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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_卷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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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林封谨的履历,比如十七岁才考了二十名堪堪进学成为童生的光辉历史,还有就连进入天常书院外门都要改户籍的手段,十个人当中有九个半都不相信这绝世名联是他作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地方!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饱读诗书,就连扫地的仆佣兴起了的话,也可以一面扫树叶一面摇头晃脑来几句子曰。何况聚集在这里的士子师长,都是堪称天下英才,要寻找出来一本他们没有读过的书真的是几乎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你要说林封谨抄袭,总得举出抄袭的哪一本书。这本书是谁作的,原作者是谁!可是偏偏就没有人能够说得出来!
还有的人怀疑是背后有人做枪,可是能写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二十二个字的人何须做枪啊!
如此才华,将此联抛出去,名扬天下指日可待!要多大的手笔才请得起这样的枪手?
正因为此事纠结了如此多的矛盾和不同寻常,所以围观的人数量惊人也就理所当然了。不过当林封谨施施然的哼着小曲提着裤带从茅厕里面走出来以后。却也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很是淡定的推开了外面趴在了门口围观的人,告罪着说了一句让让,然后站到了自己的师长面前。
涂学正咳嗽了一声。正色道:
“《礼记?中庸》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林封谨,你可要如实回答。你家凉亭上的槛联是不是你写的。”
此时四下里一片寂静,明明好几百人围观,却都屏住了呼吸,便是落一根针在地上也听得见,林封谨看了看四周,挠了挠脑袋,惊奇的道:
“确是弟子写的,怎么?难道还有人冒充吗?弟子的字素来都是不怎么工整的。。。。。。旁人便是想要临摹,也未必能学到弟子的神髓。”
在场的人当中,便是能够开宗立派的书法宗师都是有几个的,听到这厮居然将自己的字与“神髓”二字联系在了一起,顿时都有人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偷笑了起来。
涂学正听了林封谨的回话,顿时有些愕然,却是明白了自己的问话林封谨会错了意思,副山长柳轻摇咳嗽了一声,严厉的道:
“涂学正是要问你,那一副对联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你休得顾左右而言他!”
林封谨“哦”了一声,很干脆的道:
“不是。”
他的这两个字答得十分干脆,并且也是众望所归,这时候,一干人等的脑海里面,都纷纷开始脑补,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来了一位清正矍铄,却是目光炯炯以天下为己任的隐士大儒,淡泊名利隐居山中,然后,这位高人在闲暇时候撰写一联,却被一个猥琐男给偷窥了去。。。。。。
接下来柳轻摇自然是问出了众望所归的那几个字:
“不是你作的,那是谁?”
林封谨“咦”了一声道:
“怎么?这联写得很好吗?我看也就一般啊。。。。。。”
听到了他这前半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将林封谨抓过来狠狠的几巴掌。。。。。。尤其是东林诸子,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听林封谨接着道:
“那我得想想,这么久都要忘记了,似是在一次饮宴上听到的。。。。。。。哦!我想起来了!”
此时所有人再次看向了林封谨,恨不得将他抓过来狠狠的摇晃一番将答案倒出来。林封谨一击掌,恍然大悟的道:
“好像是卢平师兄写的!”
听到了“卢平”两个字,天常书院的师长都是狂喜,因为此时书院在照常开课,所以急忙叫人唤卢平卢大才子来,而东林书院的人则是大皱眉头,心情更是跌落到了谷底去,其余的士子则是好奇,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说是要结识一下这位英才。
此时在等待卢平前来的过程当中,其余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昨天经历了“返亭会”的那几名东林才子心中便生出了疑惑,那孙向率先皱眉低声道:
“天常书院的卢平。。。。。。昨日我们不是见过?眼睛很小,气量不高的那人。”
顾羡的应变也是极快的,他立即就回忆了一下道:
“奇了,那卢平我也与之攀谈了几句,资质学问也就是寻常,举人之才而已,只是在天常书院这种地方才能脱颖而出,实在看不出来此人居然可以写出如此经典,难道昨天他实际上是在藏拙?”
任墨忽然沉声道:
“我研习麻衣相术已有十年,一个瓜的好、坏、生、熟、苦、甜,看看它的形状与色泽就知道了;一匹马力气大小,走得快、慢,看看它各个部位是否均匀,毛色、神态与气息如何,就知道它是良骥,还是驽马。人同样也是如此。”
“那卢平由字脸归于火性,偏偏双眼偏小,狭长若鱼,乃是水火相冲的局面,此人鼻骨更是短小歪斜,主少年游荡中年破败。这种面相显示其气量十分狭小,并且心性不正,他要是能写出如此名联,我宁肯将自己两眼剜了。”
不过任墨说完这句话以后,却是忽然深深的望了旁边的郑龚一眼,然后低声的道:
“天常书院的诸子,我看不透的就是郑龚。”
顾羡道:
“郑龚此人给我的感觉,擅长决断,并且做事沉稳,他和法家的特点却是相得益彰,所以这种契合,可以使得他将来的成就提升一个台阶,若无意外的话,应该是进士之材。但是,但是……。此人体内有一种磅礴的感觉,偏偏又是短命之相,真是奇怪。”
任墨忽然道:
“司马,你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天命已显的人,你命格为司禄星,便能辨识命格归星的人,为什么不说话?”
一直都显得冷冰冰的司马法忽然道:
“申到先生的命格应该是天刑星命,大概是命中有破败,所以任官只有三年,其余的人都是命格目前还不显,但是,如果说天常书院里面有士子命格归星的话,那么郑龚一定算得上一个。。。。。。。这个林封谨给我的感觉却是奇怪,无法形容,混乱无比,大概他是很罕见的命格双星的人,命格里面双星摇摆不定,互相征伐,所以要中年后才能够发迹。”
这时候,卢平已经被叫了进来,因为前去请他的书童催促得颇急,加上走过来也就是一条走廊,路程又短,因此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是有些茫然的走了进来,然后就呆住!
此时不消说,卢平一进来就是万众瞩目,卢平说到底,不过是举人之材,面对这样的大阵仗,自然是一下子就惊呆了,脑海里面一片空白自然是必须的。因此副山长殷青月连续唤了他两三声都没有回应,最后多亏唤他来的书童扯了一下卢平的衣角才反应过来。
这些细节旁边的人当然是了然于胸,很多人忍不住都有些暗暗皱眉,心道这人实在上不得台面,反而先前那个天常书院的外门弟子显得从容不迫,落落大方。
第二十五章真不是我写的。。。。。。
殷青月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咳嗽了一声,对着卢平温言道:
“虽然书院平日对你们的要求是多涉经典,多做实务,但是君子六艺却也是必修的,你既然在填词作对方面有所才华,何必要藏藏掖掖?”
卢平听了这话以后,却是更加茫然,愕然道:
“我。。。。。。。我。。。。。。。”
他错愕的神情落在诸人的眼里,便觉得极其逼真,这位殷副山长哈哈大笑道:
“卢平你真是深谙君子谦退之道,之前瞒得我们好苦,只是现在未免也迟了些,林封谨都已经全说了,你是在和他饮酒时候所作的这风雨一联!”
“我。。。。。。是在和他饮酒时候所作的这风雨一联??”卢平呆呆的重复了一次。那风雨一联此时乃是天常书院第一热门话题,卢平如何不知道?气量狭小的他甚至暗中想过,要是这一联是自己所撰的那该多好!没想到竟是心想事成,天上掉下来了个偌大的馅饼来!!
此时卢平看着周围的艳羡目光,而那些目光的主人,本来是自己要仰视的目标啊!一时间意乱情迷之下,便要点头承认。
好在此人像是顾羡所说的那样,终究还是有举人之才,因此在即将张口承认之际,忽然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明明和此联无关,林封谨为什么要将这种好事推给自己?
接下来卢平立即又想到,若是点头应了此事,那么接下来必然各种文会自己都是在必邀的行列当中,各种考校,刁难都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一念及此,他打了个寒噤。。。。。。可是昔日自己梦寐以求的声望和荣耀。便就摆在面前,点点头就是!真是叫人难以决断!
卢平性情本来就有些优柔,所以站在了原地,心中天人交战良久,终究还是颓然叹了口气,艰难的道:
“我根本就没有和林封谨饮过酒,这,联,不是我撰的。”
听到这句话,林封谨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没阴到他,如果卢平当时承认了的话,身败名裂只在分分秒!因为他之前就说了,是在一次饮宴上听到的这对联,而依照卢平和林封谨的关系,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坐在一起单独喝酒的!那就是说肯定旁边还有其余的人!只要旁人一深问,卢平上哪里去找其余的人来替他圆这个谎?
听了卢平的回答以后,众人立即哗然,但也有不少人看卢平的眼光就有些鄙夷了。因为君子之道在于诚,便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坦荡和果断。
卢平若是上来就一口断然否认,那么很多人都要高看他一眼。但此人犹豫踌躇了半天。才艰难否认,显然是起了要冒认的心思!这样的行为,就不容于很多人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理念了。
殷青月显然也未料到卢平会矢口否认,顿时有些灰头土脸的狼狈感觉。因此他尤自不死心的严厉道:
”卢平,此事可是关系到书院的脸面!不是谦退的时候,你不要自误!”
卢平长叹一声道:
“山长。确实不是我作的。”
殷青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的道:
“林封谨!林封谨呢!!”
一个书童走了过来,面色古怪的低声对他道:
“刚刚林师兄说他早上吃坏了肚子,又告罪去出恭了。”
“。。。。。。。”殷青月满肚皮的怒气一时间竟是找不到宣泄的地方!而这里群英荟萃,他又不可能有半点失礼之处,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而其余的人见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转,越发觉得有趣,何况那“风雨”一联的出处未明,其余人倒也罢了,东林书院一干士子大儒若是不得个究竟,只怕真的是死了也不闭眼睛!
不过眼下的情况说起来也是好笑,一干年轻俊彦,耄耋宿儒齐聚一堂,却不是在开办什么文会,遗留下什么传世的佳作。而是在等候一个十七岁的大龄童生出恭完毕!诡异的是,还没有一个人打算走的,反而人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不要说出去,就是一天前有人告诉他们本人会发生这种事情,估计都会直接被一口呸到脸上去,直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等待了足足一刻钟,就在殷山长恨不得叫人去将林封谨揪出来的时候,这厮终于姗姗来迟。
推开门以后,林封谨显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脸上还是做出了无辜愕然之色,他正要说话,殷副山长已经怒喝了起来:
“林封谨!!你说那风雨一联是卢平和你饮酒的时候所作,但现在卢平在这里却是矢口否认,你怎么说!!”
林封谨面对副山长的怒喝,却是咦了一声,反问卢平道:
“真不是你写的?”
卢平此时如何不知道乃是林封谨在故意整治他,阴沉着脸,冷冷的道:
“卢某可没有如此大才。”
林封谨叹了口气,便对着殷副山长赔笑道:
“山长,想来是学生酒醉以后认错人了……。”
林封谨的回答立即引发了场下的一阵哄笑声,虽然是强自压抑,却是十分明显,殷青月眼前一黑,若不是要在这么多客人面前顾及体面,搞不好这时候都要请戒尺,上家法!他咬牙切齿的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认错人?”
林封谨不解的道:
“山长,一副对联而已,而且我还喝醉了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殷青月听了,更是怒气勃发想要说话,却听林封谨有些黯然的道:
“再说学生的记忆力一向都不大好,否则怎么会十七岁才考上童生。”
殷副山长顿时觉得自己几乎都无话可说了!他本来是想要痛骂林封谨你是个白痴吗?哪里有人把自己的耻辱事情天天挂在嘴巴边上的?
但林封谨都自己承认确实是很驽钝…………………否则怎么会十七岁才发蒙,可是他这么先行自污,旁人想要再拿这一点攻击他,便毫无威胁了。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人及时的出现了,总算将殷青月副山长从失态的边缘处给挽救了回来。天常书院的正派校长申到,终于来到了这里,他既然来了,其余的人自然就只能退居二线。
申到是一个清矍的老人,天常书院虽然名气不大,但申到的名声却是一直都长久不衰,在担任天常书院山长期间,他连续著有“问法”“论古律”等等著作面世,甚至都可以影响各国刑律的修改,堪称大家。说是名震天下也不为过。
此时的申到看着林封谨半晌,却是和蔼的道:
“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认可你的说法,但现在你有没有想起撰写风雨一联的人呢?”
林封谨继续干脆的道:
“真不是我写的。。。。。。。。我想起来了,和我一起喝酒的并不是卢平,而是王铁。我是从他的口中听到的。”
申到微微一笑道:
“王铁是谁,他此时在什么地方?”
林封谨很爽快的道:
“他刚刚从苍桂乡下收了几百斤荔枝上来,正在家里面歇息。”
众人开始哗然起来,这王铁乃是个商贾!!并且看起来还是林封谨的家人仆佣一类的,怎么可能会作出风雨一联??便鼓噪了起来,说要请他前来一会。
申山长看着林封谨和蔼的道:
“那么能不能叫这位王铁先生前来一下呢?”
林封谨道:
“没问题。”
于是很快的,王铁就作为特邀嘉宾来到了现场,这一看就五大三粗的江湖汉子听了询问以后,也是很爽快的道:
“我半个月之前贩运货物前去广南楚庭,路过广积寺的时候在寺庙里面借宿,便在香积厨(寺院的饭堂)的白照壁上面看到了这一联,墨色很新,看样子是刚刚才写上去的。”
众人立即呆滞了,这尼玛是个死无对证的答案啊!!为什么非攻书院的人和五德书院的人会半道返回,便是因为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冲毁了前往楚庭的道路啊。而非常不幸的是,广积寺也正是毁于那场泥石流当中,此事一路上被传言得沸沸扬扬:
有的人说是庙里面的秃驴不守清规戒律佛祖的惩戒,有的人说是当天晚上听到了龙吟也似的古怪声音是龙王爷降临,有的人还说广积寺下面其实是镇压了一头妖魔,结果趁着雷雨逃了出来。
但无论寺院毁灭的原因如何纷纭,事实却是只有一个:广积寺毁掉了,那么王铁所说的在白照壁上看到的这一槛:风雨联究竟有没有,从此便埋藏在了千吨万吨的泥土砂石之下。。。。。。
是的,这就是林封谨的精心安排,用一个死无对证的借口来掩盖掉可能出现的后患。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有人提到这款风雨名联,便就得无可避免的提到林封谨的名字。相当于林封谨既不必背上那些繁琐的后遗症,也是让自己的名气小小的上扬了一次。
当然,他这样的做法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在里面,不过这应该是被作为底牌这种东西来使用的。若是现在林封谨就贸然使用的话,那么就真的是伤人伤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林封谨是不会这么干的。
第二十六章访客
关于“风雨”联引起来的一系列争论,貌似就尴尬的暂时中断在了那场该死的泥石流当中。不过它引发的深层次效果,却还是在持之以恒的酝酿,发酵着。。。。。。。
来访的这些士子在南荔逗留了七天,访问了当地的名胜古迹,然后相互之间又进行了学术上的交流,接着便打算动身告辞了。天常书院又即将恢复到了昔日的宁静当中。
在临行之前,肯定有一个送行的纪念活动,不过林封谨此时已经被殷副山长他老人家深深的记恨在了心里面,所以理所当然被排除在了欢送的名单当中,由另外一名有些木讷但是听话的外门弟子代替他的工作。
这种事情是早在林封谨预料当中的,此时他和卢平两人已经势同水火,而卢平至少也是个举人之材。毫无疑问,在一名举人之材和一名大龄童生之间要做出一个具有明显倾向性的选择,这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林封谨归根结底还是个少年人,总会有些淡淡的失落的情绪。信步走到了凉亭处,就让猥琐付去弄了些小菜来下酒,很快的,厨下就整治好了送了过来。
酒是好久,乃是从顾州那边运送过来的有名的梨花白,此酒只能用当地观雾峰下的一眼泉水酿制,清澈甘冽,若是煮热了喝的话,那么别有一股梨花的甜香。
而林封谨平日里也是很重享受,所以虽然是仓促整治出来的菜肴,也是相当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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