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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仿佛要凝固了。

“嗡！”

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拉扯着他的身躯朝着血色眸子靠近。

浓重的恶臭味扑鼻而来，熏的姜小凡差点没有直接呕吐。随着他的身躯渐渐靠前，他的面色也是猛的一变，这种感觉就仿佛前方的恐怖存在长大了嘴巴，正在对着他吸纳，要将他吞入腹。

“妈的！”

他大骂了一声，奋力提升神力。

尽管知道不是这怪物的对手，他依然选择搏上一博。

站着等死，那不是他的性格。

“轰！”

双臂自由，神力重新复苏，他如今能够更好的发挥力量。刹那间，金色神光照亮了整片船舱，一圈圈的神圣光纹以他为心朝着四方扩散开来。

借着这股金芒，他也看清了前方的怪物为何物。

这是一头生有两对犄角的龙鲸，其躯体足足有三丈多高，浑身布满了碗口大的鳞甲。它的胸口有着一个巨大的窟窿，隐约可以看见其的肝肠心肺。

妖族！

而且……是活的，他感觉到了丝丝生命波动！

可是这真的算是活的吗？

姜小凡屏住了呼吸，他明明感觉到了更多的死亡气息！

“你觉得本座像是半妖半鬼？”

突然，冷酷的声音响起，直指姜小凡心间。

“你！”

纵然姜小凡胆大包天，但是这一刻也不禁心悸起来。

他的体外凝聚着无边的金色古字，裂天剑罡，刚有封魔印，化神符。然而对此，妖族这头龙鲸并不怎么在意，一眼就看穿了姜小凡心所想。

“哼！”

一道重重的冷哼传出，强大的罡风瞬间卷起。

“嗤！”

“嗤！”

“嗤！”

满天的金芒湮灭，裂天剑罡崩碎，封魔印飘散。

姜小凡更是被震退出去十米多远，砰的撞在船舱的壁强上，脸色一变再变。

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气，惊骇不已。

仅仅只靠呼吸就崩碎了他所有的神通秘法，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他可以肯定，就算四大仙派的主人真身亲至，面对这头龙鲸恐怕也只有陨落一途，根本就没有其它结果。

“咝！”

他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天虚老头会说整个紫微的修者来这古陵都不够填！

“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小凡一愣……

熟悉的气息？

“可能我们上辈子是故交呢！”

姜小凡厚颜无耻的道。

“也许吧……”冷漠的声音回荡在他心间，就在姜小凡正想添料的时候，那龙鲸又开口了，无情的道：“不过那也是上一个时代了，现在，你是我的食物！”

“我干！”

虽然面临着死亡劫难，但姜小凡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你要吃就吃，说什么熟悉的气息，说什么也许是故交。你大爷的，这他妈不是给了人希望又让人绝望么，太可恨了，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姜小凡恶狠狠的诅咒。

“你的修为比蚂蚁还要弱小，但是精血却很滂湃，吞噬了你，我的伤势会得到好转，最多再有千年，本座可以从这里出去，重现你人族大地！”

龙鲸眸子冷冽。

姜小凡满脑门子黑线，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死妖怪，见过比幻神修士还要强大的蚂蚁吗，你倒是给大爷找一只出来，你要能找出来，老子不用你费力，直接跳到你嘴里去！”

“人类，你不用不服气，我妖域百族共生，玄仙境界的蚂蚁多的是……”龙鲸一点也不生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接着道：“当年若非那个男人阻止，你人族大地早已经臣服在我妖族帝皇的脚下！”

姜小凡一惊……

那个男人？

“少吹大气，上古时代，妖族，魔族，鬼族，修罗族，四大古族出世，你妖族就能够称尊大地吗？不能吧，其余三族可能眼睁睁将人族大地让与你们？”

姜小凡冷笑。

龙鲸眼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那双眸子再次变得冷淡起来，道：“这个时代能够知晓那几族的人几乎没有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不过那又怎么样，你所知晓的也只不过是片面的点滴而已！”龙鲸的语气更加冷冽了，开口道：“四皇论道，我妖族帝皇胜出，其它三族自当退去！”

“四皇论道，当年发生什么？”

姜小凡有些惊讶。

他很清楚，这龙鲸口的皇者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皇修者，当是立于各族最巅峰的超然存在，当年不说是君临星空也差不多了，或许只差半步就可证道为天。

“区区弱小人族，你没有资格知道！”

龙鲸的语气冷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姜小凡知晓上古四大族的事，这头强大的龙鲸与他多说了几句，也算是回忆一下往昔。可是现在，它对眼前的人类已经没有兴趣了，大口一张，要将姜小凡吸入腹。

强大的吸扯力笼罩在身上，让姜小凡瞬间变得心慌了起来。

他将浑身神力都运转了起来，更是不断沟通体内的银铜，且也不断催动神识海的那张残图。然而银铜根本就不搭理他，神识海的那张残图也是如同圣山般一动不动，唯有那株混沌青莲微微摇曳，可是他根本使用不了。

“血气竟然比的上玄仙层次的蚂蚁了！”

龙鲸有些惊讶。

“可惜了，若是你不来闯这圣陵，日后的成就或许不会在本座之下……”龙鲸摇头，话语再次变得冷冽起来，道：“你们人类太贪婪了，什么东西都想要，什么宝物都想夺走，竟敢来这里放肆！”

姜小凡想要说话，可惜，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压迫的他难以动弹一根手指。他那堪比玄仙的体魄剧痛无比，感觉快要被压的崩碎了，体表血管都凸了起来。

“就要死了啊……”

他心充满了不甘。

龙鲸面无表情，它虽然还活着，但是体外却散发着惊人的死亡气息。它的眸子闪动淡淡的灰色妖光，大嘴张开，要将姜小凡吞入腹炼化。

“嗡！”

突然，一团刺目的光华冲出，五彩霞光缭绕，挡在姜小凡身前。

这是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古朴沧桑，正是姜小凡当初在这座古陵深处的那片混沌瀑布后所得。他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令牌竟又一次自主冲了出来。

龙鲸有些恼怒，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下，惊的姜小凡直接打了个寒颤。然而下一刻，当龙鲸望向眼前那枚巴掌大小的古令时，它庞大的妖躯瞬间颤抖了起来，光华乱窜，骇然道：“妖皇令！”

第三百五十五章天

五彩霞光闪烁，包裹着姜小凡朝后退去。唯有那巴掌大小的古令悬浮于龙鲸眼前，如同是一尊君临天下的无敌存在，让强大的龙鲸躯体发颤，瑟瑟不安。

“妖皇令？”

姜小凡张大了嘴巴。

他去过人间的人族圣地，知晓了一些关于妖族的事情。

相传妖族的真正主人号称妖皇，当年威震星空，君临天下，乃是一尊只差半步就证道化天的无敌存在。

这东西是那个人的令牌？

“嗡！”

妖皇令只有巴掌大小，和银色铜片的体积相差不多。

淡淡的五彩霞光自其内部弥漫而出，在龙鲸的眼前微微一震，而后重新消失。

这一次，这枚古朴的令牌没有再次回到空间戒指，而是出现在了姜小凡体内的那汪七彩湖泊，五彩霞光弥漫，居于银色铜片旁边，一动也不动。

妈呀！

姜小凡大惊失色，赶紧勾动这枚妖皇令，要把它重新给扒出来。

开玩笑啊，这东西现在可是他的救命符啊，明显是可以震慑眼前这头恐怖龙鲸的东西，现在闪一下就消失，这算是什么道理啊！

然而就在这一刻，让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前方，那庞大的龙鲸光雾缭绕，化成了一个健壮的年汉子，直接在他面前单膝跪倒，恭敬的道：“龙穷见过少主，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少主责罚。”

纳尼？！

神马情况！

姜小凡脑袋一懵，唰的将古令给拽了出来，慢慢后退。

他将令牌对准了前方的年汉子，狐假虎威的道：“那什么，想吃我就拿出手段来，别耍阴暗的心思，什么少主不少主的，哥……咳，我是人，不是妖！”

刚才还对他叫喊叫杀的，要吞噬他并炼化，现在的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言语恭敬谦卑，开始叫起少主来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人类啊！

“这……”

龙鲸化成的年汉子愣了一下。

“是这样，昔年妖皇大人有令，无论种族，后世代持妖皇令者当为妖域新主，我妖族须奉持有妖皇令者为新一代的皇，不得有半点不尊，否则以叛族罪论处。”

龙鲸垂首道。

“你说真的？”

姜小凡直接瞪大了双眼，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持妖皇令者为妖域新主，那自己现在岂不是为妖族的大半个主人了？

卧槽，整个妖族啊，那得是多么恐怖的一股战力啊！

“是！”

龙鲸恭敬的回答。

姜小凡张了张嘴，还是有些不相信，嘀咕道：“这会不会有些草率了？如果随便一个人得到妖皇令，那你妖族岂不是也要奉其为主人，这也太乱来了吧？”

龙鲸愣了一下，道：“少主您多虑了，妖皇令乃是妖皇大人的贴身圣物，其已然诞生了灵智，在选择传承者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大意，一切自有天数。”

“额……传承者，我？”姜小凡继续发懵，而后望向眼前的年汉子，赶紧道：“那什么，你是叫龙……龙穷是吧，先起来，起来说话。”

“谢少主！”

龙穷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姜小凡摸着下巴，他现在已经不怀疑这头龙鲸的话，毕竟对方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他有这所谓的妖皇令，对方若是想杀他，只需一招足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展出妖皇令来。

“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姜小凡想要知道一些东西。

龙穷上前一步，道：“回少主，这里是妖皇大人以大神通留下的妖皇冢。”

“妖皇冢！！！”

姜小凡瞪眼。

一代妖皇，已经死了不成？

龙穷似乎看出了姜小凡的想法，道：“昔年我妖族已经快要一统人间，可当时，人族有无上存在出面，制止了妖皇大人。妖皇大人与之坐谈三天三夜，归来后就修建了这座妖皇冢，退去了妖族大军，而后不知去了哪里。”

“这样……”

姜小凡点头，也就是说，妖皇没有死。

他失踪了！

他看着年汉子，道：“你的伤？”

龙穷露出回忆之色，道：“人族整体实力远远不如我妖族，但是却也有一些非常可怕的存在，在那个男人制止妖皇大人之前我就已经受了重伤，当初若非妖皇大人相助，龙穷恐怕早已经死去。”

姜小凡点头，他也大概明白了当初的一些事，龙穷必然是在之前的战斗受了重伤。妖皇和人族的那位无上存在交谈三天三夜后，最终决定让妖族退出人间，他自己修建了这座妖皇冢，让龙穷留在这里养伤，而后消失了踪迹。

“这条河？”

姜小凡问。

龙穷道：“这里是最后一战的战场所在，妖皇大人离开后，我以最后的一丝力量演化了这条河，以保我族人躯体不朽，当然了，其自然也会有人族的尸骸。”

“另外……”龙穷望向远方，咬牙道：“请少主先恕罪，龙穷并非有意想要冒犯，只是人类真的太贪婪了。当时，当时，龙穷担心后时代有人族修士闯入这里，闯入妖皇大人设下的妖皇殿，所以在前方的古殿和这条河上都施展了秘法，以阻闯入此地者……”

“原来是这样！”姜小凡点头，不过之后他又有些疑惑，道：“当初我第一次进入这股殿，那个时候有一口青色棺椁，其有我人族死尸化成的厉鬼跑了出来，闯入了那片神秘的空间，似乎……”

“什么！有这样的事！”

龙穷猛的一惊，眸子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

姜小凡瞬间流下了冷汗，这股气息简直太恐怖了，让他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龙穷显然意识到了姜小凡的不妥，赶紧收摄了自己的气息，道：“对不起少主，龙穷不是有意的，请您原谅！”

“没……没事！”

姜小凡喘气，摆了摆头。

眼前这头龙鲸化形而成的年汉子太恐怖了，看上去它明显是受了极重的伤，胸口还有一个透明的血洞，可是身上的气势却强大的令人发指。

“那口棺材……”

姜小凡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龙穷显然明白他的意思，咬牙道：“那些棺椁里都是当初与我妖族一战而死去的人族修者。妖皇大人下令退兵后，龙穷施法利用了这些人类修者的尸骸，将他们留下来守护前方那座古殿……”

“当时龙穷本就有伤在身，施法后就陷入了沉睡，直到最近才醒来。实在没有想到，其有人的潜能出乎了我的预料，竟然可以打破我设下的念力，且还知道了一些隐秘，实在是……”

“对了！”说到这里，龙穷猛的一惊，道：“少主您说它闯入了那片神秘的空间，那里就是妖皇殿啊，它……它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最后怎么了！”

看得出来，这头龙鲸的确是非常紧张的。

“不用担心，它什么也没有做到，死在了妖皇令下。”姜小凡摇头，将当时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而后接着道：“对了龙穷，小白你知不知道，就是我刚才提及的那头雪白妖兽，它是什么来历。”

雪白妖兽已经不在身边，他很是想念，如今有这样一个妖族大能在眼前，他自然要问一下的。毕竟和那家伙呆久了，也是生出了感情的，他对妖皇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小白还是要问一下的。

“哦，少主说的是小白大人啊。”妖皇殿无事，龙穷显然放下了心来。提到雪白妖兽，这个高大的汉子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道：“妖皇大人成皇千年后，一次外出后带回了刚出世不久的小白大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小白大人就一直跟在妖皇大人身边，是妖皇大人最亲近的伙伴，和家人是一样的。”

姜小凡一愣，额，不是他一个人叫那家伙小白啊，想来当初妖皇也是这样叫的，不然这龙鲸怎么会直接称呼小白大人呢！再一想回来，小白那家伙的来历还真是逆天啊，竟然是妖族皇者最亲密的家人，背景大的惊人啊。

难怪当初天虚老头看到和他一起的雪白妖兽时会那么惊讶，还一脸惊奇的对他说什么“那个人身边最亲近的圣兽你都敢拐骗。”，原来这雪白妖兽竟是妖族之皇的家人！

“整个妖族，妖皇大人地位第一，小白大人自然是第二。”龙穷露出一丝回忆的笑容，道：“小白大人一直跟着妖皇大人，可惜就是不怎么爱修炼，过去数百上千年都是一副小孩心性，让妖皇大人都很是无奈。”

“额……”

姜小凡无言，这小白还真是……

“对了，那家伙当初是什么修为境界？”

姜小凡道。

刘成安老人说小白身上有封印，若是封印解开后他不是对手。现在他几乎已经知道那道封印是谁设下的了，必然是传说的妖皇。这样一来，雪白妖兽当初的境界就有待推敲了，绝对非常可怕。

龙穷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小白大人已经在三清第九重天巅峰，只差半步就可以迈入罗天境界了。”

“三清？罗天？”

姜小凡不是很明白。

“可能是因为岁月间隔的太久远，现在有些境界已经被遗忘，知晓的人很少了……”龙穷解释，道：“想来少主您已经知道最前面的五大境界，分别是入微，觉尘，幻神，人皇，玄仙。”

“恩！”

姜小凡点头。

“其实在这五个境界后，还有三个大境界，分别是三清，罗天，圣天。”龙穷神色郑重，接着道：“入微，觉尘，幻神，人皇，玄仙，三清，罗天，圣天，这九大领域分别对应着九个小境界，九九归真，踏入圣天第九重天之外，将会是一个全新的终极领域，妖皇大人等至尊冠之以一个字……”

“天！”

第三百五十六章抬手灭五皇

天！

此字一出，如同触犯了某种禁忌，尸河之上的苍穹突然间血电闪烁，雷鸣爆动。整片尸河都了起来，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几乎要贯穿到星空之。

“天？”

姜小凡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还有这样的境界，入微，觉尘，幻神，人皇，玄仙，三清，罗天，圣天，九九归真后再踏出一步，那就是传说的天，迄立于大道最巅峰的无上存在。

“妖皇当年是什么境界？”

姜小凡问道。

龙穷躯体一震，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道：“妖皇大人修为震世，全盛时期早已经达到了圣天第九重天，万物臣服，整片星空都在那位大人的脚下颤栗！”

看得出来，龙穷是非常崇拜妖皇的。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对方是妖族的无上皇，纵然姜小凡为人族修者，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那位传说的妖族帝皇。

“那你当初在什么境界？”

姜小凡有些好奇这头龙鲸的修为。

他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年汉子的可怕，绝对是远远超越了玄仙领域的存在。因为它已经重伤在身，可却依旧能够给他那般可怕的压迫力，岂能是寻常。

“回少主，龙穷当年为妖皇座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