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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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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贵家一见：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八路，一个个穿的补丁摞补丁，破衣烂衫跟要饭花子似的，脸上也是脏得一道一道的。进们轻轻地叫着“大娘”。来贵家也顾不上客气，忙吩咐：“你们人多先把俺家地槛的粪挖出来”。
“咋娘你抓大头啊”小龙儿奇怪地插嘴：“小孩子家别捣乱听我说完”来贵家喝斥完儿子继续说：“再把地窑旁边洞里的土挖出来填到地槛里，最后地槛上面盖上一层粪”。
“行大娘您想的真周到”二十多个人按来贵家说得干起来，大约后半夜时洞就挖好了，人们把指导员抬到洞里按置好，又把挖出来的粪推到高梁地里一切拾掇好快五更了，游击队员们都走了。
葛指导员还发着高烧，昏迷着，两兄弟急的团团转，来贵家用凉手巾放在葛指导员的前额上，又让兄弟两到高梁地里刮了好多高梁杆上的白粉子，回来上到伤口上。
天亮时葛指导员醒过来，微弱地说：“水、水、水”
“指导员你可醒了”两兄弟高兴地跳起来。“咚”头碰在洞顶上。笑着摸摸头，龙儿上去拿来暖壶倒了一碗水，来贵家坐着让小兄弟俩抱着葛指导员坐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了半碗水，放下指导员又上去熬了些小米汤，三个人一起喂指导员喝了。
把洞口先用木板挡好，又用地瓜萝卜堆住，傍晌午时伪保长来荣领着二鬼子们进了院：“二嫂昨天皇军旗开得胜，打的土八路全军覆没，皇军怕有漏网的土八路藏在咱庄里，现在来查查，谁看到土八路抓紧报告”。
二鬼子们也嚷嚷：“抓住土八路皇军有赏，窝藏八路全家杀头”来贵家的一棵心提到嗓子眼上，来荣赔着二鬼子们乱搜。来荣见土炕上有一滴血忙用枕头盖住。
来贵家的一棵心嘣嘣地要跳出来，闭上眼心里嘿嘿地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来荣领着二鬼子来到院里发现地栏有点变样并不说破，胡弄着二鬼子们走了，临走给二嫂使了个眼色向土炕上望了望。
二鬼子们走了，一家人松了一口气，龙儿说：“三叔咋干上这个了，这不是给咱老赵家丢脸吗？”。
来贵家忙跑到土炕前把枕头拿开，把血迹擦掉说：“你三叔要不干这个，咱们早被抓起来了”龙儿恍然大悟。
（8）
傍黑天时来贵家正在磨道里推磨小香儿跑进来嚷道：“娘你看看去吧！哥哥要杀鸡”。
来贵家跑出磨道，跑回家见龙儿手里抓着一只芦花母鸡，母鸡在龙儿手里直扑棱。来贵家大声问：“龙儿你要干啥？”。
龙儿笑嘻嘻地说：“指导员流了那么多血，熬点鸡烫给他补补”。
来贵家一把夺过来说：“补补！你倒挺大方！说的真轻巧，咱家就这四只母鸡，打油买盐全指着他，还得蒸鸡蛋喂你小兄弟，”。
龙儿用眼恨恨地瞪了一下小香儿：“你真烦人！”。
来贵家左手抓着鸡翅膀右手摸了摸鸡屁股说：“还有一个蛋”。放到鸡窝里，又伸手抓出一只黄母鸡摸了摸也有蛋，放进鸡窝里，又掏出一只黑母鸡，摸了摸没蛋说：“就你了，没法子谁让你偷懒”抓着鸡翅膀就进了厨房。
龙儿起初还以为娘舍不得杀鸡，气得直瞪妹妹，没想到娘抓着黑母鸡进了厨房，高兴地跟着跑进厨房说：“娘！你真好”。
来贵家左手拿鸡右手拿刀，眼里含着泪嘟哝着：“鸡呀鸡，你别怪，杀你是无奈”说着闭上眼，把鸡头放在锅台上举起刀一刀剁下鸡头，鲜红的鸡血喷出来，来贵家嚷道：“龙儿快拿碗来接着，别瞎了”龙儿忙拿碗接着鸡血。
来贵家烧开了水，龙儿虎儿蜕鸡毛，弄出内脏。
小香儿玉儿在一旁看着捂住鼻子：“真臭！真臭！这么臭可昨吃”。
来贵家把内脏、肠子掏洗干 净，把鸡剁好了放到大锅里舀上大半锅水，放上点盐。龙儿划着火柴点上柴火放到炉堂里，虎儿拉起了风箱，不多时锅盖上冒出了热气。
“真香真香啊”香儿，玉儿围在锅边不住地吸着鼻子。
熬了好半天，来贵家掀开锅盖，见清水已熬成白粥说：“好了别填柴活了”。
一股股香味馋得香儿玉儿直淌口水：“娘给俺点吃吗”。
“就尝一点点好吗”
两个孩子抓着娘的衣襟哀求着。
龙儿虎儿笑着说：“你们刚才不还嫌臭吗？”。
“不臭了不臭了，好哥哥给我们一点点尝尝吧”。
“娘给我们 一点点吗，”香儿、玉儿两个孩子淌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锅。
来贵家用筷子拨拉了半天，找出两个已煮掉了肉的鸡瓜子，掎出来分给两个小女儿。
两个孩子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啃了半天把小骨头都嚼碎了咽了下去，玉儿抓着娘的衣服怏求：“娘真香，俺还要”来贵家虎起脸轻轻地打了两下她的小手：“行了行了不给了”。
两个孩子抽抽哒哒地一边去了。
来贵家盛上半碗鸡汤吹凉了，和二个儿子一起喂了指导员，回到厨房把剩下的鸡汤剐到瓦盆里怕两个小闺女偷吃把瓦盆放到木头箱子里锁好。
半夜里卫生员来后处里了葛指导员的伤口。 。。
第十四章（9）（10）
（9）
葛指导员在来贵家娘仨的精心护理下，渐渐地能说话能坐起来了，这天来贵家端着碗鸡汤下到地窑里，移开地窑通往地洞的小门钻进去，葛指导员见了忙坐起来：“大娘我这伤快好了，用不着喝鸡汤了，还是给孩子们喝吧！”。
“你伤的那么重不喝可不行”来贵家把碗放到葛指员跟前说：“快趁热喝了”。
“叔叔我就吃一小口口”没想到在外望风的小玉儿经不住鸡汤的诱惑悄悄地跟下来，可怜怜巴巴地站在洞口。
“不是让你看着人点吗？你下来干啥？”。来贵家生气地斥责小女儿。
“姐姐在上边看着那我就吃一小口口”小玉儿望着鸡汤碗说。
来贵家猫腰转过身，移到小闺女跟前“拍”打了小玉儿一巴掌：“你这孩子咋这么谗”。
玉儿唔唔地哭起来“大娘你咋打孩子，来孩子这边来给你喝”葛指导员笑着招手想把碗端过去，挪了几下，身子不听使环。
“葛指导员你别动”来贵家也觉得在外人面前打孩子有点不礼貌，忙笑着说：“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我让她在外面看人，谁想她、、、、、、指导员你可别见怪，我不冲您”说着接过碗掎出块没有肉的骨头递给小玉儿。
小玉儿不哭了，含着眼泪贪婪地啃起了骨头。啃着啃着就觉得后背上象有好多虫子爬，痒得受不了，小身子不停地扭动着说：“娘痒，痒死了”。
“别是着上你们招蚤子了吧！”葛指员不好意思地说。
“不能吧”来贵家不大相信。
“不满您说我们游击队现在斗争艰苦，时刻提防着敌人的追捕，高梁地、草垛，累了那里都是我们的炕，多少天捞不着脱衣服睡觉，不怕您笑话，我们身上着了不少蚤子，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孩子肉嫩受不了”。
来贵家听了葛指导员的一番话忙领着小玉儿出了洞，隐蔽好洞口出了地窑，来到屋里帮女儿脱去夹袄，一看女儿白白嫩嫩的背上起了好多红疙瘩，赶紧拿到阳光下一翻，布缝里有一个个肚儿圆圆的大蚤子，顿时来贵家就觉的自己身上也爬满了蚤子，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痒的。
来贵家忙给孩子先穿上衣服，把土炕上的辅盖全都请到院里的晒条上，在阳光下拿了半天蚤子，又烧了一大锅开水把娘儿几个的衣服全扔开水里烫了，擦洗了一遍身子换上干净衣裳，一气忙了二个来时辰，想到葛导员跳到地窑里进了洞笑着说：“葛指导员真没想到、我刚才上去看了看玉儿的衣裳里还真有蚤子，一个个和小猪似的，都让我用开水烫死了，真解恨就好象烫死了那么多日本鬼子”。
老葛笑着说：“大娘给您慎麻烦了”。
来贵家笑着说：“不麻烦，挺痛快的，我拿了一身俺孩子他爹的衣服龙儿他们回来后，让他们帮你换上可能小点先将就这。把你的铺盖也换了，我给你洗洗”。
高大魁梧的葛指导员羞红了脸“大娘这几天吃了你家的鸡，害你们担惊受怕的已经过意不去了，我已习惯了，觉不出痒来了”。
“这说那的话，你们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不要命地干为了啥？大娘不糊涂，不怕你笑话，要不是这些个业货拖累着，大娘也想上战场杀鬼子，象花木兰一样做个女英雄！”。
晚上龙儿虎儿回来，来贵家让他们把葛指导员身上穿的，辅的盖的都换了自己连夜洗了，晾在院里。
（10）
第二天上午龙儿虎儿走后，老三来荣来串门，见到衣服后说：“二嫂孩子小出去卖馍馍是没法的事，你可要说着他们点，可不能沾这个呀”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八字，“那可是要杀头的”。
来贵家笑着说：“有他三叔关照着，孩子能咋的”。
来荣坦诚地说：“二嫂我干这个也是没法子，一笔写不出两赵字，能关照的我尽量地关照，不过你也别让我为难！小心点”。
“我知道谢谢你，他三叔”老三走了。
来贵家忙把葛指导员的衣服收起来，用干布垫着捂干了，把破的地方缝补好。
渐渐地葛指导员的伤好了，在这养伤期间他给来贵家讲了不少革命道理，来贵家心里豁朗起来不再阻止儿子们为游击队做事。
葛指导员伤好后，在夜里指挥队员们打通了地窑到南边井里的通道，井在树林里，树林紧挨着高梁地，井口成了另一出口游击队员们进出都非常方便，来贵家的地洞便成了他们开会和休息的地方。
游击队员大都是扛活的出身，都很勤利夜里不执行任务时便帮着来贵家推磨，挑水、来贵家拦都拦不住，习惯了就由他们去干，晚上她就抱着小民儿坐在自家院门口给游击队望风。
白天队员们在洞里开会或睡觉她则拿只鞋底坐在院门口纳，一有情况她便咕咕地唤鸡。
秋庄稼熟了，战士们人多力量大，七亩地的庄稼一夜就收上了场，第二天夜里就打好了。
白娘子觉的拿闷悄悄地和儿子来荣说：“你说可就奇了老二家没一个顶撞人，庄稼活咋干的这么快，没见着干活已收完了”。
来荣严肃地说：“娘这话咱可不能出去说，二嫂已很难了，咱帮不了她，可也不能害她，不管咋说咱们也是一家人”。
白娘子应着：“那是自然，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理娘知道”。
第十五章（1）（2）
第十五章
（1）
龙儿虎儿在战火中长大，转眼已十六岁了，由二个小娃儿变成二个翩翩美少年。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傍晚龙儿虎儿小哥俩卖完馍馍推着车子回家，这次没抄近路，从东大街进的村，走到村东头梅子家的后窗跟前时听到里面有哭喊声：“大爷们饶命！饶命！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救命啊救命啊！”
原来赵家村东南头住着赵寡妇和她的女儿梅子，娘俩日子过的艰难，为了生活他们便纺线织布做鞋到集上卖。
这天娘俩个正在蹲着卖自己织的布和鞋，已是伪军小队长的疤拉脸狗剩领着一帮二鬼子闲逛，这小梅子虽然只有14岁，但长得鸭蛋脸，大眼睛，白白净净，袅袅娜娜，破衣烂衫挡不住少女的美，狗剩见了小梅子又冒了坏水。走到小梅子跟前拿起一双黑布鞋两眼紧盯着小梅子：“妹子这鞋是你做的，这小手可真巧，这小模样长得也俊，跟哥家去给哥一个人做鞋穿，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先让哥亲一下”说着一张臭嘴就往小梅子脸上拱，吓得小梅子躲闪着藏到娘身后。
赵寡妇护着女儿说：“大爷大爷她小孩子家不懂事大爷高抬贵手”
“丈母娘、她不懂，我教她、你起来！”狗剩还要调戏小梅子。龙儿虎儿推着车子走到跟前，龙儿大喊：“你干啥？大天白日的，还要不要脸？”。
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狗剩抬头见二个半大小子竞不知天高地厚，敢管他的闲事瞪起那双牛眼冲着龙儿走过来。
“谁他妈的裤裆没夹严，漏出你个小###孩子来，敢教训你大爷我，活的不耐烦了你”。
“是啊！你那来的那去，一边玩去！”别的二鬼子也跟着起哄。小龙儿并不示弱，昂头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俺们是一个庄的，她是俺末过门的媳妇”。
狗剩斜着眼说：“好呀小子，不是还没过门吗？大爷我看上了，你一边玩去吧”。
小龙儿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狗队长你忘了，你那棵门牙是咋掉的，我表大爷王成仁是敬备司令，你小子敢欺侮俺媳妇看我不让我娘去告你”。
这话还真把狗剩给唬住了，原来前几年李王氏被打后，柱儿到敬备司令部去找了表兄王成仁，结果狗剩挨了二脚，一巴掌打掉了两棵门牙，还得拿上好东西去给司令的姨妈去陪礼，最可气的是自己抢来的槐花被王司令要去当了小老婆，自己落了个狗咬尿泡空欢喜，真他妈的老鼠钻进风箱里：憋气带窝火 ，还不敢说。狗剩软下来带着二鬼子们走了，为了挽回点面子，回头咋呼道：“丈母娘等着我，过两天我托媒人去说媒”。
没想到这小子真是狗胆包天，今天竞真的带着十来个二鬼了摸到了梅子家。
赵寡妇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哪管用，被狗剩踢了几脚，捆了起来正要欺侮小梅子时被小哥俩听到动静。
龙儿用手点破窗户纸，看清了屋内只有狗剩正在撕扒小梅子的衣服，小梅子哭喊着拼命地挣扎着、躲闪着眼看就要受欺侮，龙儿从怀里掏出手枪，从窗户棂里伸进枪口描准狗剩的脑袋开了枪。
铛！狗剩应声倒下，龙儿虎儿喊起来：“交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门口十来个二鬼子见队长死了，喊着八路爷爷饶命，饶命！举起枪，停了一会，见没人，“撒丫子跑了”。
龙儿虎儿见二鬼子跑没影了，进了院子，解开梅子娘身上的绳子，梅子还吓的第缩在墙角打哆嗦，小哥俩安慰了娘俩一翻，又把狗剩的尸身抬出院子扔到一口多年不用的井里，赵寡妇千恩万谢把小哥俩送出了家门。
从此在小梅子的心里就定下非龙儿不嫁的决心。
小梅子偷偷地做了双千层底踢死牛的黑粗布鞋，傍晚在自家门口等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盼着龙儿虎儿又在自己家门口走，老远地看到他们心就嗵嗵地跳，看看他们走到自家北屋后墙时，大着胆了喊：“龙儿哥哥你过来，我有点事”。
小兄弟俩听到叫声，顺着声音望去：见小梅子站在自家的栅栏门前向他们招手，拐弯向南来到梅子跟前，龙儿问：“有事吗？”。
小梅子没说话先羞红了脸，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辨梢笑着说：“没事就不能叫你，人家在门前等你好几天了，你看俺给你做了双布鞋，你试试合脚不？”
龙儿傻哈哈地用手抚拉着头不好意思地说：“俺有鞋穿，你留着卖吧！”。
“卖啥？人家专门给你做的，你救了俺一条命，俺给你做双鞋还不应该？”
小虎儿一把夺过鞋调皮地笑着说：“哥千层底的，快穿上试试，唉，那天救你的也有俺，给俺做了没有”说着把哥按到小车上坐下，就要给哥脱鞋。
龙儿忙说：“俺自个来自个来”。
小梅子不好意思地说：“俺不知道你脚多大，你的还没做哪 ”。龙儿穿上新布鞋走两步，不大不小正好。笑着说：“正好，谢谢你了”说着坐下要脱下来。
虎儿做个鬼脸笑着说：“别脱了，穿回家让娘看看”。
小梅子凑到小哥俩跟前悄悄地问：“那天你们喊八路军优待俘虏八路军真来了吗？俺咋没看到他们”。
小虎儿挠着头皮笑着说：“那是我们瞎咋唬吓唬他们那”。
小梅子不解地问：“那你们那来的枪，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个”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八字。
龙儿忙捂着梅子的嘴，向四周看看没人说：“你可别瞎说，我们救了你，你可别害我们”。
“我感激还来不及那，咋还会害你们，我决对不跟别人说，不信，咱拉勾”小梅子说着伸出了小手指头。
“我才不玩这小孩子的把戏那；我信你就是”龙儿充起了大人。
“还说人家是小孩子，你这大人却看不出人家的心”。小梅了想到这里放下手小声说：“那就告诉我你那枪是那来的”。
龙儿笑着编起了瞎话：“那枪是游击队同鬼子打仗，等他们走了我在鬼子的尸体上找的”。
“哼”小梅子撅起了嘴“人家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别人看到打仗早跑没影了，你们还敢到鬼子尸体上去找枪，你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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