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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审判者(南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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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安摇摇头：“你当然做不到，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死了，再过一段时间，她也可能会死，或许是饿死，或许被人打死，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本来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陪那个烂人睡觉也算好好活着吗？如果换成你妹妹呢？你也希望她这么活着？”罗成冷冷的看着林永安。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林永安抬起头，看着罗成笑了笑：“我希望她能活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罗成无言的看着林永安，只是为了生存下去，就可以放弃所有尊严吗？罗成心里涌上了一股悲哀，他现在已经不再责怪林永安了，一个单纯的想要活下去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何况林永安也没做什么，他只是选择了袖手旁观而已，当然，罗成也打消了带林永安回天海的心思，一个血性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消磨光了的人，带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处。
林永安不会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样的机遇，此时还在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罗成：“其实我最好的选择是亲手抓住你送给上面，但我做不到。”
“无所谓。”罗成耸了耸肩：“我可以跟着你去见上面的人，我也很好奇，究竟得人渣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里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我知道你能打，但有些话还是少说的好。”林永安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过去，还能帮你求求情，至于有没有用，我就不敢保证了。”
两人向通道深处走去，经过林永安的房间时，罗成在林永薇和妇人的目光中居然看到了一丝厌恶，没错，就是厌恶，似乎在怨恨罗成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人总是这样，在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之前，总是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作为逃避的借口，而事实却是他们早已丧失了抗争的勇气。
罗成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站在她们的角度这样看自己很正常，只是觉得有些心酸而已，对这些挣扎求存的普通人，也没办法要求更多。
通道很长，转过几个拐角，前方出现了几个持枪守卫。
“小安子，大晚上的不睡觉，乱跑什么？”守卫拦住了罗成和林永安。
“我找刘队长有点事。”林永安陪着笑说道。
“哦，在这等着，我去给你说一声。”守卫没多想，转身拐进了身后的通道。
片刻之后，守卫跟在一个中年人的后面走了出来，中年人有些瘦弱，上唇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像是个教书先生。
“你找我？”中年人看了看林永安，又看了眼罗成：“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他是新来的。”林永安缓缓呼出一口气：“刘队长，跟您说个事，那个黄磊……”
“黄磊怎么了？”中年人有些不耐烦：“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黄、黄磊死了。”
“你说什么？！”中年人皱起眉，盯着林永安看了一会，又看向站在一边的罗成，然后便意识到了什么，抽出腰里的枪指向两人：“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那几个守卫也都把枪抬了起来，只要中年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罗成和林永安打成筛子。
第二二三章 不是怪物
“黄磊在一类住区……就是我家附近……”林永安吞吞吐吐的说道：“欺负小娟……然后……”
“然后怎么了？！”那姓刘的中年人吼道：“你他吗的快点说啊！”“然后……被他杀了……”见到那中年人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林永安头上已冒出了黄豆大小的冷汗。
“他？”那姓刘的中年人用手指向罗成。
林永安吃力的点了点头。
“行啊，小子，有胆量！什么人你都敢动是吧？！”中年人长吸一口气，走到罗成，恶狠狠的瞪着罗成。
“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罗成淡淡说道。
“想见我们头？哈哈……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那中年人突然笑了，拍了拍罗成的肩膀：“我们头你是肯定见不到了，你应该去见的……是阎王爷！”话音未落，他把枪口顶在罗成的额头上。
但还没等那中年人扣动扳机，猛地感觉眼前一花，他的枪莫名其妙落在了罗成手中，后面几个持枪的汉子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只要他们的手指再微微用一点力气，子弹就会呼啸而出。
罗成看了看手中的枪，接着用左手掀开那中年人腰间的枪套，把手枪插了回去，轻声道：“小心点，你的运气很好，如果是在大动乱爆发之前，你早就变成尸体了，我会尽可能的容忍来自其他人的挑衅，因为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我的容忍有限度，不要惹我发火。”
那中年人吃力的咽下一口唾液，他的恐惧并不是来自莫名其妙的被缴械，而是来自罗成的眼神，他无法理解，一个人的视线竟然会犹如实质。刮得他的脸阵阵作痛，让他感受到一种渗入骨髓的冷。
“还有你们，管好手里的枪。”罗成的视线落在那几个汉子身上：“这是我的底线。谁向我开枪谁就得死。”
那几个汉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露出充满讥讽与狰狞的笑意，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傻瓜。放着那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利用，反而把武器交了出去，现在可是乱世啊，如此愚蠢的人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个小小的奇迹了。
下一刻，那几个汉子几乎同时扣动扳机，一支支微冲喷射出火舌，林永安的反应速度倒是很快，立即扑倒在地，还用双手抱住头，心中一片冰凉。罗成必死无疑，下一个该轮到他了。
“停手，不要开枪……”那中年人本能的发出嚎叫声，但他的命令迟了一些，那几个汉子都打出了半梭子子弹。
在弥漫的硝烟中。罗成依然好端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这一幕，几个汉子不由慌了，顾不得队长已经下达了停火的命令，再次举起枪扣动扳机。丛林法则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开火，还有缓和的余地，一旦开火，那就是死仇，不要说人，就算是稍微具有一些攻击性的动物，都会发动疯狂的反扑。
银光一闪，对面那三个汉子头颅极其整齐的飞了起来，不过因为身高的关系，有的脑袋是贴着下巴被切断的，而有的脑袋却连着小半个肩膀。
血花飞溅，那姓刘的中年人还有从指缝里向外偷看的林永安都惊呆了。
“为什么总是要在鲜血中得到教训呢？”罗成摇了摇头，他不想杀人，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但他已经发出了警告，那几个守卫依然开了枪，他只能选择言出必践了。
“你很聪明，没有再犯错误。”罗成的视线落在那姓刘的中年男人身上：“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负责人了吗？”
“你做梦！！”那中年人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接着退后几步，再次拔出枪对准罗成：“你不是人，你是怪物！想混进我们的指挥部？！呸！我……”
那中年人还没说完，罗成的身形已经诡异的出现在他身边，伸出手，又一次夺下他手中的枪。
“我不是怪物，如果我是怪物，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废话，早就一口气闯进去了。”罗成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枪重新插回到那中年人的枪套里：“这是第二次了，不要让我做第三次，我会烦的。”
“你……”罗成的动作依旧保持着友好，让那中年男人感到很茫然，其实在他认为罗成是个图谋不轨的怪物时，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指挥中心被摧毁，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会变成那些怪物的食品，如果是在投靠这个与投靠那个之间做选择，他早就放弃了，但现在做叛徒，等于背叛所有的同胞，他必须反抗。
“刘队长，他不是怪物。”林永安怯怯的接道：“我看到他杀掉了不少怪物，所以才把他带进来的。”
“我真的没有恶意！”罗成轻声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中年男人还是不放心，因为缺一个解释，罗成怎么可能释放出那种不可思议的杀伤力，而且，他刚刚看到，罗成从脖颈侧方抠出一颗弹头扔到地上，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仅仅是有些发红罢了，这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我是……”罗成顿了顿：“我是太空总署陆战突击大队自由之鹰分队的队长，兼任联邦调查局的特别调查官。”罗成知道，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只得冒充叶镇的身份了，来头越神秘、越强大，可信度自然就越高。
“你没有骗我？”那中年男人认真打量着罗成的表情，虽然特别调查官的身份并不足以解释那种可怕的、难以想象的力量，但至少他可以说服自己了。
“如果你们这里有电脑，我可以马上联系首府叶执政官。”罗成道。
“可……我们这里和外面的网络是不通的。”那中年男人道，他似乎真的想让罗成和首府联系一下，以作证明。
“不需要你们的网络。”罗成道：“你刚才表现得非常有骨气，像个真正的战士，我很喜欢。”
“呵……”那中年男人勉强笑了笑：“你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到林川是为了打怪升级，顺便检查一下各个幸存者基地的情况。”罗成道：“你们这里的情况很差，所以我要和你们的负责人谈一谈。”
“差？你们还有脸说？！”那中年男人好像被刺到痛处，吼了起来：“我们遭受攻击的时候，联邦政府在干什么？嗯？！不管怎么说，我们保住了几千人！”
罗成哭笑不得，对联邦政府有怨气是可以理解的，但对着他吼就没道理了，不过，对方应该相信自己的身份了，要不也不会这么喊。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胸前的通信器亮起了灯，接着便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刘，怎么回事？你们那边谁在打枪？！”在这类地下区域，声音无法快速扩散，会通过甬道传到极远的地方。
罗成把食指竖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犹豫片刻，回道：“没什么事，一个兄弟擦枪走火了。”
“走火？你他吗骗谁呢？”通信器那边叫道：“是不是那帮小兔崽子又打起来了？你说实话！”
“没有，真的没有。”中年男子急忙道。
“没有？”通信器那边还是很怀疑，随后道：“算了，姑奶奶自己去看看！”
见通信器已经关上了，那中年男子看向罗成，吞吞吐吐的问道：“为什么……让我骗大队长？”
“我是外来的调查官，虽然你们都看到了，我属于正当反击，但刚到这里就杀了人，你们的负责人心情不会好。”罗成笑了笑：“然后，有可能再次引发冲突，死更多的人，你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那中年男人呆立片刻，到底是完全相信罗成了，毕竟对方先后两次放过自己，又不厌其烦的讲了这么多，怪物大都是没有耐心的。
“那你们动作得快点，大队长要过来了。”那中年男人想了想：“得从二类住区那边走，要不然会和大队长碰上。”说完那中年男人走向一个房间，片刻后，开着一辆小型的电瓶车驶了出来。
罗成坐上车，林永安急忙跳起身，坐到罗成身边。
“你不用跟着去了。”罗成淡淡说道。
“不，我得知道是什么结果，他们要抓我的话，让他们直接抓好了，等我回去他们再来，可能会牵连到我妹妹。”林永安虽然不敢看罗成，但口吻显得很坚决。
电瓶车向前开去，距离灯光闪烁的一类住区越来越远，前方一片漆黑，只有一条阴森森的甬道。
“什么时候能到二类住区？”罗成问道。
“前面就是了。”
“没有灯？”
“灯火是管制的。”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没有管理委员会许可，擅自增加耗电量，是重罪。”
“那就让他们一直活在黑暗里？”罗成皱起眉，透过电瓶车的灯光，他看到两侧一闪而过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其实房间的面积和林永安那边差不多，但住得人却多了一倍不止，空气异常浑浊，让人感到压抑。
“不错了，至少这里还有一个公共厕所。”那中年男子道：“看到前面那个亮灯的地方了吗？就是他们的厕所。”
第二二四章 旧人
中年人说话的功夫，罗成就已经嗅到了扑鼻的臭味，地下通道里的空气本就浑浊，再加上不怎么流通，混合上秽物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
再向前走，出现了一个岗亭，七、八个持枪的汉子在岗亭区来回走动着，中年男子远远打了声招呼，那些汉子们把甬道当中的铁丝网搬开，让出了一条路。
中年男子猛打方向盘，拐入另一条甬道，罗成问道：“这附近还有别的出口？”看情况那座岗亭是常设的，没有特殊的原因，不会这样浪费人力。
“没有。”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刚才如果继续往前走，就是广场了，里面那帮家伙总是象疯了一样往外冲，不给他们苦头尝尝，这里就乱套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林永安长长叹了口气，中年男子偷看了罗成一眼，问道：“小安子，你和我说实话，黄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林永安道：“他要欺负小娟，所以……”
“这也算大事？”中年人苦笑道：“现在这世道能活下去已经不容易了，谁还会在乎这个？”
罗成沉默不语，是啊，谁还会在乎？可能真象林永安说的那样吧，那个女孩或许真不希望有人来救她，只是牺牲了自己的身体，便可以在一类住区里面继续生存下去，怎么也比被赶到广场要好很多。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罗成心头弥漫开来，生命。还真是脆弱啊，尤其是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想起连自己的前任都是躲在高进的领地里才得以成长起来的，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似乎真的不能要求更多了。…
无关力量大小，也无关身份高低，大家的目标都是同样的。那就是活下去，唯一的区别，只是方式而已。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前方隐约透出了光亮，这个防空洞的面积倒是不小，粗略算下来。光是罗成看到的部分，应该就有几千平米了。
逐渐的，灯光变得越来越明亮，一阵阵喧嚣声传了出来，罗成开始还有些诧异，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么？
对于罗成这个问题，中年人很是有些不以为然：“连太阳都看不到，哪里还有什么白天晚上的区别。”
电瓶车在一道铁栅栏门前停了下来，穿过这道门便是地下基地的中心区了。中年人在这里的身份应该不算低，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守卫便把门打开了。
踏进中心区里面，地面便整洁了许多，根本看不到垃圾。灯光明亮，空气中也没有难闻的气味，虽然还是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但和二类住区那边比起来已经可以算是天壤之别了。
通道两侧依然是一个个**的小房间，只是面积要比一类住区那边大了许多，有的房间门口挂着厚布制成的门帘。里面传出轻微的鼾声，显然是有人在睡觉。
前方出现了彩色的灯火，是霓虹灯，这种东西通常代表着奢侈，在耗电量相同的情况下，照明度远比不上普通的灯泡，也没有任何实际功用，只是好看罢了。
很快，电瓶车从霓虹区经过，一个个闪过的房间，规格都差不多，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餐具，就像和平年代的酒店，大部分房间都空着，只有两、三个房间里传出喧闹声。
当电瓶车从一个最热闹的房间经过时，车上三人都看到了里面的情景，桌边坐着三、四个男人，聊得正高兴，周围还有七、八个莺莺燕燕的女孩子，其中有两个女孩正抓着盘子里爆米花之类的食品相互投掷着，旁边有个小柜，一个女孩半仰着坐在小柜上，双腿朝天，全身一丝不挂，另一个下身**的男人站在那抱着女孩，笑眯眯的说着什么，而旁边的男女们就像什么都看不到一样，依然在聊着、玩着，他们早习以为常了。
“那些女孩……是干什么的？”林永安突然问道。
“服务员。”中年男子回道。
“服务员？”林永安叫道。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要是到指挥中心里呆一天，就知道什么叫天了，在外面想吃点喝点都要用指挥中心发放的印卷，指挥中心里什么都是没有限制的，有热水澡，有各种各样的妞和酒，还能看电影、听音乐、玩电脑，呵呵……不过啊，你是别想了，我都享受不到。”
说话间，前面又看到了一道栅栏，中年男子停下电瓶车，带着罗成和林永安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外，里面有几个男人正在高声谈笑，每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简陋的木桌上面横七竖八的摆满了酒瓶，罗成几人走到门口时，其中一个男人随手一扔，啪的一声，吃剩下的小半根火腿肠在水泥地面上弹动了几下，滚到罗成脚边。
严格的说连小半根都算不上，大概和半截拇指的长度差不多，这种廉价的火腿肠有一点不好，想要完整的把塑料包装撕掉有点麻烦，那男人应该是挤着吃的，结果剩下最后那点就懒得再挤了。
盛保全的儿子贪婪的舔着塑料封皮的那一幕浮现在罗成眼前，再看看地面上的小半根火腿肠，罗成突然感觉说不出的讽刺，如果是林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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