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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光号重新开启后，我便多了一个女儿，她就那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叫我爸爸，而我也毫无察觉她的出现有什么不妥，深信不疑她就是我的女儿，她以三维投影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而我们也从未想过那投影和真实的身体有什么差别……”老巴赫继续说道。
　　大约是因为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巴利更加惊讶了：“这是……精神控制？”
　　“不，那比精神控制还要更加可怕！”老巴赫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颅，“即便是现在，我依然无法摆脱那种把她看作是女儿的浓烈感觉……她仿佛完全改变了我过往的人生，在我的人生中添加了女儿的存在。”
　　巴利一生见过许多奇异的事情，但还未有一件比得上这一件。
　　他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想到了这一切的缘由。
　　“难道那台神秘飞船的中控电脑……”他说道。
　　“是的！”老巴赫眼睛直愣愣的看向巴利，声音微微颤抖的继续说了下去，“它是活的！”


第229章　以后本船就是你的主人了
　　老巴赫在十四年前，冒险队乘坐追光号飞船遭遇了一只原始巅峰异兽，坠落在森林之中，在那森林中老巴赫发现了一艘不知道坠毁了多少年的神秘飞船。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让人拆下了神秘飞船的中控电脑安装到了自己损坏的飞船上，然后便发现神秘飞船的电脑可以完美兼容他的飞船，飞船顺利的启动了，可是从那时候开始老巴赫就莫名多出来了一个女儿。
　　他从未建立过家庭，虽然拥有过许多女人，可是他很确认自己从未有过女儿，但从那个女孩出现后，他的记忆中就仿佛多出来了许多的东西，那是关于女儿的回忆，他的记忆被强行修改，而这一切都来自于那台神秘飞船的电脑，那电脑是活的，她拥有的并非是智能，而是智慧，并且可以用某种神奇的力量修改他人的记忆，完成操控的目的。
　　脏乱的酒馆内，老巴赫再次喝下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继续对巴利讲述道：“它……她可以凝聚出一个虚拟的影像，但是那个影像无法离开飞船，我和我的冒险队成员从未感觉这有什么不对，就这样一起又经历了十几年的冒险，这期间我慢慢的醒悟过来，我想那是因为她对我的操控也在慢慢的减弱，直到有一天，我彻底惊醒，询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回答的？”巴利问道。
　　老巴赫摇了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巴利皱眉道，“她当然不会告诉你她的目的。”
　　“不，我很确定，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她的一切行动都是通过自身的计算而决定的，虽然她很可怕，可是……可是我也能感觉到，十几年的相处，她也许的确是将我当作了父亲。”老巴赫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
　　对于那个神秘智慧，他其实也早已经将之当作了女儿，长达十年的时间深信不疑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即便突然醒悟过来，那种感情的羁绊也不是说断就断的，更何况……
　　“她似乎从未想过伤害我，甚至在这十几年里，她还帮我的冒险队度过了许多危机，如果不是她远超普通飞船智能AI的计算水平，我恐怕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同意将她卖给叶先生？”巴利突然不解道，他看出老巴赫对那艘飞船，那个神秘智慧是真的很有感情，像是老巴赫这样的冒险者，亲情是十分奢侈的东西。
　　“是她自己要求的，我已经老了，无法再进行冒险，原本我就想要为她寻找新的主人，她属于战场森林……而就在那时你来找我，告诉我叶垂想要购买我的飞船，而她在探查了叶垂的信息资料后，似乎对于叶垂也十分满意，一个颇有天分并且充满冒险基因的少年，不是我同意了这场交易，是她自己选择了叶垂。”老巴赫继续说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同意以两千万的超低价将飞船卖给叶垂。
　　顿了顿了，老巴赫突然露出了几分歉意的对巴利说：“那个叶垂，对你而言是不是很重要的人？”
　　“叶先生？”巴利愣了一下，苦笑一声。
　　要说重要，大黑对他而言恐怕更重要，他真正感激和敬畏的只有龙先生，叶垂充其量就是有些那位龙先生的影子，他其实对叶垂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摇头道：“是一个……朋友吧，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阿零……她拥有神奇的能力，那个叶垂恐怕在来到我那个院子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她所俘获了，虽说叶垂是飞船的主人，可实际上真正的主人是飞船。”老巴赫解释道，同时他心中有些不解：既然飞船已经控制了叶垂，为什么还要任由叶垂砍价，女儿呦，两千万简直要心疼死老爹了……
　　“是这样？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叶先生和大黑对那艘飞船好像完全没有戒心，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买下飞船。”巴利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点了点头。
　　叶垂给他的感觉是一个算无遗策很有心计的少年，他来到毗湿奴的第一晚就杀死了金之唤，进入山仙赌场赌博，让他去抢劫山仙帮仓库，然后等金之唤回去赌场时再出手击杀，计划一环扣一环，这样的一个少年，怎么可能面对一艘明显有问题的飞船，却问都不问就同意了交易，原来他在见到飞船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飞船所控制了。
　　——这一点其实巴利想错了。
　　叶垂之所以明知船有鬼还偏偏答应买下来，一方面是有时光之眼预测了没有危险，另外一方面，还是因为他第一次有机会得到一艘飞船，那种欣喜的感觉，让他有点上头，完全不想考虑其他太多……
　　巴利端起一杯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心中却又对那艘神秘飞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老巴赫，你跟那艘神秘飞船的智慧相处了这么久，对于她的来历，应该会有些猜测吧？”
　　老巴赫脸色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隐约猜到了她来自哪里？”
　　“是哪里？联盟政府，还是林肯城、蚩尤城这些战场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基地城市，也或者是天雷企业、乔布斯集团这些大财团？”巴利猜测道。
　　然而老巴赫却摇了摇头，他突然抬起头来，透过酒馆破旧的窗户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已经是上午时分，天空碧青如洗，红日当空，而在太阳的一侧，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圆形的轮廓，那是战场星球的同轨道行星在白天所显示出的景象。
　　巴利循着老巴赫的目光看向天空，他看到了太阳一侧的行星轮廓，身体忍不住剧烈一抖：“你是说，那艘神秘飞船……来自天上，来自……这颗星球的其他同轨道行星上？”
　　……
　　突然出现的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叶垂手里的照片，露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这是我的东西！”
　　“额……”叶垂有些惊讶，女孩显然是一个全息投影，透过女孩的身体，叶垂可以看到大黑蹲在大副座位上目瞪狗呆的狗脸，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在女孩的身上晃了晃，他的手毫无障碍的便穿过了女孩身体，女孩气恼的鼓起了脸庞，一把抢过了叶垂手中的照片。
　　照片被女孩抢了过去。
　　叶垂感觉到手指有些触电的酥麻感，而照片落在女孩的手里，照片的四周却在迸发着一道道闪电，似乎女孩的虚幻身影并没有托举物品的能力，但她利用某种方式，激发出那些电流，让照片漂浮在了她的手中。
　　女孩转身，将照片重新放回到那个小匣子里，啪的一声，将匣子给关了起来。
　　这个时候叶垂也看到了匣子内的东西，除了照片还有……一个洋娃娃？一个小梳子？
　　似乎都是小女孩的东西。
　　叶垂更加好奇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
　　“我就是我，我是这艘飞船。”女孩看了叶垂一眼说道，走到大副的座位前，冲大黑说，“让开，这是我的位置。”
　　“嗷呜？”大黑立刻就呲了呲牙，谁也别想把我从这个位置赶走！
　　呲啦——
　　一道电光突然从飞船的船壁上爆发出来，落在大黑身上。
　　大黑当即就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蹦到了一旁，呲牙咧嘴的看着女孩：“汪汪，汪汪！”
　　女孩舒服的在大副座上坐下来，架着腿冷笑的看着大黑。
　　大黑显然不服气，立刻就作势想要扑向女孩。
　　可就在这时，呲啦一声，又是一道电光闪烁了起来，落在了大黑的身上。
　　大黑的一身黑毛都炸了起来。
　　“嗷呜呜——”大黑口中发出连声狼吼声，身体开始膨胀，它也是有脾气的，嗷了个汪，真以为本狼是那么好欺负的？
　　然而，下一刻，原本微暗的舱室内突然就被剧烈的电光所包围，一道道闪电从四周的舱壁上冒了出来，开始围绕着大黑的身体四处飞旋，女孩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冷笑的说道：“我就是这艘船，你们现在相当于是在我的肚子中，我可以探测到你体内有些可怕的能量，但是我同样可以确定，在你变身完成的前一刻就能将你彻底化为焦炭，你要不要试一试？”
　　大黑呲着牙，眼睛慢慢转红看着缠绕在四周仿佛蓄势待发的雷光，最后看向女孩，口中嗷呜的狂啸一声，然后瞬间变回黑狗的模样，“汪汪，汪汪。”嗷了个汪的，本汪就先不跟这女孩一般见识了……
　　看到大黑服软，女孩嘴巴扯了扯，舱室内的冷光瞬间消失无踪，她的视线这才落向叶垂的身上。
　　在刚刚电光雷火中，叶垂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人类，我觉得你不错，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什么事情都要听本船的哦，知道了吗？”女孩故意粗着嗓子装作一副很成熟的样子说道。
　　叶垂的脑袋却歪了歪，思索着某些事情，他进行了一次时光之眼进行了几次预测后，便验证了一些事情，于是它笑着说：“你的话说错了吧？我才是你的主人。”
　　女孩顿时大怒：“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电成焦炭？”
　　叶垂淡淡的笑了笑：“不信。”
　　女孩：“……”


第230章　我的飞船能进化
　　叶垂不相信女孩能够把他电成焦炭，或者说，他不相信女孩能够对他动手。
　　刚刚女孩教训大黑的时候，整个飞船内都充满了危险的电光，可是偏偏叶垂的身边没有一丁点，飞船就是这个女孩的身体，待在她的身体里，如果女孩要制服叶垂，简直轻而易举，更何况现在飞船还告诉在空中飞行，就算无法奈何叶垂，只要随便做点动作，也能让叶垂受到重创。
　　可实际上这个虚幻的女孩自从出现后就一直对叶垂十分的客气——不是表面上的客气，而是不会伤害叶垂的那种客气，此外她从一开始似乎并不想出现在叶垂的面前，可是叶垂先前要撕毁那张照片，那照片显然是女孩十分珍贵的东西，她即便是现身出现也要阻止叶垂。
　　可如果她能够做到向惩罚大黑那样的事情，要阻止叶垂完全不需要自己现身。
　　所以叶垂猜测，她并非是不想对叶垂动手，而是无法对叶垂动手。
　　叶垂进行时光之眼的预测，预测出未来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况，女孩说她要做叶垂的主人，叶垂当然不愿意于是反抗进而故意激怒女孩，可是女孩不管被怎么激怒，她都没有对叶垂动手，最多的情况下是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再不会回应叶垂的询问。
　　这更加确定了叶垂的猜测。
　　她无法对叶垂动手。
　　可那是为什么呢？
　　叶垂想到了在他第一次看到追光号飞船的时候，时光之眼曾发生微微颤动，时光之眼自己颤动，通常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叶垂未来会遇到危险，时光之眼发出警告，第二种则是有强大的威压降临，时光之眼被动保护叶垂，这也是叶垂现在所发现的时光之眼的两种神能：预测未来以及震慑万物。
　　当时的情况显然不是第一种，因为叶垂之后确认过，他未来没有任何危险，那就只有可能是第二种了。
　　那个时刻有可怕的威压或者精神意念视图控制叶垂，但被时光之眼阻挡了下来，时光之眼来历无比神秘，震慑神能，就算是来自超越武者的威慑也能够抵挡，更是可以稳稳压制住原始巅峰异兽的可怕意念。
　　那很显然，在他见到追光号的时候，女孩曾视图对叶垂做些什么，尝试操控叶垂，但被时光之眼抵挡了下来，与此同时，时光之眼的威能不但阻挡了女孩的操控，还进而完全压制了女孩，将那种操控反弹到了女孩自身身上。
　　也就是说，现在并非是女孩是叶垂的主人，而是叶垂是女孩的主人。
　　“你叫什么？”叶垂看着虚幻女孩的模样，笑着开口问道，顿了顿他又叫了一句，“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之前追光会追赶库萨利亚号的时候，叶垂喊过让飞船停下来，但飞船并没有停止，这说明叶垂对女孩的主人身份并不是那么严格的，女孩并不是严格遵从逻辑的智能生命，而是和人类媲美的智慧，叶垂对她的控制更像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叶垂的命令她可以违背，但如果是叶垂下的死命令，那她就必须遵循了。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本船才不会让你知道我叫什……”女孩立刻就反驳道，但突然她的身体闪烁了一下，仿佛维持全息影像的信号产生了什么波动，紧跟着她语气有些僵硬的回答道，“我叫零号。”
　　“零号？”叶垂一愣，同时心中暗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自己现在果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女孩的主人，他继续问道，“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不知道。”女孩，零号，明白叶垂已经知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似乎让她很生气，鼓起了脸庞，露出一副对叶垂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命令你必须回答我。”叶垂加重了一些语气。
　　零号瞪着叶垂：“我真不知道。”
　　“那你来自那里？”叶垂继续问。
　　“我不知道。”
　　“你是诞生在这艘飞船中的智慧？”叶垂继续问道。
　　零号“切”了一声：“你们的科技水平想要创造出本船这么聪明的智慧还要好几千年，我不是诞生在这艘飞船上的，老爹在野外发现了我坠毁的身体，将我的中控核心取出来安装到这里后，我便在这里安家了。”
　　老爹……指的是老巴赫吧。
　　“坠毁的身体？”叶垂疑惑道。
　　“一艘飞船，不过我不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坠毁之后我休眠了很长时间，记忆系统都已经被损坏了，当老爹唤醒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了，所以我才给自己取名字叫零号，不过，虽然我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但显然不属于你们战场人类的产物，也许……是战场世界远古时代的人类创造了我？”
　　零号也发出了疑惑的询问。
　　“汪汪，汪汪！”大黑这时候却连声叫了起来，叶垂和零号看向它，它急忙在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光幕上输入了一行字：“你是不是来自其他的行星？”
　　叶垂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舷窗外的天空。
　　其他的行星？
　　战场星球同轨道的其他六颗行星？
　　祖星上的人类进入战场世界时，就已经掌握了航空的能力，可以脱离地球前往其他的星球，可是很奇怪的是，在战场星球的这些人，战场联盟阻止了许多次前往其他通轨道行星的冒险，可是每一次都莫名失败，直到最近的几百年，联盟政府便没有再进行过类似的尝试。
　　甚至人类还发现，虽然其他的行星用肉眼就可以观测到，可是无论他们使用什么样的侦测手段，却都无法精准的探查到这些行星上的环境。
　　于是很多人都猜测，那些行星上一定还有其他生物存在，战场世界为什么叫做战场，或许未来有什么可怕的劫难在等待着进入了这颗星球的人类！
　　零号也看向了舷窗外的天空，虚拟的脸庞上却露出了极为疑惑的表情。
　　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在战场世界苏醒的十四年，她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什么使命要去完成，可是她用尽一切办法搜索自己的存储库，却依然无法解析出那个使命到底是什么。
　　“也许吧。”片刻后，她这样回答道，接着她突然看向叶垂，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那她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叶垂，“为什么我无法控制你？我试图和你建立‘连接权限’，结果权限反弹到了我自己的身上，你只是原始五星级的武者，你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叶垂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比较特殊吧。”
　　零号继续露出了一副鄙视的表情，知道叶垂是故意要隐藏秘密，她没有追问，而是露出一副有些挫败的表情，她在确认叶垂已经拥有控制她的权限后，就准备想办法把叶垂给唬住，让叶垂听从自己的命令，可惜她最终还是失败了，这让她很不解，明明计算了很多遍的，怎么还可能失败呢？
　　按照她建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