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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_厌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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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文晏一脸好笑,“然后呢?”
    “然后我打了三年工,挣了三年的学费,最后在王国富那个破酒吧里遇见你了。”
    “你说要包养我,我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你心里还有其他人。”
    戚文晏煞有介事地问:“那个人是谁?”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沮丧地答:“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长得又漂亮又听话,后来我们两个同时被一个坏人抓走了,那个坏人拿着枪让你二选一,你只能带走一个人。”
    “所以最终我选了谁?”
    “我没给你选择的机会,我自己上前堵住了枪口,最后枪走火了,我死了。”
    戚文晏挑眉,“为什么不让我选?”
    “你肯定会选那个人啊!”我抬头泄愤似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又漂亮又听话!怎么可能会选又穷又丑的我!”
    戚文晏哈哈大笑,捏了捏我的鼻子,“季老师编故事能力越来越强了。”
    他佯装生气地说:“所以你在卧室里闷了一下午就憋出了这么一个故事?别忘了我们还在冷战,我可没原谅你。”
    “戚文晏。”我喊他的名字。
    “如果有一天你醒来真找不到我了,周围人都不记得世界上存在过季清这个人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戚文晏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做这种如果可能的假设,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变数太多了,但看着面前男友颇为严肃的小脸,他还是认真思索起来。
    “你说周围人都不记得你了,那不是我也不记得你了吗?”
    “如果只有你记得呢?”
    “那我肯定会找你。”
    “可世上没有季清这个人了啊……”
    “那并不妨碍我找你啊,说不准我还会找几个跟你长得像的人养在身边。”
    “你……!”
    “你可不能怪我,你一言不合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留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人生漫漫几十年,你连个念想都不留给我,还不允许我养几个替身?”
    戚文晏一边说一边觉得有道理,“这个问题不错,果然只有我们的季老师才能想出如此薄情寡义的假设。”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太快了我抓不住,周围越来越吵闹,我知道时间快到了。
    “戚文晏。”
    “怎么了?”
    “我爱你。”
    戚文晏揉乱了我的发,笑意盈满了眼睛,“我知道。”
    我低下头用力亲了亲他的唇,“比爱自己更爱你。”
    梦里最后的画面停格在戚文晏怔愣住的脸,意识伴随着胸口的剧痛慢慢回到我的身体。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戚文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他的大脑自上了救护车之后就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把他的记忆拦腰砍成了两截,前半截是季清恣意妄为的笑,后半截是邵然苍白无力的脸。
    三年前与季清分手后他硬气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没有打过季清一个电话,没有发过一条短信,没有打听过关于他的一点消息,他强行地把季清剥离出自己的世界。
    季清有时说出口的话太招人恨了,即便戚文晏再怎么开解自己说这只是情侣吵架时的气话,也免不了要生气。
    季清了解他比自己更甚,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能让自己鸣金收兵,吵架冷战的最后常常都是自己投降。
    这次他不想低头了,他想等季清主动来跟他道歉。
    可一个月后他依然没有等到季清的电话,工作的时候他常常盯着手机出神,想季清这么娇气没有自己给他做饭肯定又要抱怨,这么冷的天他是不是又要感冒了,没有自己给他捂脚他晚上睡觉一定不好受。
    戚文晏最终还是服软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论心狠谁都比不过季清。
    他拨通了季清的电话,却久久没有人接听,他看了看时间,确认这个时候季清应该没有在上课,电话从接通到自动挂断,戚文晏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给方靳。
    “喂戚少,什么事?”
    “方靳,季清跟你在一起吗?”
    “呃……戚少你说的谁?”
    “季清。”
    “他是谁?”
    戚文晏手里转着的笔飞了出去,他哼笑道:“别跟我玩这套,我知道季清还在生我的气,你让他听电话。”
    “不是……”电话里方靳的声音真诚的疑惑,“戚少你说的人到底是谁?”
    戚文晏果断结束了通话,方靳与季清从来都是沆瀣一气,他信了方靳的话就等于把自己的智商拿出去喂狗。
    他驱车回到了他们的家,一个月没回过家的他开门时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气,他转了一圈,确定季清近期没有住在家里。
    他再次拨通了方靳的电话,“方靳,季清人呢?”
    方靳不知道戚文晏在发什么疯,问他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的去处,季清是谁?人?他怎么知道在哪?!
    他大喊道:“戚少,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啊!”
    戚文晏不愿意跟他多费口舌,方靳不告诉他他大不了自己去找,季清在上海认识的人不多,能去的也就这么几个地方。
    他来到G大踏进季清的办公室,却发现他的办公桌上坐了其他人,戚文晏一愣,张老师曾经见过他几次,热情地问道:“戚先生找谁?”
    戚文晏抬手指了指季清的位置,“季清呢?他辞职了?”
    张老师被问得一脸懵,“季清是谁?我们中文系好像没有一个叫季清的老师。”
    戚文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走出办公室接通了徐晟的电话。
    “徐二,季清呢?”
    “戚少,您是不是没睡醒啊?您自己丢了人跑来我这里找?再说,季清是哪位啊?”
    戚文晏差点没拿住手机,“一个月前他还跟我一起来给你过生日。”
    徐二笑道:“戚少,您是不是酒还没醒啊?一个月前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个伴?”
    戚文晏随后拨通了王国富的电话,甚至还打了一个给姚茜婷,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季清是谁?”
    他最后托关系叫公安局的朋友帮忙找个人,朋友跟他说叫季清的人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曾经到过上海。
    戚文晏坐在家里的书桌前,桌上还有季清看了一半的书与他凌乱的备课本,他困惑,明明到处都是季清存在的痕迹,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没见过他?
    他想,季清这次一定生了很大的气,所以才躲起来不见他。
    于是,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方靳他们觉得戚文晏疯了,为什么突然要问他们,要找一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人?
    慢慢的,戚文晏不再执着朋友们是否还记得他,他每晚睡在家里的那张大床上,想着与季清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朋友们都认为他魔怔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为什么你们都要否认他的存在?
    他枕着季清的枕头,拼命回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季清时的场景,他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
    那晚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送他一送?明知道季清是什么脾性的人他竟然还是顺着他的话说出了分手。
    太狠了,戚文晏想,季清太狠了,连让他开口说后悔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表现得很平静,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季清的脚步,他坚信季清只是伤心了所以不愿意见他,这只是季清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即便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直到一年后在某个餐厅遇见了杨易,听到他说话时戚文晏内心涌上不可置信的狂喜,他抬头却见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是一个很漂亮的男生,肤色白皙,看他的眼神躲闪,他仔细观察着他的脸,确定他不是季清。
    即便眉梢眼角有点像他,但他一眼就能确定他不是他。
    太胆小了,季清这种刀抵着脖子也能笑出来的性格怎么会这么懦弱?
    可最后戚文晏还是包养了他,只因杨易说话时有七分像他。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潜移默化里他已经开始接受季清消失的现实,或许他要独自揣着这一段感情经历从铭记到遗忘的过程。
    太可悲了,他与季清这将近两年的感情,连个见证人都没有。
    他父亲活了快三十年才遇见他母亲,然后要花一倍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忘记她,那些眉眼与他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们,都成了他母亲的替代品。
    戚文晏同样步上了他爸的后尘。
    他不再像一年前那么执拗,季清不想见他也没关系,他只要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过得好就可以。
    谁说戚家人薄情又无情?只不过没遇见喜欢的而已。
    戚文晏喝醉了总喜欢跑去找杨易,只有在脑子不清醒时他或许还能把杨易当成季清,不同的是他对杨易的界限一直停留在拥抱上,戚文晏想,如果他亲了杨易,季清一定会很不开心。
    他知道杨易喜欢他,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也愿意宠着他,杨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季清的替代品,他对这个单纯如白纸一样的男孩掺杂着莫名的愧疚。
    他可以给杨易一切他想要的,除了感情。
    白炽灯惨白的灯光照亮了手术室前的走廊,戚文晏的脸上和手上还沾染着邵然的血,邵然每次受伤他的大脑总先于理智作出反应,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胸口处的窒息感从何而来。
    与邵然不短的相处过程中他有好几次把季清代入到他身上,毕竟脾气爱好连同自己不为人得知的小习惯他都知道,一次两次可以说巧合,次数多了难免会让他怀疑。
    他也找人调查过邵然,邵然自小在福利院长大,从小成绩优异,成年后就离开了福利院自力更生,这个调查结果简洁的概括了他二十三年的生活。
    戚文晏看了一眼就笃定邵然不可能是季清,即使那晚真发生了怪力乱神的事情,季清也不会附身在邵然身上。
    季清连洗个碗都会喊累,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
    在徐从戎说出要求时他就很有把握能把邵然和杨易一起安全带走,毕竟谈判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他没想到的是邵然会在他先一步开口时替他做了选择,更没想到后来枪走了火。
    他回想着不久前如噩梦般的景象,邵然的冰冷手指摸上他眉间时,他那句“季清”就要脱口而出。
    暗沉色的血从邵然的胸口涌出,戚文晏与他一起上救护车时看见他整个人泡在了血水里,一望无际的红浸湿了所有人的眼,他那时甚至还很荒唐地想,邵然那么瘦,为什么身体里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
    他会死吗?
    戚文晏抬手捂住了脸,手术室前的红灯刺眼得很,左胸口钝钝的疼。
    他怎么可能是季清?他不可能是季清,季清这么骄傲这么怕疼,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爱得如此卑微?


【第二十五章】
    我醒来的瞬间恨不得自己能再晕过去。
    太疼了,好比有人拿着石头不停地敲打着你的伤口,痛苦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麻痒感。胸口处残余的灼热令我回想起昏迷前肾上腺素飙涨时狂躁的意识,还有戚文晏……
    对了,戚文晏。
    我转了转眼珠, 一阵晃眼的白,光线透过晶状体的折射在视网膜上成像,神经冲动通过视神经传入大脑层的视觉中枢,我看清了眼前人。
    戚文晏周身端正,神情肃穆,他与身边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穿着白大褂,拿着笔记本的男人交谈着,见我醒来两人齐齐噤了音,望过来的眼神严肃而悲悯。
    瞧着他们的眼神我狐疑我现在是回光返照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
    我嗫嚅着嘴,声带处像含着砂砾,戚文晏俯下身问我想要什么。
    我做了个口型:“水。”
    他转身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转着病床摇把把床位抬了起来。戚文晏看样子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水杯朝着我鼻孔里倒,我被他呛得好一阵咳。
    “咳咳咳……”
    咳嗽牵连到伤口,我疼得又像死过一回,戚文晏究竟有多讨厌我?那一枪没打死我竟然准备呛死我?
    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无比的主治医生略带责备地斜了戚文晏一眼,戚文晏也是个脸皮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了纸巾给我擦嘴。
    等阵痛过去我虚脱般地倒在了枕头上,被子底下早已是一身冷汗。戚文晏搬了条凳子坐在床头,我怀疑子弹不仅在我胸口上穿了个洞,还顺带打烂了我的脑子,否则为何戚文晏看我的目光如此温柔?
    他开口说道:“你昏迷十天了。”
    “医生说如果子弹再偏一厘米那你现在应该躺在太平间里。”
    他丝毫不介意主治医生在场,用很平静但又满满是控诉的口吻继续说道:“这个赤脚医生说你三天之内就会醒,可是一周了你还是没有醒。”
    “刚刚我在跟他争论说如果你今天还不醒,我就让他收拾东西滚出医院。”
    最后他顿了一下,棱角分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身体前倾给我掖了掖被子,顺势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捂住了我因为一直打点滴而冰冷的右手。
    “好在你醒了。”
    “你吓坏我了。”
    戚文晏说的所有话我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我又不能理解了,我甚至觉得自己还没脱离出那个梦境。
    主治医生听了他的诽谤也没恼,如外表体现出来的那样,他好脾气地笑了笑,然后检查了一下确定我已无大碍,吩咐了注意事项便推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一时只剩下我与他二人,我随意瞥了眼,单人病房窗明几净,空间大得能当小型游泳池,想必戚文晏花了不少钱。
    我想我应该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能让误会继续下去。
    于是我这个昏迷了十天的病人,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绞尽脑汁地想如何用立场鲜明的措词跟这位上辈子称得上是我前男友的人解释之前发生过的事。
    可怜我现在的脑袋里面是一团浆糊。
    我艰涩开口道:“戚文晏……”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我自愿的。”
    “我不知道徐从戎是真想开枪还是假意威胁,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中了枪,只不过大难不死地活了下来,那就当事情翻篇了。”
    “我是喜欢你,”我大方承认,抬眼见戚文晏听到这句话时没有一点意外,心中苦笑。
    “我也知道你喜欢杨易,时下不是有一句话很流行吗?叫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所以……”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我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你不必心怀愧疚觉得欠了我什么,你这种姿态反而会让我很为难。”
    “我喜欢上你已经很倒霉了……”我笑得阳光灿烂,“算我求你……”
    “你能不能不要玷污了这份喜欢?”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中枪不恐怖,喜欢你才恐怖。
    爱得差点把命给丢了,这辈子的我拼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我不是季清,他也不是季清的戚文晏。
    庄周梦蝶,也该醒了。
    戚文晏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近乎残酷地把自己的心意剖开来呈在他面前,他很想说不是的,我并不喜欢杨易,他喜欢的是……
    他喜欢的是季清,可是与邵然有什么关系?
    邵然苍白倔强的小脸与他以前的爱人像了十成十,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他又不自觉把季清安在了他身上。
    邵然的手在他手里仍旧冰凉,戚文晏扪心自问,你已经渣了一个杨易,还要再渣一个邵然吗?人家为了你命都不要,你这样对他公平吗?对季清公平吗?
    我久久没有等到戚文晏的回答,伤口的疼痛令我思绪越发困顿,我终是没忍住扯了扯戚文晏。
    “算了,如果你觉得这件事伤了男人的自尊我们可以容后再议,现在紧要的是另一件。”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再给我一枪,要么你让医生给我打一针止痛。”
    我泄了牙关露出一声呻吟。
    “我快疼死了……”
 
    自那天戚文晏疑似落荒而逃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邵然在病房里将养了一个月,从痛得每天求着医生给他来一针到威胁医生如果不给他止痛他就从二十九楼跳下去,撒滚打爬无所不用其极,季清骨子里的清高劲儿早被他丢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喂了猪。
    所以说,一物降一物,季老师的娇气与生俱来,痛阈值一直是他的软肋,现在同样成为支配了他一切行为的来源。
    “邵然,吃药了。”
    “吃了可以让我不疼吗?”
    “不可以。”
    “那我不吃。”
    “止痛药多吃对伤口愈合不好。”
    “那就把伤口的愈合期变长!我是病人!我有权行使自己的权利!”
    无赖得像个三岁小孩。
    好歹是挨过了初期最难熬的时间,外头照顾他的护士医生齐齐松了一口气。
    二十九楼这位病人是院长点名要好好照顾的主,说不得骂不得,邵然又天天喊疼,闹得整层楼鸡飞狗跳,护士长每天烧香拜佛求着这尊大佛能早日康复。
    “叶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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