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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下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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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手持一把短折扇,走到诊病的小方桌前,径自坐下。何安下走过去,问:〃先生看病?〃来人打开扇子摇了几下,声音低沉:〃不看病,看你。〃

何安下:〃我?〃

来人:〃听说你因一颗臭弹,逃脱了死刑,天底下竟有如此幸运的人。〃

第二部分第21节:14、剑仙(2)
何安下:〃哪里哪里,贱命一条。活了又怎样?不过无聊度日罢了。〃来人大笑:〃自轻自贱——想不到你是这么个人。唉!我拿两百大洋买你的命,有点不值。〃

何安下一惊:〃你买通了向我开枪的人?〃

来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臭弹。〃

何安下连忙起身作揖,表示感谢,那人合上扇子,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在岳王庙死去的陈将军,是我的长官,我想知道那晚的情况。〃

听到彭乾吾杀死的人有军方背景,何安下沉默了。虽然他对彭家的残酷内斗十分反感,但彭乾吾舍命维护彭家的不败名誉,却令他产生一种不忍之情,况且自己的武功毕竟缘于彭家。

见何安下低头不语,来人清笑两声,说:〃我先跟你说说陈将军,然后你再决定跟不跟我说实话。〃

陈将军年轻时,跟随东三省一代豪杰张作霖。张作霖身材瘦小,五官单薄,却煞气极重,一双狐眼,机警无比,随便一瞟,便令天生气壮的彪形大汉们不寒而栗。

陈将军也是瘦小单薄之人,对张大帅崇拜至极,一举一动都在学他。张大帅有夺天下之志,为具备雄征四海的体力,年过三十便戒掉了鸦片。而陈将军反而越抽越凶,张大帅对这个小一号的〃自己〃,感情超过一般下属,痛骂过他多次。

但陈将军仍改不掉,在一次突发战役中,随身鸦片吸光,由于战事紧张,陈将军忘记了鸦片,连续指挥作战三天。在战况好转时,给陈将军送饭的厨子多了一句嘴:〃将军,您看您不抽鸦片不是也过来了么?〃

这句话令陈将军想起了鸦片,登时难受得满地打滚,无法指挥,大败而归。此战役争夺之地,是统一东北的关键点,陈将军觉得愧对大帅,有了轻生之念。

他自杀前,跑到伙房,准备一枪毙了那个厨子。厨子却说:〃我是想一句话消了你的恶习,翻身做好汉,虽然知道关系一场大战的成败,但还要冒险一试,因为我觉得你是可造之才!〃

陈将军被说愣了,厨子更加严厉:〃不料你如此不成器!〃陈将军登时痛哭流涕。

第二天,厨子和陈将军都消失了。

来人摇着扇子,说:〃厨子是遭同门追杀的太极拳高手,那两年隐身在部队里,后隐在岳王庙。陈将军学了太极拳后,更向上求索,入武当山修习道家剑法,但他每年都要下山一天,到岳王庙饮酒。这一天,便是他犯烟瘾大败的日子。〃

何安下想起守夜老者说过的话〃人的生日,并不单是妈妈生你的那一天,还有很多,能令你心境改观的,便是你的生日〃,忽然觉得自己心境改观,连日来的萎靡惰性,竟消失了。

何安下两眼生出神采,来人似乎看到,挥扇说:〃陈将军的事迹对你有启发?我原是他的勤务兵,就是伺候他吸鸦片的。他的变化,令我一下看淡了世事,他和周师父夜离军营时,我苦苦相求,才终于带上了我。唉,一晃二十年了。〃

何安下倒茶,把陈将军身死的真相说出。来人沉默半晌,合上纸扇,叹息一声。何安下:〃你要找彭家报复么?〃来人摇摇头:〃彭乾吾拼死一搏,笨到极点也妙到极点,陈将军死得其所。〃

此时响起马嘶之声,何安下起身向外望去,见门外的黑壮大汉倒在地上,四肢紧缩,已昏厥过去。一个头戴巴拿马草帽身穿白色长衫的人站在马前,姿态洒脱,正望向门内。

由于诊病方桌在室内偏侧,门内的人可望见门外的人,门外的人却望不见门内的人。室内来客摘掉墨镜,他的双眼瘪成一线,竟是盲人。他以最直接的方式寻求何安下帮助,小声说:〃外面发生何事?〃

何安下说了,盲人听后表情复杂,重新带上墨镜,双手开始搓折扇的纸面。何安下刹时明白刚才黑壮大汉先进屋是看清方位告诉他,但他自己走到诊病方桌前,不露丝毫盲人迹象,也是奇能。

门外的青年无声走入,草帽压得很低,遮挡五官。他走到离盲人五步远处,伸手向怀中一掏,看不清动作,一把长剑已在手中。

长剑出鞘,剑形十分薄窄,无风而微颤。

第二部分第22节:15、暗柳生(1)
盲人道:〃拿杯水来。〃何安下急忙倒一杯茶。盲人已将扇子纸面全部搓下,只剩竹条骨架,他掰下一片竹条,插入茶杯中,停了三五秒,把竹条抽出,递给何安下,说:〃拿给他。〃

何安下见竹条的水迹里凝结着数不清的细小气泡,行走了几步后,发现气泡并不破裂,如固体珍珠一般。

竹条被送到戴草帽人的面前,他看了眼,将剑插回鞘中,道:〃两年不见,你已达凝气于剑的程度,我无话说了。〃

戴草帽者抱拳告辞,转身出门,当脚迈过门槛时,却突然后窜,反手一刺。

剑入盲人肩膀。

戴草帽的人扬起脸,何安下见到一张英气逼人的年轻面孔,一脸兴奋。

盲人坐姿直挺,不因中剑而改变丝毫。他缓缓摘下墨镜,年轻人惊叫:〃你的眼睛怎么了?〃

盲人:〃日练的结果。〃

年轻人目光痴呆,像是精神上受了极大刺激,转身慢慢走出门去。

年轻人的剑留在盲人肩膀,犹自轻轻震颤。盲人脸色惨白,伸出两指夹住剑身,对何安下说:〃止血药。〃

拔剑、敷药,盲人的脸色渐渐恢复。何安下问:〃伤你的是什么人?〃盲人:〃我徒弟。〃

武当剑法分月练、日练两种,他却始终不教年轻人日练法,令青年怀恨在心,两年前负气而走。不是他心存保守,而是他也没有验证到,这双眼睛便是两年里修日练法出的偏差。

何安下要扶他去内室休息,他却执意离去。黑壮汉子仍瘫在地上,他轻踢一脚,黑壮汉子大叫一声醒来,活动开筋骨后,将他扶上了马背。

盲人坐在马上,与何安下抱拳告辞。此时,出剑伤人的年轻人自一棵树后跑出,夺过黑壮汉子手中的缰绳,黑壮汉子抡拳要打,盲人低喝一声,制止黑壮汉子。

年轻人不说话,抬头望盲人,目光如电。盲人在马鞍上,坐姿稳如山岳。年轻人的眼光暗淡下来,垂头,牵马而行。

黑壮汉子在马后跟随。

他们走上大道,远望,只是三个平凡身影。

回到药铺,何安下见地上的薄剑犹自闪着寒光,感到一切皆如梦幻。

15、暗柳生

杭州入了梅雨季节,一日一日皆天色阴惨。何安下很少出门,整天抄写医方。不是在医学上用功,而是修养自己的无名指。

干做饭、洗衣等家务时,无名指用不上,的确是生活中的废指。何安下却发现,独在写毛笔字时,可用上它。

毛笔的执笔法,是食指、中指自外,拇指自内,夹住笔杆。食指、中指用力,可以写出竖线,拇指用力,可以写出横线。而无名指自下抵在笔杆上,无名指用力,写出的是斜线。

前三指决定了纵横格局,是正,而无名指产生了斜线,是奇。不料书法和太极拳一样,均要依赖无名指生出变化。

何安下整日写字,体会的是彭家七子的武学。

一日,何安下缩在柜台后写字,无名指自发抖了一下。他仰头向柜台外望去,见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站在了店里。

何安下站起身,客气地说:〃二位诊病,还是抓药?〃两人并不回答,何安下观察两人手的指节部位皆有茧子,呈暗灰色,这是打沙袋、木桩的痕迹。

两人目光直愣愣的,像是没有个人意志的犬类,只要听到号令,便会扑出撕咬。何安下心知还有第三个人,他踱步出了柜台,眼光急速扫视店内,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何安下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声音,音质似乎是蝉叫又似乎是笛声。他侧耳辨别声音来的方向,无名指又自发地一动,两个大汉的拳头已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小腹。

何安下暗叫〃糟糕〃,以为自己必被打坏,不料自己的身体却像团泥,毫不受力,打在胸腹的拳头,各自滑开了。

两个大汉愣住。何安下写字时,练的是彭家七子〃全身皆松,只有无名指紧〃的口诀,现在无名指一紧,全身登时放松,卸掉了拳力。

梅雨季节到来后,他写了数十万字,成就了太极中乘功夫。

那似蝉似笛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大汉身形一错,拳头打向何安下的肋骨。何安下的无名指一软,全身顿时团紧,拳头如打在鼓面上,反弹出去。

第二部分第23节:15、暗柳生(2)
两个大汉的胳膊甩到了脑后,仍余力不消,带动得整个身体退了三四步,方稳住身形。

何安下低吼一声:〃出来吧!〃他已听出那似蝉似笛的声音来自东窗外。

东壁窗户外露出两张人脸,因逆光关系,看不清五官,其中一人离开了窗口。几秒钟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他把手中的伞收起,抖了抖水,立在门旁。他披一件黑色斗篷,头戴黄色军帽。

随着走动,披风散开,露出整身军服。一般军服为适应各种体型的人,总是略为肥大,而他的军服肩部和腿部拢紧,似乎不是统一尺码,而是专为他一个人剪裁的。这种从未见过的瘦身军服,不知是什么兵种。

这个人脸色腊黄,眼皮松懈,显得十分疲劳。他向何安下抬起双手,只见他的指头上绕着一根丝线。他把丝线缓缓抻开,以毫无起伏的语调说:〃我是益县人,益县的丝绸古来闻名,这是我家乡的丝线,了不起呀。〃

他两手猛地一拉,细细的丝线弹出一声,似人打了个响指,音质如蝉如笛。何安下变了脸色,丝线的韧性再大,也禁不住如此大力的一拉,并发出强劲的音质……只有上乘太极拳拳劲,方能做到。

军官踱步到柜台,拎起了一个本子,上面墨迹斑斑,正是何安下抄写的医方。军官赞了句:〃漂亮!每个钩挑,你都写得特别好。〃

他一眼看穿了何安下的秘密,把本子在台面上摆好,手中丝线垂落在本子上,蜡黄的脸泛起古怪笑容。

线丝如蛇,盘在本子中一个钩挑的笔画上,何安下凝视着线丝,叹道:〃我不如你。〃

军官笑出声来,音色竟十分悦耳,说:〃既然无心打了,就听我说个事吧。〃他走到诊病桌子前,坐下,两个黑衣打手迅速站到他身后。

他向何安下招招手,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何安下只好走过去,坐在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何安下坐下时,扭头向东壁瞥了一眼,窗外的另一人仍在。

何安下:〃让你的人进屋吧。〃军官:〃他不是我的人。他皈依了一个古老的信仰,遵循着许多现在人难以理解的规矩。比如,一间房子里有三个以上的人,就不能进入。〃

何安下:〃三个人?果然是很奇怪的规矩。〃军官:〃三人成众,三个人在一起,必然会出现两人联合、孤立一人的情况,和政党之间的相互仇杀性质一样。拒绝三个人,就是拒绝人类社会。〃

何安下:〃这是什么信仰?〃

军官笑笑,转换了话题:〃国民党执掌天下已经十余年了。国民党的前身叫同盟会,那是一个暗杀组织,企图以刺杀满清大员来颠覆政局。〃

何安下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料军官又转了话题:〃元朝初年,三位在苏州旅游的人留下了一部剑谱。画上使剑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猿猴,所以这部剑谱被称为《猿击术》。招法简单狠毒,善于把敌人逼入死角,有人说这是日本武功,是中国人对日本剑术的第一次研究。〃

何安下点点头,军官淡然一笑:〃其实不是日本武功。中国战国时代的刺客,便开始以猿猴自比,猿猴图画,是三位刺客在表明身份。〃

何安下:〃他们留书,是怕暗杀术失传?〃军官长叹一声:〃中国的东西不会失传,老前辈们都把东西留下了。同盟会早期的暗杀技巧,便是依据的这本书。〃

两个独立的话题,突然联系在一起,何安下惊愕地看着军官,军官蜡黄的脸色似又重了一层:〃从同盟会到国民党,许多事都不同了,许多人离去了,但现今国民党中统特务机构中,还留有几个同盟会的老刺客。〃

何安下:〃比如……你?〃军官:〃我叫沈西坡,上校。〃何安下:〃沈上校。〃

沈西坡点点头,飞速地向窗外一瞥:〃当年,浙江省的一位藏书大家向我们奉献了这本书,那也是他祖辈偶然买到的。十七年了,我总在想,我们是照书学的,但应该还有跟人学的,古代刺客一代代的传承,不会断绝吧?结果,真让我遇到了一位。〃

何安下向窗外望去,窗外的人影始终不曾移动分毫,如同木雕石像。沈西坡莫测地笑了:〃但他也有着困惑,就是在猜想,除了他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传承?〃

第二部分第24节:15、暗柳生(3)
何安下:〃他没有找到?〃

沈西坡:〃他没有条件找,因为他是个日本人。后代人之所以误会《猿击术》是日本武功,因为和日本武功真的极其相似。元代初年,蒙古人入主中原,大肆屠杀,一批中国人逃去日本,那三位刺客留下这本书,因为他们也走了。〃

何安下凝视着东窗外的人影,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沈西坡继续说:〃日本德川幕府时代有两百年太平,其特务机构发展得非常成熟,操控民众的各个阶层,建立这一体制的是一位剑客,世称柳生旦马守。他开始只是幕府的一名剑术教官。〃

此时天色昏黄,窗外的人影模糊了。

沈西坡:〃柳生家族虽然占据政治要职,但一直不舍剑客身份,广开武馆,柳生一流武学代表了日本风格。〃何安下:〃……你刚才说,猿击术和日本武学极为相似,难道柳生一流和元代三位写书人有着渊源?〃

沈西坡的手指敲了下桌面:〃历史不可测度。何先生,还有更具渊源的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何安下点头,沈西坡说:〃同盟会是在日本建立的,得到了日本政客的资助,还接受了日本的特务体系。这一体系中,大部分的内容来自德国的,是日本明治维新后派留学生在德国军校学到的,小部分仍是日本传统的特务手段,毕竟柳生家族成功了两百年,其经验不容小视。〃

沈西坡年轻时在日本,便接受了日本传统的暗杀训练,如化装成妇女,如用一切生活用品杀人,只要使用得法,甚至一张纸都可以割破人的咽喉。

何安下:〃很奇妙的武功。〃沈西坡:〃不是武功,而是技巧。是对物质特性的把握。真正的柳生一流武功,我们学不到,柳生家族中也少有人学到,这极少的一群人被称为暗柳生,他们遵循着古代规矩,过着苦修生活,不与世人交往。〃

沈西坡望了一眼东窗,目光极为复杂,轻声说:〃从政、开武馆的柳生族人,叫作明柳生,虽然时代改变,旧日要人却是今日新贵。日本当今的特务机构,有明柳生的人占据着要职,他们托中统协助一位到中国的暗柳生办事,我们不能拒绝。〃

何安下叹道:〃想不到中统特务和日本剑客会有如此深的渊源。〃沈西坡垂下头,声音变得低沉:〃此事无关国家利害,往日的情分是要讲的……这位暗柳生,渡海而来,想考察中国的猿击术传承。〃

何安下:〃考察?〃沈西坡的鼻翼泛起两道皱纹,竟有了尴尬之色,但很快又扳平整张脸,语调和缓地说:〃我收到线报,岳王庙命案中有一位死者是弃官学剑的陈将军,两月前,你的药铺曾有神秘剑客到来。请你代为联系他们。〃

何安下:〃你怎知他们是猿击术系统?〃

沈西坡:〃柳生武学中最神秘的是日练月练。陈将军以前是军界人物,偶尔会下山和老部下们相聚。他提起过日练月练。〃

何安下:〃到药铺的剑客来了便走,和我并无关联。〃

沈西坡:〃何先生,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把所有事跟你讲清楚,是尊重你的武功,希望你合作。〃

何安下:〃你的忙,我帮不上。〃

沈西坡忽然大笑,直至笑出了眼泪。许久后,他止住笑声,掏出一只手绢,从手绢上抽出一根丝线,用力一扯,声音似蝉似笛。

沈西坡温和地说:〃刚才我用一根丝线威慑住了你。其实这不是武功,而是技巧,你的功夫远高过我。〃

何安下变了脸色。

沈西坡的笑容近乎甜蜜:〃但我一样可以杀死你,这就是剑客和刺客的区别。想试试么?〃

何安下的两只手缩在袖子中,缓缓闭上眼睛。五秒后,何安下的手向沈西坡的额头伸去……手碰到沈西坡军官帽沿,即将发力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乐音,随后脑子里升起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似乎喝了一杯上佳的龙井茶。

何安下的眼球干涩,努力调整视线,见两个黑西装大汉已跳到墙边,沈西坡一只手拿手帕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拿着个银亮的打火机,刚才的清脆一响,应是打火机翻盖的声音。

打火机飘着蓝色的火苗,冒着白色烟气。

〃嘡〃的一声,沈西坡关上了打火机,站起来,走到墙边,将手帕从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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