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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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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带去你们家,让你妈辅导的那个小姑娘啊。”叶钦抠着床单说,“她是周封的妹妹,不是我妹妹。”
  程非池愣了片刻,忽而笑了:“我知道。”
  那小姑娘第一次来就自我介绍说叫周绛,哪来一个姓叶的亲哥。
  叶钦瞪圆眼睛:“那你不揭穿我,还装不知道?”
  “为什么要揭穿你?”揉完腰,帮他把被子盖好,程非池捏了一下他的脸,“看你上蹿下跳挺有趣的。”
  那会儿叶钦正在追他,追得不修边幅,毫无章法,只有一头莽劲从始至终。可他却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隐隐期待,每天睡前都在猜测,不知叶钦明天又会想出什么新招。
  想来在那时候,他就对这颗到哪里都惹人注目的小太阳上了心。
  叶钦也回想起自己当时奇招百出的傻样,羞得没处躲,推开程非池的手,掀起被子盖住脑袋。
  天快亮的时候,暖气片突然故障不出热气了,空调制热又没效率,嗡嗡运作半天屋子里都暖和不起来,叶钦又缩头缩脑地往程非池怀里钻,脚揣进他两腿之间取暖。
  “首都一点都不好,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命。”冷得睡不着的叶钦窝在程非池胸口埋怨道,“以后我要定居热带岛屿,再也不回来了。”
  程非池应道:“好,等高考结束。”
  叶钦用额头顶他胸口:“高考个屁啊,满脑袋只有学习学习学习。”
  程非池失笑,还不是为了跟你上同一所大学?
  “等高考结束,”他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带你去热带岛屿。”
  叶钦顾不上冷了,忙抬起脑袋:“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得叶钦又是一阵心虚。他把头埋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悄咪咪探出来,摸到程非池带伤的那只手,紧紧握住,闷声说:“以后别给我买这些了……打工的时间还不如用来陪陪我呢。”
  或许是还处在热恋期的关系,又或许是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的关系,叶钦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程非池待在一块儿。
  然而现实还有诸多琐事等着他们去处理,比如程非池妈妈的病,比如叶钦半死不活的学习成绩。
  今年最后一次月考,叶钦原地踏步,死守在班级二十八名没动弹,程非池让他拍了错题的照片发过来,远程给予爱的教育。
  “圆周运动公式上次刚抽默过,这次又错了,抄二十遍……这题动宾结构上周也讲过,错题句型抄三十遍……‘液态氯化氢不能导电,但氯化氢是电解质’,这句话抄五十遍。”
  叶钦简直想哭:“怎么还一个比一个多啊。”
  程非池有理有据:“一个比一个讲的次数多,时间也更近,不应该这么快犯错。”
  好好好,你是学霸你说的都对。
  叶钦闷头苦抄,抄着抄着就睡着了,眼一闭一睁就跨了年。
  元旦后又到六中一年一度的冬季运动会,这次程非池忙于照顾母亲没参加,叶钦闲着也是闲着,本着继承自班长的为集体争光的优良传统,还是报了个跳远。
  比赛中途,最有望拿第一名的那位同学不慎崴脚退出,叶钦莫名其妙拿了个第一,被廖逸方套了个大红花在身上,推到主席台上各种角度一顿猛拍。
  叶钦选了张自认为最帅的发给程非池,程非池回复两个字:【结婚?】
  叶钦看着那两个字,心脏狂跳不已,在心里应着“好啊好啊”,嘴上傲娇道:“我拿第一了,你看不出来啊?”
  程非池没有能及时回复。
  今天程欣换病房,楼上楼下跑了几个来回才收拾妥当,拎着热水瓶出去打水的时候碰到先前住院隔壁床的老婆婆。
  得知又成了邻床,老婆婆眉开眼笑:“正愁没人跟我聊天,你们母子俩就来了。”
  回到病房时来帮忙的冯阿姨已经走了,程欣和老婆婆聊得正欢。
  本来上个月就能出院了,医生说可以回家调养,程欣大概是不想碰到那个女人,所以闭口不提出院的事,在医院多调养了一阵。
  如今见到程欣的脸上久违地露出笑容,程非池觉得这院住得也算值得了。
  削了两个苹果给两位长辈,本想随便找个角落待着,不影响他们聊天,程欣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冲他道:“筷子丢了一根,晚上吃饭要用,去买双新的吧,门口小卖部就有。”
  程非池不疑有他,起身去了。
  走出住院部大楼,刚拐入去往医院正门的必经之路,迎面遇上一个人。
  一年不见,那男人看起来与去年这时候别无二致,依旧西装革履,外面罩着一件挺括的大衣,光是站在那儿便散发着身居高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
  程非池并未受到影响,目视前方,从他身旁绕开继续往前走。
  没走出两步,那男人在背后出声唤道:“小池,爸爸想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说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大概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以后有机会补一下


第四十三章 
  市三院附近快餐店众多,适合谈话的咖啡厅只有一家。
  外头风大,进店时男人整了整衣襟,抬头注意到程非池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道:“去年给你买的衣服怎么不穿?穿旧了爸爸再给你买新的。”
  程非池没回答,找了个空位坐下:“有什么话麻烦快点说,我马上就要回去。”
  面对他毫不客气的态度,男人面上也不显尴尬,招服务员过来点咖啡,用商量的语气慢条斯理道:“听你妈妈说你不爱吃甜的?我也不喜欢,那么甜品就算了吧。”
  自打碰面起,男人说的话对于程非池来说都过分亲昵了,可他态度自然得让人挑不出错处,程非池只得用沉默应对。
  话题从生活谈到学习,几乎都是男人在讲,程非池视线透过窗户落在外面的行道树上,不知在不在听。说到去年拿的竞赛双一等奖,男人脸上带了笑:“酒桌上跟朋友说到这个事,他们都不相信我儿子这么本事,以为我在吹牛。”
  程非池听不下去,转回目光落在男人脸上,说:“我不是你儿子。”
  男人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之后,面色又恢复如常,嘴角还噙着一抹未散笑意:“你妈妈说你意气用事,果然是这样。”
  这下可以确定跟男人的“偶遇”是程欣一手安排的,他们私底下的联系恐怕不少。程非池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说:“比不上您家里那位意气用事。”
  他不擅说讽刺挖苦的话,这种情况下却是不得不说,他不想再让男人以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和他谈话。
  程非池以为这话够冲了,但凡爱点面子的人都忍受不了。没成想男人居然轻笑出声:“你跟你妈真的很像。”
  程非池同意跟他过来,不是为了给他机会研究自己究竟像谁。男人察觉到他的不耐,在他起身欲走之前终于切入正题:“听说,你不愿意出国?有什么顾虑,说来听听。”
  程非池急于表明立场让他们放弃,如实道:“母亲身体不好,离不开家。”
  男人点点头:“有孝心,好孩子。还有呢?”
  “还有,不想花你的钱。”
  说出这句话,程非池以为接下来会进入一系列以“这是为你好”为主题的说服教育,谁知男人并没有灌输教化的意思,手指在桌上轻点两下:“还有呢?”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程非池面上镇定如初:“还能有什么?”
  男人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那副掌控一切的自信自始至终未从他身上消失。他慢悠悠地替程非池回答:“还有,叶家那个小子。”
  回医院的路上,程非池给冯阿姨打了个电话。
  接通时他张开嘴吸进一口凉气,战栗顺着喉管直达心脏,他听见自己声音都在发颤:“阿姨,当年发生了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冯阿姨听说那男人直接找上他,惊讶之余感叹良多,来来回回念叨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放下”。
  程欣和冯阿姨相识于二十年前。那会儿程欣已经怀孕,一个人搬到玉林小区,买菜路过的冯阿姨见她挺着大肚子搬家不容易,上去搭把手,后来发现她独住,于是经常上门找她玩,两人年龄相投话题也多,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当年问过两嘴,她不肯说,我就没再问。只记得大概怀你五个多月那会儿,天很冷,还下着大雪,她自己去买了票,说要去一趟S市。我当时就问她是不是要去找孩子爹,她没有明说,只让我帮她看家,说如果她不回来了,会给我打电话,房子交由我处置。”
  “其实我倒希望你妈别回来了,不是想贪这一套房子,而是她一个女人实在太不容易了,有男人陪着终归是好。我也看出你妈八成是想把你偷偷生下来,看她终于改变主意,也替她高兴。谁知道她去了不到两天就回来了,乘的绿皮火车,站了十几个小时,她人瘦,穿着棉袄又不显怀,一路也没人让个座,真是造孽哦。”
  冯阿姨心疼程欣这些年的辛苦,平时对程非池说的最多的话也是“好好孝敬你妈妈,她真的不容易”,即便程非池不能感同身受,听到这些陈年往事依旧会觉得难受,仿佛程欣受这些罪都是因为他。
  “然后呢,妈妈有没有说她去S市做什么?”
  “她自尊心那么强,怎么会告诉我。”冯阿姨道,“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回来之后好一阵子吃不下睡不着,跟丢了魂似的。身体也垮了,不然生你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疼了一整晚,差点丢掉半条命。”
  挂电话前,照旧是老生常谈的劝说:“那你就听你妈的话,认了你爹吧,别再让她生气了,她那身体气不得。”末了又像每个愿为家庭牺牲自我的女人一样发出叹息,“哎,这么多年了,那男人还算有良心,你们母子俩总算苦尽甘来,能过上好日子了。”
  回病房之前,程非池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坛边吹了许久的冷风。
  程欣去S市遇上了谁,从多年后程欣面对那女人时的状态便能坐实,那应该是程欣第一次放下尊严,决定委曲求全。联系外公外婆透露的那些事,程非池险些被这一出富家女只手遮天,苦命鸳鸯分隔两地的老套故事逗笑。
  若放在其他人身上,迫于生活,迫于世俗眼光,他多半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可笑的是这故事竟然完全按照剧本发展,并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最终让他这个本该多余的人来承受命运的谴责,以牺牲自由为代价。
  更加戏剧性的是,所有人还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反正都是为了他的前途,反正那人确实是他的亲生父亲。
  掏出口袋里的名片,上面的名字既陌生又熟悉,让他想到童年时因为没有爸爸被人嘲笑欺负的日子,还有渐渐懂事后为了不让人说他有娘生没爹教,拼命努力争取的一切。
  尽管这一切在母亲眼里还比不上那男人的一个所谓的“浪子回头”。
  没有人知道,早在刚识字的时候,他就偷偷翻看过母亲的相册,照片上三个人,只有那个男人背后有字,娟秀清雅的字体,将“易铮”两个字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
  电视上,报纸上,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他想忽视这个名字都做不到,却始终没办法将这个名字和父亲这个称谓联系到一起。
  哪怕易铮今天在他面前无数次自称“爸爸”。
  程非池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压力非但没消减,反而都化作实体,大山一样地压在身上。
  他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号码,拿起手机。
  晚上叶钦收到程非池迟来的回复。
  他连怎么借此发脾气都想好了,别的不行,把人骗出来见一面总是可以的吧?陪床又不是每时每刻离不了人,大不了自己去医院门口等着,见上一面就走好了,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这么想着,叶钦边看手机边拿外套往身上穿,点进微信,看见屏幕上的那行字,蓦地怔住。
  程非池:【好好学习,这阵子先不要见面了】
  叶钦眨眨眼睛,我干什么了就不能见面?好好学习跟见面冲突吗?
  一个电话拨过去,程非池居然立刻就按掉了,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叶钦险些把牙根咬碎。
  往后几天,也没能打通程非池的电话,偶尔来一条消息,也尽是“听话”“别闹”之类的简短回复,叶钦不明白,他就想知道为什么,怎么就成“闹”了?
  寒假前的散学典礼程非池还是没来,三(1)班有同学知道他们俩关系好,托他把寒假作业带给程非池。叶钦走出校门,手一扬,把那些书本一股脑扔掉。
  过了一会儿又返回来翻垃圾桶,一本本都捡回来,边捡边骂程非池王八蛋。
  他不是没察觉到不对劲,脑洞大开地连被绑架都想到了。后来一想不对啊,他那么穷,戒指都只买得起一只,谁绑架他啊?
  难不成绑匪知道他是叶锦祥的儿子?可是叶锦祥最近因为公司的资金链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哪个绑匪这么没眼力见?再说,要绑不得先绑我吗,难不成觉得我这个婚生子不如私生子有价值?
  叶钦一旦胡思乱想就刹不住车,无奈之下找情感专家廖逸方寻求指导意见。
  “会不会是……”廖逸方刚起了个头,就收了口,“不会的不会的,程同学不是那种人。”
  叶钦急问:“哪种人啊?”
  廖逸方日常难以启齿:“就、就陈世美那种?”
  这个比喻吓出叶钦一脑门汗,回头仔细想想,也觉得荒诞无稽。程非池怎么可能呢,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始乱终弃。
  叶钦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对程非池太有信心。
  总之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意识到这一点后,叶钦连着一个星期都没主动联系程非池。憋到准备出国度假的前一天,憋不住了,把藏了好几天、被揉得皱巴巴的成绩单展开拍给程非池看,那头回复了一个字:【好】
  因为这一个字,叶钦的心情又明朗起来。
  至少他没跑,他不是程世美。
  罗秋绫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说这次她和叶锦祥不跟着去了,叶钦也没在意,高高兴兴地问她要什么化妆品,他去机场帮她买。
  “我的傻孩子。”罗秋绫笑起来,似乎感动于儿子的体贴,久违地捏了捏他的脸,“妈妈只希望你往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这么开心。”
  叶钦连忙躲开。他已经成年了,再被人捏脸多不像话。
  那个谁也爱捏他的脸,实在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事实上还是会因为程非池好几天没捏他的脸而闷闷不乐。
  上飞机前,叶钦也没能等到程非池的回复,更别提送机了,他一怒之下把装满复习资料的书包扔在托运处不要了。过了五分钟又折返回来,到处找他的包。
  包里装着程非池给他出的所有小测卷和英语短文。
  与他同行的周封看不惯他这口是心非动不动就后悔的模样,说:“学霸怎么受得了你?要是我可能得疯。”
  叶钦白了他一眼:“班长怎么受得了你,要是我肯定把你剁了。”
  飞机准点起飞。
  同一时间,首都第三人民医院,程非池拎着早餐走进病房,床上的程欣手上捧着一张A4大小的纸在看。
  阻止已经来不及,程欣哆嗦着把那张纸举高,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程非池夹在书里的首都C大的自招申请表,下面盖了公章,签了大名,就差送进C大入学籍了。


第四十四章 
  隔壁床的老婆婆凑过来看:“哟,怎么是C大啊?小伙子不是成绩很好,能保送顶尖大学的嘛?”
  “不。”程欣摇头,“他不念国内的大学,他要出国的。”
  程非池呼出一口气,无奈道:“妈……”
  程欣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你会出国的,对不对?”
  面对母亲急迫的、满含恳求的眼神,程非池不是没有动容,可他仍旧答道:“不,我不会出国。”
  C大即便放在国内也算不上知名学府,之所以选择它,是参考了叶钦期末考试的成绩,加上保守估计剩下的四个多月还可以让他提高的那部分可能性,综合之下做出的选择。
  若不是程欣和易铮步步紧逼,他也不用这么快做决定。这些天他私底下与班主任老师以及C大多方联系,希望在年前将去向定下来,没成想百密一疏,竟让程欣发现了。
  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程欣目光陡然变得森寒,她强压怒火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程非池心下一松。看来易铮并没有把他和叶钦的事告诉程欣,那么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想在国内念书。”他说。
  “为了我?那大可不必。”程欣说,“我从小就告诉你,感情最是无用,尤其是在面临人生中的重大抉择的时候,更不能感情用事。”
  程非池听了这话,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凉。程欣嘴上这么说,可她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然也不会被易铮用一声轻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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