，把他们转变成一股可控的防卫力量。”
　　薇薇默默点头，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但谷涛意气风发的样子真的是太让人动心了，反正跟着他走没错就对了。
　　等他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里头已经是一片讨论声了，谷涛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讨论而是选择坐在一旁仔细的倾听，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修士不一定都是特别有钱的，有那穷人。而这些穷人显然对如此好的待遇怦然心动，即使是三十九万狗大佬都不例外的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
　　这一点谷涛可以理解，毕竟他能达到三十九万狗，他女儿可不一定，现在这份工作摆在面前，那几乎就是等于端上了个铁饭碗，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这回报率实在太高了，高到他完全可以想办法规避风险。
　　而那些有钱的倒是不在意，他们表现的很平静，只不过哪怕是修士里面，有钱人和世家子弟也不会占到大多数，即使以前是，但这么多代下来的不事生产，恐怕金山银山都被他们给坐吃山空了，谷涛最开始打算能有个二十人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可现在显然已经超过了这个数字。
　　“各位都看完了吧，如果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有意向的也可以先留个电话。”
　　“满意满意了。”三十九万狗大佬的嘴都合不拢了：“太满意了，这个什么时候开始啊？”
　　这还没确定呢，就着急着上班了？看来这老哥的闺女恐怕真的是个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