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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焚天(断弦)-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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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清师姐她死了。”小姑娘一脸梨花带雨，说出了这么一段令人惊讶的话。
“什么？”宁渊脸色微变，他想起当年在天涯海阁之内那抚琴的绝美身影，想起自己与对方之间订立的交易。
当年海清鼓起勇气，选择了自己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为他提供天涯海阁一系列的情报帮助。而为此她的要求，则是日后宁渊成长起来，莫要忘了她的相助。
起初宁渊对成为对方入幕之宾的事情并不以为然，但后来渐渐明白，入幕之宾的选择，对于天涯海阁的圣女而言极其重要。
天涯海阁在大唐有着巨大的根基，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圣女对入幕之宾的选择。天涯海阁总共有七名圣女，而每一名圣女一生只能选择一个入幕之宾，并为其贡献身体和提供种种帮助。这些入幕之宾往往是极具潜力的年轻强者，未来有可能成为一域之主，而天涯海阁的圣女所做的，便是提前交好他们。
若是自己的入幕之宾最后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成为雄主，圣女乃至天涯海阁便会跟着沾光，而入幕之宾最为强大的那位圣女，也最有希望角逐天涯海阁阁主的位置。至于入幕之宾最终泯然众人矣或陨落的，圣女的下场则是十分凄凉，会被天涯海阁所抛弃。
这其中的门道，注定了圣女在挑选入幕之宾时必然极其小心。而当年海清选择了宁渊，可以说是对其极大的肯定，也对自己的未来担了很大的风险。以前宁渊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后来在汗音城从一名天涯海阁的女弟子口中知晓。
情深意重。海清这位美丽的女子虽然只是与宁渊萍水相逢，两人见过的面屈指可数，但是此刻知晓了她香消玉殒的消息，宁渊内心还是不由得一震。
“海清姑娘是怎么死的？”他的心思通透，很快联想到了种种可能，眉宇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杀意。
第830章赴长安
“自从百年前宁宗主身亡的消息从大秦传来，海清师姐在门中的地位便变得微妙起来，其他六名圣女更是联合起来欺压于她。”小姑娘名为李湘，此时眼里抖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几度哽咽，宁渊听了许久，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百年前战体身死，意味着海清失去唯一的入幕之宾，自然也失去了角逐天涯海阁阁主的资格，受到其他圣女一同的排挤。受其他六名圣女的影响，海清在门中的地位越来越式微，这百年来处境日渐凄凉。
终于在大约十年前，她与圣女中的燕研儿发生冲突，自此下落不明。因为海清已不受到天涯海阁诸多长老的重视，最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门中弟子们只当她是死了。
李湘自幼与海清感情深厚，相依为命，她失踪后她多方探询，想要找到她，但是却苦无结果。最终无奈之下，她只身找上了圣女燕研儿，本以为能得知海清师姐的去处，却从她口中知晓她早已被她所杀的事实。
此事令她极为震惊，当下便威胁要禀明长老，但燕研儿却冷笑着让她尽管去，说无论是阁主还是长老都不会为海清出头。
李湘不信邪，这些年几经周折，寻了门中好些个隐世不出的长老，甚至几度找上阁主，但最终却连她们的面都见不到，被人直接撵了出来。
想到海清师姐尸骨未寒，无人肯为她主持公道，李湘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几度想要自杀。在她就要绝望之际，战体重归大唐的消息却如彗星般出现，在大唐激起前所未有的讨论。
这个消息让她如死灰般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知道宁渊是海清的入幕之宾，因此抱着最后的期待，偷偷的盗窃了天涯海阁的情报，最终得知了新魔境的所在，一路来到了这里。
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宁渊神色阴沉，只觉得有一股气憋着，不吐不快。
当年海清与自己订下口头约定，看似儿戏，但却是十分庄重的承诺。她的一生，就这么的交代在了自己手上。而自己呢？却对这女子百年来的凄凉处境全然不知，甚至若不是李湘出现，他几乎快忘记了这个人。
“那燕研儿是何来历？莫非区区一名圣女竟能在天涯海阁中一手遮天？”宁渊目光冰冷的道，他对天涯海阁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残杀同门还能让阁主和长老保持沉默，这燕研儿恐怕不简单。
“燕研儿原先还是海清师姐带入门中，若不是海清师姐，她早已饿死在凡人的世界中，又岂会有如今这番机遇？她原先就嫉妒于海清师姐的美貌与才华，自己成为圣女后，性格便逐渐曝露出来。待到她成功的让太上宗的王重云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而海清师姐式微之后，她便完全曝露出了本性，几番欺辱于她。”李湘提起燕研儿便恨得牙痒痒的，小小的拳头紧握着，恨不得亲手为海清报仇。
“太上宗？”宁渊眉毛一扬，太上宗乃是大唐六大圣地之一，还是公认的最强大的圣地，这王重云既然是此宗之人，又能成为天涯海阁圣女的入幕之宾，恐怕十分不简单。
宁渊仔细回想，这王重云的名字他似乎听过，在他此次刚刚回到大唐，在寒宵城之际，听闻的那所谓的“大唐十杰”中，似乎便有这么一号人物。
此人与盖星罗和裴音虹等人并列大唐十杰，必然是有着惊人的天赋，但是宁渊如今眼界何等辽阔，又岂会放在心上？
“王重云是太上宗的大弟子，未来的太上宗宗主，据说天赋极其了得，连皇室的落霞公主都对他颇有好感。”见宁渊有些不了解此人，李湘解释道。
提到落霞公主，宁渊顿时忍不住笑了。落霞公主先前被许配给十岁的杜妙生，后来皇室又想把她嫁给他，可以说是成了政治联姻的可怜工具。据说此女生得国色天香，有大唐第一美女的称呼，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王重云成为了天涯海阁圣女的入幕之宾，又得到落霞公主赏识，足以可见他确实非凡。同时宁渊也明白了，未来太上宗的宗主，怪不得天涯海阁的阁主会对燕研儿的行为充耳不闻，恐怕凭着这份关系，燕研儿日后成为阁主都是势在必得的事情。
“燕研儿如今身在何处？”宁渊稍稍思虑了一下，离他迎娶张师师之日尚有八天，在此之前为海清出手主持公道，也算了却他心中的一缕愧疚。
“燕研儿如今身在长安，参加落霞公主的诗会。”李湘有些激动的道，宁渊没有多说任何废话，直接询问燕研儿的所在，已经清楚表明了他的意思。
之前碰过无数次的壁，而这一次却如此容易就成功了，不由得不让她喜极而泣，潸然泪下。她相信，以如今狱宗宗主的威势，绝对能够替海清师姐报仇。
“长安啊。”宁渊目光中流露出追忆之色，长安是他一生中见过的少有的巍峨皇城，当年他在那里释放了黑水重牢的囚犯，引起了九州的大震动。如今想来，已是百年多前的事情。
“也罢，便去长安走上一遭。”宁渊很快有了决定，决定在这几日间前往长安，了结与海清之间的因果。
不过宁渊如今并非孤家寡人，他是魔殿和狱宗联盟的领袖，更是蛮族部落未来的族长，他想要出去，身旁总是会有人相随，至少地位和玄位长老是会寸步不离的。
有人保护虽好，但久了却让宁渊感到有些不自由。如今他的实力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即便遇到围杀也有自信能够脱困而出，实在是不想让几位长老再跟着自己四处奔波。
想到这点，宁渊心生一计，决定偷偷瞒着众人离开新魔境，独自去那长安走上一遭。
当天晚上，宁渊便宣布闭关，一直到九月初九前都不再外出。他让李湘先离开了新魔境，在外面等候自己，而自己则是在深夜时分，眉间的邪灵幻眼睁开，开启隐道瞒天阵，悄无声息的离去。
为了保证神识最为敏锐的大长老不会察觉到异常，宁渊甚至施展了前不久刚刚学会的镜花水月之术，将真实的自己隐遁在了过去的虚空，成为现在的影子，以此完美无瑕的离开了新魔境。
到达外面之后，他很快在一座小城中与李湘会合，两人便要动身前往中州。
“啊呜！宁渊啊宁渊，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未免太不仗义了！”夜空中，一个聒噪的声音突兀出现，随后，麒麟妖尊和隐者以及五毒蟾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令得宁渊一脸黑线。
“你们怎么知道的？”宁渊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麒麟妖尊眨了眨眼，刻意卖关子。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宁渊没好气的道，此事是他一时起意，包括偷偷溜出来的事做得滴水不漏，除了与他心灵相通的家伙，又有谁能够知晓？
从体内将假装沉睡着的小圆圆给抓了出来，宁渊顿时感受到了它不好意思的目光。
“呀呀。”小圆圆一双蓝澄澄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想要装作不知道，但是实在太不会说谎，一下便漏了馅。
“也罢，便一起走吧。”看着小家伙装无辜的样子，宁渊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所幸小圆圆只唤了三兽，没把长老们唤来，情况还不算太糟。
“啊呜，到长安玩去了哦~~~”麒麟妖尊兴奋的鬼吼了几声，来到九州后他就听过长安多么繁华，一直想要去见上一见，如今终于有机会，自然是分外高兴。
“白痴。”隐者一头银发下眼神流露出不屑，冷冷的抨击道。
众人就这样破空飞起，朝着最近的拥有虚空之门的大城而去。而在他们离去不久之后，原地所在，出现了两道奇异的黑袍身影。
“嘿嘿，本以为在战体大婚前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曾想他竟然孤身离开了新魔境，身边就带着一群阿猫阿狗。”一道黑影冷笑着道，声音如同来自九幽黄泉。
“不枉我们在新魔境外观察多日，可以向主人回复了。可怜的战体，终究是太年轻，智谋不足。”另一道黑影声音沙哑，听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说完话，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长安城，处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盛世之景。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小贩摊位数不胜数，人潮涌动，到处是吆喝声与讲价的声音，好生繁华。
宁渊等人在半柱香前进了城，如同凡人般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感受着这皇城特有的喧嚣味。饶是向来最为暴躁的麒麟妖尊，也对身旁时不时挡住自己道路的人群表示理解，好奇的东张西望，领略着这皇城的独特风光。
“这长安城确实热闹。”麒麟妖尊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手拿着个肉夹馍，吃得不亦乐乎。进了城后，他爱上了凡人的食物，对其赞不绝口，说话的时候也没停下，满嘴的油渍。
第831章落霞公主
对于麒麟妖尊这失态的举动宁渊十分无语，而李湘则是看得咯咯笑个不停。
麒麟妖尊放荡不羁，与寻常男子都不同，十分吸引李湘的注意。她本沉浸在海清之死的伤痛中，但这一路上因为麒麟妖尊的种种引人发笑的举动，心情却是好上了不少。
而眼见李湘笑容不断，麒麟妖尊似乎觉得越发的得意，一路上更加肆无忌惮，做出许多出格之事，让得宁渊大为头疼。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平时对人凶神恶煞的老妖，在与李湘说话时竟然语气温柔了不少，着实让人觉得玩味。
当然，这一点宁渊没有直接点破，若是两个人之间发生点人妖之恋什么的，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落霞公主的诗会就在今晚，于长安城天涯海阁中举行。届时不仅燕研儿会出现，王重云还有其他一些显赫权贵也会在场。”李湘与宁渊谈论起正事，眉宇中有着一丝顾虑。“我们可以等到诗会结束，再去寻那燕研儿。”
这在李湘看来是最保险的做法，虽然宁渊如今在九州声名赫赫，但是此刻他身旁带的人可不多，诗会上又藏龙卧虎，最好的办法还是先隐忍着，等到诗会结束再采取行动。
“那诗会是干嘛的？”麒麟妖尊好奇的问道，他并非人族，又岂会懂那些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行为。
李湘见麒麟妖尊发问，心脏不自禁的小颤抖了一下，赶忙向他解释诗会是干嘛做啥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无趣。”麒麟妖尊撇了撇嘴。
“落霞公主举办的诗会，会上绝对不会缺少美酒佳肴，我们可以去那小酌几杯。”宁渊微笑着道，他知道只有这东西才能****麒麟妖尊。
果不其然，一听到宁渊的话，麒麟妖尊眼里顿时流露出了感兴趣的光芒。“也对，大唐皇室公主举办的宴会总不会没有好酒好肉吧？不去可惜！”
“宁宗主，你的意思是……”李湘从宁渊的话中听出他竟然想直接赴会，俏脸不禁微微一变。她可是知晓，燕研儿颇具手段，肯为她出手的，不仅仅一个王重云，与会的显赫权贵，到时恐怕都会站在她那边。宁渊若是就这么去了诗会，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此次不仅是为海清姑娘报仇，还要为她正名，我又岂能藏头缩尾？”宁渊看着一脸担忧的李湘，不由得摇了摇头。小姑娘不谙世事，甚至对自己实力究竟强到了何等地步都不清楚，否则的话，断然不会有这等顾虑。
别说此次他要参加的只是区区一个公主的诗会，即便是六大圣地之主的聚会，他也全然无惧。一个王重云，他还不看在眼里，要想让他重视，至少得太上宗宗主亲至。
“宁宗主。”听到宁渊说要为海清正名，李湘眼神中涌现剧烈的情绪波动，一下子便又要哭鼻子。看到她这副样子，宁渊一阵头疼，索性示意下麒麟妖尊去安慰，自己则是撒手不管。
“我该怎么做？”麒麟妖尊瞪大了双眼，他打从娘胎出生还未安慰过人，宁渊突然要他这么做，他怎么懂得，一时间有些愣住。
宁渊看他这副神态有些好笑，也不发话，径直走向前去。
“白痴。”隐者鄙夷的看了一眼麒麟妖尊，和五毒蟾一起跟在宁渊身后离去。
原地顿时就剩下麒麟妖尊和李湘两人，麒麟妖尊一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爱哭泣的小姑娘。
且不论麒麟妖尊和李湘如何独处，宁渊带着隐者和五毒蟾，索性在这长安城中游玩起来。
上次来到长安，宁渊是囚犯的身份，因此对长安的繁华与美根本还没能见识到，就直接被送进了黑水重牢。而此次他来到这里，是以自由人的身份，莫说不会有人追捕于他，若是大唐皇室知晓了，还得派人专门好生伺候着他。
不过宁渊并不希望自己来到长安的事情被太多人知晓，毕竟如今他是天下风云聚焦的中心，若是所在的位置曝露，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落霞公主的诗会定于今天晚上，还有几个时辰才到，因此宁渊有时间好好的赏玩长安。
红尘滚滚十万丈，出入于市井之中，别有一番风味。宁渊以凡人的标准看待自己，默默咀嚼着周边无数凡人身上传来的喜怒哀乐的情绪。
他想起了当年在丰月城中的场景，那时他与张师师牵着手，不做修者，不求大道，也是如此刻般沉浸在红尘，只愿做一对白头偕老的凡人。如今想来，那段经历虽然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但却历久弥新，让人回味无穷。
“若是没有神族出世的事情，若是宁氏部落尚在，我多么想和你做对凡人，白头偕老。”宁渊喃喃自语着，再过几天他就能迎娶张师师，若是可以，他很想与她隐居凡人城池一隅，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或者去那东边湛蓝海洋，游玩于诸多的仙岛之间。
但是他很清楚这不可能，神族即将出世，到时万族没有人能够逃过劫数。他身为古魔后裔，责无旁贷，到时必然要站在最前线抗衡神族。
他镇压了不死神族伊邪支脉的皇子，虽然这烫手山芋随着红莲的离去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但是仇怨已经结下，伊邪支脉不会忘却自己，就是自己想逃避，也绝无逃脱的可能。
还有宁氏部落，挖掘出族人消失的真相一直是宁渊修道的最大目标。如今他的修为日益精进，不死神族也出世在即，毫无疑问当年部落族人消失的真相会浮出水面，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更不可能选择退缩。
因此，在与张师师大婚之后，两人或许能有段平静的日子，但是在那之后，他就必须出入于生死之间了。
宁渊想要回到十万蛮荒岭，如乌鲲和穷奇所说的话，神佛葬地下的不死神族也快要出世了。直觉告诉他，族人消失的真相必然与神佛葬地下的神族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或许在他们出世的那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然而宁渊不想坐着等待，他想再次进入神佛葬地，他相信以此刻自己的实力，必然能比以往在葬地中前进更远的距离，说不定，能够进入那青铜古殿之内。
这个想法他还未和人说起，毕竟若是大长老等人知道的话，必然会竭尽全力阻止他。原因无他，以前他有红莲相助，因此多次出入世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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