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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修仙界集体魂穿[娱乐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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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凛笑了笑:“也是,你这么心慈手软,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畜生你都于心不忍,又怎么会想要看到血溅皇城。”
  “到了封地,秦大人想当什么官呢?到时候可就都是我说了算了,你要好好巴结我才是。”
  秦远才不理他:“那我还是不当官了,反正我不缺钱,当官还要巴结你,还要给你卖命,累死了累死了。”
  “哎?那我只好退一步,不用你巴结我了。秦大人,您要当什么官,只管命令我。”
  “算了算了,当官太累,反正有你在,我欺男霸女也有人兜着,还是做一个闲散人就好了。”
  “欺男霸女?那可是要被告到衙门里的,我才不给你兜着。不过你要是欺我,我还是可以看在咱两一起长大的份上不报官的。”
  “欺男霸女也不让,当官又太累,那我就做个良民吧,开个私塾,教教孩子们怎么弯弓射箭,上树掏鸟蛋。”
  “噗。”薛凛没忍住,被秦远的打算给逗笑了一下,“那我估计你这个私塾很快就要关门大吉。”
  秦远故作忧愁:“那怎么办?私塾先生也没法当了,我只能沿街乞讨了。”
  “用不着沿街乞讨,再不济我养你。”
  秦远同薛凛并排躺在草地上,薛凛的嗓音近在咫尺,他将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刻在心间,再没开口。
  远处,飞鸟划破天际,云泽游过青天。
  秦远说到做到,这边刚刚和薛凛说了要搬回薛凛的寝宫,那边出了宫就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
  秦丞相差点没被他气死,摔了四个茶杯,玻璃渣子碎了满地,足足骂了有两个时辰,秦远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最终秦丞相也没有办法,只好加派了人手,竟是要将秦远锁在家里,彻底让他和薛凛断了关系。
  可惜秦远出宫的时候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出,半夜三更掏出薛凛白日里给他的迷药,轻而易举就拿着行礼离开了丞相府。
  第二日一早宫门一开,秦远就回到了他自小居住的地方。
  薛凛日日前往跪灵,秦远没别的事情做,也就处理一下搁置的公务,写写治水之策,并不怎么出门。
  期间薛准还派人来过一次,来人态度客气,只是慰问一般地送了一些轻礼。
  秦远不用想也知道是薛准因为玉印在他手上不得不做的表面样子,礼物拆都没拆就扔进了薛凛的库房。
  他甚至不打算当真辅佐薛准,给他和薛准都找不自在。还不如好好在这等着,等到朝纲稳定,他便和薛凛一同离开,带着玉印和诏书的秘密,与这个尔虞我诈的四方天地再不相见。
  又过了一段时日,早就建好的先帝陵寝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当天日头还没升起,薛凛便起了身,带着一堆人马,亲自将先帝送往皇陵。
  他没有叫醒秦远。
  秦远醒来的时候,先皇的遗体早就走了有好几个时辰。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起身用了早膳。刚到书房没多久,墨水还没有研开,太监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殿门。
  “出事了!出事了!大军、大军围了皇城!!!”
  ……
  兵戈声传入秦远的耳朵之时,他站在薛凛的殿宇之中,看着身侧一众被突然的宫变吓得发抖的宫人,突然觉得恍惚。
  是薛凛吗?
  这段时日住在宫里,薛凛也曾和他说过那些布置。
  逼宫篡位、翻云覆雨的兵力,薛凛拿得出来。
  可是他们上一刻还在这四方天地的小小殿宇之中,伴着传遍皇城的丧钟哀鸣,对着外头的天高海阔想着未来。
  薛凛若当真有心,早就该从他手上想方设法拿到玉印和诏书。
  不会是薛凛的。
  他想。
  那又会是谁呢?
  小太监已经吓得站不稳,扶着一旁的栏杆颤声问秦远:“秦大人,这这这……”
  皇城安稳了这么多年,刹那间箭雨流矢不断,外围的禁军似乎顶不住这样突然起来的袭击,铁器相交的声音愈来越近。
  秦远转头,对着小太监笑了笑:“可否帮我牵来一匹马?等我出去之后,你们封锁殿门,在这里躲好。”
  “大人???”小太监登时睁大了眼睛,“都、都这样了,您还要出去吗?”
  秦远却坦然的很:“不必担心我。”
  看这个声音,明显有大批将士叛军朝着薛凛的宫里杀来。
  薛凛已经不在宫中了,即便这人是薛凛的对头,也不该这个时候耗费这么大的劲来围攻一个人去楼空的宫殿。
  薛凛不在,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他们杀过来的?
  秦远不想多想,可是现状却又让他不得不认清情势。
  薛凛的宫里,还有他。
  他拍了拍小太监的肩:“去吧,他们估计是冲着我来的,我待在这里才是连累了你们也害了我自己。”
  小太监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危机,被秦远这么一说,一开始颤颤巍巍劝说的架势立刻无影无踪,马上转头吆喝着几个宫人跑着去给秦远牵马。
  秦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他低头,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珊瑚珠串。
  那年第一次进宫,薛凛靠在皇后身上,手中拿着这样一串价值不菲的珊瑚珠串。
  皇后让他挑一个的时候,年幼的他没有任何想法,直接拿起了另一串珊瑚珠串。
  这串手串他留了这么久,薛凛的珠串呢?
  还留着吗?
  他移开眼神,在书房中拿起了薛凛送他的一把剑。
  这把剑从来没有见过血。
  薛凛曾经说他心慈手软,他没有反驳。
  秦远手中轻轻一拔,剑鸣声响起,长剑出鞘,冰凉的剑身微微抖动着。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左手一抛,剑鞘哐铛一声掉落在地。
  他右手持剑走出书房,宫人牵来的马匹一声嘶鸣,在他面前扬了扬蹄子。
  青年一手持剑,一手拉住缰绳,转瞬间便跃上了马背:“开门吧。”
  沉重的殿门应声而开。
  远处,交战的声音愈来愈近,似乎下一刻便要近在咫尺。
  杀伐之气冲破九霄,飞燕早已消失匿迹,淡淡血气笼罩了整个皇城。
  他要出宫。
  不论叛乱的人是谁,不论这个人为什么要来薛凛的宫里,他都不在意。
  他唯独希望见到薛凛,知道这个人平安无事。
  叛军果然离薛凛的宫殿越来越近,秦远持剑策马而行,不过片刻便看到了交战在一起的皇城进军和叛军。
  ——“你不忍心猎杀生灵,一个人待在帐子里,我这不是怕你无趣?”
  ——“也是,你这么心慈手软,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畜生你都于心不忍,又怎么会想要看到血溅皇城。”
  这把剑从薛凛送给他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见过血。
  如今算是见到了。
  叛军的目标果然是他。
  他一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本来还围着宫殿于与禁军交战的叛军便放弃了围攻,转而全部朝着秦远的方向而来。
  周围的叛军一涌而至,秦远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手中长剑打了一下马身,在马匹的嘶吼中冲了进去,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本来还漫天的箭雨却突然停了下来。
  秦远眼神一暗。
  这些人不仅目标是他,要的还是活着的他。
  想通这一点,秦远更是寻着空子,凭借这些人不敢真的要他的性命,一路策马杀出了一条血路。
  剑身沾满了鲜红,鲜血从兵士的身上喷洒而出,溅落在他的手臂上,溅落在那串本就是红色的珊瑚手串上。
  一支箭自后方而来,朝着秦远身下的马匹而去,眼看就要击中马蹄。
  秦远当机立断,脚下一个使力,便从马身上跳起。
  骏马一声嘶吼跌落在地,秦远却一个翻身,稳稳当当落在了人群当中,挥剑便挡住了砍来的长刀。
  前方,已经被叛军攻占下来的高台之上,穿着红色锦衣雍容华贵的女人把玩着手中的兵符,目光瞥向交战的地方。
  她并不年轻了,只是头上雍容华贵的装饰遮掩了她的几缕白发。
  她站在混乱的宫城之中,却沉着异常:“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一个孩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身后,穿着甲胄的将军立刻露出了畏惧的神情:“娘娘,臣现在就去加派人手!”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下高台。
  秦皇后却摆了摆手,出声拦住了他:“哪有那么多的兵力专门对付一个人?”
  说着,她抛了抛手中的兵符,嘴角噙着笑道:“情况怎么样了?”
  将领立刻低头抱拳答道:“娘娘放心,禁军撑不了多久了,过不了一个时辰,皇城就会是娘娘的天下。”
  话音刚落,站在高台最前头的秦皇后又往前走了一步,离高台边缘只有一步之遥。
  她却一点都不畏惧,反而微微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闭着眼,轻声低说:“这皇城啊,本宫刚进来的时候就想……笼中鸟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破苍穹击长空的那只鹰。”
  她的声音渐渐淡入空中。
  杀伐声不绝于耳,高台之上却没有一人敢开口。
  秦皇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再一次看了一眼远处杀出一条道的秦远。她的命令是要活着的秦远,刀剑无眼,兵士自然投鼠忌器,不敢太过下狠手。秦远却没有这样的顾虑,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留手,再加上他本来武功就高,自然撑到了现在。
  她转过身去,举止优雅地走下高台:“你们这样抓人,耗时耗力还办不成事。”
  跟在他身后的将领一个哆嗦:“娘娘……”
  “找一队人马追本宫,其他人跟在暗处。”
  此时,秦远身上溅满了鲜血,持剑的手已然有些发抖。
  可他没有停下,不断踩着轻功,眼中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一往无前地看着宫门的方向,满脑子都是薛凛昨晚临睡时,稍微吃醉了酒,眼角微微带红的样子。
  他已经快杀出去了。
  不能停。
  眼前有许多兵士策马越过了他,长鞭与他侧身而过,他再次被围在了中间。
  秦远手中用力一抛,脚下不停地朝前跑去。
  薛凛送给他的剑发出一声长鸣,风声飒飒作响。
  下一刻,长剑刺入烈马上兵士的胸膛。秦远顺势而起,在兵士坠马的那一刻飞上了马背。
  这把名贵的剑平和了十几年,从未沾过任何鲜血,却在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插入一个普通兵士的胸膛里。
  珊瑚珠串终于在这片杀伐中无法承受,绳结被震得松了开来。
  红色的珠子散落一地,清脆的碰撞声掩埋在铁器交织的声音中。
  秦远回头看去,那把剑插在兵士的胸膛上微微颤动着,兵士的尸体躺在散乱的珠串中,将珠串都沉浸在了鲜血中。
  无数兵士越过尸体,越过那把长剑,踩过带着珊瑚珠的血泊朝他赶来。
  他绷紧了心,刹那间记下了那一个个珠串的模样,这才转过头去,夺过一把长刀便继续向前驶去。
  不知为何,似乎是他策马的速度太快了,亦或者是身后的兵士们追的累了,竟是离他越来越远。
  眼看宫门就在眼前。
  不远处的另一方却传来了同样的追赶声。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个身着红衣的妇人跑在前头,珠钗全都从她的头上掉了下来,纱裙在风中摇曳,后方是举着刀剑的叛军。
  秦远蓦地惊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
  那是薛凛的母亲。
  这个女人和他有着同样的姓氏,在族谱上却是个足足差了十几页的远亲。
  十几年在宫中的生活,她看他的眼神同别的宫人和阿猫阿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瞧不起他。
  可这是薛凛的亲生母亲。
  先帝的棺木刚刚出宫不到一日,薛凛还在护送他刚刚离去的亲生父亲。
  如果他的亲生母亲也出了事,薛凛会受得了吗?
  眼看身后的追兵就要追上秦皇后,秦远瞳孔一缩,手下已经下意识地勒住了缰绳。
  马匹跑得太快,眼下突然勒住缰绳已经太迟。
  电光火石间,马匹来不及停下,直接折了蹄子摔倒在地。秦远没有任何的迟疑,他飞身而下,没有任何犹豫就跑到皇后所在的方向。
  秦皇后惊呼了一声:“小秦大人救我!”
  “冒犯了!”
  此刻顾不上君臣有别男女大防,秦远伸出手便拉起秦皇后的手臂朝着前方跑去。
  突然带了一个女子,身后的追兵理他们越来越近。
  就在后方的追兵下一刻就要追到眼前之时,秦远当机立断停了下来,转回身去:“娘娘先跑!我挡一会就来。”
  秦皇后却没有动。
  秦远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臂,她脸上所有的惊恐和害怕都尽数消失。
  她笑了笑:“本宫走什么?小远儿,和本宫一起回去吧。”
  她的变化太快,秦远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也没有来得及对这位薛凛的生身母亲树立起所有的防备。
  下一刻,皇后手臂中滑出的匕首就停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握着长刀的手微微发抖着,长刀浑身浴血,与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混在一起,刀尖上一滴一滴地掉落着鲜血。
  秦远愣在了那里。
  追兵已经环绕了上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却没有任何人举刀砍下。
  带头的追兵下了马,毕恭毕敬地在秦皇后身后跪下:“娘娘。”
  秦远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脖颈处传来刀锋冰凉的触感,他却没有办法忽略内心的杂乱。
  他面前的人……是薛凛的母亲。
  不是这场宫变的受害者。
  也不是刚刚失去先帝而整日愁眉苦脸的皇后。
  这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惧和哀愁,眼中透露的是全部的野心和傲然。
  先帝的遗体落入皇陵的那一刻,他那归来的魂灵会不会有一丝意外,这样养在深闺,从来一举一动都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皇后,会是最终血洗皇城的那个人呢?
  薛凛穿着一身孝服骑在马上护送灵柩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想过,他的亲生母亲比所有人都棋高一着,在这么一个好的时机掌控了天下至高的地方?
  薛准煞费苦心登上皇位,龙椅还没有捂热,他可曾想过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愿意放下一切的薛凛,而是这个谁都没看出真面目的女人?
  他也没有想到。
  他没想到他撑着杀到了宫门前,最终却折在了一时的心慈手软。
  皇后举着匕首,眼中淡漠,面上却是笑着的。
  她说:“把他带下去吧。”
  匕首离开他的脖颈,取而代之的是好几把长刀。
  周围的叛军一拥而上将他制住,秦远却一动不动地看着秦皇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薛凛怎么办。
  从秦皇后拿着匕首指着他的那一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场宫变和薛凛的关系。
  薛凛不会骗他。
  这人从来就没有骗过他,既然说过了不想争,自然不会再费尽心思和皇后合作,甚至还把他蒙在鼓里。
  秦远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一处宫殿的小侧房中,房外围着层层叠叠的叛军,将他看得严严实实。
  他听着兵戈声愈演愈烈,最终却慢慢平息。
  宫变结束了,周围的守军却还在。
  秦皇后彻底掌控了皇城。
  他甚至没在这小小的牢房中待上多久,兵戈声刚停不过半个时辰,守卫便将他带了出来,朝着主殿而去。
  秦远想了半晌秦皇后为什么要活抓他也没有想明白。
  他有什么用?威胁他父亲吗?他父亲作为一个纯臣,宫里都权利交叠了,父亲还有那个能力力挽狂澜不成?
  为了威胁薛凛?
  一个母亲不至于需要用一个外人来掣肘自己的儿子。
  可都不是这些目的,他唯一的价值也就只有玉印和诏书了。
  不可能的。
  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薛准不可能说出来害人害己,薛凛……
  薛凛不会说的。
  他带着满心的疑虑,一面想着秦皇后到底是为了什么,一面又想着薛凛回来之后该怎么办。
  叛军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站在主殿的千层台阶之下,看着这被鲜血洗刷的长阶,默然无声。
  秋风吹过,丝丝凉意吹进他的衣领中,他仍然一动不动。
  良久。
  主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一众宫娥太监自内而出,两侧列开,簇拥着站在最中间的女人。
  秦皇后似乎已经收拾过了衣裳发髻,同之前秦远见到她的狼狈样子全然不同。
  她红衣烈烈,在这充满血红的长阶之上,仿佛是站在云端的红莲。
  她的身后,几个侍卫拖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迅速地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秦远遥遥看见那具尸体衣裳的颜色,神思恍惚了那么一瞬。
  抬着尸体的侍卫路过秦远的时候,他方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是薛准。
  是这个费尽心思登上皇位,却在朝夕之间就被秦皇后夺权的新帝。
  他根本没有想过薛准会死得这么快。
  古往今来,叛军会杀尽宫人,也会杀了所有反对的官员皇亲。
  却没有多少人有那个魄力直接在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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