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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玉-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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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文玉儿那头带着剑影和田月凤来到信王府。

    早早的就有管事等在门里毕恭毕敬的等候,瞧见文玉儿等人前来,一张老脸笑的如同一朵,放大好几倍的大菊花,老腰恨不能弯到地上。

    文玉儿瞧了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一不小心,那老腰就折成二截。

    文玉儿跟着这位管事往里头走,边走边聊着家常,“大爷,瞧你的年纪在这府里头有些年头了吧?”

    管事眯着眼笑了笑,一闪而过的精光没能逃过文玉儿,从孙悟空那借来的火眼金睛,“可不是呢,打二十年前就跟在大老爷身边了呢!”

    管事带着追忆得语气里有着三分感叹,二十年了,大老爷算计了二十多年终于梦想成真了。

    文玉儿注意到管事说的是‘大老爷’,而不是信王。

    据她所知信王这一房一脉单传了两代人,到田坤这里秦氏才给他生了三儿一女,不过老大老早夭折了,老二因长的丑送在外头,身旁也只有田不白一人,这所谓的大老爷不知何许人也。

    不过田月凤似乎明白这位管事所指何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垂眼勾了勾唇角。

    管事领着文玉儿进了外院的正厅,厅中只坐了个少年。

    那人低着头,见不着样貌,从衣饰上判断应该是个少年郞君。

    管事口中的大老爷,是个少年郎君?

    可下一刻,少年人抬起头,文玉儿惊讶了,竟然是田羽平。

    更让他惊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只见田羽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想必这位就是京城来的宋大人吧?幸会。”

    撸了天了!

    田羽平不是瘸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来一去,,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又穿越了一把?

    “宋大人认识在下?”田羽平笑容和煦的问道。

    对面这美少年脸上闪过的惊异,让他觉得对方似乎认识他很久了,这让他想起了,曾经让他有过好感的,而此时坟头的青草也该割过几茬的青萝。

    那个有着和宋玉相似脸孔的,灵动的小娘子,是他唯一为之心动过的女子,只可惜她选择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好敏锐的洞察力,文玉儿心中一凌,嬉笑着插科打诨,“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与本官媲美的美少年,油然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嫉妒感,公子不会笑本官小心眼吧?”

    文玉儿拱了拱手,“还未向公子请教大名!”

    田羽平还礼,“在下田羽平!”

    文玉儿叉手施礼故意道,“失敬失敬,公子,想必是府上的世子爷吧!”

    这话,文玉儿就是特意讽刺田羽平的,哪知田羽平竟一点反应都没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岔开了话题。

    “宋大人家中可有姐妹?在下从前认识一小娘子,与宋大人有几分相似呢!”

    文玉儿笑了笑,颇带玄机,“老家倒是有几个姐妹,只是没一个和本官相像,是指认识的那位娘子,可否代为引荐?”

    说着抬头哈哈笑道,“说不准有缘还能结个异姓兄妹呢!”

    田羽平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这个“宋玉”还真是个,滑不溜丢的泥鳅,看来父亲想从他的嘴里,套到什么蛛丝马迹,似乎不大可能。

    两人正打着哈哈田钧楼过来了,不过田钧楼却没空搭理文玉儿,全部的注意力,叫田月凤给吸引了过去。

    “这位是……?”

    “噢,她是我的丫鬟小菊。”

    “是吗?”田钧楼这才发现了文玉儿,不由多看了一眼,“瞧着有些眼熟,不知这位小菊祖籍哪里?”

    真是奇了怪了,这一个个的咋都这么眼熟呢?

    到底是今个起床的方式不对,还是他走进来的时辰不对?

    文玉儿眯了眯眼。

    喵了个咪的,这田家父子都不是一般人,田月凤离开西北,得有七八年了吧?

    那时候还是个,刚刚极笄未长开的少女,如今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给田月凤化了个妆,眼皮下垂,嘴角下调,肤色粗黑。

    这样也能看出端倪,真是厉害了我的哥!

    田钧楼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接下来的话却叫人跌破眼镜。

    “这个小菊丫头,很合我的眼缘,不知宋大人能否割爱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提前

    “噗!”

    丫鬟上的茶水,文玉儿刚喝了一口,直接喷了下手的田羽平一脸。

    “咳……咳……!”文玉儿一边咳嗽,一边对被她喷了一脸茶叶末子的田羽平道歉,“对不起啊!本官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叫你老爹的,豪言壮语给惊到了。

    “那什么……,信王爷是吧!下官这丫鬟下官早就收用过了。”您说您这接盘侠合适吗?

    田钧楼脸上神色变换一刻,突然拍了拍文玉儿的肩膀,“老弟瞧把你急的,我这不是府中缺个女主人,招待郡主嘛!”

    文玉儿眨巴眨巴眼睛,这田钧楼是什么意思?她可不认为他是那种昏聩到,抬一个婢女当正室的急色鬼。

    “下官这丫头又粗又笨,承蒙信王爷夸奖。”文玉儿打了几句太极,把这话头给揭了过去。

    田钧楼又试探了几句,发现这个宋玉虽然滑头说话滴水不漏,似乎对他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怀疑,虬髯须那件事,应该真的只是巧合,既然不是冲他而来,那么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谈下去。

    田钧楼又敷衍的说了几句恭维话,请文玉儿入席。

    酒过三巡,文玉儿突然觉得下腹一热,一股热流滚滚而出。

    尼玛!

    狗带了!

    大姨妈提前光顾了……

    春衫比较薄,来势汹涌的这么一大波,只怕是透透的了。

    “怎么,宋大人不舒服吗?”田羽平清眸中满是关切。

    那些装瘸的日子,叫他练就了一身观察入微的本事,文玉儿脸色稍变,就察觉到了。

    文玉儿拢了拢衣襟,“南方呆惯了,有些不适应西北的气温。”

    扬声喊田月凤,“小菊,把我的斗篷拿过来。”

    这会儿文玉儿无比庆幸临走之前,墨菊说晚上寒气重,把一件大红斗篷硬塞给她。

    田月凤把斗篷给她披上,文玉儿感觉安全多了。

    强忍着坐了一会儿,借口上官房,离开了席面。

    临走之前,特意悄悄地用斗篷的一角,擦了擦椅子“毁尸灭迹”。

    “快把我的那套备用的衣服拿了来。”

    出了宴席,听文玉儿迫不及待的对田月凤说道。

    古代女子出门赴宴都会多带一两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文玉儿觉得这个习惯挺好,所以不管是作为文家老三的她,还是万人瞩目的美男子宋玉,每次出门赴宴,她都会多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从文玉儿突然要披斗篷开始,田月凤就觉得她很不对劲,跟这货认识这么多年,啥时候见她在屋里穿过斗篷?

    还不习惯西北的天气,那年押运粮来的不是西北?

    既没有洒酒水,又没掉米粒在衣服上,突然的又要换衣裳……

    田月凤心中一凌,“酒里该不会是下了毒吧?”

    伸手扶住文玉儿的胳膊,“要不要紧,还走得动不?”

    文玉儿:“……”,大姐,你话本子看多了吧?

    好歹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田钧楼父子想要杀了她,也不能这么高调的给他下帖子,明目张胆的下毒吧!

    如今的信王府,都是田钧楼的父子的耳目,文玉儿也不好多说,悄悄掀开大红斗篷。

    “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文玉儿掩好斗篷。

    还真是……挑的好时间……

    田月凤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怎么办?”

    田月凤指着她换下来的,那身污秽的衣裳。

    “把它藏在咱马车的暗格子里,路上当心着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此次宴席田家父子只请了文玉儿一人,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请客吃饭,开宴没过多久,田钧楼就找了个借口先走了,文玉儿再一上官房,就剩田羽平一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无聊的田羽平四处乱看,无意中目光扫过文玉儿坐过的椅子,就在收回眸光之际,光滑如镜的紫檀木椅面,一个米粒大小的暗红色印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惯常田钧楼和他,父子两人一起吃饭,那个是他的座位,每天都坐在这个位置上,似乎并没发现这张椅子有如此瑕疵。

    好奇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抠了抠。

    居然被他抠掉了!

    田钧楼瞧着自己指甲缝里,那一丝暗红的污垢皱了皱眉。

    本该让丫鬟打水净手,却鬼差神使的举到鼻尖闻了闻。

    血腥味!

    怎么会是血腥味?

    惊诧不已的田羽平,手指凑到鼻尖,又仔细的闻了闻。

    不错就是血腥味,和他第一次杀人时,匕首尖上滴下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田羽平眸色深深,招过一旁候着的小厮耳语了几句,小厮点了点头道了声“是”,步伐匆匆的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文玉儿回来了,“抱歉啊,走错了地方,让你久等了。”

    田羽平撤了酒杯,亲自给她换了一杯清茶,“西北天气不比得京城,喝杯茶暖暖吧!”

    眸光不经意的瞟过他的袍角,换过衣裳了!

    虽说两件衣裳一模一样,可是适才那件袍子,左下角有个小小的泥点子,而这件没有……

    不仅如此,此刻的“宋玉”,身上还有着一股,淡淡的皂角的清香,只有洗过刚上身的衣裳,才会有这样的味道,然后会越来越淡,最初消失在空气中。

    按理,宋玉这件袍子穿了一整天,皂角的香味早就该消失了,并且在宋玉上官房之前,他可没从他身上闻着这股皂角味。

    一时间,田羽平心中五味陈杂,其中更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的兴奋之意,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让他摸不着头脑。

    仿佛心中空了的那一块,被另外一种物质给填满替代了,虽然不再是被挖掉的那一块,却莫名的合适。

    莫名的,文玉儿就觉得自己走错了片场,一出一进之间,画风大变样啊!

    很快,田月凤回来了,文玉儿状似无意的瞟了她一眼,田月凤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田羽平不动声色的假装喝酒,却把两人的互动,一点不落的看在眼里。

    没过多久那小厮也回来了,在门外探头探脑。

    “抱歉我出去一下!”田羽平打了个招呼,越过文玉儿走出门外。

    小厮又田羽平一阵耳语。

    “当真?”田羽平眸中颜色深似大海,“你看清楚了?”

 第二百九十章 绕道

    小厮挠了挠头,“瞧着有些像。”怕被发现了,不敢跟得太近,要说确定还真不敢。

    “你去吧!”

    隐忍的生活,让他养成了谨小慎微,不相信他人的性格。

    打发了小厮,就决定亲自去查探一番,可把客人丢在这里似乎也不大礼貌。

    正当他想找一个什么借口离开一会儿,文玉儿也从里头出来了。

    “感谢款待!”

    文玉儿王爷、世子什么的也不喊了,原本就是讥讽人的,哪像人家脸皮太厚,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倒很享受这个称谓,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别人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反应,她却感觉好比拳头打在流水中,越打唱得越欢畅。

    文玉儿要走正合田羽平之意,“我让人送送你!”给身边绿衣裳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宋大人,这边请。”绿衣婢女收到了田羽平的暗示心中窃喜。

    如斯美男能陪着多走一段,也是旁人求之不得的。

    在众丫鬟羡慕妒忌恨的眼神中,绿衣婢女领着文玉儿、田月凤和剑影,很快消失在抄手游廊的尽头。

    荷塘翠竹、鹅卵石的小径,走到尽头,会有一座月亮门,再朝左拐,翻过一座花墙,有一片紫竹林,穿过紫竹林东南角的小角门,那里有一条夹巷,过了夹巷穿过女儿墙才是信王府的大门。

    这迂回的一趟,至少要半个时辰,文玉在信王府里住了那么些个日子,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信王府的格局布置,闭着眼睛都能默画出来。

    是以绿衣婢女领着他们踏上鹅卵石的小径,文玉儿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只是令她迷惑不解的是,多拖延她半个时辰有何意义?

    还能把城外的送嫁队伍一锅端了不成?就能够一锅端了,对他们父子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

    是以,她只当没发现,跟在那绿衣婢女的后头,还时不时的与她闲聊几句。

    文玉儿不几急田月凤却是急了,她从小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头长大的,哪通哪可比文玉儿清楚多了。

    这条道除了可以出府之外,还通向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王府的地牢。

    频频的对那二货使眼色,只奈那二货眼里只有绿衣丫鬟。

    田月凤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你又不是真男人,盯着个美貌丫鬟双眼放光算怎么回事?

    真想学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要说田月凤还真冤枉了文玉儿,人家一心一意的和绿衣丫鬟聊天,还指着施展美男计,从丫鬟嘴里头抠点有用的信息呢!

    话说田羽平示意丫鬟领着文玉儿等人绕远路,自己却径直前去查看文玉儿的马车。

    小小的乌木马车,里头的陈设一目了然,除了一张小几,一套粉彩的官窑茶具,外加两个金钱蟒靠枕之外,别无他物。

    小厮道有瞧见那丫鬟,将一套衣物放进来,他不敢撒谎骗他,这马车里头一定有暗格之类。

    在哪呢?

    田羽平不死心的,在这里敲敲那里摸摸,方寸之地被他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气恼的一拳砸在小几上,咔嗒一声响,小几突然裂为两半,里头露出青色的衣角……

    田羽平愉悦的翘了翘嘴角,“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把东西重新放回小几里头,恢复原样,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

    田月凤朝着文玉儿狂抛“媚眼”,人家却半个眼神也不给她,偶然的回头,还道,“你眼睛抽筋啦?”

    田月凤气的差点仰倒,幸好有一片紫竹林,让她堪堪扶稳站直。

    她是站稳了,前头领路的绿衫丫鬟却倒了下去,一个猥琐的汉子突然从紫竹林里钻出来,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颈间。

    剑影和田月凤,同时去拔腰间的软剑。

    “别慌!”

    是高临的声音。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爷!”剑影喜形于色。

    苍天呀,可算找到组织了。

    “喏!”文玉儿却是没剑影那么高兴,无所谓的耸耸肩,“赴宴来了呗。”

    高临泪目,属下都比媳妇儿关心他,一定是娶了个假媳妇。

    遂将夜里虬髯须怎么夜闯客栈,叫他当成肖小给绑了,然后又将怎能收到的信王府的帖子,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通通倒了出来。

    清风吹起了她的发丝,文玉儿伸出白葱似的手指,夹住飞扬的发丝,将它们别到耳后,璀璨一笑。

    眼中有星芒流淌,“这信王府如此可疑,对方又诚意相邀,怎好错过此等机会?”

    “你呀!”

    高临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剑影还好,城墙上的麻雀吓惯了,田月凤却觉得自己被齁着了,能不能分分场合呀。

    高临刮了下她的鼻子,立即收回手,正色道,“没想到不白,原来阴差阳错的,闯到了你们那里。”

    语气很是感慨。

    他赶到辽城,田坤夫妇和田不白已经被田钧楼父子,给软禁起来,田府原先的下人,“识时务”者投靠了田钧楼父子,那些不识相的,或被卖或和田坤夫妇,一起关了起来。

    好好的信王府,犹如一盘散沙。

    高临心痛之余,和他带来的几个侍卫,趁着田钧楼招新护卫混了进来。

    只可惜他们把人藏的深,打探了这么些日子,只查出来田不白的关押之处。

    悄悄开了他的锁,任他逃了出去。

    此次为了赶路带的人手不多,没办法护着田不白安且离开,再者田坤夫妇没有找到,既不能打草惊蛇,让田钧楼父子发现什么端倪,还不能暴露了自己。

    并且他相信田不白,有这个能力自己离开。

    “原来,那虬髯须要找的人果然是田不白。”

    文玉儿很遗憾没能找到田不白,转念一想,十有八九藏在哲佳郡主哪里,又止不住的庆幸。

    幸好自己不是个多疑之徒,大方的把青霉素给了哲佳郡主,否则万一田不白发生什么意外,她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忽然又想到假如自己多疑,逼迫哲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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