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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荫(上部)(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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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里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到时候,除非有奇迹出现,自己难逃毒手。其实,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不到最后关头,总存著一丝希望,不愿轻言放弃。否则,早在十几年前他便已命赴黄泉。

  夜晚其实不难挨,前两天练无伤总提防对方在自己熟睡时发难,现在却全然不必。每天半块馒头一杯水的饮食,让他时刻感到饥肠辘辘,想睡也难以入眠。

  半夜里,正在闭目养神,忽听对面清虚凌虚睡著的地方传来细细索索声,心中一凛,握紧了匕首。

  果然,一个黑影向这边摸过来,正想待对方靠近出其不意地刺出一刀,却听他轻唤道:“别动手,是我。”

  练无伤一呆,认出是凌虚的声音:“做什么?”

  “跟我走。”

  “去哪儿?”被他奇怪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练无伤忍不住问道。

  “趁我师哥睡著了,咱们离开。”不由分说,扶起练无伤便走。

  练无伤起初还担心清虚会突然醒来,却听凌虚在耳边道:“我在饭菜里放了些安神草,就是药力太轻,咱们还得小心行事,别惊醒了他。”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外面,牵著马走出几步,回头看庙中没有动静,凌虚这才扶著练无伤上了马车,催马狂奔。走了一阵,确定清虚一时追不上来,终于停了下来。

  练无伤心中疑惑:“你……为何要救我?”

  凌虚叹了口气:“我这师兄生性阴狠,绝不会顾及什么情分。现在用得到我,自然对我还好,等他寻到了宝藏,我还哪有命在?自然要早作打算。至于你,就当是积些功德吧。就怕他发觉,追将上来,我可不是对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为上。”

  向四下看了看,忽然“咦”的一声;“你看,那不是昊天门的庄院?咱们不如就去那里吧。”

  练无伤摇头道:“这样不好。清虚正要往这里来,岂不被抓个正著?看天色,城门也快开了,不如到城中暂避,更不易被找到。”

  凌虚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明显的一怔,强笑道:“这主意却也好,只是盘缠都在清虚手上,咱们身无分文,到城里怕无处容身。不如这样,你不是知道昊天门的宝藏么,咱们不妨取出一些先用著。”

  开始练无伤听他定要去昊天门,只是觉得不妥,听到这最后一句,心中一动,看了他一眼,道:“宝藏不在昊天门里,去了也没用。”

  “那宝藏在哪里?”一句话冲口而出,说完之后,凌虚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太急切,而练无伤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讷讷地道:“也罢,既然这样,咱们进城再想办法好了。”

  这时练无伤心里已然雪亮,凌虚救自己并非出于好心,而是为了独吞宝藏。他知道若是苦苦相逼,自己定然不肯说出秘宝的所在,于是用了这一招,既可以脱离清虚的掌握,又能骗得自己的信任,可谓一举两得。而他先前对自己的照顾,都是博取信任的手段。

  哎,人心险恶,思之令人不寒而栗。若非他求宝之心太急,露了马脚,自己只怕到死还当他是好人呢,当真蠢极!

  凌虚见练无伤脸色变幻,心知奸计不售,顿时目露凶光:“不错,我也是为了宝藏,识相些就说出来吧!”

  练无伤闭目不语。

  凌虚一脸狰狞:“你若不肯,可别怪我不客气!”他现在的处境极为尴尬,师兄固然如豺狼紧逼在后,眼前的练无伤又何尝不是一只睡狮?不及早得到宝藏,怕会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思及此,不免有些狗急跳墙。

  车后传来一声轻响,练无伤忽然一笑:“你若想对我不客气,最好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

  凌虚一怔:“什么?”话音未落,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马车后面缓缓走出一人,五短身材,肤色黝黑,一双小眼凌厉已极,正如毒蛇一般盯住凌虚:“师弟,你好啊,原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

  凌虚万万想不到他来的这样快,抖声道:“清……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他边说边向后退,突然一转身,撒腿就跑。

  清虚哪里容得他走?一个起落挡在他身前,手中长剑已然递出!凌虚不甘束手待毙,只得举剑相迎。

  这两人生死相搏,斗得激烈,完全忽略了练无伤。在他们心中,练无伤已经只剩下半口气,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可他们忽略了一点:练无伤跑不了,马却能跑!而练无伤此时正在马车上!

  这是第一个可能也是最后一个机会!练无伤一咬牙,合身扑到车座上,挥起匕首,凝结全身力气向马的后臀扎去!

  那马吃痛,狂嘶一声向前奔出!

  练无伤双手紧紧抓住车沿,任凭身体随著马车上下颠簸。耳中听到惊呼声,谩骂声,最终渐渐远去,只剩下马蹄的“得得”声,马车的摇摆声,这才安心闭上眼睛。

  逃出来了!车走到哪里已经不重要,自己会被带到哪去也似乎不重要。

  上天,你若觉得我罪孽深重,合该一死,就请让我死去。不然的话,就放我出离生天吧!

  身子不断的被甩起然后重重落下,痛得渐渐麻木,只有手还不肯放松。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声呵斥,马车陡然巨震,已近僵硬的双手再也无力应变,终于松脱,身子飞了出去。

  不知是什么人喊了一声:“车上有人!”

  紧接著,身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轻轻带落地面。张开眼,朦胧中看到一双带著关切的温柔眼睛,心中一松,就此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练无伤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素幔围著的床,干净雅致。屋里只有简单的家具陈设,没有太多装饰,色泽也极为素淡,一瞬间让他想起十几年前在昊天门的住所。

  心里轻叹,十几年了!

  “你醒了!公子,他醒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跳到他跟前,看了一眼,立刻兴奋地大叫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好了,小乙,你想让整条街都听见不成?”这声音无奈中透著几分纵容,音质温柔飘逸的有如高天上的流云,自然而然流露出尊贵的气度,练无伤忍不住向来人看去。

  无论从哪种角度去看,这都是一个称得上“俊美”的男子,尤其他脸上温和的笑意,更像三月的春风,可以吹动任何人的心弦。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穿一袭宽大的月白色长衫,没有束腰,非但不显臃肿,反而多了几分飘逸。

  他的眼神停留在练无伤脸上,那动人的笑容便又展露出来。“你终于醒了。”

  练无伤想支撑著坐起来,却忘了左臂还有伤,一用力就牵动了伤处,又倒回床上。

  “哎,别动。”小乙连忙扶住他,“你伤还没好呢,千万别乱动。你也真是的,几乎全身都是伤,肩上、腿上,连额头上都有!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我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是吗?练无伤涩然一笑,那种情形之下,保住性命便是好事,受些伤又算什么。“是你们救了我?”

  “是我家公子救了你。”小乙向后一指,不等他说什么,又道,“那天可真是千钧一发,那匹马就像疯了一样,一个劲儿的乱闯。当时城门刚开,老老少少正要出城,眼见著那马就闯过来,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有个老太太,躲闪不及,险些就要被马蹄踩死!”

  见练无伤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他故意顿了顿,得意地道:“放心,没事。这时候就要说我家公子机变敏捷,跳上前去,一掌击在马头,你猜怎么著?就把马给拦住了。然后我就瞧见一个人从车上被甩出来,我叫了一声『车上有人』,可是我叫得还没你飞得快呢。多亏我家公子眼明手快,一抄手就将你接住了。那时你昏过去了,全场可是掌声雷鸣,都夸我家公子英雄少年。”

  这小乙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本就惊险的情节,被他一说,又险了十分。

  那青年伸手给他一记栗爆:“好了,你这般替我吹嘘,也不怕人家笑话!”向练无伤道:“这小子说话有些夸张,兄台不要见笑。”

  练无伤笑笑,暗自一运力,只觉气息顺畅,内伤竟已好了大半,不禁又是一惊。

  那青年笑道:“救下兄台之后,我发觉兄台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所以便运功为你疗伤。可惜我功力有限,不能全然治好。”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练无伤知道,学武者若要互相疗伤,除非两人所修行的内功路数相同,否则非要有高深的内功不可,还要时时冒著功力反噬的危险。想到自己跟他非亲非故,他却鼎力相帮,不由心生感激。

  小乙插口道:“对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身受重伤?是什么人伤了你?”

  练无伤一呆,默默低下头。这事牵扯甚多,他不清楚这两人的来历,哪敢贸然相告?可对方于他又有救命之恩,也不便相瞒。

  那青年见他面色犹豫,了然一笑:“这位兄台伤势未愈,不宜过多打扰,让他歇歇,咱们去看看白粥煮得了没有。”拉著小乙,一同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外间,小乙心急的道:“公子,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他?咱们费尽心思救了他,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不算过分吧。”

  青年悠悠然坐下,道:“我看他的样子似有难言之隐,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小乙扁了扁嘴:“公子你就是心太好了,依我看这人吞吞吐吐的不是好人。”

  “我倒觉得这人不错。”青年补充,“他有一双干净的眼。”

  小乙搔了搔头,不明白“干净的眼”是什么意思,眼睛又不是脸,还有干净不干净之分?不过他家公子偶尔会说几句他听不懂的话,也不必细问。于是道:“是是是,谁不知道『逍遥公子』慧眼如炬,不会看错了人。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给人家送去。”

  青年点点头,嘱咐道:“到时候不要问东问西,他想说了自然会说。”

  “遵命。”

  小乙不恭敬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厨房盛了粥,送到练无伤的房间。

  “粥来了……公子,你快来,不好了!”

  “怎么?”青年轻烟一般闪进门来。

  小乙不说话,指著床。

  床上被褥整齐,已是人去楼空。旁边窗子大开,微风从外面吹进来。显然,练无伤是从窗子走的。

  小乙呆呆的道:“又没说让他报恩,他跑什么?公子,你这回可看走了眼。”

  “你是没要人家报恩,可你连珠炮似的发问已经把人家吓跑了。”青年摇了摇头,一回身,只见案几上用灯台压著一张纸,走过去拿了起来。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小乙见那纸上空无一字,只有两点墨迹,先是大惑不解,继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你救的这人还不识字!”

  “是吗?我倒觉得无字胜有字呢。”青年指著那两点,念道,“大恩不言谢,点点在心头。这人倒也有趣。”

  “公子怎么说都有理,人都跑了,姓名也没留下一个,报什么恩呢?”

  青年抬起头来,望著敞开的窗户,那一抹微笑又挂上嘴角。“我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

  ****

  那青年猜得不错,练无伤的确是被吓走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也不会撒谎,况且,他也不愿对一个有恩于己的人撒谎,只好选择离开。心理默默祝祷:好心之人,定然有万神保佑。

  他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静心修养几日,伤势终于得以痊愈。起先还担心遇到那两名道士,转念一想不禁哑然,自己现在功力已恢复,何惧他们?实在是这几天吃这两人苦头太多,才会如此顾忌,想到此处,心头微微一酸。

  伤好之后,反不知该何去何从。依他的性子,自然愿意回到山上去。可想起凌烈此时不知流落何方,会不会有人找他麻烦?又想去寻凌烈。

  但寻到凌烈又该如何?他不怕辛苦,却怕凌烈恶语伤人,那可比刀剑加身还要难过。

  站在岔路口上,柔肠百转,一时拿不定主意。

  正在犹豫间,远远只听前方树林中传来打斗之声,心中一动,莫非是凌烈?

  飞身上前,眼前的情景让他吃一惊!

  只见相斗的一方大概有五、六人,均是黑巾蒙面,手持钢刀。只有一名女子是作村妇打扮,手上一把柳叶刀。这几人武功似是一路,凌厉狠辣,招招俱是杀手。此刻他们正围成一圈,将中心的两人困住。

  那被围困的二人却是旧识,正是救他的那青年和仆从小乙!

  他们怎会在这里?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何要与他们为难?青年一手持剑,另一手却紧紧捂住肩头,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显然受了重伤。但他武功高强,一时之间敌人近不了身。

  比较可虑的是小乙,他虽然没有受伤,功夫却差得远了,在两名蒙面人的夹击下,毫无招架之功,还要青年分心照顾于他。那些蒙面人看出门道,手中钢刀向青年去的少,反而都向小乙这边招呼。

  小乙身逢险境,嘴头却不肯闲著,一个劲儿的叫骂:“卑鄙!公子,你别管我,自己先逃走吧!”

  青年一剑格开砍向小乙的单刀。“又说傻话,对外人我尚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是你?咱们自然要共同进退。”这人的神经也不知是什么铸成,当此凶险之境,居然神色还是一片恬静淡然,不知是无知呢还是胸有成竹。

  小乙眼眶一热:“公子,你就是心太善了。这些恶贼便是看你好心,才会设下套儿来偷施暗算!喂,你们这些人,有种留下名来!”

  那女子笑道:“中了我的计,是你们太蠢,怪得谁来?想要知道咱们的身份,留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罗吧。”说话间又是一刀。

  “小乙,别废口舌了,他们若肯吐露身份,何必蒙面?”青年躲开斜次里劈来的一刀,接著道,“不过从他们的武功行径上,倒不难猜出。”

  “咦,公子,你知道?”

  “江湖上近几年出现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武功既高,手段又狠。只要出的起钱,便是天王老子他们也敢杀,人称『夺魄』。”

  显然他是猜中了,那女子面色一变:“逍遥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你既已猜到,更留你不得!”

  青年淡淡一笑:“我也听说过『夺魄』手下从无活口,我受了伤,恐怕是凶多吉少,只是何人要害我性命,不知在下临死之前是否有幸得知?”

  那女子咯咯娇笑:“逍遥公子胆色过人,奴家也很佩服,只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信誉最重,雇主的姓名万万不能透露,公子见谅。”她见青年说话客气,语气也缓和起来,只是手上的招式可丝毫不缓。

  忽然那边小乙“啊”的一声惊呼,大腿被砍中,跪倒在地。

  “小乙,你可还好?”青年想上去救援,却被几名杀手阻住,眼见小乙就要命丧人手,他焦急之余,招式也不禁乱了,顿时险象环生。

  这当口再也容不得犹豫,练无伤飞身而起,几个起落来到场中,飞起一脚,正中一名蒙面人的手腕,一个旋身抄住对方脱手的单刀。横刀挥出,将另一名袭击的小乙的蒙面人击退。

  这几下一气呵成,迅捷无比,在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练无伤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长剑霍霍,很快又有两名杀手的兵器被打落,练无伤上前一步,封住这两人穴道。

  那女子见情势不妙,举刀迎了上去。两人兵刃相交,发出一声脆响,练无伤纹丝未动,那女子却不由自主退了几步,只觉手腕发麻,柳叶刀几欲脱手而飞。

  她愣了一愣,啐道:“哪里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小乙却早已认出了人,喜极大叫:“喂,你不是上次马车上那个人吗?你的伤好了?你是来帮咱们的吗?嘿嘿,我家公子说你是个好人,果然没看错。”

  青年见来了帮手,精神一振,长剑挥舞开来,将余下诸人逼得节节后退。几名蒙面人眼见自己这方必败无疑,互相使了个眼色,四散而逃,同伴也不顾了。

  那女子正在与练无伤酣斗,她武功本不如练无伤,一见自己人都已逃走,心下更是慌张,没过几招,便被练无伤制住。

  己方大获全胜,小乙脸上笑开了花,顾不得腿上有伤,一瘸一拐的过去:“喂,你们到底受何人指使,还不快快招来?”

  那女子神色惨然,一言不发。

  “哼哼,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们就不会对你怎样哦,我们降龙堡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实话。”

  练无伤一直站在旁边,这时一愣:“你们是降龙堡的?”

  第六章

  小乙笑道:“正是,这位就是我们二公子,江湖上人称『逍遥公子』的便是。”

  练无伤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还在昊天门的时候,就知道“降龙堡”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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