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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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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啦。她目前正怀着一名女婴,可是……这女子的身体十分羸弱,恐将不久於人世。照理说,延寿这等死生之事应当求你才是,可……他却希望藉由命丝罗牵引的力量,将女子的灵魂引入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在人间的传闻里,月老是个放荡不羁、云游四海的神秘人物,要找寻他并不容易。这时,唯一可靠的只有立於月老之上的司命。」
  「哟……」听起来有些复杂呢。「但我不懂,为何命丝罗可将女子的灵魂引入天界?」
  「因踰尘原是东君羲和座旁的辅政,死後必然被召回天界。而那女子不过是名凡人,死後的归属肯定不同於天人。拥有耆占能力的踰尘早已知晓自己日後的去向,而命丝罗是天界中最为柔韧的事物,它的刚柔完全取自於被它系於两端的人。踰尘在凡间的职务,是担任将东君的光照引导至人间界的『桥梁』。同理,要引领灵魂应该不是件过於困难的事。」
  「原来如此。裴曦,你真聪明。」飘风不禁赞叹:「我先前还担心不已,道你真要狠下心肠夺取那位女子的性命。这下好了,你要是肯帮他,也算是成就一桩美姻缘了。」
  「哼。」裴曦稍有不满,於心暗道:谁说我想帮他啦?分明是你希望我这麽做的吧?
  「嗯,不对呀……」飘风突然如触电似地跳起身来。「这名女子既是他的妻子,命丝罗应当早已系在二人身上了才对,既然如此……为什麽……?」
  裴曦环手於胸,喟然叹了口大气:「因为,命丝罗要系於灵魂之上并不容易,如果没有强烈的『念』与『情』很难办到。天人的思慕与爱憎可以上达千年,但人类意志不坚、多情善变,寿命最高只能以百计。『念』与『情』断绝之後,命丝罗会变得脆弱不堪催折,这时,用司命的神能加以巩固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喔。」飘风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麽,第三件呢?」
  「第三件嘛……如果你能与我保持二十步以上的距离,那麽第三件事就不成立了。」裴曦低下头去,继续办公。
  「这样啊,你真无情。好吧。」飘风只好乖乖地踱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两年前,他就任了司命,然司命府实权却握在月老与行人之官手中,少司命去职,宫、府之间也没个往来,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趣透了。
  他原本认为,裴曦应该是个谈心玩乐的好对象,实则不然。
  看来要取得裴曦的好感,只有安於自己的本分,为司命一职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了。
  这天以後,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好一阵子。
  直到有一名凡躯深入云河彼端,扰乱二人原先平静无波的生活的那天为止。
  ※           ※            ※
  「请问,何处是二位司命所在的宫殿呢?」
  「司命宫、司命府,宫府相连,自成一体。」
  「多谢,那请问该往哪个方向去呢?」
  「乘着这条云河上行,我想以你的脚程,五刻以内应该到得了,除非……」
  「除非什麽?」
  「在见着司命之前,被其余的大神给看见。」
  「多谢仁兄提醒,我会小心。」
  「人类的男子,我给你一个忠告吧。去司命宫,寻那位名为飘风的大司命。目的达成之後,即刻赶回人间,否则……」
  「我明白。请问仁兄大名,踰尘来日再报。」
  「不必了,反正不会常相见。」
  「……?」
  踰尘极目远眺,搜索司命宫府所在的位置。回眸欲向男子告别时,却不见方才坐在云河岸上垂钓的白发男子。
  说也奇怪,天冷了、云河之水也凉了,这样一个冷飕飕的天里,鱼虾早就隐匿到温暖的水域去了。又,这云河是否也如人间的江水一般,真有鱼虾浅藏在里头?
  方才那位白发男子,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衣裳,宛若用云霞剪裁出来似的,飘然飘然地,好像浑身没有重量一般,随时都会被风神飞帘给卷走,带到另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去。
  算了,他无暇细想。天界的事,不是他一介凡人可以明白理解的。
  他今儿前来,是为了实现与妻子慕霞生生世世不弃不离的承诺。
  云河之水冷冽的程度,几乎教人的心也跟着冻结成冰,但男子依是踩了进去。
  他不是天界中人,所以不懂乘驾云车飞船的办法。更何况,他没有也无法借到这些东西。
  「屏翳……」
  湘夫人正从白水源头漫游回来,见云中君藏身在一处柔白的卷积云之中,便想出声向他道安。
  云中君探出了头,柔声说道:「原来是夫人啊,你的夫君有随同你前来吗?」
  「没有,他待会才来。」
  「那就好。」云中君露出一抹放心的浅笑。要不然依湘君的性子,要是逮到刚才那名擅闯云河之境的凡人,肯定要闹得天界中人尽皆知才肯罢休。
  「怎麽啦?」
  「没什麽,夫人。可否借我断流剪一用?」
  「可以啊。」湘夫人从怀中取出一把晶莹透亮的剪子,外表呈透明色又泛了些蓝光,可比天宫珍宝-万年寒冰的色彩。「屏翳,有了它……要辟开云河之路定可省力不少吧?」
  「不……」云中君摇了摇头,以双手接过断流剪。「传闻中可以剪断任何东西的断流剪,我好想试试……它是否能剪断我与羲和之间那条看不见又扰人心焦多虑的苦恼羁绊。」
  「啊!」湘夫人忽地一声短呼。「东君做了什麽对不住你的事情吗?」
  「没有,事实上恰好相反。」云中君不住摇头轻叹:「可,我们的手指却缠不上命丝罗。月老说过,天人的爱憎可以直达千年,而万年的寿命……又不免过长了,对身处天河两端却不得相见的二人而言,实在太苦了些。我白天是云,晚上便化作月,映亮整个大地,也映照己心的孤寂。夜晚消耗我过多的体力,直到破晓,我只能分出一些碎云装饰整片白昼。羲和……是我永远承接不上的美梦。」
  「屏翳……」湘夫人实在无言可安慰。她与湘君同是湘水神,两人可以朝夕相处,自然不懂别离的悲哀。
  「夫人,你认为……命丝罗真能系住互相恋慕的两个人吗?」云中君幽幽说道,表情忽尔变得哀伤。「说到这个,总让人想起悦命和冻雨。他俩曾试图以命丝罗缠住对方的指节,想藉此逃避现实中既定的命运,结果……却触怒了东皇。」
  「是啊。」湘夫人也不禁跟着长叹。「可怜了年幼的裴曦,打一出生便没了母亲,悦命也没能好好地爱着他。要不是冻雨决定留下裴曦,要不然……唉啊,他就得跟母亲一同死在生死簿的制约中了。」
  想到这孩子的生存价值,似乎就在於消弭悦命二人当年的罪过。幸好裴曦自己没有意志到这一点,否则将可能难过得痛不欲生吧。
  「夫人,湘君来接你了。」
  湘君湘源的出现使悲伤的话题暂得告一段落,二人接受云中君的建议,由平缓的另一条云河之路回到湘江去,正好与踰尘所行走的那条方向相反。
  「羲和……我知道,帮助这位凡人是不对的,但……但我还是殷勤盼望着那不可能实现的未来来临……」即使下场会与冻雨相同。
  挥手招来一大片乌云,使其挡在踰尘前行的道路之中,以免他的气息与面孔教人识破。
  屏翳……就如同自己的名。屏蔽着日光与青天,也屏蔽着自己的孤寂与外来的热情,不让它泄入一丁点……入自个心房里。
  ※           ※            ※
  日阳变作酒红色了,柔云也被映得朵朵绯红。
  到达司命宫时,夕阳已半身隐入崦嵫山中,不好!他已经耗时过久。以他现有的功力,只能保持自己的肉身在三个时辰内不被恶灵邪瘴所侵扰,超过这个时间,别说能牵引妻子死後的灵魂,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顾不得爬满冻疮的脚,踰尘一跛一跛地朝宫门走去,虔剑正在那儿,张手就要将大门阖上。
  「且慢!这位小兄弟……」踰尘急喊。
  「你是什麽人?天界百姓不得入宫,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是踰尘,有急事欲求见大司命大人。请你替我报上踰尘这名字,若他不知道,少司命大人肯定会知道的。」
  「你认识我家主人?」虔剑偏头想了一会,他从没见过主子跟这人往来。算了,肯定是藉由其他的门路前来的,大官们就爱这麽搞。「你先随我来吧。」
  「多谢小兄弟。」
  虔剑领着他穿越重重长廊,来到两位司命的办公厅前,并命他在外头暂待一会,自己先进去秉告一声。
  飘风坐在里头,司礼司乐也在一旁,裴曦在两刻前入浴去了,桌上还搁着几对人偶和没用完的半捆命丝罗、命晶等物。
  早在踰尘步入宫门之前,飘风已察觉出不同於天人的声息正往司命宫这方缓步靠近。当然,这是他们预料中的事。
  「公子,你可以入房了。」虔剑说罢,随即退开去服侍裴曦了。
  踰尘胆战心惊,连脚步着地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人间界所传闻的大司命,是位严肃不苟的刚正型人物,事实上,在飘风之前的司命们确实是如此没错。
  「人类,不须感到惶恐。你的来意,我已经听裴……不,少司命大人提起过了。」飘风正襟危坐、敛起了一贯的笑容,在凡人面前,他必须谨守「历代先贤」的庄严形象。
  「那……不知大司命大人的意思是?」踰尘将头压得很低,不敢直视飘风。
  飘风轻咳数声,清了清嗓门後再故作严肃地说道:「人类的祭巫,你当知道……命丝罗是缠不上天人指节的。昔日,你是东君身旁的爱将,却因不慎踰越天规而被迫墬入凡尘。而今,你不幸爱上人类的女子,却想与她共渡日後回归天庭的万年时间,这样做……对吗?」
  「我、我知道绝不可以这麽做,可是……我却无法克制自己不这麽做……」
  踰尘在激动之际不自禁地将头上扬,正好瞥视到飘风的脸孔。没料到……这位司命竟是如此地年轻俊逸,若非天人,年岁可能就与自己十分相近。
  「司命大人,您曾为爱痛彻心扉过吗?您曾为了一人,形如枯槁面若死灰吗?」
  「嗯……」飘风想了一会,好,的确没有。说也惭愧,自己的年龄少说都有他的好几十倍了,却连情窦初开这麽一回事都没发生过。不过……自己至少了解「情」与「爱」是怎生的字词,这点就比那个初出茅庐的裴曦强得多。
  「嗯,或许你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两年前,两位天人曾尝试以命丝罗改变自身既定的未来,结果却不得善终。你的妻子没有足够的『德』,死後无法成为天人,光是这点就非常地棘手。何况……这也并非我的职位所能干预的,如果你能说服少司命,那麽一切都好办。」
  说了半天,重点全集中在最末一句。飘风对这般的官场用语感到很是头痛,可却不得不这麽说。内心里,他很希望裴曦能帮这个忙,虽然他觉得事情绝不可能有期盼中的顺利。
  「原来如此,那敢问少司命大人现在人在何方?」
  根据人间的传说,少司命是位和蔼可亲的大神,手持长剑守护人间千万户人家的幼子,并赐与人们生育子嗣、延续後代的能力。
  这话大致上没错,可「和蔼可亲」一词却完全出自前代祭巫的浪漫想像。
  「司礼,去唤裴曦吧。」飘风轻声令道。
  「是。」语毕,司礼走了出去。
  「他马上就来。灵魂脱体後,你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了吗?」飘风关心地问。
  「若依天界的时间估算,大约再两刻钟就满三个时辰了。」踰尘很是焦急。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会施法保住你的肉体,让你就如同睡着一般。」这也是飘风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多谢大司命大人,踰尘铭感五内。」踰尘原想下跪叩谢,飘风即时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动作。
  「同是天人,我可承担不起。」飘风心道,开启天眼下窥身处人间的踰尘肉体时,却发现他身上早已有了一层天人所罩的法力屏障。
  云雾、水气,这种感觉是……云中君屏翳?
  唉唉,看来此事有裴曦、踰尘、自己以外的第四人知道了,但云中君既然出手保护他,就应是站在「支持」的这一方才是。
  裴曦换了件浅蓝色的丝绸衣裳,这是湘夫人在登官宴时赠与的礼物。原本是想让飘风换个心情的,因自己成天都穿着原先那套白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活像个幽灵似的。如果,换上了与飘风相同色泽、质料的绸布衣服,应当能使他感到特别高兴。
  可……一名凡人的闯入,却搅乱了原有的好心情。
  「你是……祭巫踰尘?」裴曦瞠大了眼,瞅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这人比他高了两个头,年岁看上去与飘风差不多,浑身没有一丝天人的灵气,只有人间汗水与泪水的气味。
  「是……是的。」踰尘回过头,对这位冷不防出现在自己後头的司命行礼。
  「裴曦,你……」飘风原想说「你这身打扮真俊」,但想想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机,於是又赶紧闭口不言。
  「你请回吧。」裴曦说毕,冷然穿过二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您就是……少司命大人吗?」踰尘有些儿不相信,这样年幼的少年竟是九位大神之一。别说是踰尘,登官宴上也有许多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没错。」裴曦又埋首处理起那堆藕断丝连的麻烦姻缘。「天人与天人间尚不能以命丝罗相连,何况是天人与凡人呢?千万年不变的爱憎起於『念』,让凡人升格为天人的关键在於『德』。与其求我,不如与妻子好好修练这两样东西。」
  「但裴曦……」飘风忍不住为踰尘说话。「我想『念』是很足够的,但『德』却有些强人所难。那位名为慕霞的女子,甫一出世便疾病不断,人要能自保,而後才能保人,她无法成就『德』也是基於这个原因……」
  「那麽的话,请将我的德转移给她吧。」踰尘央求着,泛红的眼眶上满布着哀伤的泪晶。
  但这个请求甫一出口,飘风与裴曦却都瞪大了双眼。
  从未听说……天人的「德」可以移交给凡人的,而且,依他俩现有的神威根本无法办到。
  「我看……此世也只有东皇才办得到了。」飘风猜想。
  「东皇大人不可能答应的,」裴曦马上接续了他的话。「我听父亲说过,前人有私用命丝罗成就违背常俗的姻缘的例子。父亲和月老基於同情而助人,而前代大司命也因此获罪。你对我说过,东皇有窥人心术的能力,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做违背他心意的事情呢?」
  而且,这个位置你已经坐了两年多,而我才方上任而已。要是被去职或贬降的话,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後头这话裴曦只在心里头说,不敢透漏给飘风知道,就怕他误解自己是个爱慕名利的人。
  飘风明白裴曦的顾忌,也听出悦命对他隐瞒了当年祸事的来龙去脉。对於踰尘的请求,他实在爱莫能助,但他司掌人间的生死离合,只消动笔修改生死簿的几个字眼,就能教这位女子不药而癒、长命百岁。
  「裴曦,即使东皇可能会察觉,我还是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要泄漏这位祭巫的秘密。」飘风用近乎苦求的语气说道。再者,这也是为了云中君屏翳,不能让他出手相助的事情曝光。
  「但是,」裴曦再道:「或许一般天人不会察觉凡人与我们之间的差异,但大神们一定可以。我的武学底子算是很浅的,却都能在十尺之内知道一名凡人正在宫里走动。若有其余神能高超的官人正巧打司命宫前走过,这下就糟糕了。不只是他的行踪,我们的处理方式也将尽收所有人眼底。」
  闻言,踰尘原先就不怎麽有生气的脸庞变得更加黯沉了。他并不怨恨这位年轻司命的无情,只为己身的命运感到悲哀。
  「飘风……你很善良,如灵均前辈所言,你一点都不适任司命。我……其实是很喜欢你这个朋友的,所以……希望你别做会陷自己於不利的傻事。」裴曦道。
  「嗯?」飘风听了,险些让欣喜的泪水给飙了出来。但想想这时也不是个适宜纵声大哭大笑的时刻,所以他只得忍耐。
  「祭巫踰尘,你请回吧。希望你能明白我俩的窘境,不再为难我们才好。」裴曦认为自己的言行已经达到客气有善的极限了,尤其是对一名凡人而言。
  「可……」踰尘还想力争,抬眼却见裴曦眉宇间已渐展不满不耐的神色。
  飘风深怕裴曦的脾气陡然发作,随即喝道:「司礼、司乐、虔剑,你们三人先退下!快点!」
  「是……」这还是他们头一会瞧见飘风一脸严格肃穆的表情。虽有疑惑,虽有担忧,但职卑不足以分担,只能乖乖听令退下。
  果然,红鞭的握柄已然来到裴曦的右掌上。若是凡人,肯定脆弱得不堪一击,即使受伤的不是肉身,灵魂的伤害也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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