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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克先是和廉租公寓的职员开了一个会议。这些职员除了保安之外都不是全职的。主要工作就是给住户分发食物，保障公寓的安全还有一些其他工作。他们都不是义工，而是要给薪水的，这些职员通常都是申请入住的单亲母亲或者单亲父亲，而且孩子都是已经上学的。

　　　　这些职员大概有八十余人，每天最多工作六个小时，每周最多工作三天。薪水按照最低时薪计算。那样的话，这些职员的周薪大概能有两百美元左右。

　　　　他在对着这些职员说：“入住的家庭，他们都是公寓的租户，和外面的人毫无二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工作期间认真工作，公平公正地对待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们不希望你们将这份工作当作职业。它不可能给你们带来舒适的生活。我们后续将会尽可能为入住的家庭介绍工作。而你们将会是优先得到机会的人。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寻求工作机会，我们将会尽可能为你们创造条件。不过，如果你们违反了工作制度，将会失去这份工作，严重的，将会被终止居住资格。”

　　　　他说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如果没有问题。会议到此结束。第一批三百户的居民应该已经在外面等候。大家都动起来，准备工作。”

　　　　他说的没错。廉租公寓预定在早上九点半正式开始运作，如今才九点二十分，伸缩铁栅栏门还紧紧关着。但是外面已经聚集了带着全副家当的家庭托儿带女地在门外等着。他们绝大多数是从其它收容所来的。

　　　　因为玛莎他们认为，只有让这些住户在那些收容所呆过之后，才不会对这里的生活挑三拣四。所以他们要求只要在收容所注满了三个月的家庭才能申请入住。

　　　　用廉租公寓替代收容所，而且有条件接受无家可归者入住，这是在美国的第一例。所以不少媒体都在关注这种不同形式的慈善行为。

　　　　凯瑟琳请来二十来家媒体已经赶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干等着，而是寻找了一些家庭进行采访。

　　　　内达华有线电视的记者找到一个白人单亲母亲，自我介绍并获得采访许可后，记者问：“作为第一批有资格入住汉斯廉租公寓的住户，你对此有什么感想？”

　　　　白人单亲母亲看了一眼她牵着手的儿子，说：“你知道，我是个单身母亲。我在一年多前失去工作。而且长时间都没能找到稳定的工作。因为孩子还小，我却没钱将他送去托儿所，因为需要照顾孩子，我更难找到找工作。这里有免费托儿所，而且能为孩子提供免费的食物。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在过去，我拿到的救济金甚至无法保证给孩子提供足够的营养。我连乘坐公交车去面试的钱都没有。所以我很高兴能来到这里，我至少可以在去面试将孩子交给托儿所照看。也有车费去面试。”

　　　　“那你不觉得他们既然是在做慈善却要收租金，与慈善相冲突吗？”

　　　　“你是说十美元吗？十美元能做什么？只能买八个中号的汉堡包。但现在它却能让我们成为租户，而不再是无家可归者。我们和汉斯廉价公寓签订租房合同，他们在我们困难时提供廉价的住宿，和免费食物、水电。这对我们而言，能感受到一种平等的对待。只要遵守公寓规章，我们就不再是无家可归者。我认为，那能让我增强自信！我只是一个失业者，而不是无家可归者。是的，住在这里，我们的生活不会舒适。但我相信我会更努力尽快找到工作，带着我的孩子住到环境更舒适的社区。”

　　　　“那你觉得他们有条件的选择入住居民，会不会对某些无家可归者不公平呢？”

　　　　“我对其他没办法申请入住的无家可归者感到遗憾。不过我们也了解到，汉斯廉租公寓设立的初衷是为了儿童。所以限定养育儿童的家庭入住，这就非常正常。而对收入的限制，我觉得那才是公平。有固定工作的人，完全可以支付房租。”

　　　　单身母亲顿了一下，又说：“虽然我们变成了租户，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失业者，需要廉租公寓的救济。救济应当给与眼下最困难的人群。”

　　　　她正说说着，前面一阵骚动。她抬头看到铁门开了。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亚裔青年站在大门中央，拿着扩音器在说话。这个青年她认识，正是设立这个廉租公寓的华裔富豪林克汉斯。

　　　　她听到林克说：“欢迎你们，汉斯廉租公寓的第一批入住的三百户租户。你们应当已经拿到你们的门牌号。请你们拿着门牌号到对应的楼层，凭借门牌号和id卡到对应楼层的接待处领取钥匙。稍后，我们将会有职员上门为各位的孩子进行登记，主要是为了确定孩子们的健康状况，还有是否对什么食物有过敏，以便及时为孩子提供治疗，并在为孩子们提供食品时避免给孩子食用了不正确的食物。现在，再次欢迎各位入住！”

　　　　林克说完，将手里的扩音器交给身边的保镖，第一个鼓掌，并且让开路。

　　　　在大门外的二十多个职员也列队鼓掌，欢迎这第一批入住的居民。这架势不仅被媒体记录了下来，更让入住的人感觉到在一种尊重。他们有些人流连过几个收容所，这是第一次被人鼓掌欢迎入住的。

　　　　当第一个家庭进入大院时里面的职员看到如果行李多或者孩子多的，就上前帮忙搬行李。如果是被安排到的是低楼层，走楼梯；而高楼层的，或者有老人的，就搭乘电梯。

　　　　记者们跟随着这些家庭进入大院，看到竟然每幢楼竟然还安装了两台电梯。就对着电梯猛拍。这确实是和收容所不同的地方。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等待上楼时，一辆车子开进了院子。辛克莱尔从车上下来。

　　　　林克稍稍惊讶，这个拉斯维加斯市长之前可没说要来的。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走了过去，向对方伸出手：“市长先生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也提前做好接待工作。”

　　　　“我是突然想起今天是汉斯廉租公寓开始运营，所以才赶来看看。我必须要说，汉斯先生开创了一种新式的慈善模式。这种模式能为儿童提供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成长环境。那对他们的心理健康成长非常关键！”

　　　　市长先生来了，媒体的焦点当然就集中在他身上。同时他们顺便也试一下能不能采访到林克。

　　　　林克这时并不排斥被采访。他面前的记者说：“设立廉租公寓的初衷是为了那些孩子。我自己就是一个孤儿，在五岁时被现在的父母收养。如果没有他们，就算我能长大，现在我也许是街上的混混。我深知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成长的重要性。让他们的父母能有一个相对安心的环境养育孩子。那对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长会很大的帮助。”

　　　　应付完这些记者后，他又和辛克莱尔探访了几户已经安顿好的新居民。让记者拍了一些亲民照片后，辛克莱尔就离开了。

　　　　等所有的居民都上了楼后，凯瑟琳才靠近他说：“林克，这次来的媒体中大部分是内达华州的媒体。有三家是全国性的报纸媒体。我们暂时无法保证那些大的电视媒体为你做出宣传。”

　　　　这样的媒体阵容不算大。不过他也没有不满。因为他很清楚，他正面的消息，那些媒体不愿意报道。想花钱，那也要看他花不花得出去。

　　　　他笑着说：“今天这样就不错了。反正这只是第一个。”这样的廉租公寓，他甚至可能一些人口比较多的州都设立一个。他就不信那些媒体就真的什么都不宣传。

　　　　凯瑟琳又说：“不过我们有自己的官网。而且有属于廉租公寓的社交网站，主要用于呼吁所有人关注贫困家庭儿童的心理健康问题。”

　　　　林克竖起一个大拇指说：“用心做好它，如果需要经费，和玛莎说。”

　　　　“林克，能占用你一会时间吗？”

　　　　林克回头一看，原来是熟人呢。

　　　　阿曼达希尔德，专访过他两次的美女记者。

　　　　他转身和对方握手，说：“阿曼达，今天你怎么单独出动？你的摄影师呢？”

　　　　“我已经从n辞职了。现在我是个自由职业者，主要在网络上写专栏。”

　　　　“那太可惜了。”

　　　　“从你脸上可看不出可惜。”阿曼达笑着说。她很清楚，林克对n很是有点反感的。如果不是她之前的报道还算公正。大概也不会有第二次的专访。不过也正是第二次专访让她丢掉了工作。

第二四八章　林克的“慈善”

　　　　阿曼达说的没错，林克实际上并不觉得她离开n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阿曼达算是他稍微认可的唯一个记者。可她偏偏是n的记者。

　　　　n是专业中国黑，这一点从零八年奥运火炬传递的过程闹出的事可窥一斑。既然敌视中国，对华裔的态度当然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阿曼达既然从n离职，他也可以试着放心将一些东西通过她散播出去。甚至可以将她培养成他的喉舌。

　　　　他有找一个记者为自己说话的念头，还是前天的酒会上和几个导演谈到宣传时想到的。电影要宣传。个人当然也要宣传。做好事不应该留名，但那不妨碍别人帮你宣扬。

　　　　他想起刚才阿曼达问他有没有时间。他就笑着说：“我可以给你半个小时。”

　　　　凯瑟琳马上给林克安排了房间接受专访。

　　　　阿曼达笑着说：“说起来我很荣幸。在我印象中，这是你接受的第三次专访，三次都是我做的。”

　　　　“没错。这让我感觉是不是被你盯上了。”

　　　　“那肯定是的。我在第一次专访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名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么能说说变成名人之后有什么不同吗？”

　　　　“也没有什么不同。你知道，大部分美国人是相对自我的人。不会认为其他人有什么比自己强。也许这正是美国梦的来源。”

　　　　“这次你肯定会更出名，据我所知，汉斯廉价公寓是世界上第一家，以这种模式为贫困家庭提供帮助的慈善机构。我了解过这种模式之后，感觉廉租公寓不仅给孩子温暖，也让入住的家庭更好的保持自尊。能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模式做慈善的？”

　　　　“慈善有很多种方式。从捐赠大笔资金，到路边帮助一个有困难人，都是慈善。慈善的根本是秉持一种对社会的善意心态。有这种善意的人，都是或将来是慈善家。我做的和他们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帮助的困难群体不一样而已。我专注于帮助有困难的，并且养育着儿童的家庭。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是上天赐予我的天使，我总是希望能给她最好的。我想所有父母都是那样想的。所以我希望能给予暂时处于困难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尽快振作起来，重新给他们孩子最好的。”

　　　　阿曼达笑了，说：“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一些民众表示富翁做慈善主要是为了避税，特别是遗产税。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需要区别对待了。其他人不说。我只谈自己，设立廉租公寓，虽然收取了租金，但那些租金将会全部用于儿童住户的保障。那笔钱会直接存入廉租公寓的专用账户。甚至不会转入我的基金。而汉斯基金，也会采用信托投资。但是我不会从中抽取一美分用于谋取自身利益，不管是研发技术还是捐给那些大学。”

　　　　“你的意思是将钱捐给那些大学不对？”

　　　　“我没说这话！”林克强调说。“这句话你必须写上。我没说这句话！”

　　　　“ok。我会重点标注的。”

　　　　林克笑了笑，继续说：“至少我知道大学，不管是公办大学还是私立大学，学费都很高。所以实际上，大学通常是盈利的。学院中所有教授的研究成果，都是要投入商业的。那么，一直盈利的大学，还用得着他们的校友对他们做慈善吗？当然，他们会告诉我们，他们捐款是投入研究一些对人类进步或者抗击疾病有益的技术。”

　　　　他摊手，说：“我只是不明白。既然是利用慈善捐款研究的技术，是要造福人类的。为什么研发出来之后，销售价格还高的吓人。而能得到那些技术的，通常是和捐款人有密切关系的企业。我重申，我不是说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我想不明白，慈善原来还可以那样做的吗？”

　　　　阿曼达听他口口声声说没有指责，但什么话都敢说。不过这样的受访者是记者最喜欢的。她追问：“那你也认可做慈善是在避税的观点？”

　　　　“当然不是。与其说我做慈善避税，倒不如说，是将我自己交的税收提前用到了该用的地方。你也可以将这话理解为，我担心缴纳税金结果却被某些部门胡乱用了。不过，我这话只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吧。我们换一个话题。”阿曼达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挖得够深了，足够她发挥的。“我注意到你的基金已经拥有超过四亿美元，但建设第一个汉斯廉租公寓，只用了几千万。剩下的慈善基金依然会用于这个项目吗？”

　　　　林克很肯定地点头说：“是的，我的私人管理团队正在对一些城市进行调研。打算在明年之内再设立三到五个同类的廉租公寓。”

　　　　“你觉得如果建设太多这样的廉租公寓，会不会对房地产市场造成冲击？”

　　　　“能租得起每个月四百美元公寓的家庭，都不会愿意接受廉租公寓的管束。入住这里的住户，都是暂时遇到困难无力承担房租和水电账单的家庭。我认为，养育一个孩子，包含这父母的最大的责任心。这样的家庭都期待尽快带着孩子重返正常生活。所以他们会努力重新就业，重新获得支付账单的能力。当这些家庭离开廉租公寓之前，他们肯定会买房子或者租房子。所以，廉租公寓对房地产行业的影响只会是正面的。”

　　　　“你多次提到了希望入住的家庭能尽快振作起来。你会在这方面提供帮助吗？”

　　　　“那是当然的。事实上，我正在筹备一个计划，希望能为这些家庭提供一些创业机会，也为一些不适合创业的家庭提供一些工作机会。不过这个设想暂时还不成熟。”

　　　　“能透露一下吗？”

　　　　林克坚决摇头：“不行，因为现在的设想，随时可能会更好的想法所替代。”

　　　　“好吧。我们换一个话题如何？比如说说你的水井和油井。”

　　　　那就是老生常谈了。不过阿曼达对那些东西提问题的角度和其他记者不一样。

　　　　林克也回答了一些与之前不同的答案。

　　　　三十分钟结束，阿曼达很自觉地结束了参访。今天的采访能让那个她写出三篇关于林克的稿子了。不过现在她不是某个媒体的记者，而是一个专栏记者，所以有时候只需要引用林克的观点就好。而不用完全写林克的新闻。

　　　　她离开前对林克说：“如果要发表涉及你的报道。我会提前将稿子给你过目。”

　　　　林克觉得这样最好。至少保证对方不会胡乱写。他点头说：“你可以和玛莎联系。如果合作愉快，日后你想要什么关于我的新闻。我会斟酌给你。”

　　　　“合作愉快！”这也是阿曼达主动是好的目的。她现在已经认定他未来会是一个新闻制造机。如果能得到他的采访权，对她这样的独立记者是非常有利的。

　　　　虽然两人都没说明白要如何合作。但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林克提供新闻，让阿曼达出名，而阿曼达正面报道他。这样的合作能做到双赢。

　　　　阿曼达笑着说：“今天晚上我大概能写出一片关于慈善的社论。到时候我会交给玛莎过目！”

　　　　“记得将我写得高尚一些就行。”

　　　　阿曼达离开后。林克找到凯瑟琳，说：“你留意一下阿曼达的动向，如果你觉得她是值得合作的。可以适当地将一些消息送给她。”

　　　　凯瑟琳在宣传方面已经是老鸟了，听他这话那还不明白林克和阿曼达已经打成了协议。而现在是观察期。如果阿曼达遵守协议，林克打算将阿曼达培养成他的“新闻发言人”。

　　　　那样的协议对她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好处。她马上说：“我明白！”

　　　　廉租公寓事毕，林克就带着保镖离开了他。他先是去了一趟汉斯家。汉娜正在那里呢。

　　　　他在汉斯家吃了午饭，又和杰夫谈了一会。现在已经是秋季了。汉斯渔场养殖的鲑鱼种鱼也能产卵了。之前他和杰夫提过打算在奥泽特放流鲑鱼的计划，今年也可以实施了。

　　　　不过他还需要回去奥扎特将放流场准备好。杰夫只是将注射了催产激素的种鱼放到产卵场，让它们产卵。卵能不能孵化是第一个门槛。这个门槛过去后，还要看几年后鱼群会不会返回。

　　　　那注定是一个长期的计划。

　　　　如果鱼卵能孵化，这个计划肯定要连续几年。直到第四年。如果没有鱼群回来产卵，那就能证明整个计划失败了。

　　　　不过就算失败，这样的项目可以炒作几年的。大概也足够让他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