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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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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理有心提拔他,问他肯不肯再去读个自修的大专?有了文凭,他就能帮江寒往上走,“一直当理货员多亏啊!像你这样的,也不该呆在仓库里”。
    江寒被经理怂恿得动了心,干脆拿出大学毕业证,经理非常高兴,立即写了推荐信,将他推荐去集团的总部。
    不到半年,江寒再度被炒。
    连续栽了两次跟头,江寒就懂了霍定恺的意思:他不允许自己踏入稍微像样一点的社会,他要江寒一直在底层呆着,一直干着蓝领的工作,理货员,搬运工,收银员,服务员……
    只要江寒稍稍有往上爬的迹象,他就会立即一脚踩下去,让江寒跌回到泥地里,再从零开始……
    又是一个失眠以及失业的夜晚,江寒躺在冰冷的没有暖炉的出租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在想,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就真的只有拿着高中文凭,再去超市饭馆找工作么?可是那样子也干不长的。
    他仰面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忽然想,与其躲在角落里,不停承受来自霍定恺的打击,不如直接去找他。
    如果他痛恨自己,那就当面打击好了,像这样没完没了、零敲碎打地折磨,他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他宁可找霍定恺要一颗子弹,他不能再逃了——照这样子他也没法逃。
    不如干脆转回去,冲回到枪口面前,他不能任由霍定恺打击他,他也得反击……以只有他才能办到的方式来回击。
    何必再去连累无辜的人呢?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的雪莲花,这样子,倒是更适合跟霍定恺做到一处。
    如果互相伤害就是他们的宿命,那江寒宁可承受这宿命,也不想逃避离开,自欺欺人。
    高建业将车开回到玫瑰园别墅,暮色中,他看见了前面坐在台阶上的人,不由一怔。
    等了一会儿,他听不见后座的声音,高建业只好提醒道:“四爷。”
    霍定恺随口道:“干嘛?”
    他从资料里抬起头,目光落在车辆的前方,有个人正坐在那儿。
    下一秒,霍定恺辨认出来人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冷冷道,“老高,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高建业很为难,他说:“四爷……”
    “叫保安。”霍定恺的声音更冰冷,“告诉别墅区物业,最近严查闲杂人等,不准再让无关的人进来。”
    高建业无奈,只得打电话给物业,马上,几个保安小跑着过来,把坐在石阶上的男人给拖走了。
    车窗关着,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高建业仍旧听得见对方的喊叫:“霍定恺!喂!放开我!你们等着!我还会来的!”
    果然,就在第二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出现在同样的地点。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霍定恺一时火大,“老高,开过去!”
    高建业叹了口气:“四爷,你别赌气……”
    “开过去。”
    “四爷!”
    俩人僵持片刻,霍定恺点点头:“好,你不肯开,我自己走。”
    他下了车,绕过站起身的江寒,如同看不见他那样径自走过去,完全无视江寒期待的目光,以及他小声的请求:“定恺,你等一下……”
    霍定恺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打给物业:“保安过来,把闯入者带走——再让他进来,你们集体下岗!”
    几个保安气喘吁吁冲过来,他们又气又惊,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江寒是怎么钻进来的,又被霍定恺那么一恐吓,所以心里都窝着火。这么一来,几个保安动手的力度有点大,江寒稍微一反抗,两方几乎要打起来。高建业赶紧下车,皱眉阻止:“别这么粗暴!伤了人是要负责的!”
    而江寒只来得及喊了声“高叔”,就被那几个保安给拽走了。
    高建业望着他们远去,怅然地叹了口气。
    第三天,又是相同的戏码。霍定恺气疯了,抓了保安组长大骂,他查了监控,才发现江寒是跟着一辆搬家车辆混进来的。
    第四天,他扮成送餐的小弟。
    第五天……霍定恺没有回别墅。江寒足足等到凌晨才离开。
    就这样反复纠缠了半个月,连高建业都扛不住了,他和霍定恺说,别再折腾了,“四爷就问问他有什么事,难道不行么?”
    “我为什么要问?我和他还有什么关系?”他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出差他就不会跑过来,等我回来他立马出现——不是你们几个暗中给他通气,他怎么可能掌握我的行程!他今天能进来,难道不是跟着老苏徒弟的冷链车进来的么!”
    高建业不出声。
    想到都是老仆人,霍定恺也不好拉下脸来骂,他愤恨地盯着站在车辆前方的江寒,终于推门下了车。
    走到江寒面前,他冷冷盯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钱了,定恺。”江寒竟然是笑嘻嘻的,他故意搂了搂身上的夹克衫,“我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上了。”
    霍定恺冷笑:“如果是来乞讨的,那你弄错了地方,去人行天桥吧!那儿有很多你的同行,他们会告诉你如何乞讨。”
    他说完转身要走,江寒赶紧快步跟上:“给我一条活路,定恺,再这样下去我会饿死的!”
    “如今的社会饿不死人,只会饿死懒惰者。”霍定恺不咸不淡地说,“也许只是因为你太懒,江寒,你不愿努力,你习惯了拿肉体而不是拿辛劳的汗水来换金钱。我劝你改造自新重新做人。”
    他说完,正想走,却觉得胳膊一把被江寒抓住!
    “让我回盛铖。”他盯着霍定恺,“我知道不管我在哪儿,你都要打击我,我已经成了个灾星,再去别的企业,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就让我回盛铖吧,你看,这样你可以继续打击我,还不会伤及无辜。”
    霍定恺用力摔开他的手,他放肆地笑起来:“你回盛铖?你有什么资格回盛铖?你学历又低能力又差品格又不好,你无一可取之处,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进盛铖?”
    江寒深吸了口气,他镇定地说:“我在盛铖做了五年总裁助理。”
    霍定恺从鼻子里笑了一声:“然而最终证明,你不适合这个职位,而且我记得,当初是你自己提出辞呈的,‘能力不足’似乎也是你在辞职信上写下的句子。现在你又和我说,你想回来?”
    江寒没被打击,他坚持道:“我没说要回去做总裁助理,定恺,只要让我进盛铖,任何职务都可以。给我什么工作我都干。”
    霍定恺有些厌倦了:“可是盛铖不缺你这号人。别这儿烦人了!”
    “可是定恺,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霍定恺盯着他,他点点头,转身走到高建业身边,伸手:“钱包。”
    高建业只得掏出钱包,递给他。
    打开钱包,霍定恺拿出里面的一叠钞票,他往江寒脸上一扔。
    “拿去吧。”
    他将钱包塞还给高建业,冷笑道:“可别说我没帮你哦!”
    大大小小的钞票落在江寒的脚边。他望着霍定恺,然后弯下腰来,一张一张捡起那些钱,将它们叠好,走到高建业跟前交还给他。
    “我要的不是钱。”他一点儿都没愤怒,“定恺,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盛铖里的一个职位,仅此而已。”
    “我不会给你的。”霍定恺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江先生,我们的过去只是一场交易,如今交易已经结束了。”
    交易这个词,深深刺痛了江寒。他强忍住,然后抬起头望着霍定恺:“可我们结婚了,定恺,我是你丈夫。”
    霍定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不由冷笑:“结婚可以离婚。明天我就去办离婚手续。”
    “但我不会签字的。”江寒咬着牙说,“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这由不得你。”霍定恺微笑,“你出轨在先,你和别人同居了一年,我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这世上的任何一个法庭,都会判我们离婚。”
    江寒浑身都发颤起来!
    他觉得有眼泪要流出来,那种失望的,愤怒的,崩溃的眼泪。但他强力忍住,只轻声说:“好啊,可是在法院判决书下达之前一天,哪怕前一个小时!我也仍旧是你的丈夫!我甚至可以去控告你不履行义务!控告你婚内虐待!你有证据我也有证据!咱们就让法官看看,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尽管去找律师!只要你不怕我把事情闹大!”
    霍定恺冰冷地盯着他,他忽然轻声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江寒慢慢点头:“对,我不想活了,反正你也没打算给我活路,我早就明白这一点——你以为当初我是随随便便结的这个婚么?”
    霍定恺静静盯着江寒,他的目光带着些复杂的意味,有一些模糊不明的东西浮现在他的眼神里,但旋即,那点模糊的东西就像夏日烟花,迅速消散了。
    “这是个不值一钱的头衔,国内甚至都不承认。”他冷冷说,“如果你非要死死抓着它,那就尽管抓着吧。”
    他说完,没再看江寒,转身离去。
    这时候,高建业走上前来,他伸手在江寒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江寒抽了一下鼻子,他努力笑道:“不用担心我,高叔,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趴下。”
    高建业感慨道:“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再鼓励你了。”
    一周后,江寒接到了盛铖的聘用通知。
    是个很低的职位,实习助理。这熟悉的名词让江寒突然想到死去多年的林颐。很好,这就意味着他这个工作五六年的老鸟,不得不和一群应届生一块儿,从头做起。
    
    第156章 第 156 章
    
    江寒的第一站就是行政。
    职务低得可怜,但江寒没有沮丧,甚至觉得这样反而好,至少他比那些没有经验的大学生们有优势。看来盛铖也发觉了这一点,所以尽挑些繁重的工作给江寒,经常他接到手的,是原本由两三个人完成的任务,但上司却明确告诉江寒:他一个人做,而且必须以最快时间完成。
    第一个月干下来,江寒瘦了整整五斤。
    公司这种地方,就是个四处透风的大蚁穴,流言是传播最快的东西,所以江寒几乎不用努力做遮掩,他的过去很快就被人翻了出来:原本是总裁助理,而且和总裁有确凿的暧昧关系,但不知何故突然辞职,离开两年之后,又突然回来,变成了底层员工……
    他的身份太特殊,经历太古怪,这样的人,无法结交同事,大家都以一种好奇而又惴惴不安的状态和江寒接触。有人说他是总裁的眼中钉,早晚还是得拔掉,所以别费力和他结交了;也有人说四爷又把他弄回来,这本身就是个信号,说不定往后这小子还能回到高层,所以也别得罪,免得给自己的前程埋地雷。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江寒却完全不在意,如今他除了霍定恺,谁也不在意了。
    而且这些对于眼下的江寒而言,实在太过遥远,考虑大家怎么看自己,不如考虑今天到底吃了午餐没有……这种困惑几乎隔三差五都要困扰一次江寒,因为他太忙了。
    起初,江寒以为自己会在行政这一块持续干下去,像个拼命卖力的工蚁,在黑暗的角落里忙忙碌碌,最终被霍定恺遗忘掉他的存在。
    但令江寒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他进盛铖的第一站。实习期结束后,他就被调去做报建。四个多月后,像个快递的包裹,他又被扔去处理招标的合同,未来等着他的,还有他完全外行的信息工程……
    接二连三的调令,让江寒想放声咆哮:“老子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些东西啊啊!为什么要把我塞这儿!”
    ……但他连咆哮的力气都没了。
    他在哪儿都呆不长,在哪儿都得从零开始学,在哪儿都被繁重的任务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像盛铖上上下下都接到了霍定恺的密令:怎么最大限度的使用他、榨干他的工作能力,那就怎么来。
    江寒每日都得学无数新的东西,半熟不熟就得上手开始做,刚刚熟能生巧就被一头砸下更陌生的东西。周末对江寒而言早就成浮云,熬夜到两三点那是家常便饭,次日打卡的标记永远在迟到线的最边上,他甚至学会在一分钟之内完成刷牙洗脸全套动作。
    简而言之,他快累死了。
    江寒明白,霍定恺这是在变着法的折磨他,他就是摆明了“我在折磨你,怎么样?不爽你走人啊!”这种态度。而且这家伙狡猾狡猾的,偏偏不让江寒去人力、法务、集团办公室这些他更加熟悉和擅长的部门——很明显,他就是要让江寒接触最陌生最棘手的工作,就是要让他永远做个人人可打击的菜鸟,让他在各种磕磕绊绊中摔个鼻青脸肿。
    到现在江寒才明白,原来当初刚毕业就去做总裁助理,真的是天大的好运——或者说,也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在那个位置上,自然就会有底下的人帮你解决掉细节上的烦恼,那是个统筹的位置,并不需要完全了解底下每个部门,他甚至只和那些副总裁打交道,而那些总经理、副总经理、常务副总还有项目总监们,他都只是记得个名字而已。当初他还觉得自己非常努力,把盛铖里里外外弄得清清楚楚,霍定恺还夸他有多努力,那么顺利就考过了注会,要不是专业限制,考注建也不成问题……其实根本不是的。他那时只是把表面的概念了解了一下,是一种虚浮的掌控,他站在了霍定恺铺好的平台上,事实上,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深入每个部门,明白大家每天究竟在做什么。
    所以如今一跌到底,反倒让江寒领悟,其实以前他是被很多人扛着的,他是从天而降,摔在总助的宝座上的,他不是像别人那样,一点点费力爬上去的,按照常规,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那里。这种反常的现象,事实上在当年增加了很多人的负担。
    其实他真的什么都还不懂。
    不到半年,江寒就重新回到瘦弱的模样,在司徒那儿好容易养回来的体重,再度下跌。他的脸色总是很苍白,但他却觉得自己像个急速膨胀的球,因为他每天都得吸收那么多新东西。他连一秒的浪费都舍不得,甚至连熟悉周围同事的时间都没有。盛铖的管理方式其实比较宽松,风格接近国外,所以加班并不是盛铖的企业文化,上司们也不鼓励加班。
    但对江寒来说,不加班,他就没法做完手头的事,因此这让他在同事堆里显得另类。而且频繁的调动,背景复杂暧昧,也让他无法积累下足够的人气。他越来越孤独,没有朋友,每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唯一关心他的,除了父母就只有高建业他们。
    虽然这些人也做不了什么,但高建业会时不常的打电话给江寒,叮嘱他注意身体,多休息,苏锦纶则做些补品,偷偷让高建业带给他,然后再有意无意透露一点霍定恺的近况。
    任何一点霍定恺的消息,对江寒而言都如获至宝。像沙漠里的旅人得到一小瓶水,哪怕只能润润嗓子,他也觉得自己又能坚持一段时间了。
    江寒听得出来,高建业他们仍旧希望自己能到霍定恺身边。可是江寒对此,没有一点信心。
    他现在,和霍定恺之间隔着不知多少层等级差别,他做的那些事,有百分之一能到达霍定恺的眼前就不错了,如今他就算有这份心,也没这份力。
    而且,江寒始终都记得之前霍定恺说的那句话:交易结束了。
    尽管这是实情,尽管江寒比谁都更清楚这个事实,但是,当霍定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仍旧受到了无法形容的打击……
    唯一能安慰江寒的,只有过去的记忆。
    有的夜晚,在倦透了又无法入睡的时候,江寒就会想起从前,想起他还在霍定恺身边时,他们两个有多么好,霍定恺有多么喜欢他,那个人曾多么用心的陪伴过他……他知道霍定恺如今恨他,也根本不愿意见他,他也明白,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破裂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在一起的最后阶段,几乎全都是互相伤害,一点儿好的东西都没有。可是,江寒不愿意去想这些,他只强行把记忆往前调,再往前调,调到他们亲密无间,还没有什么嫌隙的那些岁月里。
    什么叫自娱自乐,什么叫自作多情,江寒现在全都明白了。可这些,正是他眼下唯一的力量源泉,每次,当他简直要扛不住的时候,江寒就会回想过去,想那些让他幸福到沉醉的片刻,时光像个高明的美工,它把刺痛人的地方全都打磨去,把美丽迷人的地方锐化再放大,然后江寒就放任自己在虚幻的回忆里沉溺一晚,次日清晨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又有了向前冲的勇气。
    他甚至买了一瓶Van Cleef & Arpels Tsar,就是霍定恺以前用的那种,暴雨前辽远的青黑森林,植物的芬芳,厚重,潮湿,冰冷久古的气息。江寒自己不用,只是偶尔,他会在夜里拿出它,轻轻喷一点。
    然后,他就在这熟悉的香氛中,静静坐着出神,一坐就是一晚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以前不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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