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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毅第一次知道神脑也会安慰人，尽管这种安慰更像是把两个事实，数据摆在面前告诉他，但确实起到作用。

恒毅感觉好多了，是的，宇宙种族之战时代，其实原本就是如此。

他突然觉得很庆幸，庆幸于他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如果他是一个排除所有人类以外异族的战士，此刻会很痛苦，因为如果他前世不是人类，就是今世认为必须杀死，没有生存价值的敌人。

但他不是这样的战士，他不会有这种痛苦，他的困惑也很容易消除。

宇宙走入大一统的时代时，神魂星系和人类文明，就是两个地方不同的星系名称，如巅峰派和三元派那样。

相信这这样的未来的恒毅自然不会为许多狭隘的观念所束缚困住，比起他自己的刹那困惑而言，他反而更关心神脑。

‘我的前世可能是暗影族，如果是，那就是宇宙公敌种族；也可能是神魂族，如果是，那也不是人类文明的朋友，还是辛德文明的敌人。我相信神脑过去一定判断过这两种可能，为什么仍然信任我？’恒毅早知道神脑的解析作风，没有足够的信息做出足够的判断时，所有推断的猜测都不会拿出来说，只有达到某种可能度以上才会作为线索提供，纯属凭空猜测的信息只会搁置，在线索信息明朗时提起。

‘解析的信息显示，你改变的可能性和许问峰不改变的可能性相等。种族的划分是智慧生物感情的区别对待方式，对我而言关注的是进化度，进化度更高的智慧生物一定是学习追赶的目标，一定是人类文明整体提升的明确路线。’

恒毅不由笑了，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答案，这种困惑是感情的困惑，对神脑而言根本不会有。

第六百八十六章双王

神魂族，暗影族……

‘现在的线索信息综合，如果龙族对于黑龙族历史的了解真实无误，我是谁？’

恒毅问这话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明确想法，当然如今的一切猜测都是基于黑龙族历史的真实可靠。

如果这些信息不真是，基于此推测的结果纯属错误。

但若真实，他相信神脑已经有相对明确的线索……

‘暗影族武魂没有感性意识，魔龙武魂自我意识**，战斗中存在明确喜怒，暗影族的可能性接近为零；根据你的梦境信息推测，你是神魂族永恒创世步惊仙命魂部分的可能性很高。但灵魂匹配度得不到追神军团确认是否认这种可能性的根本性矛盾处。不排除是另一个人未确定的人，大爆炸时吸收恰巧在附近的步惊仙部分残魂的可能性。’

恒毅无言以对，神脑的信息指向如他自己的推测一样。

可是追神军团的比魂珠数据他又很清楚，然而孤魂流浪期间的确没有吸收过什么足以影响到他频频做梦程度的残魂，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唯一的问题只是在残魂记忆中大爆炸的瞬间，那个瞬间如果吸收了某些残魂是绝对可能的事情，而且是他自己无法知道和确定的事情。

解答一切的关键还是大爆炸！

‘我希望申请查阅神魂族的机密信息，请转达人类文明领导者依郁，期望得到他的批准。’

‘已经转达，回复拒绝，领导者认为目前没有明确信息指向这一点，在确定你的前世明确信息的时候才能够授予你查询的权力。’

恒毅无可奈何，两大超级文明的神脑都记录了当初神魂星系被放进浑沌纪元里的详细信息，可是这些都成为志高机密，神脑也没有权力授予别人，只有至高领导者有权力决定。即使是至高领导者意外身死，新领导者继位的时候神脑仍然只能透露给至高领导者，再由领导者决定仍然维持机密状态，还是作为开放性信息。

大爆炸。换言之关键还是在残魂记忆中的大爆炸，能够确定大爆炸发生在哪里，周围有些什么人，就可能通过区域的情况，推断出是否有吸收其它强者的部分残魂，假设吸收又可能吸收多少的可能性。

以目前不明确的信息判断，结合从小到大的梦，恒毅混杂感性的推测结果最明确的指向就是——步惊仙。

可是追神军团比魂珠的数据又成为否认这个可能的关键。

残魂的记忆让恒毅很清楚在宇宙种族时代，无数强者死亡，诸多残魂混杂的难分本源的情况下要确定一个灵魂的过去有多困难。可是事情到了现在仍然如此让人困惑，那种滋味就好像千辛万苦的找到路，面前又有很多条，无法确定该通往哪条路才能找到最终解答奥秘的那间房子一样。

‘根据现在的信息，将以神魂族两百年战争中期以前的神魂族强者作为比对数据。’

‘我会耐心等待。’

恒毅知道这不是很快完成的过程。两百年战争时期死的人太多，这种私人的问题神脑会在处理人类文明整体信息的空闲时候比对，优先级派在后面，说不定需要多久。

恒毅通过历练珠跟神脑的信息交换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

一旁的女龙族顶尊见恒毅长久沉默，也不好打扰。

只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在继续聊龙族的历史，没想到洞穴口却来了拜访的客人。

两条几乎一样的身影。头脸、双手、双脚都隐藏在宽大的法袍里，脸上被朦胧的彩光遮挡，根本让人看不清面目。

宇宙中这样装扮的人不少，但大多是通过能量宝珠制造的只有视觉干扰作用的朦胧彩光，只有花园精灵族里有限的人是通过特殊的秘法制造，外在的能量和意识都无法穿过。

自然王是这样的人中的表率。圣王也是。

来的，就是自然王和圣王。

“没有打扰无双神吧？”自然王落座后，望了眼一旁的女龙族顶尊，后者会意的告辞退了出去。

山洞里，就只剩下恒毅。自然王，圣王三人。

圣王抬手间，朦胧的彩光封闭了洞口，让声音无法传出。

旋即便静静的端坐，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没有的事情，原本也闲着。”自然王的拜访并不让恒毅觉得意外，他知道肯定是冲着龙族的事情。

“没有就好，神兽文明的事情让人头疼烦恼，把联盟这么多联合文明都牵扯了进来，连无双神这些天都一直在神兽文明奔波劳苦，龙族的内部告一段落了，无双神还没有见到红峰？”

“匆忙相见，还是等候。听说还在为黑魔老龙的事情焦头难额，凤凰族的到来大约又为将来的立场问题讨论的久，还不知道红峰族神何时有空。”

“无双神何必在这里等？听说虎鲸族在等无双神前往，红峰的态度显然是要加入，等到龙族局势稳定再来不是更好？”自然王握着女龙族顶尊退出去前斟满的酒杯旋动着，却并没有品尝的兴趣，在她看来神兽文明根本没有好酒。

“虎鲸族的事情并不着急，本来也没有约定时间，龙族发生这种事情，红峰族神忙碌也是理所当然，等等无妨。”见到自然王恒毅就想起在神秘花园无意中听到的、她们的对话，至今猜不明白是否刺杀自己的密谋。

倘若是，这里也不是合适的环境。

洞口的能量能够隔音，可挡不住他的瞬斩冲出。

“其实今天来是想跟无双神谈谈龙族的事情，红峰为首的那部分龙族如果要加入无双神族，可以，但请让他们都留下一升的龙血。但是，还希望无双神别再收容更多。”

这条件很奇怪，但恒毅听许问峰透露过一点端倪，虽然猜不透到底是为什么，毫无疑问自然王对龙族的渴求肯定跟某些隐秘的理由有关，龙血看来是关键，一升的龙血对龙族而言微不足道，但恒毅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答应。“红峰族神即使将来加入，龙血的事情也应该是自然王跟红峰族神交涉，相信这点小事红峰族神不会拒绝。”

“他当然不会拒绝，一点龙血换来太平无事，让他跪拜感谢都不过分。”自然王语气平淡，原本她如果坚持用兵，红峰为首的龙族想迁居？必须付出沉重的伤亡代价，现在不要命就要一点血，红峰如果知道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所以我更在意的是无双神的对其它龙族的态度。”

“自然王的心意我很感谢，无双神族的立场还是如过去一样，绝不会游说任何种族加入，但任何种族主动加入时也绝不会拒绝，这是无双神族的立场原则，很抱歉无法通过任何形式的交涉变更动摇。”恒毅很无奈的表明态度，虽然也明白自然王这次来交涉的条件其实带着明确善意，显然也是为了避免用兵冲突。但是，他没办法答应，难道有别的龙族族神投靠他说不行？

理由是跟自然王私下达成协议？

那么，无双神族的立场原则就是废话，仍然是随利益变更的东西，跟任何联合文明对神兽文明做的事情都一样了。

原本恒毅以为自然王会因此动气，没想到自然王的声音仍旧平静。“无双神果然把原则信念看的重于一切，不出本王意料。既然如此，本王也就直言，十二色龙族中本王志在必得八族数量以上，低于此数花园精灵族必定用兵，高于此数，为当前神兽文明的形势考虑，为我们两族过去的关系，以及无双神族曾经对花园精灵族的善意协助，本王就不会用兵。人类有俗话，丑话说在前面，我知道无双神是能够坦诚交谈的人，所以把话先说明白，将来结果如果走到用兵的地步，相信无双神也能理解，不至于因为交战而生恨。”

“彼此行使领导者责任而已，没有恨的道理。”恒毅本这么想，如实的回答让自然王的语气明显更轻松。

“跟无双神交谈就是让人舒心，少了许多无谓的口舌，也不必诸多虚言，直接干脆，畅快淋漓！”自然王这时才举杯，邀请恒毅同饮一杯。

恒毅发现圣王始终一动不动，暗暗对这个人的存在感到猜测。

这样一个人，低调内敛到这种程度，其心志简直无法用常理去推测。

自然王竟然有这么完美的辅佐能人？

“那么，接下来我们谈谈第二件事。”放下酒杯时，自然王单刀直入的挑起话头。刚才是她的尝试，为了试试在神秘花园因为小赤影带来的感悟运用在实际中的效果，果然发现跟无双神恒毅就该用这种方式，既彼此轻松又能够获得恒毅的好感。

“请——”恒毅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神魂联盟内部的形势不必本王言道无双神也一定知道，神魂四族有意让四大文明逐个衰弱、甚至瓦解，因为四大文明权力集中度很高，难以被掌控，自身力量又强大，威慑联盟内部众多联合文明。神兽文明只是开始——”

第六百六十九章请不送……

恒毅忍不住打断道“自然王既然这么想，为何还对神兽文明出此下策？”

“下策？”自然王傲然一笑。“我认为是上策。神兽文明存在很多弱点，整个种族都是其它文明眼里的利益，犹如人类过去蓄养的畜生，浑身是宝，岂能又不灭亡的道理？他们无论对别的文明给予多少恩惠帮助，仍然得不到足够的敬重，在别的文明眼里始终是举族武魂。神魂四族对其开刀，花园精灵族纵然不参与也绝对无法阻挡，既然如此，花园精灵族就必须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强大自身作为将来面对攻击的资本。”

恒毅无意争论，因为花园精灵族的发展模式本来就跟无双神族不同，而和别的文明一样或者类似。

“请自然王说下去。”恒毅既然知道自然王在神兽文明的事情想法是如此，知道后面必然还有话说。

“神兽文明没有拯救的可能，坦白说，对花园精灵族而言，未来宇宙大一统的竞争对手就是需要针对的敌人。所以，在我的角度而言，冰雪族未来同样是威胁，但无双神族却不是，我相信无双神没有这种野心。”

恒毅沉静如水的倾听，没有言语。他没有这种野心，但有这种志向，只是他认可的大一统方式跟自然王不一样而已。

他的立场也是自然王所无法想到。

“或者说，无双神的方式跟花园精灵族没有根本性的冲突。无双神的发展模式犹如不断增强自我，于是——”自然王抬手，法术制造出一片宇宙虚空的景象，众多璀璨的星光中有一颗特别亮，在不断的变大，自然王指着那颗最亮的星光道“——无双神族就在那里，不断的变亮，不侵略扩张自我，只是用自强的繁荣强盛吸引其它的星光靠拢。”

看着那片星光。让恒毅十分意外。

自然王未必完全理解他的想法，但这种形象的比喻实在很恰当。

这就是无双神族，也是恒毅相信的完美大一统实现模式，但这种方式他无法在人类文明主张并且实现。在无双神族却可以，神脑从开始就明白，并且支持恒毅用自己相信和愿意的方式放手而为，原本对神脑而言人类文明的未来用什么体制和方式去实现都可以，只要认为那的确会为人类文明带来更强大繁盛的未来。

恒毅相信，无力征服的大一统本身就建立在强大欺负弱小，压制弱小的基础上，弱小是屈服，不可能把被强大征服后的未来视为根本。

辛德文明所以越来越强，就是通过抹杀感性度的方式完全同化投降的弱族。否则早就乱套。

但对于有感性的智慧生物而言，恒毅相信武力征服无法得到真正长治，因为无数重复的历史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无双神族的立场，信念很重要，在此基础上的自强就是方式。

弱小会希望变的强大。无双神族能够这么屹立不倒，必然越来越繁荣强盛，那时候其它种族文明的加入不是因为屈服，而是敬服，然后自发的向往仿效，这样的统合当然很稳定，没有强迫。没有压制，没有屈从。

神魂联盟的体制本来也应该这么走，神魂联盟成立时候的无可匹敌的吸引力本也是这种力量。

可是，神魂四族野心的动作决定了这种表现只是种手段，而不是信念。

自然王饶有兴趣的面向那颗最亮的星光。“无双神相信最终能够把一切都吸引统合，但我认为这不可能。侵略永远是壮大扩张最快的途径。单纯的自强发展永远不如侵略扩张更快，无双神族的奇迹不会永远维持下去。所以在本王看来，无双神族不会是有根本性冲突的文明，是能够长久维持和平友谊的文明。”

“我不否认自然王的看法。”恒毅知道在许问峰眼里，以及很多联合文明眼里。甚至神魂四族眼里都是如此，即使现在不是，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对无双神族的立场和信念坚信不疑的时候，也都会这么想。

“无双神当然不会这么想，但重要的是，无论无双神族自强不息的引力最终结果如何，不侵略的无双神族就能够成为花园精灵族最牢固的朋友。本王衷心希望我们两大文明能够维持长久的亲密友好关系，所以才会明确相告，如果龙族的情况终究免不了一战，无论战斗胜负结果如何，此战之后仍然希望彼此不恨，还能够维持友好关系。”

“为彼此的责任而战，当然没有恨。”恒毅的态度仍然不变，种族的战争有些该恨，有些本不该有恨。

“那就太好了！”自然王很高兴的接话，抬手操纵面前的光幕，亮起一条条清晰的身影。

恒毅认得，分别是自然王神殿的四位神长老，还有花园精灵族的两位族神王，东撒族族神王，南撒族族神王，威风凛凛的姿态，不输易之女王分毫。“这是？”

“四位神长老和两位族神王都未曾婚嫁，本王已经征询过她们的心意，都愿意为两族友好嫁无双神为妻。”自然王微笑自顾说着，这件事情她动作很快，明白到自己和易之女王不可能被恒毅接受后，立即挑选了这六个同样没有婚嫁，而且美态各有千秋的合适对象。“无双神族和冰雪族的友好关系让人惊羡向往，如果无双神能娶我族族神王或者神长老为妻，将来我们两族自然就能更密切，在族众心里不同于寻常。”

恒毅不由眉头微皱，抬臂作礼，直直注视自然王道“既然自然王今天希望坦诚交谈，那我想直接问明疑惑。”

“请——”自然王很高兴的作势邀请。

“自然王此举是否为了将来对付冰雪族部署，有了这层关系花园精灵族如果跟冰雪族冲突，无双神族将难以对冰雪族提供情义上的合理帮助。”恒毅很难不如此怀疑，原本两族的友好不需要如此，自然王准备的人选都是花园精灵族里地位最高的人，牺牲这样的人当他的妻子，能仅仅是为了两族友好？

“无双神这么想很正常，但本王可以坦诚相告，冰雪族的竞争力比起花园精灵族弱小很多，冰雪族从过去至今都有严重的后天不足，以至于在大联盟时代虽然是盟主族，却是四大文明势力最弱的一族，如今虽然强大了很多，可是难以更进一步。在本王心里，冰雪族可以不必特意针对，未免神魂四族的意图实现，留冰雪族为友共同对抗更有价值。大约无双神不知道，冰璃月跟许问峰走的越来越近，这才是当初本王优先于神兽文明要杀冰璃月的根本理由。”

自然王的话让恒毅微微一怔……

他当然明白，自然王不是因为吃醋。

这番话的意思分明是说，她认为冰璃月很可能会成为大哥的重要助力，极可能跟大哥成为利益相同，在一段时期内会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