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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崩天(茶烟)-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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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简大真君目下的修为，飞升琳琅界只是时机问题，若不是诸仙封印九元界，简大真君、简二真君怕是已经位列仙班了。二位真君得了祭祀秘术，要夺取三个人修的大运道也是顺理成章之事。”鹿邑谋脸上阴晴不定。
“师叔，琳琅界的封印也不知道何日解封，化神期的修仙者怕是一时也不能飞升，若是临道宗二位真君取了三个人修的运道，滞留在九元界，对其余宗门而言，并非幸事。”鲁钝斟字酌句的说。
“正是，简大真君、简二真君一直自视甚高，与其他宗门巨擘无甚往来。八十年一次的议事也从不参与。若是二位真君夺取了三个修仙者的运道，更加不会将其他修仙者放在眼里。如今遇着事情本尊与霸凌霄霸真君也要让他俩三分，往后怕是更不会将本尊与霸真君放在眼里了。”鹿邑谋摇了摇头。
“师叔，拓云宗一直以来都在追杀厉无芒，只有在临道宗夺运祭祀前将三个人修灭杀了，简大真君兄弟二人也是空忙一场。”鲁钝何尝不担忧简氏兄弟得了大运道横行无忌。
合体期的修为不尴不尬，说起来是人修巨头，到了化神期修仙者眼中就是蝼蚁，拓云宗有鹿邑存在，鲁钝可以不惧其他宗门巨擘，毕竟巨擘间都有默契。当年孔雀嗜食人修元婴，以至于群情汹涌，也是青鸾出面将此事摆平。
若是简氏兄弟自恃有大运道，不再给其他巨擘面子，首当其冲受压制的就是合体期的修仙者。
“哼，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临道宗要建造祭坛还需一年半载，剪除三个人修一事宜速行，以免夜长梦多。”鹿邑谋本来对诛杀大运道修仙者心有顾忌，如今被简氏兄弟一搅合，便不再犹豫。
……
鲁钝筹划此事多时，回到自己修炼的石室便将季巨找了来。
“师尊，一年前宗门欲灭杀厉无芒，派出的弟子以元婴期为高。本以为厉无芒不过是结丹初期修为，十八个门人出马，应该唾手可得。怎料此子躲入灭修绝域中，负隅顽抗。宗门有弟子陨落，而此子居然将修为提升到结丹中期。厉无芒有大运道是一定的，此时要灭杀他，怕是更难了。”季巨合体初期修为，对运道一事怎么会堪不透？言下之意是劝鲁钝不要诛杀厉无芒。
“季巨难道心存畏惧，不敢与大运道者为敌？”鲁钝面沉似水。
“师命差遣，弟子万死不辞。”听鲁钝言辞中透着不满，季巨心中暗叹一声。
“兹事体大，否则本尊也不至于让你这合体初期的巨头，去灭杀一个结丹初期的人修。”接着鲁钝将临道宗夺运祭祀一事告知了季巨。
“既然师尊心意已决，弟子当勉力为之。”季巨心中对临道宗的祭祀不以为然，既然三个人修是公认的大运道者，怎会轻易让一个祭祀夺了运道？
“季巨怕是不相信临道宗能夺取三个人修的运道吧？你不过是合体初期的修为，简氏二位真君要做的事情也不容你猜疑。大运道不过是与生俱来的天命，天意从来高难测，以祭祀之法夺取运道古已有之。尔不必三心二意。”鲁钝何许人也？岂能不知季巨心中的念头？
季巨一惊，对师尊更是佩服“师尊教训的是，弟子有些自以为是了。”
……
季巨只身一人，并没有携弟子跟随，御剑往隆德大城而去。前次宗门追杀厉无芒失败，季巨吸取教训。对付厉无芒最为有效的办法是突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是上策。既然如此，人多了反而容易走漏消息。
客栈住下，不时在修仙者集聚的酒肆、茶楼消遣时光。将自身修为隐匿于结丹初期境界的季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散修。这也是季巨没有入住大城中拓云宗府邸的原因。将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为的是不惊动枯寂山中的厉无芒。
每日流连酒肆、茶楼，听到的事情自然不少。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临道宗准备夺运祭祀的消息，在隆德大城已经传扬开来。而且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修仙者，都认为祭祀是针对凤离大陆新近名声鹊起的厉无芒。
季巨感到巨大的压力，这个消息既然已经广为流传，厉无芒不可能不知道。季巨最为担心的是厉无芒逃之夭夭，寻一处深山大泽隐匿起来。若是果真如此，一时半会要将其灭杀就难了。
隆德大城中还有一个修仙者与季巨同样心境，这就是魔修柳思诚。柳思诚在隆德大城等待数月，就是为与厉无芒一决雌雄。这个帝王出身的魔修，不能忍受再三败在厉无芒手下。处心积虑要报仇雪恨。
有关临道宗要以夺运祭祀之法，将不利于厉无芒的讯息传来，柳思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以厉无芒目下的修为，远走躲避是上策，厉无芒玲珑剔透，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柳思诚一直相信厉无芒会回到枯寂山，是以辞别令图后径直来到隆德大城，以期获得一个与厉无芒相遇的机会。现在看来此事似乎遥遥无期。
“如此等待下去是个不了局，虽然不确定厉无芒是否在枯寂山中，入山碰碰运气也无不可。未必就会遇见凶名昭著的孔雀。”在一家酒肆临窗独坐的柳思诚，手中端了只酒碗，心中暗暗合计。
“这位兄台，小弟可否在此坐下。”一个声音打断了柳思诚的思路，柳思诚抬头一看，是一个结丹初期的人修。
柳思诚也是将修为压制在魔丹初期，见人修言语客气，点点头。“兄台请坐。”
说话的人修是临道宗的季巨，季巨修为高深，一眼看出柳思诚是魔丹中期修为，隆德大城是人修大城，魔修一般不会在此停留。多是买了些药材、法宝便会离去。
城中中以筑基期之下人修为主，结丹期修仙者并不多见。季巨见柳思诚不仅是魔修，而且有魔丹中期修为，心中生疑，便想与这魔修同桌而坐，一探对方底细。
“小弟谢过兄台。”季巨在柳思诚对面坐了下来，让伺候的小二上了干鲜果品与灵酒。
“能与兄台相遇是幸事，小弟不揣冒昧，请兄台饮一碗酒，不知意下如何？”季巨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柳思诚。
“小弟荣幸之至。”柳思诚暗想，这不知死活的人修居然敢撩拨自己，端起酒碗一口干了。
柳思诚打算入枯寂山寻找厉无芒，对孔雀却十分忌惮。若是能将此人修带在身旁，遇见孔雀也能让他为自己挡灾。
“兄台可曾听说临道宗夺运祭祀之事？”季巨喝干了一碗酒，将酒碗轻轻一放，脸上露着笑容。
“略有耳闻。只是不知此事来龙去脉，不知兄台有何见解？”柳思诚随意敷衍着，心中盘算如何将此人诳入枯寂山。
“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明其中奥妙。”季巨见柳思诚对夺运祭祀不感兴趣，便不欲再谈。
“只是听说要将最近大有名声的厉无芒运道夺取了去，临道宗简大真君一手操办，看来厉无芒是难逃一劫了。”柳思诚忽然一改漠不关心的样子，主动说了起来。
“都说厉无芒怀有几件宝物，凤怜遗便是其中之一。即使临道宗不灭他，其余宗门也迟早要寻其晦气。”季巨心中也是火烧火燎，为进不进枯寂山犯难。见有机可乘，季巨居然动了同样的心思，要诳柳思诚与其一同进山。
“此人宝物甚多，众所周知，两团凌霄紫焰也在厉无芒身上，那可是临道宗柯真君都十分看重的火焰。”柳思诚微微一笑。
“天道不公呢，我等要想得到一件上品法宝也十分不易，这厉无芒修为也只是结丹初期，怎地就有如此多的异宝？”季巨明知厉无芒已经有结丹中期修为，但知道底细的人不多。为了诱使柳思诚进山，故意将厉无芒修为说成结丹初期。
柳思诚微微有些意外，这人修居然敢打厉无芒主意？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既然厉无芒已成众矢之的，难免有修仙者动贪念。
第十八章尔虞我诈
“谁说不是呢，据说此人不止一种异火，且在夺宝会的赌局中赚取几十万万灵石，家当可与一个中等门派财富等量齐观，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那许多灵石、宝物也够让其送命。”柳思诚捏一枚千岁果放入嘴里，细细的咀嚼。
“厉无芒手中法宝了得，平常修为相近者都不是此人对手，兄台切莫为了些许身外之物，有了非分之想。”季巨听出柳思诚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出言试探。
“些许身外之物？兄台口气不小。一个结丹初期人修有几十万万灵石，在九元界也是骇人听闻了。何况还有不少异宝。”柳思诚并不否认自己有贪图财宝的意图。说完话抬眼看看季巨。
季巨心中甚喜。“兄台快人快语，若是有机遇，小弟倒是愿意追随兄台，说实话灵石还在其次，凌霄紫焰确实让小弟动心。”
“一个魔修，一个人修，小弟与兄台怕是很难互信呢。况且厉无芒不是等闲之辈，不瞒兄台，小弟虽然觊觎此子灵石、宝物，还不至于到利令智昏的程度。”柳思诚施展出欲擒故纵之术，等着季巨上钩。
“此事说来也有道理，毕竟小弟与兄台不是一类。自古魔修与人修就互相提防，此事不提也罢，小弟敬兄台一碗。”季巨说完，将一碗灵酒干了。
季巨何许人也，柳思诚的花招那能瞒过他？索性将话说绝，看看柳思诚的打算。
“小弟听说厉无芒隐居在枯寂山中，打算前往探个究竟，若是能出其不意将其灭杀，也算是一笔横财。”见季巨要脱钩，柳思诚手中的钓竿不由的紧了紧。
“小弟也有撞大运的意思，不如我与兄台结伴而行，遇见厉无芒我二人同仇敌忾，得了灵石宝物兄台要灭杀小弟，或是小弟欲灭杀兄台到时候各凭法力。兄台与小弟就是这互相利用的关系，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季巨怕柳思诚生疑，说出一番先小人后君子的话来。
柳思诚眼角睃了一眼季巨“兄台虽然是人修，说话却十分坦荡，对小弟的脾胃。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东门出发。小弟姓柳，不曾问起兄台高姓？”
“小弟姓季，明日寅末小弟在东门恭候柳兄大驾。”
……
也不知道青鸾打的是什么主意，遣派了一个七级妖修唤月毒龙去大莽山。临行前月毒龙来找厉无芒，说是青鸾有旨意到了，让他去大莽山觐见，月毒龙本不打算去，倒是厉无芒好言相劝，月毒龙才勉强答应下来。
凤离大陆妖修本来种类繁多，没有统一的宗门。诸妖修崇尚实力，修为相近的妖修间难免争斗，但青鸾俨然是凤离大陆妖修的魁首。一干妖修都唯其马首是瞻，若是月毒龙不奉令，不仅青鸾可能震怒，其余妖修中的巨头也有可能对月毒龙发难。厉无芒深知其中的利害，只能让月毒龙去大莽山。
月毒龙一走，厉无芒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如今隆德大城看似平静，其实想打厉无芒主意者却是大有人在。一些修仙者在得知临道宗要举行夺运祭祀之后，陆陆续续来到隆德大城，准备趁乱分一杯羹。这些事情厉无芒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在巴阵痴的一百零八个枯骨阵法都修复完成了，有枯骨迷舞大阵守护，或许能让诸多有非分之想的修仙者知难而退。
……
“师兄几日来日日在枯骨阵法上用功，师妹敬你一碗酒。”在无伤宫的大厅之中，艾纨笑眯眯的捧了酒碗，一口把酒干了。
“多谢师妹。”厉无芒不敢招惹这难缠的艾纨，一口干了碗中的仙人醉。
“如今风声一日紧过一日，拓云宗的鲁钝真君放出话来，断定师弟就在枯骨白地。眼下聚集在隆德大城的修仙者日渐增多，师弟还是走避为好。”自从月毒龙离开之后，夷菱经常收到一些玉简，一些原本错综复杂的事情，也渐渐明晰起来。
自临道宗夺运祭祀的消息传出，不仅仅是鹿邑谋、鲁钝坐卧不安，黄石宗的盖予、散修霸凌霄等都是心烦意乱。甚至于四修中的其他巨擘也在预估此事的影响。
鬼宗的石坚、厉魔宗阚密、妖修青鸾等态度并不明确。但人修宗门似乎都有应对之法，他们不会坐视简大真君与简二真君顺利夺取厉无芒的运道。
虽然同是巨擘，却没有谁敢与简氏兄弟对抗，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祭祀之前将厉无芒诛杀，以此阻挠夺运祭祀。
“还有什么更不利的讯息莫？”厉无芒听了夷菱的话语，微微一笑。
“还有就是鲁钝真君放话说，凤离大陆有大运道者不止师弟一人，言下之意是螺钿、福安都有可能成为祭祀的祭品。”夷菱说完叹了口气。
螺钿与易福安对望一眼，再看看厉无芒，螺钿轻轻一呡唇。“厉大哥，这鲁钝真君不是好人呢。”
“这倒是不干鲁钝的事，其实凤离大陆的修仙者早知你二人是大运道者，否则盖予也不会亲自收福安为徒。”厉无芒端了酒碗，喝一口灵酒。
“大哥。三弟与大哥居然能在临道宗的祭品中平起平坐，实在是出乎意料。”易福安修为提升后，显得颇为自信，居然能说笑话了。
“三弟倒是好心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三弟还能安之若素，大哥我十分钦佩。”厉无芒呵呵一笑。
“大哥在此，有何畏惧？三弟敬大哥一碗。”易福安仰头，把一碗酒干了。
“既然局势如此不利，不知师姐有何避祸之法？”厉无芒喝了这碗酒，把酒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夷菱。
“师姐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如离开此地，以避锋芒。”不等夷菱开口，艾纨抢着回答到。
“外出避祸不失为上策，只是不知何处可以安身？况且鲁钝精通大衍之数，我等行踪很难瞒过此人。”厉无芒说完摇了摇头。
“不知青鸾妖尊打的什么主意，本来这里有孔雀与月毒龙两位妖修巨头把持，枯骨白地鲜有人修敢来进犯，如此紧要时节，青鸾妖尊把两位巨头召唤去了大莽山，莫不是有意为难我等？”夷菱一脸疑惑的样子。
“师弟以为那也未必，青鸾妖尊不过是袖手旁观罢了。否则只要让孔雀灭杀我等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厉无芒一时也猜不透青鸾的作为，不过显然青鸾并没有灭杀自己的意思。
“师弟说的有理，青鸾妖尊并不会刻意为难我等。既然走避也不能瞒过鲁钝，那就只好在此静观其变。”夷菱思前想后并为它法，心神反而安定下来。
“三个大运道修仙者聚集此地，不必杞人忧天，鲁钝不惧我等已经是胆大包天，我等岂能畏惧于他？”艾纨一脸正色，全然没有说笑的意思。
“修仙一途运道当家，我看这些个巨擘也是利令智昏了，居然不知死活，打起这几个千年不遇大运道者的主意来，当真是蔑视天道呢。”姜丹听了艾纨的话语，也认为此事不足为虑。
“一语惊醒梦中人，果然是当局者迷了，我怎么把运道当家的话也忘记了。”夷菱听了二位师妹的话语，心中一松。
“虽然没有巨头维护，好在巴真人的枯骨大阵已修复了，只要小心提防，守住这根基之地，或许过些日子月毒龙前辈也就回来了。”厉无芒见夷菱等人主意定了，心中稍安。
毕竟目下凤离大陆乱局初现，人修宗门离心离德已成定局，厉无芒预计，过些日子人修宗门间或许将互相攻伐，不管胜负如何，三个大运道者都不会有安生日子。
“乌云障下雷蝶飞，凤离大陆白骨堆。修仙界流传的老话真要应验了不成？”夷菱感叹一声。
“师姐不必多虑，天意既然如此，我等恪守本分就是，至于白骨堆……”厉无芒冷笑一声“鲁钝等要逆天行事，陨落也是咎由自取。迟早让他陨落在我手！”厉无芒豪气干云，夷菱等心生敬意。
……
厉无芒与夷菱等人商量对策的时候，也正是隆德大城中季巨与柳思诚在酒肆中协商进枯寂山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季巨与柳思诚在东门会面，两人御剑往枯寂山而去。
季巨刻意与柳思诚拉开些距离，做出提防的样子，这无异于示弱于对方。柳思诚见季巨举动心中再无疑虑，把季巨当成一个贪婪无能的普通散修。
一路无话到了枯寂山边缘，柳思诚停了下来。“季兄，我等不必停留，就此进山如何？”
“附近还有些其他修仙者，看来觊觎厉无芒财宝者大有人在，我二人修为不高，不如退回隆德大城去吧。”季巨一副畏首畏尾的嘴脸。
“小弟的神识探看之下，也知道有修仙者在方圆百里内，其中一人估计有元婴期修为。不过这些个修仙者并无胆气进山寻找厉无芒，季兄若是要退回去，小弟只好一人独自前往了。”柳思诚语气中露出一丝不屑。
第十九章各怀心思
二百零九各怀心思
季巨好似被辱一般，面有尴尬之色，抱拳一礼“既然柳兄不惧，小弟甘附骥尾。”
柳思诚不再说话，御剑往枯骨白地而去，季巨在后跟随。
虽然头一次进枯寂山，但枯寂山中的情形，隆德大城修仙者无人不晓。自从临道宗柯无量突袭班勃洞府，掳走夷菱等天雷宗门人后，枯骨白地再无秘密可言。
“柳兄可曾听说过一头妖龙镇守枯骨白地的传闻？”季巨忽然问到。
季巨早知道月毒龙存在，不过既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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