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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有清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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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长清脚步凌乱地向夏逸群跑去,短短的一段路,他摔倒了三次。
  及至跪倒在夏逸群的身旁,发现夏逸群的口鼻全在渗血,林长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凉透了。他不知道夏逸群究竟伤在哪里,伤得有多重,他甚至都没有看清事情的全过程,他只知道,当他看到夏逸群时,夏逸群已经躺在这里了。
  林长清不敢触碰夏逸群,他撑着自己的膝盖,掏出手机想要打120求救。短短三个数字,却因手部剧烈的颤抖,无论如何都会按错。
  林长清的眼泪当即涌了出来,溅落在手机屏幕上。
  肇事司机赶忙跑过来,磕磕巴巴地对林长清说道:“你……你别急!我……我已经打电话给医院和交警了……马上……马上就有人来……”
  吴榛被夏逸群推倒在地的时候,酒早就醒了个彻底。他不清楚Daniel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但是当他听见林长清呼唤夏逸群的名字时,就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了。
  他看到夏逸群躺在不远处,便挣脱了Daniel的怀抱,连滚带爬地朝夏逸群的方向去。
  林长清于夏逸群的身边跪伏成一小团,他感受到了吴榛的接近,猛然回过头,作出防守的姿态,冲着吴榛一声怒吼:“滚!你给我滚!你他妈再敢靠近一步试试看!”
  吴榛为林长清赤红的眸子所慑,双脚立即被钉在了原地,再不敢向前走。
  Daniel赶忙将吴榛拉回怀里护着,拨通了骆扬的电话:“你在哪儿?……快到了吗?……吴榛那个老师出事了。……对,就是他。他刚才为了救吴榛,被我的车撞到了……嗯,踩刹车了,但是他突然就蹿出来,司机也没提防,就没太刹住。那个老师怕是……情况有点不太好……”
  吴榛听Daniel这么说,伏在他胸前小声啜泣起来。
  当他把夏逸群的照片公之于众时,夏逸群选择了引咎辞职,却没有向他兴师问罪。
  当他用林长清要挟夏逸群时,夏逸群选择了礼貌地拒绝他的告白,仍然没有责怪他。
  即使被他步步为营地害到前程尽毁的田地,在危险来临的一瞬间,夏逸群还是选择救他。
  他太过任性,哪里值得夏逸群如此温柔以待?
  吴榛终于意识自己有多可怕。
  他的任性已然变成了刀,伤及他人。
  吴榛口口声声地说,他是喜欢夏逸群的。他现在大彻大悟,自从他迈出造谣中伤夏逸群的那一步开始,他们的关系,也从此踏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吴榛现在怕极了。
  他的夏老师,他真心喜欢的人,现在正躺在地上,生死未明。
  而他却无能为力。
  唯有祈祷。
  祈祷夏逸群能渡过这一劫。
  渡过由他带来的这场无妄之灾。

  第38章

  救护车风驰电掣地行驶于马路上。
  骆扬将表弟交待给Daniel,自己则载着骆扬的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刚才赶到事故现场时看到的那一幕,在骆扬的脑海中久久盘桓,挥之不去。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林长清,像一只小兽一般,死死地护住倒地的夏逸群,任谁都无法近前。要不是被骆扬强行拖开,连急救的医生都没办法施救。
  眼看夏逸群被抬上救护车,林长清死命挣脱了骆扬,再度扑上去,哀求医生允许他上车,对夏逸群已是到了寸步难离的地步。
  骆扬盯着救护车的后窗,叹了口气,脚下的油门又踩重了一些。
  从地面被移到救护车上,经过一番折腾,夏逸群倒是醒转过来。
  林长清跪坐在夏逸群的身侧,见夏逸群睁开了眼,连忙对医生喊:“大夫!大夫!他醒了!”
  随行的医生们正紧张地监测夏逸群的体征,并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并没有理会林长清。林长清赶忙转过头,又看向夏逸群。
  夏逸群就着车内略有些刺眼的灯光,眯着眼睛,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眼中立刻显现出紧张的神情。他吃力地伸出手,抚上林长清受伤额头,小声问道:“林……长清……你……流血了……疼不疼……”
  从刚才到现在,林长清一直在低声呼唤夏逸群的名字,只盼着夏逸群能说句话,哪怕喊疼都好。谁知夏逸群一开口,反而先问起林长清额上的伤。
  林长清鼻子酸酸的,拼命摇头,告诉夏逸群自己不疼。
  夏逸群喘着粗气,又问他:“还……伤着……别的……地方了吗……”
  “没……没有。”林长清双手握住夏逸群的手,“你快别说话了!”
  “不……不行……我……一定要说……再不说……就……就真没机会了……”夏逸群气若游丝地说下去,“林长清……不……闻秋……我……我爱你……可是……这件事……我知道得……太晚了……又做出……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伤了……你的心……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我……我这条命……赔给你……你以后……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好吗……”
  林长清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他颤声说:“夏逸群,你别说这种话!我不生气了!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
  “我……有个……请求……”夏逸群只觉腹内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咬了咬牙,尽量不让林长清看出异样。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林长清慌忙说道。
  夏逸群突然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早知道你……什么……都答应……我真该……提点……别的……要求……可是……我怕……说出来……你又……又该……生气了……”
  林长清将夏逸群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我不生气!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夏逸群贪婪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眼睛笑成一弯好看的弧度:“你……你再……说一声……生日……快乐……给我……听听吧……好几年……没听……怪想的……”
  林长清浑身巨震:今天竟是夏逸群的生日!
  林长清想起他第一次为夏逸群庆祝生日的情形。那天夏逸群回来得很晚,闻秋守株待兔地等在夏逸群的住处。当夏逸群打开门,吃惊地看着一桌好菜以及一只亲手制作的蛋糕时,闻秋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生日快乐。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久到自己都忘记今天是夏逸群的生日了。林长清呆呆地看着夏逸群,他突然觉得,时间并没有改变任何东西,他还爱着夏逸群,而夏逸群的眼神也一如当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充满了期待。
  “生日快乐。”林长清带着哭腔,轻轻地对夏逸群这样说。
  “别……别哭……别哭……”夏逸群伸出拇指,用指腹拭去林长清的泪水,“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不是……不是叫我……别再……缠着你吗……我……我听你的……都听你的……等我……死了……就……再也……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夏逸群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他觉得身体里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像一粒种子,以伤处为发端,开始生长、蔓延,直至将他全身都包裹起来。
  他仿佛置身于医院的一间病房前。
  推开门,窗外的阳光非常好。
  只见闻秋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床上看书。
  听见有人进来,闻秋抬起头,笑道:“逸群哥,你来啦?”
  夏逸群也笑起来,向闻秋走过去,坐在他的病床边。
  闻秋将书放在一旁,双手握住夏逸群的手,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夏逸群看向车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柔和。他念叨着闻秋的名字,突然抽搐了两下,口鼻中涌出更多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襟,顺着他的下巴、脖颈,一直流淌,触目惊心。
  林长清大骇:“夏逸群!夏逸群!你怎么了?你别这样!你别吓唬我!”
  喊了不知多久,林长清的嗓子都嘶哑了,夏逸群这才回握了一下林长清的手。
  见夏逸群又有了一点反应,林长清泪如雨下:“我说的都是气话……我是骗你的啊……傻瓜……你继续缠着我吧……你不要丢下我……”
  “好……不……丢……下……你……”夏逸群拼劲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林长清将脸埋在夏逸群的旁边,失声痛哭起来:“夏逸群……我害怕……你别丢下我……我害怕……”
  夏逸群忍着钻心的痛楚,摸着林长清后脑的头发:“别怕……别怕……”
  夏逸群在被送达医院时仍是清醒的,甚至亲手在委托授权书上签了名,才被推进急诊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关闭,“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
  林长清却站在手术室门口,纹丝不动。
  随行的交警正在向肇事司机了解情况,骆扬走到林长清身边,试图安抚一下林长清的情绪,谁知刚触及林长清的肩背,便发现他竟是浑身僵直。
  骆扬伸手帮林长清揉了揉后颈:“别这么紧张,已经开始做手术了。”
  “手术……手术会成功的吧……”林长清微微转过头,仓惶地看向骆扬,手中还紧紧握着刚刚签完的手术知情同意书,纸面都被捏皱了。
  骆扬安慰林长清说医生一定会尽全力,心里却是埋怨的:夏逸群也是糊涂,就算关系再亲密,林长清毕竟年轻不经事,突然就成了手术的被授权人,读完同意书上那一条条指向手术失败风险的条款,叫他何以支撑得住?
  然而,夏逸群还是在这种关头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林长清,而林长清也还是在同意书上义无反顾地签了名。
  骆扬深深地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甚至已经超出了生死。他不清楚夏逸群和林长清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们这样的关系是非常心向往之的。
  林长清执著极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挪动半步。突然有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林长清忙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行色匆匆,只说病人内脏破裂引发大出血,需要再去取更多血液备用,林长清一听就急了,挽起袖子便跟上医生的脚步:“大夫!我和他一样是O型血,要是不够,你就抽我的血吧!抽多少都行!”
  医生向林长清表示现在血站里血是充足的,骆扬也赶上来拉住了林长清手,劝林长清说:“你要相信医生的话,现在的血是够用的。再说,你不是贫血吗,怎么能让你抽血,快别给医生添乱了。”
  夏逾辉这几天正在市郊拍戏,接到交警的电话,把所有的事情往副导演那里一交,丢下整个片场的人就往医院马不停蹄地赶。
  赶到手术室外时,正听见骆扬劝林长清的一番话。
  在场的人之中,夏逾辉就认识林长清,他双手卡在腰间,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逸群怎么会出车祸?现在情况怎么样?”
  骆扬看到夏逾辉那张极肖夏逸群的脸,便料想此人一定是夏逸群的家人了,他见林长清惊魂未定,半句话也答不出来,只好代他开口:“夏逸群他是为了救他的学生……”
  夏逾辉才听了半截就对林长清怒目而视:救哪门子的学生?眼前这人,可不正好是个把弟弟迷得神魂颠倒、连家人都不要了的学生吗?
  “不是他。”骆扬解释道,“是我表弟。”
  夏逾辉稍稍平定了一点怒气,目光却又留意到了林长清手中的手术同意书。他一把将林长清手里的东西夺过来,也不去看中间的内容,只看了个头尾,立刻暴跳如雷地将那张纸甩到林长清脸上:“你是他什么人啊?就敢替他签这个?”
  骆扬看不过眼,想到夏逸群是向家里出了柜的,他的家人难免对林长清有恶意,便出言维护:“情况紧急,长清要是不签,难道等你来签?”
  “你又算老几啊?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命垂危的是我弟弟!”夏逾辉火冒三丈。
  手术进行了将近七个小时。在此期间,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几个人再没说一句话。
  手术临近尾声时,夏逸群的祖父母在他父母的陪同下,连夜搭乘航班赶了来。夏逾辉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知家人,夏奶奶首先就支持不住,哭倒在叶景凝的怀里。
  夏含章和其父听大儿子将事情说完,神色严峻地站在那里。
  林长清对周围发生的事浑然不觉,他始终直挺挺地站在同一个地方,看向手术室的眼睛似乎连眨都不曾眨过一下。
  指示灯终于熄灭,夏逸群被推了出来,他浑身插满管子,停留的时间很短,直接就被送往旁边的重症监护室。
  家人未及近前探看,连守在门口的林长清都只能匆匆地望上一眼。见夏逸群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林长清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即便是家属也不能随便进入重症监护室,大家只能将医生团团围住,详细询问手术的情况。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手术,虽然面有倦容,但他依然耐心地对夏逸群的亲友说道:“病人送来的时候胃部和肝部破裂,腹腔里存在比较严重的内出血。不过好在抢救及时,手术很顺利。”
  “谢天谢地。”夏奶奶脱口而出。
  大家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放轻松了一些。
  林长清被一干人等挡在外围,听不清医生的话,他试图往里挤一点,这个举动顿时又惹毛了夏逾辉:“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吧?!”
  林长清却不听,执意往前挤,一看见医生便神情紧张地问:“他的头部有没有伤到?什么时候可以醒?”
  林长清问到了点子上,夏逸群的家人也随之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望向医生。
  医生说道:“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病人的脑部是有轻微脑震荡,不过不是很严重。等麻药过去,病人应该就可以恢复意识。他体质很好,我估计今天白天就能醒,但是他毕竟失血过多,现在还比较虚弱,建议你们让他多休息休息,不要急于叫醒他。”
  “知道了,大夫。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一命。”夏逾辉说。
  “救死扶伤是我的工作,你呀,倒是真该谢谢这个孩子。”医生笑笑,指着林长清,“听急救医生说,要不是这孩子一路上跟你弟弟保持交谈,以你弟弟的情况,怕是撑不了几分钟就会失血性休克。你知道吗,要是发生了休克,那可真的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捡回一条命,后遗症也很多。你弟弟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可是清醒得很,还能拿笔在委托授权书签字呢,简直是奇迹。多亏有这个孩子当他的精神支柱。”
  夏逾辉自从夜里见到林长清开始,就对他极是刻薄。听完主刀医生的一番话,夏逾辉才知自己彻头彻尾错怪了林长清,顿感惭愧。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夏逾辉转向林长清,正欲开口致歉,却见林长清脸色煞白,再也支持不住,一头向地上倒去。

  第39章

  正如医生所言,夏逸群在麻药药效褪去之后便醒了过来。夏逾辉得到消息,便马上按父母的安排,将弟弟转到高级病房。
  夏逸群的家人早就等在病房里了,见医生将夏逸群推了进来,所有人皆面露喜色。等夏逸群被稳妥地移到病床上,大家立刻围了上去。
  “爷爷……奶奶……你们也来啦……让你们担心了……”夏逸群没说两句,便急促地喘作一团。
  夏奶奶赶忙握着孙子的手,颤巍巍地说道:“小群,乖孩子,别说话啦。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啊。”
  夏逸群侧目看了看父母,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着:“爸……妈妈……”
  叶景凝听见夏逸群喊自己,禁不住伸手去拨弄夏逸群的额发,昨天夜里接到夏逾辉电话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犹在胸中。飞机上,她一直都止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她可能要失去自己的小儿子了,她甚至有可能见不到夏逸群最后一面。
  就这样忐忑了一路,现在再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
  夏逾辉将房间里的椅子找出来,绕着床的周围一一摆好,照顾爷爷奶奶坐下,又给爸妈让座,自己在旁站了一会,实在闲不住,又去研究起那个看起来构造相当复杂的病床究竟应该如何调整倾斜度。
  夏逸群的目光追随着哥哥,只盯了一小会,便移开了,但他却没放弃用眼睛继续搜寻四周。
  夏含章注意到这一点,问他:“怎么了,儿子?想找什么?”
  夏逸群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觉得肋下发出些细细密密的疼痛,他艰难地摇摇头,缓缓地开口道:“林长清……林长清呢?他……在哪里?”
  夏爷爷早就弄清了那个站在手术室门口苦苦等待的小孩姓甚名谁,经过昨晚的观察,心里已经有数,这个叫林长清的男孩儿,只怕就是前段时间让夏逸群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的关键人物。
  果不其然,夏逸群刚一睁眼,就心心念念地要找林长清,夏爷爷只觉得这个叫林长清的孩子实在是个祸害,便丢了一句:“在急诊室里躺着没醒呢!”
  夏奶奶听丈夫这句话讲得不妥,语气又生硬,立即责备道:“老头子!瞧你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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