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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钊，你真的确定愿意一直留在这里？而不是先加盟一些低水平球队去锻炼一下？”
　　他面前的男孩摇了摇头，“不了，恩里克先生，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路易斯·恩里克继续说道：“你完全可以像皇马的圣地亚哥·伯纳乌那个小子那样啊，先去一支水平较低的球队。”
　　被叫做梁钊的少年犹豫了一下，“可是，我要去的话，可以去哪里呢？”
　　路易斯·恩里克笑了笑，“你也可以去英超啊，在那里跟圣地亚哥·伯纳乌好好熟悉一下，以便于在今后未来很多年里你们两个的对决中占得先机。”
　　梁钊一头雾水地看着主教练，第二天，他就跟很多拉玛西亚出品的球员一样，被输送到了欧洲有足球的一个角落里。
　　……
　　范·巴斯滕站在何旭的面前，脚下踩着一个足球，问道：“一个前锋，真正的威胁是什么？”
　　何旭沉吟了一下，毕竟他现在在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伪球迷的同时，又重新成了一个运动白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能进球？”
　　范·巴斯滕挠了挠头，“说得对，但也不完全对，其实一个前锋最根本的威胁，在于他能够射门。一次射门虽然不一定能够制造进球，但是在完成了一次射门之后，又会产生很多不同的可能性。”
　　何旭很是不解，只好继续听巴斯滕说着，“完成了一次有威胁的射门，你就会调动起对方的门将或者是还加上几名后卫，这就为你在弱侧的队友也制造出了机会。如果你作为一名主要的攻击手，那么这种制造机会的能力就至关重要。当你有了足够的威胁之后，对方会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这种情况下，你就可以多了过人，传球或是射门，好几种选择。”
　　巴斯滕说了一大堆，听得何旭头晕脑胀。其实何旭并没有记住太多，只是记住了一句，“你的主要威胁在于能够射门……”
　　随后的有球训练，范·巴斯滕让何旭在接球时不停球完成射门，这一训练，巴斯滕很悲哀地发现，何旭当初那能够打动自己的灵性似乎已经消失了。
　　这小子究竟怎么了？巴斯滕心里疑问着。
　　何旭随后的表现只能够说是让人失望的，因为他的停球，接球，控球，等等都出了问题，看他的带球能力，似乎他现在只能够做一名抢点型的中锋了，可是，他的意识呢？指望一个能给对手制造不越位机会的前锋去抢点？
　　直到这个时候，范·巴斯滕才明白，何旭那小子之前说的“从头再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巴斯滕在期待着自己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之后的常规训练里，何旭依然还像是从前那样加练，早晚从不耽误，但是就连他自己都很伤感地发现，在之后的一个月里，自己的出场时间越来越少了。而球队的战绩似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一切就真的像是马丁斯·琼斯说的那样：没有你也行……
　　好在此时记者的注意力都在马丁斯身上，没有对何旭进行什么围追堵截。
　　现在的何旭，每一天都会无奈地对自己说一句：从头开始吧……
　　（下午去看家乡球队的比赛，希望哈尔滨毅腾不要输得太惨啊！拿下联赛第一分也好啊……）


第五十一章　时间太短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何旭作为主力出场的时候，他的确很快就适应了这个身份，但是当他第一次真的是以竞技原因坐在替补席上的时候，他的心里多少还是奔腾过几头草泥马的。
　　这几天就连没心没肺的张窕都看出了何旭的不对劲，或者说是低沉。张窕更是奇怪地好像跟何旭绑定了一样，同样消极起来。
　　何旭的加练还在继续，但是马西莫·查理和加林查似乎对于跟他一起的训练已经失去耐心了。谁也受不了每天都在跟同一个人进行几十上百次成功率极低的边路传中训练。
　　范·巴斯滕的热情倒是还没有消退，他每一天都会过来对于何旭进行一些很精细的技术和战术指导，至于效果嘛，他恐怕就不清楚了。
　　因为近期何旭最长时间的一次出场，也只是对阵马德里竞技的欧冠小组赛，仅仅十分钟的时间完全不够巴斯滕检查弟子训练成果的，自然也是不够何旭帮助球队上演逆袭的。
　　何旭上场的时候，比分是4比0，当全场比赛结束的时候，比分也只不过是被改写成了4比1而已。
　　还在看台上的主场球迷们都忍不住对着场地喝起了倒彩，被荷兰媒体寄予厚望的马丁斯·琼斯也没有延续之前何旭的神奇，他全场比赛虽然接球次数要远多于何旭，但是能够转化为有效进攻的接球其实也寥寥无几。
　　倒是何旭，刚一上场，就用一次很考验运气的机会，把球打进了球门。
　　虽然是阴差阳错，但总还是给球队找回了一点颜面。不过这个精彩又诡异的进球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看到，因为主队球迷这个时候已经纷纷选择退场了。
　　何旭进球之后本来还想激情地庆祝一下，可是当他看到场边不断蠕动的人头的时候，他也无语了……
　　妈的，这也太容易受打击了吧？不就是输了场球嘛，又不是丢了联赛冠军！这群混蛋！老子那么精彩的进球都没看到！这次绝对不是运气了，完全是技术的体现！
　　球迷们自然是猜不到，也懒得去猜此时这个还在庆祝着进球的个人主义替补在想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球队刚刚迎来了本赛季最大比分的一场失利。
　　当然了，最大比分失利并不是因为这场的对手马德里竞技有多强，只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对手攻击力太弱了而已。苏亚雷斯和马丁斯·琼斯还有加林查组成的临时三叉戟显然没有足够的杀伤力。这也让科曼刚刚好转的处境又一次急转直下。
　　阿贾克斯的球员们赛后都没有答谢前来观战的主场球迷，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成绩太差，没有脸面面对球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场还剩下的球迷基本上也是被其他提前退场的球迷们堵住，没有出去的人了。这些人显然不想接受这群败军的答谢。
　　回到了更衣室里，全场比赛毫无作为又提前被换下的马丁斯·琼斯垂头丧气，他很担心自己会就此再一次失去位置。毕竟球场上就是这样，只有你足够强才能够有更多的机会。
　　全场被胡安·弗兰限制住的苏亚雷斯倒是气定神闲，说句没有体育道德的话，冬歇期人家就要转去一个更大的舞台了，谁还在乎在你这小破地方是个什么情况啊？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科曼自然又是受到了媒体的百般责难，他们追问着各式有关于何旭和马丁斯之间的问题，饶是科曼经验丰富，也应付得焦头烂额。
　　但是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对于科曼来说，更为严重的，是之后的事情。
　　在混合采访区，何旭拎着自己的背包出现在了记者们的包围之中。
　　记者们纷纷咔嚓着何旭，见惯了大场面的何旭很有经验地半低着头，保证不被闪光灯晃晕的同时快步向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记者把话筒塞向了何旭，“嘿！99号，你对于这场比赛有什么想说的么？”
　　何旭看起来并不是很配合，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向前走，另外一个人也拿着录音笔送到何旭的嘴边，“何！你这场比赛里打进了一个球，但是之前的比赛里发挥得并不让人满意。结合这几场比赛，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何旭还是向前走着，这时候又一个不屈不挠的记者凑了过来，“喂！这几场比赛你的贡献并不是很多，你对此有什么想解释一下的么？”
　　这个时候，何旭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扭头说道：“我想说的是，之所以我在比赛中表现得不够好，完全是因为给我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需要靠在场上的跑动来找到状态，而不是在替补席看着队友们在场上奔跑，如果需要我就上场，不需要我的话就一直在场边坐着。”
　　说完之后，他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到了家里，张窕还很是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这场比赛表现这么好？可是教练却不让你上场啊？”
　　何旭只是笑了笑，但是张窕却不知道自己这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不过何旭的不满很快就有了实质性的效果。第二天，当媒体添油加醋地把何旭的话报道出去的时候，题目已经变成了《炮轰主教练不公，中国球员抱怨出场时间太少，影响发挥》。
　　看到这个报道的时候，科曼显然是气坏了，他没有想到尽管自己一直做着很好的榜样，但是球员们居然没有将自己定为一个标杆。
　　对着媒体抱怨主教练，这是一个职业球员该做的么？
　　他的想法自然是不应该，不过要是把这个问题踢给何旭嘛，那么答案就不一定了。
　　早上在去办公室的途中，正跟科曼走了个面对面的卡隆·斯坦还不忘嘲笑了科曼几句，嘲笑的内容自然是“想不到你居然被你自己的球员在媒体面前捅了一刀”之类的，当初科曼引进何旭，何旭的经纪人苏珊哥可是让斯坦先生吃了不少苦头的。如今这么快何旭就给科曼捅出了篓子，斯坦先生自然阴暗了一把。
　　科曼虽然不满，但是在训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倒是何旭，这个时候终于表现出了这个年龄的人应有的浮躁。
　　训练中几次好像是有意把球踢向了看台，这也让负责训练他们射门的助理教练很是不满。已经确定即将要离队的苏亚雷斯冷眼旁观，而马丁斯·琼斯对何旭的表现嗤之以鼻，至于加林查，则不无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不过几人都是默默地看着何旭的动作，唯有米多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把自己脚下的足球一磕，踢向了何旭的脚下。何旭一愣，抬起头看了看米多，米多面色淡然，用下巴指了指球门，何旭这一次倒好像是没了情绪，一个大力抽射，皮球砸在了横梁的下沿处落进了球门里。
　　因为前一天的失利，大家在训练中的情绪似乎也很低落。很少有人能够像何旭这样的不识时务，因为一个训练中的进球就大声哄笑的。
　　马丁斯·琼斯实在是看不下去何旭的样子，不由得咒骂了一句，“妈的，这个白痴！”
　　之前一直看起来很好说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何旭这一次倒是意外的男人了一把。只不过他男人的时机同样让人头疼，科曼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像马丁斯扑了过去。
　　马丁斯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敢就这么向自己扑过来。但是他更没想到何旭的拳头居然真的那么快！
　　眼前一黑，何旭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何旭的出手很有分寸，虽然挥拳向他的脸上挥去，但是真正落到身上的时候，却只是打在了马丁斯的肩膀上。
　　挨了一下的马丁斯同样很愤怒，早就看你这个黄皮猴子不顺眼了，今天还敢跟我动手，看我不打死你？
　　这么想着，他抡开了右拳准备还手，可是抬了一下之后，居然没有抬起来这只手臂，他只能够向前一步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何旭一击得手之后，似乎很是懊悔的样子，向后退去。
　　他的这一举动刚好给了教练和队友们扑过来拉住两个人的时间，所以马丁斯抡起了拳头却什么都没打到，倒是险些误伤了过来拉仗的队长斯特克伦堡。
　　见好就收的何旭此时得了便宜还卖乖，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也让吃了暗亏的马丁斯心中怒意更甚。
　　科曼大为光火，罚了所有球员们绕场跑了五圈之后直接结束了当日的训练。
　　不过，他倒是把主要肇事者何旭留了下来。对此何旭还是一脸的委屈，显然是对于教练放过了作为从犯的马丁斯·琼斯很不满。
　　科曼没有其他球员想象中的大发雷霆，何旭暗自庆幸，只能说这次自己又把握对了主教练的心思。
　　苏亚雷斯已经确定要走了，按照何旭之前的记忆，米多这个赛季冬歇期的时候就会跟球队终止合同。而且看米多现在的确有这个态势，那么科曼手下能用的前锋，除了那两个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还身体不好的家伙，就只剩下马丁斯，加林查还有自己了。指望在冬歇期时候能够天降神兵，还不如好好培养一下几场比赛都表现差强人意的自己，也就是说，现在教练应该是不会因为一些比如打架斗殴之类的“小事情”放弃自己的。
　　不过，尽管科曼在某些程度上已经给足了何旭面子，但是后来当何旭找到了下家之后，还是果断抛弃了阿贾克斯。
　　在这往后的很多年里，还是有不少阿贾克斯拥趸追悔不及，这个99号，在这踢球的时间，实在是有点儿太短了！
　　（何旭就快要离开阿贾克斯这块跳板了，大家可以猜猜他的下一站会是哪里呢？不知道谁能够想到，可以在书评区讨论一下噢！猜对了……也没奖。）


第五十二章　大家一起演

　　两个人就在他们的训练场上席地而坐，科曼坐在何旭的身边，从草皮上拽出一根草茎，叼在嘴里。何旭看了看主教练这个奇怪的动作。这老家伙，一点儿卫生常识都没有么？
　　看到了何旭惊奇目光的科曼倒也干脆，伸手又拉出一根草递给了何旭，“要不要尝试一下？”
　　何旭的嘴角抖了抖，表情诡异地看着科曼，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叼在嘴里？这玩意平时可是用脚踩的啊……
　　不过看着科曼一脸热忱的样子，他也没好意思拒绝，接过了每天都踩着的，此时还带着泥土气息的草茎。但是他怎么也做不到像科曼那样面不改色地把它叼在嘴里，于是只好折衷地把它夹在了鼻子和上嘴唇之间。静静呼吸着沾染了些许泥土腥气的清新气息，莫名地有些陶醉，他不由自主地就像马西莫·查理平时那样仰躺在这草地上，闭上了双眼。
　　或许能这样在主教练面前放肆的，就只有何旭这个家伙了。
　　不过科曼丝毫没有在意何旭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这个曾经拯救了自己一次的小子如今还是很亲切的。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何旭也不说话，科曼一度感觉倒在那里的他一定是睡着了，最后，还是这位主教练先憋不住了，张口说道：“何旭，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不顾里克林克还有很多人的反对，一定要把你留在预备队里么？”
　　何旭没有睁眼，只是摇了摇头。
　　科曼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个性十足，从来都不扯自己的家伙，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我看好了你的自信，还有，就是你远射的时候，很像我当年的样子。你给我说说，你踢那个球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何旭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主教练一眼，然后默默地说了句，“当时我就想，进了这个球，或许我就能留在阿贾克斯了！进了这个球，我以后应该就能有大把的票子了！再加上看着那些人的态度，我又很不爽，所以我就狠狠地踢了一脚。”
　　科曼听了何旭的话之后很是无语，你这么想的，问题是你也没踢进啊！
　　何旭终于主动开口问了一句，“你当时让我留在预备队，就是因为这个？”
　　科曼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的确如此，就是这么简单，再然后，让你进入一线队，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原因？”
　　不理会科曼的卖关子，何旭再次闭上了眼睛，想想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眼前，而其实又只是转瞬之间。
　　科曼看着弟子的样子，只好继续说道：“当初把你提进一线队，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你们对阵费耶诺德的那场比赛，当时我也去看了，那一次，我看到了你自信之外更让人心动的冷静，再加上后来看你的射术也还不错。因此就把你拉进了一线队……”
　　顿了顿，他又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谁知道，我居然自己弄了个大麻烦！”
　　何旭似乎很是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教练先生，我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吧？你这个说法……”
　　科曼摆了摆手，“你少在这跟我装，我问你，你当时第一次谈合同的时候，忽悠了斯坦先生，是不是有意的？还有，你后来找到的那个叫什么苏珊的经纪人，他是不是也是你弄来对付我们的？最后问你一句，你跟媒体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很大一部分是针对我的？嗯？”
　　科曼这一连串反问让何旭也有点儿措手不及，不过毕竟是影帝附体，何旭立即做出了一副非常可怜的表情，“教练啊，您也知道，我一个中国球员，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什么经验，谨慎一点儿是肯定的。至于对媒体说的那个话，我只是说了我觉得我的出场时间有点儿短，剩下那些炮轰什么的，真的不是我说的。”
　　科曼倒是很淡然地笑了笑，“行了！别说那些了，今天把你留下，就是想告诉你，别总有那么多情绪。近几场比赛我会给你时间让你首发的，状态嘛，难免有些起伏。我相信你……”
　　说到这，科曼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低声说道：“我相信你的实力，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还有也是相信我那位老朋友的指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