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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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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理会他,可他要哭的表情让我感受到他确实十分的真诚和歉疚。我的帮助让他无所适从,或是动荡他内心的那份坚守。我无意味地,认真地对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在帮你!”
姜浩然听到我的答话有点泄气,或者说是有点松懈。接下来他没有过来和我说上一句话,也没有用难过的眼神看向我。他开始认真的为自己来一次卖力的扛水泥包,争取爷们的,不让任何人轻视。他好像甩开了所有包袱,而轻松自在。你无法看穿他为什么要这样地表现,他的卖力做事比我表现出来的勤劳让人看上去还要意义上的狰狞。有一秒我无意间看向他,恰如其分地他正好看向我,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充满精神意义上的微笑。正是这个微笑证明了我一切看到的现象——他自然是为了自己。也正是这个微笑,让我白天一直带有挥之不去的压抑和不适。
姜浩然没有拖后腿,相反我们提前完成了工作量。我感觉整个人快要虚脱,但神经上依然尖锐无比。我感受到了一种脑海异常清晰、身体却快要土崩瓦解的状态。我坐在床沿上,姜浩然也坐在床沿上。姜浩然累的两腿发抖,脸色苍白,但眼睛出奇的清澈有力。他不带一丝情感地看着我,正如我非常平静地看着他。他又对我十分纯净地笑了,我也觉得有趣,便对他酣畅的笑了。
晚上,一片呼噜声中,各自陷入沉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算身心非常的疲乏,睡眠上也都是很浅。半夜两三点,被呼噜声摒外的声音扰醒。窸窸窣窣一些咬牙的□□,和不分明的响动。我摸索声音的来源,慢慢的支起身子。监舍的房门上有个玻璃窗口,玻璃窗口透进倾斜的淡淡的月光。月光正好照射在姜浩然的床上,姜浩然瘦弱的身躯紧贴在墙壁,月光薄薄地照在他的半边脸上,苍白冒着冷汗。
我以为他不舒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没有再发出窸窣的响声,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平静。他知道我在看他,对我无力的一笑。我感觉到他有话要对我说,便下床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我刚坐下,屁股至大腿处便感受到了一丝丝液体的热度,鼻翼间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我伸手摸了一摸,黏糊糊的,非常滑溜。他割腕了,不知道用什么尖尖的东西,挑破了手腕上的动脉。我为之心惊,差点大叫出声。我慌忙地找到他割腕的手,用手紧紧捂住伤口,希望减少血液的流出。
姜浩然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嘘声,眼神里尽是哀求,哀求的近乎卑微。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我只是深信了,一个人确实可以不说话,单单用眼神就能说服对方。
他说:“你会让我死的,对吧!”
我想说,我没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只是有些不明白,是什么念头可以让一个人如此决心之大,一心求死。
“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活在这个社会上的最后一天,还感受到了温暖。我想我死的不算惋惜!”他虚弱的说道。
呼噜声很响,月光很白,血腥味让人焦虑。
“为什么?”我的声音还可以平静,心头却是狂热。
他说:“这个礼拜探监,我爸妈没有来。他们已经当做没生过我这个儿子了!”
“也许他们忙呢!”我试图安慰,可我从来不会安慰人。
他摇摇头,流着眼泪,“我了解他们,他们是不会来的。但凡你了解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就不会感到奇怪。他们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着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天才,这个想法和他们的做法近乎一种变态的地步。他们每天叮嘱我的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整日被关在屋子里写作业写作业还是写作业,双休日也是上不完的兴趣班、补习班和做作业。我从没有过朋友,也不会和人交流。我不知道除了学习以外还有怎样精彩的生活。”他的血一直流,气息微弱,说话断断续续的。
他说:“我讨厌憎恶这样的生活,一旦鼓起勇气去反抗,他们就会对我打骂,一箩筐的道理。但是,人总会有受不住的时候。特别是越长大,越渴望打破。我在读高二的时候,真的是厌倦透了。我做出了读书以来最大的一次反抗,那就是逃课。我不知道逃课去哪,我是为了反抗而逃课的。那时候很多同学都爱上网,我不知道上网是什么滋味,所以干脆逃课去上网。也就是去上网的那一天,我认识了流氓李建。一个比我大一岁,在我们中学旁边读技校的中专生。李建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他对我很好,帮我教训那些总爱欺负我的人,也总是带我出去玩,让我觉得自己有存在感,保护感。
我崇拜他近乎到崇拜一种神。只知道跟着他在一起才会快乐,才觉得是生活。高三下学期的时候,他说他喜欢上了他们学校的校花。校花就是个□□,什么人都能上,偏偏就他李建上不得。为此他恨的牙痒痒,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总有一天会迷晕校花□□她。李建问我,他说浩然老弟,你搞过女人吗,你知道搞女人的滋味是怎样的吗!那滋味啊,又不是饱又不是暖,又不是好又不是满足,那是一种比饱了暖了好了满足了还要升级的一种爽了的感受!
李建说的非常沉醉,好像人活在这世上除了性,就没什么可以付出努力去追求的了。我说没有,不但没有,就是单纯的和女孩子说话都不敢,见到女孩子只会害羞的低着头。但我有幻想过性方面的事情,从十四岁开始就幻想和漂亮的女孩子亲吻。幻想这件事久了,就会让身体感觉空荡浮躁,然后失去理智似的想迫切的尝试一下。李建听完我说,笑的乐不可支,他指责我真是个书呆子,还说等着吧,哪天他迷晕了校花,带上我。他说的轻描淡写,这话一般只当是玩笑话,正常人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真有这个胆量。他这个人看上去吊儿郎当,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心里走过的。而且他认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去做的,就像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有什么不敢的!
要说逃课多了,爸妈自然会发现。何况是一直严厉要求甚至带着监视意味的我的爸妈,自然更加轻而易举的发现了。我妈指着我的鼻子,哭着脸骂了我很多不好听的话。我爸干脆举起棍子,把我的腿都快要打断了。他们暴跳如雷的表现,相反更加激怒了我。我挣扎着,反抗地说不是那个家的儿子,我要离开那个家,且永远不要回去。
第53章 犯罪
我逃出家的那天晚上,自然又是去找李建了。我住在李建的宿舍两个多礼拜,这期间爸妈没有找过我,最起码我连基本的报警消息都没听到。也许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对我失望了吧,就打算不要我这个儿子。于是,我也彻底的走向了毁灭。
那是个双休日,李建宿舍里本来有六个人,三个是本地的回家了,剩下两个和李建玩的好的给人感觉同样混混的男生。李健说,等不急了,明天要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说完就坏坏地笑起来。两个男生也跟着坏笑。我不知道他说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是什么,自然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我逃出了家,反抗了父母,心情正糟糕,无法过多理会。我是在第二天早上,看李建他们一番精心打扮之后,才知道他们要约校花出去玩,才有点预感他们要□□校花。
校花长的真的很漂亮,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剔透,吹弹可破,一双眼睛大且明亮,樱桃小嘴,说话的语速非常快,特别有江湖侠士之气。她说干嘛干嘛啊,闲来没事就骚扰老娘,老娘还在睡觉呢,一个个电话使劲的催催催。老娘答应要出来吗,你他妈这群狗崽子,是不是又打着什么歪主意啊,算计老娘,可没好果子吃的!
李建瘪嘴坏笑,他说大美女啊,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当追不到你,最后的烛光晚餐,难道也不赏个脸!校花听到这里,虽然鄙视不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看到我,对我笑了笑。但我很没出息地低下了头。
我们在一个馆子里吃完饭,然后李建坚持要拉着校花到郊外去走走。我直觉不好,感到恐慌,便说不去,也建议校花不要去。李建听我这么说,非常生气。我没见过他对我生过这么大的气,他生气了,我怕他生气,也觉得自己特没出息,于是没说什么,跟着去了。校花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她本身也想去郊外走走,她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
那时天气很好,阳光特别明媚,山上绿草茵茵的,百花争先绽放。女孩子喜欢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环境能使她们愉悦,心情放松。李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递上了一瓶矿泉水,矿泉水里面事先放好了迷药。迷药这类东西不知道李建是从哪弄来的,大体像混混的男孩子都有办法搞到迷药这类东西。
校花说,刚好口渴了,然后一瓶水喝了大半。她喝好之后,就感觉特别的困,然后一下子晕倒在地。我心慌不已,但李建和其他两个男生,却露出坏坏的□□,然后老练地扛起校花到山顶上。山顶上有好些坟堆,周边抹了水泥。他们脱了自己的衣服铺在水泥面上,将校花放下,打算在一群坟堆旁将校花口口。
我害怕的声音颤栗,说这样不好吧,犯法的,还是赶紧送她回去吧。李建他们笑我,笑我胆小鬼。说这是骚娘们自找的,不犯法。李建说,等他们爽了后,就让我爽,让我尝尝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们麻溜的把校花的衣服一一脱掉,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在校花身上宣泄欲望。可以说我是个连黄片都没有看过的人,现在亲临其境,看着他们猥亵的动作和校花的身体,感觉脑海里充斥着欲望,而理智被完全的排挤出去。身体发抖。
李建他们是什么时候完事的,我不知道。他推了推我失去知觉的身体,说到你了。但我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李建看没反应,笑道,怎么了,不上吗?我依然一动没动,李建说,到底什么意思,害羞吗?好吧,害羞我们就走开,你慢慢玩,完后收拾一下。
李建他们当真走了,走了后我一个人面对校花像是突然来了勇气。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做了恶心透顶的事情。事后的我理智迅速恢复过来,整个人变的不知所措。我觉得自己明明不会这样干的,但还是干了。我快速帮校花穿好衣服,不敢离去,躲在坟堆后面的矮树群里,等校花醒来。我在欲望过后的清醒里,感到无比的害怕。
校花醒来后,放声大哭。她一个女孩子,被人□□了,发现自己躺在坟堆旁,任谁也接受不了这要的侮辱和恐惧。
我不敢回学校,李建他们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没钱了,便回了一趟家偷了几张一百块的。那是我第一次偷钱,我感觉我在那样的年纪把那些家长们嘴里说的坏孩子干的事全干了,甚至坏孩子不敢干的事,也干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孩子,所以我遭报应了。
校花报警后,警察迅速展开了调查,警察在校花的体内只检测出我一个人的精子,李建他们得以洗脱罪名逍遥法外。李建他们是早已经谋划好了拉我做替罪羔羊,而我傻乎乎的掉进了圈套。我没有注意到他们在□□的期间带着一层薄薄的橡胶套子,我不知道这事有避孕套可以用。我活该被捕,谁叫我那么天真呢!
我更难过的是,我在离家出走到今天爸妈一直不闻不问。他们在听到我犯了罪被捕之后,甚至拒绝来法院听判审。想来也是,一向高贵的他们,怎么能容忍自己有一个犯了□□罪的儿子。他们一定在说,坐牢吧,枪毙吧,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不流。
“也许他们,只是还没有想明白!”我能想到只有这句话。
“你不知道!”他说了好多话,声音越来越低沉。月光照在他的脸色,惨淡如一张白纸,他说,“我爸妈他们是想不明白的,他们的狠心无人可以比拟。如果他们愿意参加我的审判,了解我的情况,也许我不会被判八年有期徒刑。如果我的爸妈,在帮忙找些关系打通贿赂,也许我连牢房都不用坐了。我爸妈是有钱有势的人,找关系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可是他们没有,恨不得早点和我撇清关系。他们还会再生,然后培养一个按照他们的想法去生活的小孩。他们在看我不听话不长进之时,已经谋划好生二胎或者三胎了。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我可有可无的。不过这样也好,我走了就没什么好牵挂的,这样的爸妈不要也罢!”
我痛首,有些人渴望父母的爱,有些人却宁愿不要这些爱。我说:“既然知道这一点,那就犯不着去死了!”
他急促地答道:“不不不,你不了解我。我想死不是为爸妈。是我自己认为自己太高洁了,要我一生带着坐牢和□□的标识活着,那是宁愿去死的。死后我好重新投胎,然后干干净净做人。活着的时候,不能为自己而活;现在要死,总算是可以为自己而死。”
他的话让我很难堪。难道我们活着不是为自己而活,死了才算为自己而死吗。突然间我觉得他很有勇气,同时也很傻很弱者。他有勇气去死,却没有勇气让自己活得更好,去证明自己,还可以活的很高尚。我一直都觉得,人生的旅途上,不是每个站的景点都那么肮脏,只要活着,就能迎来世外桃源。
姜浩然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还是打扰到睡在上铺的一个人。他翻着身子,说:“捅□□就捅□□,吵什么。早知道你们两个是对变态。”
骂完,呼噜声响起。姜浩然的生命将近尾声。
他说:“在看守所的时候,想死,总被人盯着,死的权利都没有。来监狱后,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牙刷柄磨成尖尖的,一点点地挑破了动脉。我本来是个早就会死的人,可是你因为我而被关在了禁闭室。你是个好人,我必须得见你最后一面才能心甘,所以才等到了今天。
“你知道吗,我们是坐着同一辆狱车来到这所监狱的。当时你无所畏惧的表情,让我很震惊和羡慕。那时候我想你可能是个惯犯吧,所以对坐牢一点也不害怕。可后来听他们聊天说,你才二十出头,第一次坐牢,什么都不怕,能吃苦,能受罪,不让自己受委屈,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这些都让我很佩服你,真的,我很佩服你,也很谢谢你。你要好好活着,你的生命不是简单的生命,它旺盛的可以使人臣服。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我会在某个地方看好你!”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这是我听过最为哀彻的一段话。姜浩然稀里糊涂犯了罪,最后被一阵阵的绝望置于死地。他死了,在恳求的目光中,我成全了他。有人要说我狠心,没有道德,纵容了姜浩然的死去。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所为是对是错。当看到那双渴求去死的双眼,至少让我在那时觉得,他死会比活着来的快乐。
第54章 豁达
第二天早晨,姜浩然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就好像安静地睡着了一样。姜浩然的死在监舍里引起了很大的公愤。刚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气急什么,后来才知道,自杀自残是监狱里的头等大事,上至监狱领导中队干警,下至大队所有的犯人都要受到处理。首先那些中队干警会被撤换调离,然后整个大队当年的“改造积极分子”指标减半。每一个受牵连的犯人当年所争取的减刑都得作废。很多人拼死拼活的干,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减刑,现在因为一个不想活的人死了,减刑都得作废,怪不得大家要哗然一片。
睡在姜浩然上铺的牢犯拉着狱警说:“昨天我听到王晓东和姜浩然说话,是不是王晓东杀了姜浩然!”
此时的我正起床叠被子。表面上是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关心的木讷反应。狱警看了我一眼,如果他能用正常的思维去判断,就可以很快地排除我的可能性。他们从姜浩然的床上找到他自己磨尖的牙刷,对比了动脉上的伤口和凶器牙刷,结果伤痕十分吻合。牙刷尾处能磨的这般锋利不是一夕间能办成的,而我被关了禁闭,半个月没刷牙,可以说接触不到牙刷,更没有机会磨牙刷。如果是蓄意谋杀,要挑破一个人的动脉,靠牙刷是不能一蹴而就的,那么必然会产生挣扎,惊动旁人。但姜浩然的死,静悄悄的,且血流了满床都是。再说到,要杀一个人何须割人动脉,就算掩人耳目也不至于此!还有主要一点就是,我何来杀人动机!
当然,狱警要接受一切他人提供的案情汇报,所以必须把我叫到管理处对我进行训话。我被要求笔直地站在办公室里,后背贴着墙,双手垂在大腿两侧。
狱警一丝不苟地问我,“你晚上是不是和姜浩然有交谈?”
我目不斜视,语气硬冷地答道:“没有!”
他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或者是他讨厌极了我冷冻三尺的语气,还有那不卑不亢的神情。或许每个牢犯被他叫到办公室,都应该表面上心存点畏惧,而不是这样自命清高自以为是。坐牢本身就是一件卑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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