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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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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巴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回身气愤的说道,“妈妈,这里的人不好?”
  木艾正剥了花生给小女儿吃,听小儿子语气里有些不平之意,就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就下这样的结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怎能这般武断?”
  辛巴挠挠后脑,想了想,也觉自己说话有些过了,于是解释道,“刚才有人踹翻了一个老人家的摊子,那老人家还要跪地给他磕头赔罪,明明是那人不占理,他还骂人,所以,我才说这里的人不好。”
  大禹微微一笑,给弟弟倒了杯茶,说道,“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
  幸儿也笑道,“对啊,刚才有个老婆婆还送给我一个小香囊,都没要钱。”说完,扯起腰上的绯色香囊显摆给辛巴看。
  辛巴做了个鬼脸儿,“谁送你东西就是好人了,万一碰到拐子,给你块糖,你就跟人家走啊。”
  幸儿被辛巴呛得红了小脸儿,抱着妈**胳膊告状,“妈妈,你看二哥,总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整日里闹腾,也不见个消停。”木艾哭笑不得,安抚了小女儿,然后看了看依旧有些愤愤的小儿子说道,“趁着菜还没来的功夫,妈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幸儿连忙答应,她最喜欢听妈妈讲故事了,大禹辛巴,还有小安三人也跟着点头。
  木艾喝了口茶水,“从前啊,有只兔子买了顶新帽子,很高兴,就出门去玩,结果在路上走着,碰到一只狼,狼上前就给了兔子一巴掌,兔子非常委屈就问,你为什么打我?狼说,谁让你戴帽子
  兔子回家就把帽子摘了,可是第二日,兔子很倒霉又碰见了狼,狼上前又打了兔子一巴掌,兔子就问,你为什么打我?狼就说,谁让你不戴帽子
  兔子特备委屈,就一状告到了山大王老虎那里,老虎温言细语把他打发回去,就找来狼说,你要欺负人家兔子,总要找个名头,比如你遇到它就让他给你找个苹果吃,如果他找来大的,你就说要小的,找来红的你就说要绿的,这样你打他不就有借口了。没想到他们的话却被躲在外面的兔子听见了。
  后来等狼遇到兔子时,狼果然提出要兔子给他找个苹果,兔子就问,你要大的要小的?狼说要大的,兔子又问,你要红的要绿的?
  狼大怒,伸手就给了兔子一巴掌,兔子哭了,问道,你为什么又打我?
  狼说,谁让你不戴帽子”
  几个孩子哈哈大笑,辛巴揉着肚子趴在桌子上,说道,“这狼真是太有趣了。”幸儿笑过了则撅了小嘴,“这狼怎么总是欺负小兔子,太坏了。”
  只有大禹笑过之后,心里一动,抬头看妈妈眼里满含着怜惜和睿智,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沉思了起来。
  木艾等极个孩子静下来了,才又说道,“为什么狼能随便欺负兔子呢,因为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兔子打不过狼,没有能力反抗,所以不管狼有没有合理的借口,都能欺负兔子。刚才那位老人家为何要给踹翻他摊子的人下跪,因为他没有那人有钱有权势,他没有抗衡的实力,所以,他下跪赔罪,避免了那人对他的殴打以及许多麻烦,老人家很睿智。”
  大禹点头,辛巴还要说话,却被旁边一人打断了,“这位公子的话,在下有些不能赞同。”
  木艾众人扭头一看,刚才他们说起故事,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整个三楼不知何时都已经安静下来,众人都满脸兴味的看向她们这桌儿,想来是都听见了故事和刚才那番结论,这才有人出声辩驳。
  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青色绸缎长衫,玉冠束发,眉黑眼亮,鼻子挺直,双唇紧抿,额间隐隐一抹清气,给人一种十分正直的观感。此时他低头行了一礼,又说道,“随意打断公子几人谈话,是在下失礼了,不过,刚才公子的言论,在下实在不敢苟同。按照公子所说,拳头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为了不受殴打,就要向恶势力低头,那这世间还要王法二字作甚?”
  木艾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也没有起身,微笑说道,“这世间当然有王法,有公道。但是,刚才那位老人家如果义愤填膺和那恶人讲理,一定会挨顿打,最后真会闹到衙门去,这位公子觉得衙门会怎么判这个案子?”
  那青衣公子立刻回答道,“当然是依律法公正判案,百花律刑事篇,第三百四十条,随意殴打他人致使他人受伤,要负责包赔诊费药费,并处以一百两以下的罚银。”这公子显然是对律法极熟的,张口就把相关条例背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重逢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重逢
  木艾挑眉一笑,“那老人家受了伤,需要躺在床上最少疼上一月,这一月又不能摆摊子赚钱,那他家人这一月要如何维生?赔付的医药银子吗?难道不吃药了?再说,那打人者家里富有,一百两罚银根本不放在眼里,根本起不到惩罚的作用,反而因此嫉恨上了那老人家,随便买通些地痞流氓,砸个摊子,甚至半夜烧个草房,都不用他再出手,就有无数办法可以让老人家家破人亡。那时,老人家再去告状,最后也许官府公正,断了这案子,抓起了那恶人,然后呢,老人家的家人就都能活过来了,像现在一样照样一家合乐过日子?”
  那青衣公子眉头紧皱,似乎有些认为木艾的假设太过不堪,但是他也不是单纯不解世事的书呆子,自然知道这世界的一些黑暗之处,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木艾抬手一边倒茶,一边又说道,“当然不能死人不能复生,时间不能倒流在你的实力弱小之时,要懂得低头,懂得退让,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安静蓄积力量,直到你有足够不再被欺辱的时候,才是你真正站起来的时候。
  老人家今日忍了一时之气,心里骂上两句就继续摆摊赚钱,给家里也许正在读书习字的小孙子买些笔墨,几年或者十几年后,谁能保证这小孙子就不会出息成一个状元郎?谁能保证今日这恶人到时不会笑脸相迎,谄媚巴结?
  有些人认为公道尊严大于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亲人的性命,但是,他有没有站在牺牲之人的立场上想过,就因为他不肯一时隐忍低头,就要害得自己受苦难、丢性命?何其无辜”
  青衣公子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步步被木艾逼到了死角里,却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辩驳题目从一开始的世间有没有公道,已经转到了趋利避害上。
  木艾微微一笑,轻轻做了个总结,“在我的认知里,一家合乐、亲人性命重于公道尊严,所以,我希望孩子们能够明白,在实力不如人时,要懂得忍耐,避免无谓的牺牲,以图将来,这并不是就说不相信世间没有公理没有王法,而是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这没有什么冲突。
  这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之法,所以,我不觉得今日教育孩子的言论,有何不妥之处。倒是,公子你,随意打断别人谈话,发表高论,有些过于…”
  最后几个字,木艾隐去没有明说,但是眼角却瞟了瞟青衣公子那一桌儿人,似笑非笑。
  今年国主陛下多开了一届恩科,十月就是开考的日子,看这些人的衣着穿戴和神色,明显都是家境不错的外地学子,想要借着仙客楼出入皆是高官贵人的便利条件,期待在此能够一鸣惊人,受到某些人的赏识,一举攀上百花国的权贵阶层。
  这说话的青衣公子看摸样倒也许真是个清正耿直的,不见得藏了这样心思,但是,木艾却是讨厌有人打断她的话,更何况还是把她当做梯子来用,所以,今日少有的咄咄逼人,步步为营,把这青衣公子辩驳得脸上青红交错。
  他的同桌儿有一个白衣公子,见同伴好友此时尴尬,连忙起身解围,向木艾施了一礼,笑道,“这位兄台,当真是好口才,在下佩服。我这位好友生性耿直,说话难免有些失礼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木艾拱手回礼,笑道,“不过是辩论几句,给诸位添个乐趣,无伤大雅。”
  那白衣公子也是一笑,拉着青衣公子坐下继续喝酒吃菜,小声说些闲话。厅里其余之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转回了目光。
  又过了不到两刻钟,楼下街上很远就传来了马蹄声,急促而迅猛,不时相伴传来一两声惊呼,辛巴心里一喜,立刻趴到窗边观望,木艾也扭头看去。
  只见一匹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坐了一个胖墩墩的红衣少年,白嫩嫩的圆脸盘,小鼻子小眼睛,煞是可爱,此时正挥舞了手里的马鞭,风一般赶到酒楼前,一个灰衣小伙计连忙上前去帮着拉马缰,却被黑马一扭头避了开去,正要下马的红衣少年,因此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下马来,他气怒的挥手就给了小二一马鞭,小二吃痛,却依旧赔着笑脸拉着马缰,服侍他下马。
  红衣少年又叱责了两句,才疾步进了酒楼。木艾微微皱了眉头,心里升起淡淡的不喜。
  辛巴则回过头来,问道,“妈妈,是诚哥吗?”
  木艾点头,微带深意的说道,“应该说是,在花都住了三年的诚儿。”
  辛巴有些发懵,可是,没容他多问,咚咚的脚步声已经传来,那红衣少年站在楼梯口,面色带着急切的四处打量,最后眼光落到木艾这一桌儿时,眼里立刻爆出无尽的惊喜,几大步就窜了过来,“辛巴你们终于来了”
  辛巴也笑咧了嘴,上前就抱了他,喊道,“诚哥,你真是太慢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诚儿似乎对这样的拥抱有些不适,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狠狠回抱了辛巴,眼圈有些红了,“我在城外,骑马赶回来的。”
  木艾微微一笑,说道,“行了,都见到面了,以后有你们亲近的时候,诚儿过来,给姑姑看看。”
  诚儿立刻凑上前来,施礼之后抱怨道,“姑姑诚儿都想你了,你怎么才来啊?”
  木艾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笑道,“你是想我,还是想好吃的啊,一看你这一身肉,就没有好好练武。”
  诚儿嘿嘿笑着挠挠头,脸上微微发红,有些尴尬,但是眼里却满是孺暮。他又转身和大禹、幸儿两个见了礼,亲热的说笑起来。
  站在旁边的蓝衣小二这才上前赔笑说道,“这位公子,楼上的包厢现在已经倒出来了,如果您愿意,现在就可以上去用饭,那里安静又宽敞,正好也能好好叙话。”
  木艾还没等说话,诚儿已经先竖起了眉毛,喝问道,“为什么没给我姑…呃,舅舅开牡丹厢,一定是你这个奴才狗眼看人低,慢待我舅舅了莫掌柜呢,去告诉他扣了你这个月的工钱…”
  他还要再说下去,却被辛巴扯住了袖子,疑惑扭头看去,却见姑姑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的心里就是一咯噔,立刻打住了话头,说道,“罢了,下次眼睛放亮点,赶紧开了牡丹厢,酒菜也快些上来。”
  “是,少爷。”那蓝衣小二连忙擦了头上的冷汗,一边心里喊着委屈一边下了楼,这公子一行人脸上也没写了是自家主子的亲戚,他怎么会知道,再说那牡丹厢从装修好了,也没开过几次,他哪敢随便开啊。
  诚儿悄悄看着沉默不语的姑姑,心里除了忐忑还有一丝委屈,不过就是教训个奴才,姑姑怎么就生气了。
  大禹、幸儿和辛巴也都有些不喜诚儿刚才的那些做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这时候又有个身材倾长的清雅少年上了楼,青色的锦缎衣衫上用银丝绣了竹纹,衣角飘动间,隐隐闪着暗光,羊脂白玉的发冠束着墨黑的长发,接近麦色的脸庞上,眼神清透,鼻直口薄,微微一抹笑意常挂在嘴角,让人一见之下就会心生亲近之意。
  此时眉宇间一抹期待盼望格外明显,任楼上众人观瞧而没有半点儿羞赧之色,端得是风流俊秀,温润亲和的佳公子。
  大禹忍不住惊喜喊道,“涛兄?”
  那少年立刻扭头来看,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露出白白的牙齿,略显激动的上前,双手拉了大禹说道,“大禹,你们终于来了。”
  幸儿在旁边扑哧一声笑出来,打断了两人重逢之喜,“嘻嘻,涛哥哥,你和诚哥哥约好的吗,刚才他第一句也是这么说。”
  众人都被逗笑了,涛儿上前给木艾见了礼,然后满眼笑意的站在旁边,木艾细细打量他几眼,满意的点点头,“涛儿这两年一定没有断了习武,这身体看着可是强健了许多。”
  涛儿笑道,“以前在姑姑那里底子打的好,回来后,父亲又给我请了位武师,平日里常习拳法,这两年倒是连风寒之症都没患过。”
  “那就好,什么事都在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荒废。”
  “是,涛儿谨遵姑姑教诲。”
  “不必那么多礼,以前在姑姑跟前怎么样,现在就怎样。走吧,上楼吃饭吧。”木艾拍拍他已经快和自己平齐的肩头,微微一笑,心里却不免感慨,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好似一转眼的功夫,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她也年过三十,步入中年女子的行列了。
  虽然她从穿越过来这个世界,容貌就没有任何变化,平日恐怕引人注意,多在衣着和发式上遮掩一二,让人看上去都以为她是二十五六岁。但是女子天生对于年纪都十分在意,二十九岁时还觉年轻,可是只要一过三十,心里就开始紧张,好似马上就要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一般。她自然也不能免俗,特别是一月后将要与那人见面,让她时刻都在患得患失…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裂痕
  第三百三十九章 裂痕
  木艾一行人上了四楼,一直走到最里侧的屋门前,一块小小的黑檀木牌挂在门楣上,刻了“牡丹厢”三个小小篆字,很是小巧精致,而早等在门前的蓝衣小二,立刻大开了门,迎了众人进去。
  屋如其名,屏风上是牡丹争艳图,桌椅窗棂凡是雕纹都是姿态各异的牡丹,婀娜的,傲立的,娇羞半开的,妆点的整个房间贵气雅致。
  木艾领着几个孩子坐了,又吩咐小二在门边安了个小桌上儿给小安三人,他们也不肯点什么菜色,只每人要了一碗打卤面就罢了。
  几个孩子唧唧咋咋说起分别三年之中的事情,分外热闹,木艾坐在一边嘴角带笑,细细倾听着,每当哪个孩子需要她打旁证之时,就会开口说句,“对,是真的。”
  然后看着孩子如同得了尚方宝剑一般,得意的抬着小下巴,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很快,蓝衣小二陆续端了热腾腾的菜色上来,众人刚要举筷,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笑道,“这么多好菜,能不能加我一副碗筷啊。”
  木艾听着声音熟悉,抬头看去,那门边的人不是肖恒还能有谁
  宝蓝色的锦缎长衫,玉带束腰,几样精致的小挂件悬在腰侧,嘴角还是那般时常带着一丝和煦笑意,眼神却极幽深,时而闪过一抹精光。相比三年前,这人倒是越发精干,越发圆融了,想来给国主一家当采买的差事,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是极风光的。
  木艾打量肖恒之时,肖恒又何尝不是在感慨,三年未见,自己这位传奇般的义妹,好似被岁月抛弃了一般,半点儿没有改变,眉眼依旧清透,面庞依旧白皙如玉,眼眸流转间,依旧温暖亲切,如果一定要说改变,就是她眉宇间的那抹灵光更加耀眼了,照得整个玉颜冉冉生辉,相较之下,凡间女子怎能及得上她万一,不管何时,他都依旧认为,天下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只是,可惜…
  “本来以为大哥这会儿正忙,才没让人送信的。一时想念孩子们,就先唤来见上一面。”木艾起身给肖恒见了礼,淡淡笑着说道。
  虽然三年前那事,她当时很是愤恨,恨不得想要一时就与肖恒绝交,就当从未相识才好。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谁能忍受一个你倾心信赖的人,居然派人监视你,更何况这个监视者,还是你倾心爱恋之人,何其可笑,何其残忍。
  特别是欧阳走后,她把所有的气恨,委屈,统统发泄到了肖恒身上,有将近一年时间,没有跟肖恒有任何联系,后来时日慢慢过去,看着花都那边每月必定风尘仆仆赶到的车队,各个铺子的顺利开张,诚儿丽娘的软语,孩子们的疑惑,渐渐她的气开始平了下去。
  如果站在安国侯的立场上,他的儿子听信了一个来历不明女子的话,要试种一种新粮,就是现代父母也要劝上几句,何况这父亲还是身处权贵阶层,整日在朝堂中,勾心斗角,防备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对手抓到了把柄,就会招来灭族的大罪。派个人监视,以备关键时刻扭转局面,恐怕已经是最顾忌到儿子感受的手段了。
  再者说,从她穿越过来之后,肖恒是给了她最大帮助的人,帮忙建房子,重银收购新菜蔬,一起提心吊胆种新粮,似乎自己做过的每件事,走过的没段路都有他的帮助,平心而论,他是个绝好的朋友,对待她真如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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