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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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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海棠都开花了,真是非常漂亮啊。”
    老爷子沉默片刻,对七伯说:“我想见见那个孩子。”
    
    96、后人 。。。

    庄洲回到家;还没从车子里下来;就敏锐地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客厅的门窗都紧闭着不说;还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猫猫狗狗的惨叫声……
    不用猜了;一定是凌冬至在给家里的小崽子们洗澡。
    庄洲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凌冬至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发泄。但不可否认的是,每次这样发泄完之后;他的情绪都会明显的好转起来。他到底是现在进去呢,还是等他们闹腾完了再进去呢;
    庄洲还在门外阴暗的做着心理斗争,就见一个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砰地一声撞到了客厅的玻璃门上;震得玻璃门连连晃动。庄洲被它吓了一跳,这个体型,这个个头,除了他的狗儿子就没别人了,它这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想要撞墙自杀么?!
    庄洲连忙拉开客厅的玻璃门,一低头自己先乐了。黑糖全身的毛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本来圆嘟嘟的一只胖狗,这会儿看上去居然瘦了一大圈。黑糖冲着它爹地晃着尾巴,想凑上来求抱抱又顾虑自己一身的湿毛,模样可怜极了。
    凌冬至人还在客房的卫生间里给猫洗澡,听见客厅的门响还以为黑糖自己在挠门,扯着嗓子喊它,“你说你到底怕什么啊,吹风机只会把你的毛吹干,又不会咬你……”
    黑糖呜呜叫唤着冲他爹地撒娇,“那个东西呜呜叫,吓死人啦!”
    凌冬至恨铁不成钢,“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其实你不是狗,你是一只大耗子吧?”
    “你才是大耗子!”黑糖更委屈了,凌冬至一回来就逼着它洗澡,然后又逼着它吹毛。其实现在天气这么暖和,它完全可以自己去园子里吹着凉风抖抖干,感冒什么的才不会呢!
    凌冬至冷哼,“我才不是耗子,你是耗子,胆子只有米粒大的笨耗子,你爹地也是一只耗子精。又奸又猾又可恶……”
    庄洲忍不住了,“好好的,干嘛又骂我?”
    客房的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随即响起了凌冬至恼羞成怒的声音,“偷偷摸摸就溜进来,你真是耗子精吗?!”
    庄洲换了鞋,带着浑身皱巴巴的黑糖进了卫生间。凌冬至身上只穿了T恤短裤,正按着三只小猫在浴缸里洗澡。浴缸里只蓄了浅浅一层水,三只小猫倒是不怕,老老实实地窝在里面,小样儿还不时地拿爪子拍打飞起来的泡泡玩。
    凌冬至看见他进来,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他。
    庄洲把黑糖领到一边,先拿大毛巾吸干身上的水,再把吹风机的温度调低,一点一点的给狗儿子吹毛。
    浴室里水汽并不重,充满了沐浴露淡淡的茶香味,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弥漫在浴室里气氛却自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情。庄洲一整天过的都想打仗一样,直到此刻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才算松弛下来,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疲色。
    凌冬至瞥了他一眼,“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庄洲摇摇头没有出声,凌冬至疑惑地扫了他两眼也没再追问。他看得出庄洲有心事,这心事十有八九跟他那个吃饱了撑的爱管闲事的爷爷有关系,虽然他一直说那是庄家的事庄洲自己解决,但是看到庄洲这个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给猫猫狗狗们吹干了毛,看着它们如蒙大赦一般跑去院子里玩耍,凌冬至这才靠着盥洗台的边缘懒洋洋地问道:“什么心事?不能说?”
    庄洲低着头将凌冬至的手捏在掌心里揉了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说道:“冬至,咱们移民吧。”
    凌冬至愣住。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说出来就比较顺畅了,“去英国或者加拿大,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带着它们几个,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住下来,你可以专心搞创作,我们不用再费心应付那些莫名其妙的试探和干扰,有时间还可以四处走走看看。”
    凌冬至面无表情的听着,眼中的神色却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被你爷爷给刺激了?”
    庄洲僵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我只能对他表明我的态度,但是不能把手段耍在他身上。毕竟是老人了,儿孙不听话不说,反过来对付他的话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所以你就想远远躲开?”
    庄洲点点头,眼中浮起愧色,“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远远躲开,到他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去,各不相干。”
    凌冬至笑了笑,“你这种躲避的态度,其实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孝顺啊。”
    庄洲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叹气,“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谁说的,”凌冬至抽回自己的手在他脸上不客气地拍了拍,“耐心等待听起来虽然窝囊了点儿,但是也算是个没办法的办法。真要一走了之的话太过决绝,以后就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庄洲,你们毕竟是血缘至亲,我想你也不会想闹到这一步的。”
    庄洲把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发狠似的嘟囔一句,“谁也别想着逼我听话。”
    凌冬至笑着蹭了蹭他脑袋,“我呢?”
    庄洲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你说呢?”
    凌冬至按住他开始变得不老实的手,“我跟青树在外面吃饭了,你晚饭在哪里混的?”
    庄洲闷闷地答道:“跟我爸他们吃的。他们说的话跟你差不多,都让我别跟老头儿对着干。我爸还说他会去跟老头谈谈。”
    凌冬至没吭声。庄洲爷爷是行伍出身,意志之坚定只怕远非普通人可比,这样的人越是到老就越是固执,儿女在他们眼中跟自己带的兵也差不多,服从命令那是必须的。要让他们改变大半辈子的思维习惯去换位思考,琢磨儿女的想法,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凌冬至知道庄洲说的办法是目前来说最安稳的一条出路,但是他真心不想就这么抛下自己所熟悉的一切一走了之。他的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了,他所熟悉的工作也不想就这么丢掉,然后再去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一切从头开始。再说青树还在寻找他们的族人,他也想留下来帮他一点儿忙。
    “等等吧,”凌冬至安慰他,“两边家长那里都过了明路了,就差你家一个老爷子了,其实咱们已经算得上成功一大半了。”
    庄洲抱住他的腰,心里愧疚到不行,“让你受委屈了。”
    凌冬至不擅长安慰人,轻言细语的安抚他半天已经快没有耐心了,见他还没完没了的给他灌米汤,顿时烦了,“知道老子委屈以后就对老子好一点儿,听话一点儿,别总跟老子唧唧歪歪的。”
    庄洲闷声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他家冬至最是不经逗了,逗两下就像炸毛的猫咪似的亮出了小尖爪子。
    “你和青树上哪儿去了?”
    “吃饭,”凌冬至想起餐厅里的一幕,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捎带脚的还摆了涂大北一道。”
    “你说涂盛北?”庄洲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凌冬至给他讲了餐厅里的事,又笑着说:“戒指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脸色简直精彩极了,要不是怕他以后报复我,我真想录下来留作纪念。”说到这里,想起自己回家之前还想着要上网搜一搜有没有人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虽说涂家有自己的公关队伍,但是涂家首先会做的是把涂盛北弄出来,这里面应该会有一个时间差。
    凌冬至说干就干,推开庄洲就急匆匆地跑去书房。庄洲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一起过去看看。这会儿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凌冬至在本地的几个有名的论坛里搜来搜去,也只搜到了两三张照片,视频一类的东西没找到,也不知是不是涂家的人已经有动作了。
    照片拍的不太清楚,但是能看清涂盛北的一脸衰样儿就足够凌冬至乐呵的了。
    庄洲摸摸他的脑袋,觉得这傻孩子也太容易满足了。在他看来,染上这种麻烦对涂盛北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警局里不会备案,舆论方面更不会有什么流言泄露出来,顶多涂盛北被家里长辈呵斥一句“不小心”。但是想到凌冬至在他手里吃的哑巴亏,庄洲又觉得能理解他这种傻乐呵的心态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够强。如果他真的够强,谁又敢给他的爱人这种亏吃。
    庄洲的嘴角紧紧抿了起来,觉得自己之前轻易递上辞职信的举动有些冲动了。不过庄城言对外的说法是让他休假,倒也不失为以退为进的一步棋。
    庄洲回过神来的时候,凌冬至正怒冲冲地瞪着他,手指还在桌面上扣扣扣地敲个不停,“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
    庄洲连忙主动承认错误,“我刚才想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所以走神了。你说什么?能不能重新说一遍?”
    凌冬至怒了,“面对面说话你都能走神?”
    “真是重要的事。”庄洲把他从电脑椅上拽起来,自己坐了上去,又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现在我认真听着,你重新说一遍吧。”
    凌冬至气咻咻地说:“老子要跟青豆生个孩子。”
    庄洲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生孩子!”凌冬至揪着他的耳朵大声说:“老子要跟青豆生一个纯山神血统的孩子!”
    “想都别想!” 庄洲勃然大怒,“有种你就踩着老子的尸体去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吧!”
    他过了极其憋屈的一个白天,好容易回到家轻松了几分钟,凌冬至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子,庄洲立刻就狂化了,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出门的时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还恶狠狠地摔了一下门。
    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木门撞在门框上又被弹开,当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凌冬至傻乎乎地看着晃来晃去的木门,良久之后扁了扁嘴,眼圈微微红了。
    “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之前,吃饱喝足的凌冬至用牙签在果盘里挑挑拣拣地找哈密瓜吃,青树则捧着茶杯心事重重地看着他。凌冬至被他看的实在受不了了,把手里的果叉递了过去,“哥,吃水果。”
    青树犹豫了一下,接过水果叉。
    “多吃点,”凌冬至心说,可别再看我了。
    青树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放下手里的东西,神色凝重地看着他说:“冬至,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凌冬至被嘴里的水果汁呛了一下,咳咳咳地咳嗽了起来。
    青树的眼睛固执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听清楚了。”
    凌冬至咳嗽着反问他,“咳……咳咳,你怎么会想到孩子的问题?”
    青树叹了口气,“青豆已经快三十了。山神一族的女人,过了三十岁之后,生育能力便大打折扣,很不容易受孕。”
    凌冬至的下巴当的掉了下来,“青……青豆?!”
    他根本还没见过这个人好不好?!
    凌冬至觉得青树一定是疯了,他说的一定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意思,“她的生育能力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都没见过她……”
    青树按住他的手臂拍了拍,“我所知道的山神族人就这么几个,如果能够留下后人,我觉得……”
    凌冬至奇怪地看着他,“你和青豆认识那么久,为什么自己不上?”
    青树苦笑,“我们俩差不多算是亲兄妹一样……”
    凌冬至明白了。
    青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或者人工受精……”
    凌冬至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行的,哥。我做不到。”
    青树眼神微微一黯,“做不到吗……”
    “也许将来的某天,我会想要一个孩子。但是我没想过要把这个孩子当做一个……一个延续什么玩意儿的工具。”
    这是青树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但他仍然感到十分失望。
    “而且就算我和青豆生下一个有着山神一族血脉的孩子又怎么样,等他长大成人之后呢?我要到哪里去给他找一个同族的伴侣?”
    凌冬至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青树,缓缓说道:“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来到这个世界,我希望他能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97、你被休掉了? 。。。

    庄洲生气了。
    凌冬至沮丧的发现庄洲这一次是真的跟他生气了。就算上一次自己跟夏末说要踹了他;他也没跟自己生气;而是带着猫猫狗狗们长途跋涉的去找他。见了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责怪他的话。但是这一次;他居然不理他了;
    吵架的当天晚上他就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凌冬至特意把卧室的门半掩着他也没进来。早上跑完步回来直接去了客房的卫生间冲凉;还趁着凌冬至洗漱的时候进卧室来换衣服,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庄洲已经下楼了。等凌冬至装出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追到楼下,这厮已经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凌冬至目送车子驶出大门;一脸郁卒地跟他的狗儿子大眼瞪小眼。
    黑糖同情地晃了晃尾巴,“你被休掉了,”
    凌冬至磨了磨后槽牙,“还没。”
    “哦,”黑糖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自己坐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他,“你真的会被我爹地休掉吗?”
    凌冬至满心暴躁,“反正我也要被休掉了,干脆先把你拐卖了算了。就卖进你上次骗我的时候说起的那家狗肉铺——既然你那么期待那种情节的发生,我就让你美梦成真好了。我再让他给我剁下一条狗腿带回来做火锅吃!”
    黑糖背上的毛毛都炸了起来,惊恐的与他对视片刻,哆嗦着后退两步,夹着尾巴逃了。它爹地现在可不在家,童话故事里的那些邪恶的后妈都是趁着这种时机把可怜的主角给害死了,它一点儿也不想让自己变成故事里的可怜主角。
    黑糖跑了两步,回过头冲着凌冬至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凌冬至,“……”
    好吧,其实它的毛爪子只有小小一团,几根指头也分不开叉,凌冬至无法揣测它是不是真的在冲他竖中指。但是这个猥琐的动作配上它忿忿的表情,凌冬至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你活腻味了吧?!”凌冬至拿出捉鸡的架势冲着它扑了过去,“老子非把你卖了不可!”
    作为一只动物,黑糖虽然不理解比划中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电视剧看多了,它也知道被比划的那一方通常都会十分十分的生气,于是它无师自通地领会了这是一个很打击人的动作。果然,看到它这么比划,凌冬至立刻就狂化了。
    黑糖抱头鼠窜,逃出厨房侧门的时候还不忘了嘀咕一句,“你虐待我!我爹地一定会休掉你的,一定会的!”
    凌冬至顿时有种想要仰天咆哮的冲动。他的处境要不要这么悲摧,外有强敌环饲不说,内里还跟自己的盟友失和,旁边还有猪一样的队友巴望着他被扫地出门……这货貌似一直都对自己会不会被休掉非常感兴趣,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三只猫猫看出屋里气氛不对,早就跑到院子里去了。凌冬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生了一会儿闷气,决定出去溜达一圈散散心,顺便把自己的早饭问题解决了。
    唉,每天早上的营养早餐没人给做了……
    难怪黑糖都觉得自己要被休掉了。
    凌冬至溜达到小区外面找了一家早点铺填饱了肚子,然后溜溜达达往回走。他今天没有课,心情又不好,索性也不去学校了。昨晚庄洲跟他生气,自然也就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背着黑糖去买苹果,只能自己去买。
    御景苑后面,靠近湖边的地方有家水果店,凌冬至和庄洲晚上没事了经常溜达过去买水果,以前买了东西都是庄洲拎着回家,现在却要他自己可怜巴巴地提着往家走。凌冬至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悲剧了。明明被人欺负的是他,怎么搞到最后他反而变得这么被动呢?
    不远处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冬至,上课去呀?”
    凌冬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以前楼后的那只鹩哥正晃晃悠悠地站着路边的白蜡树上冲着他傻乐。
    “你怎么跑出来了?”
    鹩哥收拢翅膀,锁着脖子长叹一声,“时运多舛,一言难尽。”
    凌冬至嘴角抽了抽,“你慢慢感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鹩哥忙说:“哎,哎,你等等啊。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熟人,怎么这么不理解我激动的心情捏?”
    凌冬至无可奈何,“那你说说吧,你是怎么跑这里来的?”
    鹩哥歪了歪脑袋,“你想听个长一点的故事,还是想听个简洁版的?”
    凌冬至转头就走。
    “哎,哎,别走啊,”鹩哥呼扇着翅膀追了上来,“我不是逗你玩。我只是看见熟人太高兴了,一时有点儿忘形罢了。”
    凌冬至斜了它一眼,忽然觉得它也挺可怜,就像他似的。
    鹩哥不客气地停在他肩膀上,尖细的小爪子隔着衬衣抓着他的肩膀,痒的他连忙一躲,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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