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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
　　坐在椅子上的辛蕾和徐远吞了吞口唾沫。
　　“尼玛……不愧是苏学霸，说的老娘哑口无言！”
　　徐远也是微微有些懵，“这下子……真有好戏看了。”
　　君一尘嘴角微翘，淡淡吐出一个字。
　　“6。”
　　高台上。
　　姜总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唔……这倒是有点意思。”
　　“张含大师……可有意见？”
　　姜总看向了张含，目光中带着玩味之色。
　　张含目光一缩，“姜总，我……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不需要任何的证明，我……”
　　噗。
　　苏扶差点没喷。
　　神特么不一样的烟火，不一样的鞭炮还差不多。
　　这脸皮之厚，无人能敌！
　　辛蕾在底下被这一句话，呛的笑出了猪叫。
　　第一次见人能把冒牌顶替说的这么文艺。
　　“张含大师，别闹……我对你有信心。”
　　姜总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张含的肩膀。
　　张含没法，只得应了下来。
　　再不应下来，就显得他心虚了。
　　“好吧，不过姜总，咱们这合同能不能先签了？”
　　张含吞了口唾沫。
　　“合同不急……”姜总伸出手，将合同直接从张含面前抽走，微笑道：“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你们先比比。”
　　我敲里麻！
　　张含眼巴巴盯着被抽走的合同，眼睛中都是迸出了血丝。
　　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
　　“好！我比！”
　　“臭小子……登记梦卡的人是我，就算做出同样的梦卡，也只能证明梦卡的制造者是我！你横竖都是输！”
　　张含冰冷的盯着苏扶。
　　“你最好……哪来的滚哪里去！”
　　苏扶坐在了工作人员推来了的制卡仪器前，开始调整仪器，瞥了张含一眼，嘴角不屑的上挑。
　　“希望等会……你还会是不一样的鞭炮……哦，烟火。”


第十七章　铜铃般的微笑
　　海腾集团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
　　两套制作梦卡的仪器被他们推了上来。
　　苏扶选择了一套坐下，坐在松软的工作椅上，这工作椅带有按摩功能，并且两侧内包，包裹住身躯，给人稳定踏实的感觉，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梦卡制作中。
　　桌上的仪器比起苏扶出租屋里的那一套高级了数倍，至少值五万华币。
　　苏扶抚摸着仪器，感慨了一下海腾集团的财大气粗。
　　张含恨恨的盯着苏扶，本来他都马上要摘到果子了，结果苏扶这该死的小子，居然横插一脚。
　　让他郁闷不已。
　　“没事……只要制作好梦卡，到时候咬定尸鬼梦卡是我研究出来的，那臭小子也拿我没辙！”
　　张含眯了眯眼，吐出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你这小子……找死！”
　　“我成为一级造梦师已有三年时间，岂是你这菜鸟能比的。”
　　张含冷冷道。
　　然而，苏扶没理他。
　　周围的人，注意力都落在了比拼梦卡制作的两者身上。
　　大家都很感兴趣，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亲眼见到现象级梦卡的诞生过程。
　　辛蕾和徐远凑了过来。
　　“老徐，你觉得苏学弟能赢么？”
　　辛蕾皱着眉头，有些忐忑的问道。
　　“小苏成为一级造梦师的时间毕竟太短，心态，手法可能都没有张含娴熟，精神感知也不够强，结果真不好说。”
　　徐远分析道。
　　作为三级职业造梦师，他的分析，自然挺权威。
　　君一尘没说什么，安静的看着。
　　他看着苏扶镇定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挑。
　　“有意思。”
　　……
　　高台上。
　　姜总身后，一位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走了上来，在他的耳畔，悄悄的说了些什么。
　　很快，姜总看向张含的目光就变得冷漠了许多。
　　“两位……准备好了么？现在……开始你们的表演。”
　　姜总很快恢复了微笑，在高台上，轻笑着说道。
　　话语落下，宣布了这场比试的开始。
　　张含的动作非常快，每个造梦师都有着属于自己制作梦卡的习惯。
　　比如有的造梦师喜欢使用原卡，而有的造梦师就喜欢自己亲自融化聚梦石。
　　张含就属于喜欢使用原卡的那种。
　　戴上头盔，头盔里面有很多连接头皮的触控点，能够让造梦师更清醒的制造出梦境世界。
　　抓着刻刀，张含口中在默默的诵念着，这是他用来记录框架纹路的方法。
　　“横竖钩钩横竖钩……”
　　在诵念中，刻刀落下，一笔一划，井井有条，每一道纹路的长度和角度都是有着严格的控制。
　　噗！
　　徐远没忍住笑了出声。
　　围观人群中不少造梦师也是面色古怪。
　　这种用默默诵念来记录框架的方式……是车间梦卡制造者常用的手段。
　　对于真正的造梦师而言，是非常可笑又低级的方式。
　　辛蕾虽然不太懂梦卡制作，但是也跟着笑了，而且笑的跟铜铃一样。
　　苏学弟，学姐只能帮你……用铜铃般的微笑来影响张含！
　　祝你好运！
　　苏扶倒是很镇定。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融化完成的聚梦石，一滴乳白色的液滴悬于正中央。
　　吐出一口气，握着刻刀，成竹在胸的落下。
　　那一瞬间，被鬼上身时身体不受控制时所使用的手法一一浮现。
　　落刀，出刀……
　　苏扶的精气神在一瞬间，陡然犀利。
　　嗯？
　　在场不少人的精神感知都很强，自然察觉到了苏扶的变化。
　　这些人面色微变。
　　事情……似乎有些玩味了啊。
　　上挑，横扫，如泼墨山水，刻刀在苏扶的手中，仿佛被玩出了花。
　　许多人发出了低呼。
　　那粗犷的手法，就像一把斧子，将他们的眼界给破开，让他们惊骇到难以呼吸！
　　这跟市场上许多梦纹绘制手法完全不同！
　　徐远双眼迷醉，苏扶刻刀的绘制，犹如落在他的小心肝上。
　　让他身躯微微颤抖，鼻腔中泛出低吟……
　　就是这手法……让他一研究，就陷入疯狂的手法！
　　咕噜。
　　全场造梦师们都是吞了口唾沫。
　　至于那些公司，企业的高层，虽然看不懂，但是……不明觉厉。
　　苏扶和张含的梦卡制作气质一对比，高下立判。
　　高台上。
　　姜总眯了眯眼。
　　他抬起了手臂，戴上手下递来的精致梦言，启动梦言，其上倒映出苏扶的资料。
　　“苏扶，18岁，高中毕业于江南市第二中学，现就读于江南大学梦境理论系大一。”
　　“家庭情况：绝密。”
　　姜总瞳孔一缩。
　　绝密？
　　以他们海腾集团的手段，居然反馈消息为绝密？
　　这苏扶父母到底是何来历？
　　关闭了信息，姜总目光落在了认真制作梦卡的苏扶身上，嘴角一挑。
　　……
　　张含很紧张，额头上汗珠滑落而下，吧嗒一声砸在桌面。
　　扭头看了眼沉着的苏扶，目光一缩。
　　“不行……我不能输！”
　　张含眼珠子布满血丝，握着刻刀的手都在颤抖。
　　他的人生巅峰就在眼前，他梦寐以求的一切，近在咫尺……
　　只要将梦卡制作好……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他抬起手，猛地咬下，咬在手腕上。
　　殷红的鲜血渗透流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重新认真的制作梦卡。
　　苏扶的框架很快结束，熟悉的风格，如泼墨山水般的潇洒与张狂……
　　他开始导入梦境。
　　头盔下的苏扶，嘴角泛起了古怪的笑。
　　既然要搞事……那就来点刺激的吧！
　　远处。
　　徐远目光一凝，“不对……这纹路不对！跟苏扶之前的梦卡不同！他在做什么？！”
　　更复杂，更嚣张……更冲击他的小心肝！
　　张含也绘制好了纹路，框架井井有条，徐远扫了一眼，懒得继续看。
　　这垃圾……
　　徐远摇了摇头，接下来就是等待两者导入梦境了。
　　如果说框架绘制是前戏，那梦境导入……就是高潮。
　　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
　　仿佛有钟表在滴答滴答的摇摆……让人心烦意乱。
　　呼！
　　突然，张含猛地摘下了头盔！
　　搓了搓脸……
　　“姜总……我制作完成了！”张含浑身一松。
　　他扭头，看到苏扶还在导入梦境世界，顿时狂喜了起来……
　　这小子，是因为太紧张而出错了么？！
　　学院派的学生，果然就是一群只会嘴上装逼的家伙！
　　张含得意无比。
　　辛蕾有些紧张的捏着徐远的胳膊嫩肉，使得后者满脸扭曲。
　　气氛很严峻，但徐远心里苦。
　　“这么久？这小子该不会是……做不出来了吧？”
　　安静的气氛中。
　　张含冷笑的声音响起。
　　许多人皱眉，扫了他一眼，而张含却是不在意，捏着刚完成的梦卡，自顾自的说着。
　　“这小子……满嘴理论道理，实际上手操作，就手忙脚乱……”
　　“啧啧啧……现在的大学生啊！”
　　君一尘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张含。
　　“请闭嘴。”
　　他开口，面无表情道。
　　张含宛若被掐住了喉咙似的，瞪大了眼。
　　“你……”张含准备发怒。
　　然而，这个时候……
　　苏扶睁开了眼，精神感知的波动逸散……
　　许多人有些恍惚，苏扶手中完成的那张梦卡仿佛闪烁过光华。
　　“我如果是你……现在都没脸待在这儿。”
　　“看来你真的准备做不一样的鞭炮……”
　　苏扶从仪器中将梦卡取出，玩味的看着张含，打断后者未出口的话。
　　“你……”
　　张含张大嘴想要反驳。
　　然而，话还没有出口，就又被打断。
　　“好了，你别说话……”高台上的姜总笑道。
　　张含：“……”
　　姜总目光熠熠的盯着苏扶，派人把苏扶和张含制作的梦卡收了上来。
　　“这场比试的胜负如何……就让我们大家一起见证。”
　　姜总就走到了还摆在高台上的大型梦言旁边。
　　取出了苏扶的梦卡，扬了扬，插入其中。
　　按下金属按钮，梦卡瞬间被激活。
　　滴——


第十八章　大家一起打针针
　　滴答，滴答……
　　液体滴落地板，发出声音，耳畔萦绕着虫子蠕动的轻微响动，像是在啃食着腐肉，沙沙沙……
　　胸口如风箱一样，剧烈喘息，呼气，吸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幽暗而破败的医院走廊，走廊墙壁上，抹着殷红的鲜血，不断往下流淌。
　　空气中漂浮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刺鼻而难受。
　　啪啪啪……
　　楼上走廊，传来了皮球落地的声响，在寂静中，逐渐大声。
　　老旧的门窗，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是恶鬼梦境！”
　　徐远捂着嘴，大气不敢出，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环境，给他熟悉的浑身毛骨悚然的感觉。
　　新的噩梦梦境？
　　苏扶那小子……居然在刚才，制作了新的梦卡？
　　“我是唯物主义者！”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不尿……哦，我不怕！”
　　徐远攥紧拳头，浑身哆嗦了一下，瞪大眼。
　　顺着走廊往里走。
　　环境很真实，皮球声，脚步声，小孩哭泣声……
　　不断钻入他的耳朵。
　　徐远越发的觉得身体寒冷。
　　远处。
　　一道曼妙的背影，倚靠在门口，凄婉又哀怨……
　　徐远眼一缩，小心上前……
　　近了，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到那凄婉的身影，穿着破旧的护士服。
　　徐远手搭在了护士的肩膀上，后者青丝铺散，苗条妩媚的背影一颤……
　　“美女……”
　　徐远开口。
　　咔咔咔……
　　倚靠在门上的护士脑袋自动旋转一圈。
　　“你在叫我么……”
　　妩媚的声音，就仿佛轻柔的春风，拂过你的心。
　　那是心动的感觉……
　　昏暗灯光下，一张整容过度的脸，眼睛浮肿，脸上满是针孔，嘴角裂开，咧到了牙后根……
　　徐远呆滞。
　　敲里麻的心动！
　　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徐远想哭……
　　他缓缓后撤。
　　突然，身躯碰到了一大片柔软，让他浑身一僵。
　　扭过头，一张扭曲的布满针孔的脸猛然靠近，陡然放大……
　　他的背后，一个个抱着针筒的护士走了出来……
　　“快脱裤子……打针针啊……”
　　渗人，冰冷，还有……羞耻！
　　徐远转身欲跑，他的下身猛抖，跟跳老年迪斯科一样。
　　然而，下一刻。
　　他便被一个个护士给瞬间给拽了回来，压在底下。
　　噗嗤！
　　“不……不要……”
　　徐远摇头。
　　尔后，浑圆的屁股上，半米长的针筒扎入其中……
　　“啊！！！”
　　……
　　整个会议大厅，七零八落，所有人都陷入梦境中，瘫倒在椅子上。
　　尖叫，惊恐，无助，羞红的脸……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蔓延。
　　苏扶嘴角上挑，脸上流露怪异。
　　看着这些被吓的又哭又叫的一群人，苏扶心头哭笑不得，这些人该提供给他多少惊吓汁啊。
　　既能证明自己，又能赚取惊吓汁，大家还能一起欢快打针针，一举三得。
　　这波……不亏！
　　君一尘睁开了眼，剧烈的喘着气，脸色微微发白，他退出梦境的瞬间，就伸出手摸向屁股，感知身体状况。
　　噩梦中的伤害，显然没有带入现实中的身体，让他吐出一口气。
　　“精神感知提升了0。2，细胞活性增强两倍……”
　　君一尘站起身，盯着苏扶，“很有意思的梦卡。”
　　苏扶抿了抿嘴。
　　四周，陷入梦境的人们，纷纷苏醒过来，摊在地上，浑身发抖。
　　显然，梦境中的凄惨经历终于结束。
　　高台上，姜总捂着屁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的是紧张又刺激的噩梦……比起这些彪悍的护士，恶鬼真算不了什么。”
　　姜总目光落在苏扶身上，充斥着好奇。
　　同样的风格，同样的恐惧……
　　毫无疑问，恶鬼梦卡的制作者，必定是苏扶。
　　苏扶用同样风格的梦卡告诉他们，他能做的，不仅仅是恶鬼梦卡。
　　张含睁开了眼，冷汗涔涔……
　　比恶鬼梦卡更完善且恐怖的梦境，更强大的提升效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知道，他完蛋了！
　　只要姜总将他刚刚制作的梦卡插入梦言中，他的一切就都会暴露。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
　　绝望到内心对苏扶越发的憎恶起来……
　　鬼知道苏扶会拿出新的噩梦梦卡！
　　这该死的小子！
　　待到所有人都回过神来，高台上的姜总，微笑着开始展示张含的梦卡。
　　滴——
　　画面猛地转变。
　　然而……
　　不到三秒，所有人就纷纷退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
　　“狗屎？！”
　　“画面模糊不清，恶鬼力道软绵绵，这算什么梦卡？”
　　……
　　各种差评声，各种声讨声，响彻不绝。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这么一对比，就什么都懂了。
　　更何况他们被邪恶护士给插的，现在正愁没处发脾气呢。
　　什么张含大师。
　　这家伙，就是一个打算冒牌顶替的卑鄙蠢货！
　　一切都明了。
　　恶鬼梦境，根本就不是张含制作的。
　　姜总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他抽出了梦卡，目光淡漠的注视着张含。
　　在张含心惊胆颤中，梦卡直接被姜总捏碎，碎末掉落满地。
　　“姜……姜总……这是失误，尸鬼梦卡，真的是我制作的，请你相信我！”
　　张含内心惶恐，疯狂的喊道。
　　苏扶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事到如今，张含居然还不死心。
　　入戏太深？
　　苏扶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信你？相信你是不一样的鞭炮？”姜总扫了张含一眼，嗤笑道。
　　这话，让张含全身一震。
　　尼玛！
　　毫不犹豫，他转身就跑。
　　哗啦……桌子椅子被碰撞开来，张含疯了似的朝着门口冲去。
　　逃！
　　不逃，他的下场会很凄惨！
　　会场中的人们则是淡笑着。
　　装了逼还想跑？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苏扶面色淡然的看着张含，如果张含这样都能逃走，那海腾集团就真的是徒有虚名了。
　　就在张含动了的瞬间，周围维持秩序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也动了。
　　战斗梦卡激活，菱形短梭纷纷浮现。
　　近了！
　　张含目光紧缩，脸上流露出兴奋……
　　他的手，快要碰触到门把手！
　　突然。
　　就在张含的手几乎要触到门把手的时候。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张含的面前……
　　苏扶一愣，海腾集团的安保人员也是一愣。
　　辛蕾？
　　苏扶嘴角一抽。
　　她要做什么？
　　辛蕾嘴角冰冷的上挑，捏着拳头，指骨碰撞，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