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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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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详解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详解
果然,那个男子眼里满满都是惊叹,石化在车旁,惹得她实在忍耐不住,边上车边咯咯笑出声来。
春分憋着笑,低头为主母整理好微乱的裙角,小安则笑嘻嘻的探出头去,喊道,“欧阳师傅可以出发了。”
医馆里此时已经万事俱备,两扇杉木门敞开着,门楣上挂了张缠裹着红绸的长方匾额,正对着的槐树底下放了两捆响枝儿,待客室里靠墙处成排的长木椅子,小几上摆了两摞粗瓷碗,药堂里三面木柜都装满了上好的各色药材,二牛拿着一块石青麻木喜滋滋的四处擦抹,老爷子捋着白胡子坐在诊堂里翻看着笔墨。吴二嫂则站在热气缭绕的厨房里,一锅锅蒸着白胖的菘菜肉馅大包子。
木艾几人下了马车,四处看了看,也没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又见门外聚了几十邻人,很多都是面色不好,想来定是想要看病之人。就吩咐木六不必再等什么吉时,可以开始了。
于是,以后百年间被无数人敬佩称道的杏林翘楚就在这样简简单单的气氛里开张了。
端庄温婉的木艾,精神矍铄的王老爷子,加上一脸激动涨红的木六,三人一起站在门前石阶上,手执竹杆合力挑下了红绸,伴随着响枝噼噼砰砰的声,露出里面一张长方墨色匾额,上书四个金色大字,“百姓医馆”。
门前人群里,有人开始好奇的低声问着旁边同伴,“知道匾额上写着什么吗?”
那人也不识字,被问得脸红,憋了半天答道,“应该是医馆两字吧。”
问话之人怒道,“这还用你说,我也知道是医馆,问题是,这医馆叫什么名字?”
那人也被问烦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也不认字,我哪知道,自己上前问去”
问话之人,抬头看看一脸淡笑温婉可亲的年轻夫人,还有旁边穿着石青长袍的老者,壮了壮胆子喊道,“这位夫人和老人家,请问医馆叫什么名字啊?”
木艾和王老爷子对视一眼,温声答道,“各位相邻,我们的医馆取名百姓医馆,意为救死扶伤,为百姓解除病痛。以后日日开门诊病,还要仰仗各位相邻多多关照。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
说着木艾蹲身行了一礼,然后伸手指了身旁的王老爷子和木六说,“这位是王老大夫,行医三十载,德高望重,医术高明,以后将是我们百姓医馆的坐堂医。这位年轻后生则是我们医馆的掌柜,以后日常事务都由他全权打理,相邻们有何不解之处可以向他询问。不过,天气尚未完全转暖,乡亲们一早儿前来为医馆捧场,定是腹中饥冷,我们医馆备了些小点心送给乡亲们垫垫肚子,聊表谢意,还请乡亲们不要嫌弃。“
吴二嫂早抱着热气腾腾的大竹匾站在一旁,听见夫人发话,连忙走近人前,笑眯眯的招呼着,“大伙都尝尝我做的包子,菘菜配了五花肉的,还是热得呢。”
说着每人手里都发了两个,后面的人见到医馆开张还发吃食,本来穷人家早起除了做工之人,都是不吃东西的,如今嗅着空气里隐隐的肉香,哪里还忍得住,一窝蜂似得涌向前面。半盏茶功夫不到,一百多个大肉包子就被抢光了,可是,闻讯赶来的孩子老人又围上来许多,好再吴二嫂准备充足,冲着刘全儿沈旺一挥手,两人又抱上来两竹匾,他们可是这城东土生土长的,环顾一圈儿哪有几个不认识的,大爷,三叔、狗娃一通招呼,包子都发完了,众人吃的是眉开眼笑。
有位老头儿吃了一个肉包子之后,忍了又忍把另外一个塞到了袖子里,双手抱拳,冲着木艾几人笑道,“小老儿代乡亲们谢夫人厚赐,不过,小老儿是个粗人不识字,刚才实在没有听懂夫人所说之意,还望夫人或者是掌柜的给大伙详细说说可好?”
木艾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客气了,我们这百姓医馆说白了,只一个宗旨,半价收费,不过怎么个半价收费法,说起来也很繁琐,外面风冷,不如老人家与乡亲们进屋喝杯茶,让我这掌柜给大伙好好说说。”
那老头儿犹豫了一下,笑着道了谢,真个跟随木艾进了待客厅,自古有事发生之时,无论好坏,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既然有长辈带了头儿,后面呼啦啦跟进来几十号人,立刻把厅里占满了一半,好在墙边都是木椅,粗瓷碗也多,刘全儿沈旺两人拎着大茶壶,一圈儿倒下了,每人都捧了碗滚热的茶水。
众人都是穷苦出身,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客气相待过,心里都有些感慨,越发觉得这医馆拿他们当回事。
木艾冲着众人点点头,转身回了后院,王老爷子也进了诊堂,木六清了清嗓子,拱手说道,“各位乡亲们,半年前我们夫人因事路过此地,见到这里破败杂乱,乡亲们日子过的贫苦,心中很是不忍。于是亲自买了这间院子,张罗开下这家医馆,不为赚进银钱,只想为大家做件善事,积上一份功德。我们医馆,大夫诊脉是不收诊费的,如若乡亲们病情需要喝药汤,那么药堂里的药材只收我们进价的一半,所费绝对不多。如果乡亲们家里没有现银铜钱,那么用家里的(又鸟)蛋、山里砍的柴禾、地里产的粮食等等这些日用之物分批次相抵也可。所谓分批次,就是如果药材需要四十文,可以抵二十只(又鸟)蛋,但是乡亲们家里只有十只,那么有伙计会在账本上记下名字住址,另外十只就可以在半月后送来肖账。如若乡亲们家里连这些日用之物也无,那也没有关系,可以出工相抵,工钱按五十文每日计算,也就是说,如果药材需要一百文,只要帮医馆做两日工就可以抵药费了。我这么讲,乡亲们可还都听明白了?”
他的声音刚落,待客室里一时鸦雀无声,众人心里都忍不住在嘀咕,这医馆着实古怪,居然可以拿(又鸟)蛋和柴火等物抵药钱,而且还可以赊欠分批次还,这主家不会是傻子吧,万一有人欠了药费不还,他们要道哪里要银子?
这次还是那老头儿先说话了,“掌柜的,小老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人家有话,但说无妨。”木六说话很是和气谦虚,让老头儿自在了一些,“小老儿想问问掌柜的,难道不怕有人欠钱不还吗?”
“说实话,老人家,我们夫人半价舍药,每月必定要添进大笔银两,自然是希望乡亲们不再受病痛折磨。可是,如果有人因为这几十文钱,不顾我们夫人一片仁善之心,连我们这些奴仆都是要气恨的,那时恐怕定然不会再继续舍药了。所以,相信也不会有那样的人,会因为一己之私,毁了乡亲们的的福祉,乡亲们一定也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人出现。”木六一番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确实,如果真像这年轻掌柜所说,以后家里老人孩子有个病灾就不必再因为无钱医治,四处求借了。当真有人因为不想还药而连累大伙儿,自己恐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众人想通了都纷纷出声附和,这时屋角慢慢走出一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脸色瘦弱蜡黄,腰背微驼,一看就是身患疾病之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好似对众人的注视有些不适,躬身给木六行了一礼,声音极低说道,“掌柜的,我是北边五槐村的刘保柱,前几日听一起做工的朋友说起咱们医馆的事,今日就冒昧赶来想让大夫给我诊治一番。”
木六知道这定是改建院子那些雇工们再出外做工时对人说起,引来的病患,于是立刻笑道,“这位老哥不必担忧,我这就叫人带你进诊堂。”说完挥手招了沈旺过来,引着中年人开了侧门穿过药堂,进了最里间。
众人好奇的伸头张望,时不时的小声嘀咕两句,直等了半柱香功夫,那中年人才捧了四副药材,一脸呆愣的走了出来。
木六笑眯眯的站在一侧也不开口,有那心急的忍不住就喊了出来,“刘老哥,怎么样,大夫怎么说,药材花了多少钱?”
中年人好似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四处望了望,一脸激动的说道,“王大夫医术太高了,只诊了脉就把我平日的病苦说出大半,开了药方,四副药居然才收五十文,五十文啊,我上次去城里永春堂看病,要了我二两银啊,真是太便宜了。这下我的病有救了,不用再卖家里的口粮地了谢夫人仁慈,谢夫人仁慈”他越说越激动,双手挥舞着药包,对着后院方向就跪了下去。
木六连忙扶起他,劝了半晌才送他出门回家去了。这下屋子里再也安静不下来了,众人刚才都是半信半疑,如今已经有了事实,怎还会再犹豫,那几个原本跟刘保柱一样,听人介绍来看病的人,立刻排队要求诊治。剩下众人也都奔出了大厅,家里有病弱老人的急着回家背了来,家里没有病人的,急着回去告诉左邻右舍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时间,城东这片儿开始(又鸟)飞狗跳,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春日游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春日游
农历四月一,春回地暖,风和日丽,正是一年中,春意最浓的日子。蛰伏了一冬的草木都迫不及待的褪去了干枯的外衣,开始露出了里面嫩绿的新装,山林也渐渐开始复苏,无名的鸟雀偶尔在村前自由飞过,惹得老人们感叹,一年又开始了。
木艾早饭后,考了十几个孩子们的拼音和数字默写,豪不吝啬的给予了全体表扬,待得想要继续教授加减算式,却发现孩子们总是看着两扇大开着的窗外走神儿,就连一向懂事的涛儿也是如此,唯独大禹眉宇间掩了一抹郁色,一眼也没看过窗外。这孩子心事重,前日小考被涛儿占了第一,就一直闷闷不乐。
辛巴和诚儿两个淘小子四只大眼睛,扑闪着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满含期盼的看着她,又委委屈屈的瞄上两眼窗外。木艾果然抵挡不住,心里就有些发软,毕竟是几岁的孩子,爱玩是天性,何况还是这么好的天气,索性一挥手,宣布放假一日,全体去春游,孩子们欢呼蹦跳着,辛巴诚儿和幸儿三个小的,抱着妈**脸就是一顿吧唧,直涂得妈妈把他们一个个从身上拽下来,才一窝蜂的跑回各自房里去换轻松利落的衣裤。大禹走在最后,好似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木艾拍拍他的头,然后去了东跨院,栓栓因为前几日得了姐姐给的一份香瓜栽培技术,这几日正废寝忘食的研究着,听说要去春游,犹豫半晌,还是不舍放下纸笔出去玩耍,木艾也不勉强她,只打趣她为了嫁妆已经钻进了钱眼儿。
春分、夏至、小安、冬至四人,笑嘻嘻的把新烤好的点心和茶水装了满满两只大食篮,借机说食篮太重,要两人一起才抬得走,木艾也不揭穿她们,左右府中无事,都一起出去走走也好,吩咐几人又拎上一只小藤篮,准备再挖些新鲜野菜回来,研究着做上几样小菜试试。
木艾牵了幸儿的小手,后面跟了一群淘小子刚出了二门,欧阳就已经等在不远处了,孩子们立刻自动自觉的排成了两排,连幸儿也不例外,松了妈**手,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站进了队伍。
如此自觉自发的纪律性,让木艾暗暗咂舌,却也忍不住好笑,这些淘小子,平日里跟着她学习,还会偷懒耍滑,没想到却被欧阳归置的如此老实驯服,看样子,欺软怕硬绝对是人类的天性,不论大人孩子都是本能所知啊。
但是今日本是想带孩子们放松玩耍的,他们如此拘谨反倒和她的初衷背离了,于是,她笑着冲欧阳摇摇头,欧阳眼里滑过一丝失望,木着脸站到了一边,那模样像极了闹脾气的孩子。木艾忍下笑意,领着孩子们出了门。
孩子们走出了不到百米远,回身看见他们的欧阳师傅没有跟上来,又见妈妈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小脑袋里立刻就明白了欧阳师傅不会管束他们的事实,于是撒开了两条小短腿儿,一路雀跃着在田间小路上奔跑,不时的惊起几只山鸟,惹得他们更是兴起追逐。
木艾笑着摇摇头,一路闲走,偶尔指着路边不认识的野菜询问春分,片刻功夫也认识了几种能食用的,但是她也只是看看,没有动手挖掘,毕竟都是她没尝过味道的,心里有些不托底啊。
好在又走了一段,终于在离着东山脚下不远处,被她找到一片小时候吃过的荠菜,这才喊了孩子们在近处玩耍,又怕虫蛇之类惊吓到他们,就把在空间里瞌睡的大白夫妻放出来护卫。
两只老虎在空间里养了一冬天,当真是膘肥体胖,此时蓦然见到广阔的天地,立刻兴奋的展开了矫健的身姿,摇头、甩尾、抻腰,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威风雄壮,孩子们都是见过它们的,知道是自家府上养的神兽,又见小主子上前肆意搂抱,甚至还拍了拍它们的屁股,两只老虎都没有丝毫怒意,就放下了心里的那点儿恐惧,团团围在它们身边一脸的崇拜好奇。
大白骄傲的抬高下巴,状似不屑的撇了孩子们一眼,然后仰天长啸一声,惊得附近的鸟雀瞬间没了踪影。这让孩子们眼里更加崇拜的眼里冒出无数小星星。
木艾好笑的看着大白臭屁的耍威风,蹲下(禁止)子也动手挖起荠菜,春分夏至她们都是手脚勤快,挖荠菜速度要快上许多,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小半筐又肥又嫩的荠菜装进来。木艾索性一笑,也就停了手,都交给她们张罗了。她也不嫌脏,坐在地上,感受着微暖的春风吹拂面颊,望着大地各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
眼前这一片熟田连同年前买下的,加一起也有二十余亩了。今年村子里要种豆角茄子之类,肖恒也会在自家庄园里种植,相信过不了两年,周边城镇都可以传播开来了。
自家今年又要试种几样新东西,这样加起来,前后三年,她已经拿了十几样种子出来,这般下去,种子来源一事总会引起别人猜疑。想来神山一行,要尽快安排了,为种子找个最好的出处之外,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寻到一块世外桃源。
毕竟这一年里肖府卫府大规模种植香米,涉及到朝堂的争端,万一弄不好,就容易引来无数麻烦,虽然,有肖卫两府在,她不见得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凡事要以稳妥为重,给自己多留几条退路总是没坏处的,狡兔还有三窟呢,何况是她这个大活人。到时候如果运气好,当真能在神山里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建个住处就更好了,神山上终年有雾,野兽也凶猛数量多,只要她和孩子住进去,只要不出动万人以上的军队,任谁也奈何不了她。
木艾心里盘算着这些,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灵力运到耳上听到山林里早归的鸟儿欢快的鸣叫,心里突然有些疲惫和郁闷,也许是最近灵力运用越加合心的关系,她似乎越来越对自己的稳妥谨慎难以忍受,就像一匹健步如飞的骏马突然被套上了笼头,加上了车厢,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好,身上的责任和负担越来越重,想起以前她一个人挎着相机四处游走,不是睡在山林里就是湖水边,偶然高兴了还会住在哪个蒙古包喝杯马奶酒,如今,有了梦想的家,也同样担负起了很多责任,失去了很多随性自由的东西…
随手在空间角落里翻出许久没动的吉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唱起了那首《春天里》,“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我还没有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可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无人问津的歌谣。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凝视着此刻浪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摸样,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我的眼泪忍不住流淌,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木艾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些冰凉的痕迹,辛巴正举着小手慢慢给她擦着泪痕,涛儿大禹幸儿诚儿都围在她身边,眼里满是慌恐,斜后方几步远的地方,他们的小跟班们都恭谨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她轻轻叹了口气,收了吉他,把几个孩子都揽到怀里,温柔的说道,“你们怎么不玩了?是不是渴了,妈妈拿水果给你们吃啊?”
辛巴藕节似的小胳膊紧紧抱着妈**脖子,声音隐隐带着哭音儿,“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木艾轻轻在这个最可爱的小儿子肩头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暖暖的阳光味道,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点儿莫名忧伤,实在太傻。于是暗自痛骂几句,连忙笑着哄起小儿子,“辛巴不怕,妈妈没哭,妈妈在很高兴的唱歌啊,结果有粒沙子被风吹进眼睛里了,本来还觉得很疼,可是,刚刚辛巴帮妈妈一擦啊,就给擦干净了,我们辛巴真是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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