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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

苍木恒带着叶溪，冲向北边星域。

这一刻，一道道身影各自散开，投入不同的战场。这是一场残酷的争锋，是一场需要以无尽生命和血水来浇灌和覆盖的战斗。死亡，是这场战斗的主旋律。

“轰！”

永恒未知处，终于，一股震世天威冲霄而起。

“圣天，最后一战，别让我失望！”

梵天冷喝。

这个魁梧男子在这一刻动了，眸光闪烁，两片大道飞出，压向姜小凡。

不是神光，是大道！

茫茫大天地，大世界数之不尽，由浑浊到混沌，由混沌到阴阳，阴阳到五行，五行到万道，这片天地间，道的种类数之不尽，阅之不绝，但是，道是最可怕的。身为天，梵天此刻挥洒的不再是力，而是真正的道！

大道，是它最基础的武器。

“嗡！”

姜小凡弹指，一抹星光飞出，碾碎梵天打出的大道。

“青天，苍天，定住这片星空。”

他平淡道。

这片星空中，两道身影走出，一左一右，各自走向一边，正是神秘人和孙其居。神秘人体内冲起一团混沌光，孙其居眉心飞出一朵青莲，顷刻间撑起一切。

“唉唉，远古一战也是，现在也是，我俩就是打酱油来的。”

孙其居嘀咕。

“守护万灵，这是我们的责任。”

神秘人冷漠道。

两人从浑浊时代走出，已经无限逼近天之境界，但是却始终没有跨进去，不过，不可否认，它们的力量很强，就算梵天要杀他们，那也得费一番手脚。如今，他们以两宗天宝撑起这片星空，为姜小凡和梵天支撑起了一片特定的战场，否则，让两人自由战斗，这片星空绝对会被打废，所有人都会死。

“轰！”

终极的争锋由此拉开，滚滚天光闪烁不熄。

梵天跨步而上，挥手间，万千大道涌现，围绕在它身边，如怒龙般冲向姜小凡。这不是道光，不是道力，更不是道纹，全部都是真正的大道！

“嗡！”

姜小凡点出一指，星光交织，崩裂无数大道。

大道碎了，但是，并不会消失在这片天地间，过些时间，就会再次凝聚而出。

“你的力量改变了，也变强了。”

梵天道。

姜小凡神色平静，弹指间，万道星光闪烁，洒满这片星空。

“己身之道。”

他淡淡开口。

梵天冷哼，一巴掌碾碎所有星光：“好一个己身之道，这就是你百世轮回后的结果？那么，就让我看一看，你所谓的己身之道，能有多强。”

“轰！”

它身边浮现出更多的大道，随手抽出一条大道，挥向姜小凡。

“不会让你失望。”

姜小凡淡漠道。

他抬起右手，星光交织在手中，凝聚出一柄星剑，随手斩下。

“哧！”

梵天扫出的大道被斩碎，湮灭星空上。

梵天眸子一凝，眸子中精芒更甚：“好好好，不愧是你，有意思！”

“轰！”

它身上散发出了更加的气息，碾压万道，逼向姜小凡而去。

无尽大道在它身边沉浮，每一股大道都仿佛是一宗不朽的神兵利刃，一道道划过星河，一缕缕飞过天地。它所过之处，星空碎了重现，重现后又破碎，不断进行着一个循环，无尽杀伐异象在它身边交替。

“道，只是我手中武器，不过只是奴仆，只是臣子。”

它话语冰冷。

“道，只是最简单的力量，只是虚幻，什么是道？最强就是道！”

它的眼神更冷，抽出一股股大道，如鞭子般抽向姜小凡。

姜小凡摇头，眸子平和，缓步而上，体外星光挡住一切。且，这股星光蔓延了出去，四周，因为梵天的气息而破碎的星空转眼修复，变得和最开始一般无二。

“道，是道理，道德，道义。”他平静挥手，一抹星光化作波痕，将梵天扫来的绝杀大道震散：“以前我就对你说过，道并不是力，而是神，一种精神，一种心意。从出世开始，我就是为这片天地而存在，这就是我的道。”

他的眸子一片平和，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幼稚！愚昧！”

梵天冷笑。

它身边的大道越来越多，虽然没有毁灭力，但是周边却有一颗颗星辰在跟着崩碎：“如若这就是你的道，那么到了最后，你只能一死，只能失败，只能化作这片宇宙的尘埃。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应有的道。”

“轰！”

更强大的气息扩散，这一刻，整个宇宙都在晃动。

无尽大道涌现，一条条，一缕缕，最终汇聚成一座九重宝塔，浮现在梵天身前，携带着无穷无尽的绝灭之力，朝着姜小凡当空压下，崩碎所有的星光。

“道，就是要不断超越，变得更强，变到最强，然后，成为唯一主宰！超越己身，超越天境，化身为天道，这就是我的道，应有的道！”

它冷喝道。

“轰！”

随着它的话语落下，九重天塔光华更盛，让整片星空的生灵都恐惧了起来。

孙其居动容：“应天塔！”

青天摇头，沉声道：“不是，只是大道凝聚而出的光，不过，堪比天宝。”

他们四人自浑浊时代诞生，出世时，每个人身边都伴随着一宗天宝。第一个出世的圣天，也就是姜小凡，天宝为开天鸢，第二个出世的梵天，天宝为应天塔，第三个是青天，天宝为混天锤，第四个为苍天，天宝为混沌青莲。

按照出世的时间，开天鸢比应天塔强，应天塔比混天锤强，混天锤比混沌青莲强。此刻，梵天展出的不是应天塔真身，但是却也足够恐怖，拥有天宝之威。

“咚！”

姜小凡以本源星光凝聚出开天鸢形体，与应天塔碰撞在一起。

他脸色平静，望着梵天，道：“超越己身没有错，超越天境也没错，只是，你却将这条道走偏了。你可以超越，但是，星空万灵，不是你用来超越的踏脚石。”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领袖，兄长

星光凝聚而出的开天鸢闪烁银辉，大道构造而成的应天塔震动圣芒，两者在星空中碰撞在一起，交织出满天的毁灭光波，星空出现一道又一道巨大的裂痕。

“不过是蝼蚁而已，为何不能作为踏脚石！”

梵天冷酷道。

它挥动右手，密集的大道一起压来，化作一条茫茫星河，覆盖而下。这等星河完全由大道组成，如同是一方道的海洋，带着摧枯拉朽的破坏力碾压向姜小凡。

“生命，是最高贵的东西。”

姜小凡眼神平淡。

星光凝聚而成的开天鸢光华大盛，砰的一声将应天塔震飞了出去。

他一步跨出，穿越茫茫道海，无视一切阻拦，在瞬间出现在梵天身前，右手并剑指点在梵天眉心，磅礴星光吞吐不定：“没有人可以亵渎生命的高贵，包括你，包括我，任何试图亵渎生命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善果。”

他盯着梵天，眸子深邃，宛若星空。

“你果然变强了！”

梵天冷冽道。

四周，大道组成的河流静止了下来，星风也不在吹拂。

“梵天，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杀你，我不想杀你。”

姜小凡道。

他的表情很平和，但是却很认真。

梵天的眸子变得更冷，闪烁着残酷的光芒：“你不想杀我？你的意思是，你能随随便便就杀了我？现在，你有这种自信？”

“轰！”

一股莫大天威从它体内散而出，将姜小凡震退千丈远。

它盯着姜小凡，周边的大道变得狂暴起来。

这股气息，冷的惊人。

“梵天这家伙，远古一战后，不仅伤势恢复，果然也比曾经更可怕了。”

青天眸子幽深。

孙其居叹息：“老大的力量是无可匹敌的，没有人可以战胜，昔年，梵天因为知道这个差距，应该做了许多事，包括它汲取万灵的血肉精气。”

两人相对而站，以各自的天宝支撑起这方星空。

“轰！”

狂风骇浪席卷这片星空，梵天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恐怖，四周，无尽大道汇聚而成的河流滚滚咆哮，一条条大道交织在一起，朝着姜小凡疯狂碾压而去。

姜小凡眸子深邃，右手剑指中的星光冲出。

“嗤！”

滚滚道河，顷刻间粉碎。

他的身影如梦似幻，似乎在时间长河中流动，下一刻，再次站在了梵天身前，右手剑指再一次贴在了梵天的眉心。

“空间！时间！”

梵天冷道。

昔年，断天域一战，叶缘雪和希苑为了救回姜小凡，空间本源和时间本源完全渡入了姜小凡体内，现在，两股至上神则在姜小凡体内流淌，他可以使用。空间为王，时间至上，这两种神则，已经足以娉美天则了。

姜小凡与梵天面对面而站，右手剑指贴在梵天眉心，只需稍稍用力，即可贯穿梵天的头颅。但是，与之前一般，他依旧没有动手，只是认真的望着梵天。

“昔年，浑浊中，我们四人先后出世，相对于这个时代，那时候，天地间没有任何生灵，我们在平静与死寂中度过数百万年。梵天，你应该明白，按照人类的说法，我们，是兄弟，我不想手足相残。”

他的眸子有些哀伤。

梵天大笑，笑的有些歇斯底里：“兄弟？你觉得，我还能叫你一声大哥？”

“至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姜小凡道。

梵天眼中闪烁着愤怒，残酷，冷冽。

“圣天，你太幼稚了！这个天地，是力量说了算！不是你的妇人之仁！”

它喝道。

更加惊人的天威扩散，崩断时间神则，碾碎空间法则。

“噗！”

一柄天剑出现，贯穿进姜小凡的胸膛。

七彩色血液一滴一滴的坠落，洒遍星空的每一角落。

“老大！”

孙其居变色。

青天眼中有担忧，更有怒吼：“这个白痴！”

“青天！”孙其居第一次露出愤怒之色，远远的逼视青天：“远古时代，我们最后从浑浊中走出，正如他说言，我们是兄弟。不管是远古时，还是现在，他们两人的战斗，都是手足相残，你可知道，他站在这片星空上，为了星空万灵要和自己的兄弟生死一战的感受？！你更不要忘了，当初，是他带着我们一步步走到后世，他是领袖，也是兄长，你给我放尊重点！”

青天死死握拳，最终，松了开来。

“自我们出世以来，历经无尽岁月，真正背负起一切的，到底是谁！”孙其居望着战场最中央，望着染血的姜小凡：“是他啊！这一世，我一直看着他，他在没有恢复记忆时，也依旧和往昔一般，为了朋友故人，一个人背负起一切。有这样的领袖和兄长，我们不应该觉得骄傲和自豪吗！天地间，有这样的白痴吗！”

青天的拳头再次握了起来，低沉道：“你说的对。”

“这一战，我们能做什么？只能为他，为这片星空的生灵，支撑起一道防护壁垒，让他们战斗的波动，只在我们控制的范围内流动。”

孙其居叹息。

“嗡！”

“嗡！”

混天锤和混沌青莲同时绽放不朽天光，让十方更加稳固。

他们两人，虽然还没有跨入天之领域，但是，天纹，天则，他们都会，只不过没有姜小凡和梵天的天则天纹那般可怕。毕竟，天则和天纹，也是分层次的。

……

姜小凡重伤，这个场景，在一瞬间被所有人看到。

“梵天，你该死！”

将臣怒极。

元始，基路伯，东华帝君，西王母，个个拽紧了拳头。

他们从远古时代，自出世时就跟随着姜小凡，自然知道青天四人的关系。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此刻才无比的愤怒，同时也压抑，它们所有人都很清楚，姜小凡并不是避不开那一剑，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避开。

因为，他面对的梵天，按照人类所言，是族弟。

“圣天大人！”

伊邪那美哽咽，伤心不已。

她和伊邪那岐最后从人族祖星的大道中走出，就像是普通人家里最小的孩子一般，昔年，姜小凡对于她们两人最是照顾与关心，曾经亲自教导她们修行数百年，甚至为她们撰写适合的古经与古术，对于她们而言，姜小凡不仅仅只是领袖，更是师尊与长辈，此刻姜小凡受伤，伊邪那美自然伤心之极。

更远一些的地方，秦罗等人个个震颤。

“梵天，是……他们是……”

同时代的故人，个个脸色难看。

作为姜小凡这一世的兄弟战友，他们很清楚姜小凡将这等情义看的有多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还重，但是现在，姜小凡立身在星空中，对面着的万古大敌梵天，竟然相当于是族弟，这样的姜小凡，为了星空万灵，被逼要与族弟一战！

“该死！”

秦罗咬牙。

他能够想象的到，姜小凡如今在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

青天和苍天凝聚而成的天之战场中，姜小凡嘴角溢血，但是眸子却很平静，定定的注视着梵天。

“可笑！可笑！”

梵天大吼。

它一寸一寸的将天剑抽离姜小凡的胸口，带出大片血液。

“为什么不避开？！圣天，你到底要幼稚到什么时候！”

它持着天剑，后退数十丈远。

姜小凡胸口的伤势瞬间痊愈，星光闪烁，遮掩住一切：“这一战，无论是胜，还是败，对我而言，都是败了。我没有能够将你从偏移的道上拉回，纵然最后胜了，依旧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闭上双眼，半响后，再次睁开，眸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但是，我必须胜，必须活下去，为了这片星空，更为了相信我的人，为了等待我的人。”

“嗡！”

星光点点，七彩闪说，他的身影变得有些朦胧起来，明明立身在原地，但是却仿佛脱了这片天地，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梵天，你真的准备好了？”

他平静道。

圣天凝聚无尽道海，眸子冷冽：“我已经等待了无尽岁月，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死，只有这两种结局！”

“是吗，看来，你确实准备好了。”

姜小凡点头。

他望着梵天，眸子深邃，下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噗！”

星光凝聚成斩天剑，梵天倒飞，被斩碎半边天躯。

“好好好，不愧是你，时间和空间运用到这个地步，果真不是普通的蝼蚁可以相比，你又多了两种至上的天则！”梵天大笑，劈碎的天躯转眼愈合：“这样才有意思，这样才是你，我等待的万年才真正具有意义！”

“轰！”

它体内冲出无穷无尽的道，凝聚成一张天网，朝着姜小凡压下。

“镇天！”

它冷漠道。

镇天网光芒交织，一条条线纹完全是由大道编织而成，一条网线就是一条大道，如此多的大道被凝聚在一起，那等威势，实在有些难以形容，恐怖的慑人。

姜小凡脸色淡漠，平静抬手，平静压下。

“哧！”

镇天网崩碎，从中破开。

下一瞬间，梵天变色，因为，姜小凡再次出现在了它的眼前，手指再次贴在了它的眉心。

星芒吞吐，这一次，姜小凡没有留情。

“噗！”

梵天的头颅直接炸开，血溅星空。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天宝碰撞

梵天的头颅炸开，血液蔓延，这整片星空都震颤了起来。这片星空中，诸多修士仰望着这一幕，许多人都变了颜色，尤其是梵族修士。

“王！”

许多人心惊。

只是，没有人会给他们心惊的时间。

“杀！”

将臣等人大吼，杀光裂星河，圣术惊天地。

这是一场残酷的征战，立在这片星空中，唯有杀戮是根本。

天之战场中，姜小凡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梵天的无头尸骸，手中星光吞吐。

“轰！”

梵天的无头躯体中，天威震动，它挥拳杀向姜小凡。

姜小凡神色平静，右手挥下。

“噗！”

柔和的星光闪烁，梵天的天躯当场炸开。

纷纷扬扬的天之血肉飘洒在这片天之战场中，令两个支撑起这片战场的男人皆动容。孙其居沉声道：“我看到了，老大眼中的战意越来越坚定，已经可以自如挥剑了，这样的他，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就该如此。”

青天话语低沉。

无论如何，星空必须守护住。

“是啊。”

孙其居叹息。

曾经，四人先后出世，共同度过数百万年，如今，却要杀死其中一人。

如果不杀，这片星空，所有人都得死。

“咕隆咕隆！”

血肉蠕动的声音响起，梵天的血肉很快修复，天躯再现。它盯着姜小凡，一双眸子中闪烁着兴奋和疯狂：“好好好，这样才对，这样，我才等的有价值！”

“轰！”

更可怕的气息冲出，天纹交织，缭绕在它身边。

姜小凡眉头一凝。

“杀！”

梵天大吼。

天纹交织在它身边，凝聚出一座九重塔，朝着姜小凡压来。这座宝塔一出，这片战场不住的扭曲起来，有一缕缕如水纹般的光波在闪烁，看上去极为可怕。

姜小凡抬手，星光点点，天纹闪烁不息。

“嗡！”

开天鸢凝聚成型，朝着前方迎了上去。

他漫步在星空战场上，话语平静：“昔年，我们四人先后诞生，最基础的力量，天纹，天则，天宝，你想从最基础的力量碰撞，最后，又能验证出什么。”

他话语平和，神色平淡。

他在战斗，眼中有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