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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架空)再世为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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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方静玄,他的隐忍、他的激直,都是他。他的守礼克己,与那般的毫无顾忌,亦是他。便是这样不可爱的人,北宫棣却不得不被吸引,而又讳莫如深。
“一是税收。”北宫棣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北宫家逐鹿中原,夺取天下时,一直得到晋地商人的援助,又念及开国之时民不聊生,北宫鎏便采取休养生息的无为之治。是以大晋的商税极低,太‖祖年间是三十取一。这般低的税收,北宫棣想想便觉得一阵心头发疼,但是,若为了刺激与鼓励本土商业,培养出适合资本主义萌芽的土壤,采取低税也不是不可——在这样近乎于零的低税之下,北宫棣有信心在□□留下的不错趋势之上,将大晋的经济快速恢复起来。
但实行低税,并不意味着北宫棣要放开国家的宏观调控。历史上大晋的商税始终远远小于其他的收入,甚至一度达到了低得发指的地步。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方面是大晋对一些商品免税,另一方面,则是偷税漏税现象极其严重,私盐、私茶猖獗至极。固然出于刺激资本主义经济的考虑,税率定为三十取一,不是不可,但加强税收管理力度显然是非常必要的。
税收中包括农税、人头税、茶课、盐课、酒课等等。这些是历代中央政权都十分头痛的东西。地税占据了大晋每年收入的很大一部分。北宫棣知道,现在的情况还没可能让他取消农税,所能做的,就是把上一世在大晋中后期实行的一些改良的税法制度,因地制宜得实行。
“其二,为钞法。”
晋太‖祖北宫鎏在景洪年间颁布了大晋宝钞,作为官方唯一承认的通用货币。但当时,国家尚无“准备金”的概念,操作不当之下使得宝钞滥发,货币贬值严重。北宫棣自己的收藏里就有一张身为燕王时得到的“一百万贯”景洪宝钞。当时北宫鎏无奈之下,便开矿铸造了一批铜钱“景洪通宝”来控制货币流通。现在民间根本不使用宝钞进行交易,反而是以金银与景洪通宝为主。
但使用纸币的先进性与好处是毋庸置疑的。比如北宫棣打算推行的“摊丁入亩”与“火耗归公”的税法改革中,若是使用纸币,就杜绝了地方官员借“融银有损、需额外缴纳火耗钱”为名,剥削百姓的做法。
第十三章 商改试试看
方静玄手中这份阐明钞法运作原理的文书,前半部分是陈夏阳的草拟,后面却是北宫棣的补充。包括什么是“准备金”,如何规定“年发行量”,如何回收损坏纸币等等。看得方静玄眼中发亮,暗自思忖起来。
他抬起头,开口问道:“臣知道这宝钞在民间并非常用,即使陛下心中已有成条,准备了这些完善的制度,但民间却可能不会一下子接受,故而如何推广宝钞才是?”
北宫棣苦笑道:“先生也不必替朕掩饰,朕知道,这民间,宝钞的名声是有些不堪的。而百姓也对其心有余悸,颇有视为洪水猛兽之意。但是这宝钞必须发行,毋庸置疑。
“至于推行之法,嗯,比如在缴纳税收时,可以规定乾宁元年,民众的税收以一成宝钞,九成银钱缴纳,然后逐年提高宝钞的比例,十年之后,通行的货币便可改为宝钞。”
“臣明白了,”方静玄点点头,忽然指着另一份文书,问道:“那这‘招商局’又是何物?这承包制度,可是与古代包税制相同?”
这份文件上写的,就是经济国策中的第三大点,官督商办制度。
北宫棣神色一正,对方静玄说道:“这‘招商局’不是当即就能够建立的,但以朕的估计,两年之内,应当就可以试行,成为朝廷控制全国商业的重要手段。”
北宫棣之所以先挑了经济与方静玄商议,除了虑及税收较为贴近这个时代,自然也存着一份试探的心思。当下的读书人讲究的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农税还可以说是为民之本,但官督商办之流,已属于那些自命清高的道学家眼中‘扰乱民生’的商业辖内,是其人最为不齿之物。若是方静玄露出任何类似的心思,北宫棣少不得便会看轻一分,这夜议自然就此终止了。
未曾想,方静玄身为一代大儒,竟然对这些没有露出反感之色。北宫棣心头也有几分异样。
北宫棣接着道:“承包倒不是包税制,就起字义来说,便是承担且负全责的意思。乃是指由官府将需要完成的生产、经营活动交出,在民间由那些商人公开竞争。
“但这也不能操之过急,朕打算先从承包税收做起。即是委托八弟宁王,在平江之地先行尝试。朕将平江一府的商业税收交由他负责打理,主要包括盐茶税、市舶税、经营税。代收上来的商税中,一成作为他的岁禄,一成作为管理成本,其余八成缴入国库。若是效果不错,便可以推广全国,此之谓试点之法。”
至于不成功如何云云,想来区区一个平江也动摇不了国之根本。北宫棣没想过一口气吃成胖子,之所以单独对平江城这么做,也是北宫棣的无奈。他在后世的高级学府中主修经济政治,心中虽然有极多加强中央经济掌控力度的办法,但是这些办法是否适合当下大晋的情况,他却并不清楚。
想到这里,北宫棣又道:“这样的商业税承包权所有,亦非一成不变。承包权存在竞争制,但他人若想要获得平江商业税的承包权,则需要向上一任承包者支付上一年度全部平江的商业税作为补偿。若期望获得商业税承包者不止一人,便以支付补偿金额多者胜出。此谓之投标竞争制。”
方静玄消化了一下北宫棣说的承包制,想了想,若有所思得说道:“若是任何人都可以竞争一府承包权,那么对于现任承包者而言,为了保住手中的承包权,向国库缴纳的商业税收便不可能少。这般,也就会尽量避免任何环节上出现的贪污克扣。此法甚妙!”
两人都默契得没有去提到,普通商人是否敢于得罪亲王,去竞争商业税的承包权。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总会有胆大的商人敢于跳出来,实在不行,最多派遣厂卫前去‘鼓励’一下。
北宫棣继续道:“这承包制,乃是将来预备实行的招商局的行事核心。朕打算建立的是一个官督商办、独立于六部之外的部门。但所谓招商,便需要商人的参与。现在四河之地的商人对中央尚且观望,时机不成熟,故而朕才说招商局现在是实行不得的。”
北宫棣打算在六部为主体的行政部门之外,建立三局,直属皇帝,以将一些权力过渡出来。三局分别是招商局、统计局、咨政局。
如果说户部负责国家经济的收,那么招商局便是支,收支自然要分开。同样的,吏部主要负责地方官员的升迁考核,统计局就负责监督中央京官并抽查地方官员,但统计局仅仅是起到监督其收入状况的作用,却不能进行任何惩戒。
此外,统计局还起到监督全国经济流通与运作的职能,比如每年的通货是否出现膨胀,国家今年的经济情况如何等等。
至于咨政局,北宫棣估计在自己的统治期间,是否有希望看到它成立还是两说。北宫棣目前打算建立的是内阁大学士制度,咨政局则是他为后世出现君主立宪时,需要成立的议院准备的前身。
方静玄听着窗外的沙沙雨声与雷鸣阵阵,眼前的北宫棣正专心致志的与他探讨治国之道。桌上的烛光划过他的额际,往日那冰冷凛然的脸庞竟也似乎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圈。方静玄的心中微微划过一道暖流,然而它来自何处,又意味着什么,却是杳不可知了。
方静玄醒过来的时候,盯着房顶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昨夜他和北宫棣谈的兴起,至四下漏时方止。北宫棣便恩许他留宿在景阳宫的侧殿。这等殊荣,就是在□□年间也只有寥寥几个臣子享受过。
叹了一口气,方静玄自然明白北宫棣的意思,这是对他方静玄的器重,也是对文人一脉的施恩。北宫棣正为将来的朝野之局做出铺垫。方静玄也清楚,北宫棣心里是有些变扭的,倘若允许,他恨不得把自己杀了,或者赶到远远的地方再也看不见才是。
但偏偏方静玄北宫棣杀不得,又撵不得,从一个帝王角度出发,最好的策略便是把留他在中央,并且借机收服士林一脉。
方静玄闭了闭眼睛,他却恰恰需要这次机会,不得不抓住北宫棣抛来的橄榄枝。北宫棣猜得到他的想法,他又何尝猜不到北宫棣的想法。这些年,他虽然一意推行儒道,却也未免不感到力不从心,偶尔不由得生出一种茫然。这种茫然虽然被一闪而逝,但到底是留在了心中,儒家的未来在哪里?
方静玄扪心自问,当守礼被僵化为迂腐、仁德被滥用为柔善的时候,天下的儒家的精神却一步步再无法支撑起这个帝国,而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危险局面。可若是改革,他又该如何行进?如何在圣人之言上,探寻真意?
但方静玄并不知道的是,原来的历史轨迹上,大晋的毁灭是混乱的朝政加之灾难性的气候和外敌入侵的多重因素作用下的结果,但若究其本质,却是中土的封建礼制,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理念,无法再维系一个国家的运作与发展,使得大晋走不下去的缘故。
忽然,木门外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轻声问道:“方大人可是醒了?”
方静玄坐了起来,道:“是。”
站在门口的人连忙推开木门,却是左常。方静玄看到他的脸上却有些慌张之色,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左常急促连声道:“方大人,皇上有些微恙,似乎有些热气,还请大人移步!咱家已经去传唤了太医,既然方大人醒了,能否先行检查一下圣安?”
左常说这话时一直微低着头,语气却透漏着焦急。昨夜方静玄留宿景阳宫,他自然知道。加上之前种种发生的事情,便都意味着方静玄的地位,自此时起不再简单,但左常心头却不敢再深思下去。
方静玄极快得洗漱完毕,示意左常带路。一路走来,到了景阳宫的深处,转过弯,方静玄推开门,走进帝寝。这是一个极端尊贵、雍容大气之处,几个月前,北宫黎冰一把火烧了半个景阳宫,现在的格局已是重建后的,又和原先不太一样。
第十四章 意外不单行
龙床之上,北宫棣双目紧闭着。明艳艳的黄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颊边泛着两抹红晕,一副病态十分的样子。他的额头冒着涔涔的冷汗,似乎陷在了什么梦魇之中。方静玄心头一凛,立刻来到床边把脉诊断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对左常道:“寒热之症,陛下应是劳累过度,不慎染了风寒。”
此时,太医宰的人也赶了过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方静玄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老太医。太医见到他,既是惊讶又是激动,连连拱手道:“方大人!”方静玄侧身避开,示意他先行诊治。
片刻后,老太医诊脉完毕,又用手轻轻试了一下北宫棣的额头温度,便才说出了和方静玄一样的判断。
“下臣去开一个药方,还请左公公移步。不知方大人可曾带了那‘百花露’?”言罢他眼巴巴得看着方静玄,恨不得他立刻拿出那个瓷瓶来。
方静玄哭笑不得,这百花露乃是医圣世家方府的几大秘药之一,制作复杂,哪里会随身带在身上。他道:“这倒未曾。陛下这番风寒来势汹汹,还请大人多多用心诊治才是。”
老太医连连称是,有些遗憾得和左常离开。方静玄正待去往侧殿,记下昨日他和北宫棣谈论时的一些要解,却忽然被北宫棣紧紧抓住了手,只听北宫棣喃喃得道:“莫走……”接着又是一声细弱蚊蝇的呢喃:“……母妃……”
方静玄的脸上抽了抽,心中既是意外,又大感无奈。折合着北宫棣病得迷糊,把他误认作了他的母妃,也就是北宫棣登基后,祭拜太庙时追谥的文恭仁圣皇后。他微微侧头,俯视着北宫棣苍白的嘴唇,此人此刻病弱的模样,和那昔日傲气凌云的人影重叠在一起,到底让他心头一叹。
北宫棣十六离开京师,前往北方戍关,硬生生凭借军功打出了一个‘杀神王爷’的名号。方静玄心中蓦的划过了那个人在那两夜……的模样,如此傲气凌人、乖张肆意的人,竟也会有这样的柔软一面。方静玄的心中有种细微的触动,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么做是否恰当,但他到底没有挣开北宫棣紧紧攥住他的手。
左常很快就回来了,动作小心得给北宫棣喂了水与药。又在方静玄的示意下,搬了一个小桌放在床侧,把昨日的文书和笔墨取了过来。方静玄任由北宫棣抓着他的左手,坐在床侧,仔细看着这些文书,另一只手在那里运笔如飞的记录着。
北宫棣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逆光下,方静玄坐在一旁,安静得写着什么,神色宁静,动作安详。
在那一瞬间,北宫棣怔怔得看着他,尚且混沌的思绪全都寂静无声。
方静玄见他醒了过来,便道:“陛下醒了?身体可好些了?”北宫棣有些尴尬得松开他的手,借着他的帮助,靠在了床头。方静玄一举一动之间,自然有一股彬彬的气质,动作不急不缓。北宫棣猛然意识到,自己莫非一直抓着他的手?这未免也太过违礼了。
方静玄再度给北宫棣诊了脉,完毕道:“已经好了很多,服了药就无事了。陛下在平日里要注意休息。”
北宫棣一愣,瞧方静玄的意思,似乎是把他当做体弱多病之辈了——开什么玩笑!想他北宫棣之国后上战马厮杀至今,身体是健康强壮得很!可是,在仅仅一个多月之内,他就卧病在床两次,还都是正好方静玄替他诊脉。这即将脱口而出的‘朕体魄强健’似乎就没有了说服力。
何况方静玄这般温声言语,北宫棣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驳斥他的关怀。
北宫棣只好偏过头,掩饰尴尬:“朕知道了。”顿了顿,他又说:“静玄你怎么在这里?”才说完,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因为方静玄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北宫棣故作镇定得挥了挥手,道:“几时了?哦,方先生可以先用午膳,朕过一会儿就来偏殿找先生。”
在方静玄告退的时候,似乎听见北宫棣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多谢。”然而方静玄又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北宫棣的眼中有些茫然与怀念,但那些于方静玄来说,都是不可探寻的。他毕竟是臣子,对宫闱之事理应保持距离。哪怕北宫棣在他面前露出了帝王的脆弱,他却必须装作未曾看见,而坚信他的王永远是那个孤高强大的人。
北宫棣沐浴更衣,用膳完毕。虽然他仍感脚步有些发虚,但终于有了力气,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来到景阳宫侧殿,只见方静玄正躬身仔细看着一张铺在大桌上的图,不由凑过身去瞥了一眼,正是大晋全图。当下,他兴致盎然得走到方静玄身边道:“先生可有什么收获?”
方静玄闻言突然侧头转过身子,两人毫无准备之下,唇却擦在了一起。北宫棣立刻僵硬了,他的眼前是方静玄放大的那张脸,还可以从那对深邃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瞪大的眼睛。
北宫棣只觉得五雷轰顶,大脑空白一片,身体不受控制就要往一边倒去。方静玄连忙扶了他一下,待他站稳,又立刻收回了圈着他的腰的手,两人一下子就分开了。北宫棣举起手放在嘴前掩饰了一下,又极快得放下,手足无措的样子落入方静玄眼中,竟分外率真可爱。
方静玄收回眼,非常给面子的化解了尴尬的气氛道:“臣正看大晋的地图,寻找军港而已。”
“唔,军港啊!”北宫棣的大脑还未完全从空白中恢复过来,他道:“那静玄你找到了吗?”
“臣在找陛下昨夜提到的那个不冻港。”方静玄神色不变,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脸镇定的继续提示道。
北宫棣这才缓过神来,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地图,指了指左上角的一处,道:“应在此处。”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下午方静玄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大半盯着他的唇在看。
北宫棣心中波涛翻滚,念头百般繁杂。算上两辈子,他也是花丛老手,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吻可以让他这样失态,他心中既是慌张茫然,又是羞恼尴尬,甚至有一丝微妙的欢喜。若是以往美人在怀,发生这等妙事,他自然顺势而为,成全一段鱼水之欢。但此刻他却只感到心头紊乱,充斥着近似于木讷青涩的情感,他在心中低低叹了口气。毕竟,这事发生的对象明明便是一个男人,北宫棣却奇怪得丝毫没有觉得恶心,可他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那人是方静玄。
明明心中崎岖波折,北宫棣却又不能在面上流露出赶人的意思,免得欲盖弥彰。好容易方静玄告退回府,用晚膳之时,北宫棣又不免想起了那一段段香艳的往事。
看来,今夜要找一个嫔妃了!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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