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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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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郑小郎。”柴克明又伏了下来,满是菜色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日子过得太苦逼了,若是落到慈善的郑家做管事,不亚于解试中榜之喜。
一道往京城走。还未到京城,远远的看到老程琳带着几个衙役迎了上来,认了一下,走过来,问:“可是郑家小郎?”
郑朗跳下马车,唱了一个喏:“见过程府尹。”
“某等了你好久。”
柴克明身体哆嗦了一下,开封府尹,对他来说好遥远,为什么亲自迎到了城外?这也不合礼制啊?但郑朗不会这样想,问:“程府尹,发生了什么事?”
程琳投过赞赏的一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与郑朗有关,他摘出那些字一直挂在严家客栈原来的客堂里,每天观摩的学子络绎不绝。确实,各种各样的书法,多少给了一些机灵的学子一些灵感。于是传得玄,观摩的人更多。
前些时日,有一位扬州的大盐商来到京城,风闻此事后,开价一千五百金,要求严掌柜将这些字出售给他,严掌柜没有答应。又加到两千金,严掌柜还是没有答应。
宋朝家产万贯的大商人很多,可两千金已经非是一个小数字,整整两万缗钱!
这个大商人见严掌柜不肯,退却了。
字画无是无价的,价是人开出来的。这基本给了郑朗那摘出来的一百多幅字一个价位,两千金以上!
然后没有几天,一夜之间,所有的字全部被偷走。
若没有人开价,仅是一件小案子,偷了一些字走了,然而开了价的,两千金!整成了一个特大的盗窃案。程琳只好带人查,但是查了数天,一点头绪也没有。就想到了郑朗,派人骑快马到郑州求救,可听说他已经离开郑州,正在赴京的路上。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于是迎到城外。
这一回郑朗却晕了,说道:“程府尹,让我写写字可以,但对破案子,晚生不懂啊。”
四儿却尖叫起来,道:“大郎,崔家兄弟搬走多少金子!”
仅一百多幅字就值两千金,崔家三兄弟至少搬走了近千幅字稿,那得多少金子!虽是三个大舅哥,四儿也肉痛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问一(一)
“你啊,又胡说了,两千金太贵。”杏儿越长越大,渐渐知道事情的轻与重,拍了四儿一下。
那个商人,或者四儿,都想错了,根本不值那个钱。按市面上郑朗的字价,也不过百金,真按字的好坏,有可能仅值十金。但考虑到其他的一些因素,比如那是郑朗悟字的心得,有一份纪念意义,一百家以上形似的字体,可以给他人借鉴,郑朗吝字,市面上求不到字,有可能郑朗前途无量,提前打一个善缘,特别是商人,他们想巴结现在的大官很难的,但可以学一学吕不韦,提前做一份投资。
这样一算,价值又高起来。
但无论怎么算,不值两千金,象准海富商陈某出千金求其高克明的《春龙起蛩图》一样,都不能作数的。
价同样虚高了,若是《春龙起蛩图》就值两千金,那么终南山那位大神的《谿山行旅图》岂不要值五万金!
程琳向马车上投去一眼,心想这个小婢正说中某的内心。然而问题关健正是虚高的价格,程琳自己也看过的,好是好,可绝对不能价值两千金。只要这个价格降下来,案子性质改变,说不定还得乘机得到一些线索。
这才是程琳找郑朗的原因。
用很委婉的语气将自己意思说出来。
怕郑朗不高兴,又委婉的说道:“不但案子查不出来,某也听说你家中还有许多字稿……”
这一说郑朗有些担心了,这边出价两千金,那边的字价格更高,钱少了无所谓,钱一多,什么事都能发生的。家中人手单薄,又不在村子中间,偷就偷吧,就怕发现,反而能发生什么事。问:“程府尹,你说吧,有何良策?”
“某都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要小郎将家中的字稿让出来,某安排人手,利用一些渠道,将它们送给进京省试的学子,或者其他人。再写一百来幅字,重新悬于严家客栈。字传得多,又得之易,价会立降,也就太平无事。”
考虑了又考虑。
放在别人身上大约不行,干嘛让我的字价位降下去?又无偿的将它们捐献出来?
不过此子大约会答应。他家境可,不缺用费,性子高洁,不在乎虚名,似乎心性也不恶,除了不喜打扰外,也不是那种拒人于门外的冷漠之徒。
“程府尹也要我自污?”郑朗忽然想起来崔家小娘子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程琳有些抹汗。
这个开封府尹不大好做的,上次背叛了老太太,准备听候老太太发落了,我拿青春赌博明天,反正老太太也老了,我赌一把吧。没有想到老太太没对他动手。陛下又在太庙过了一把瘾。老太太心情恶劣可想而知。
两千金盗窃案不破掉的话,自己有的受。
拱手道:“郑小朗,行行好吧。”
反过来了,他冲郑朗拱手。
郑朗将他的手抓住,奶奶的,你虽急,可有没有考虑我能不能受得起!说:“别,我们一道想想办法,你有没有问过那个盐商?”
“问过了,没有人上门售字。”
郑朗有些蒙,不由道:“除了他,谁还能拿出两千金购字?”
这非是小数字,整两万缗钱,就是按米价算,折成后世的,也有一千万人民币,若是按金价算,价更高了,一两三十几克,大约七十万克左右。七十万克黄金值多少人民币?郑朗想想就头晕了。
我的字值这么多钱?
打死他也不相信!
程琳说道:“严家很快报了案,我立即带人找到了那个盐商,时间他来不及,也不敢买它。”
郑朗想了一下,字找到不找到不要紧,家人的安全才是主要的,于是想到了一条最粗暴的办法,回头对自己的一个“保镖”说道:“张二郎,麻烦你回去带一封信给我家的几个娘娘,让她们将我写的字全部烧掉。”
“不可。”程琳一下子拦住,本来价位就虚高了,一烧价更高。
郑朗哪里顾得上他的感受,管它价高价低,几个娘娘要平安!说:“程府尹,晚生谢过你的好意。外人怎么说晚生,晚生不会在意,可是晚生不想主动去自污,更不想乘机卖弄示好,那不是晚生的性格。不过晚生还有他法……其实那些字被偷窍,也诚为可惜。说到它,当时写的字,没有我现在写的好。摹拟一些新奇的书体,晚生也能做到,现在能摹也更成功。但那是晚生悟字时之字,若是眼力好,借鉴意义更浓厚。若现在让晚生写,肯定写不出来。”
程琳苦笑,果然好秉性,宁肯烧掉,也不自污。居然没有听到他用的摹拟一词。但就是留心了,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郑朗用摹似一词的原因。问:“是何法?”
“仅用一些新奇字体写字,晚生可以做得。要么府尹放出风声,说晚生会陆续的用其他的一些字体写字,凑成了一百幅后,会将它们陆续的交给各地官府,让他们放于安全所在,供更多学子观摩,权当是交流字道的心得。甚至愿意,可以用雕版刻印,赠于各州学子。这才是晚生本心所在。”
送不但是自污,还张扬了。卖更不行,以后朝堂上那些官员会用显微镜看人的,别的行,但字啊画的,千万不要与钱沾上关系。可家中的那些字稿必烧无疑。
人家爱惜羽毛,程琳不好强求。不过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贵是少,多自然贱,只要这个风声放出去,价格会立即下跌。一下跌案件性质马上就成了两样。
还有举子也不闹事了,这几天举子要看字,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无可奈何,只好带人回去。
到了严家客栈,早订好的房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而且他住在严家客栈很长时间,严掌柜对如何替他将一些拜访交流的学子拒之门外,很有经验。来到严家客栈,严掌柜跑了出来,一下伏到地上,说道:“郑解元,对不起你啊。”
劝了很久,才让他起来。
严掌柜太胖了,就是郑朗现在身体长高了,还是扶不动,得让他自己起来。
进了客栈住下,将门一关,又开始读书写字。时间还来得及,没有急,并且有的事,到现在也没有想好。给了程琳一份面子,写心得时,刻意采纳了其他的一些字体。
一开始很生涩。
原来一直仿米体,实际现在他的字八成还是米体字,只是在局部做了细微的变动。
要么花会上,显出了四种怪字,那用了心的,教江杏儿书法,赵董二体,也略用了心。其他的书体就没有碰过了。后来困于字时,才真正从其他字体钻研,寻找突破口。
同样一开始很生涩,练了很长时间,到了严记客栈后,有几十种字体略熟,大多数字体依然很生疏。不过牵猎了无数种大家的书法,想找一条出路。因此,有一些字体写得很形似的。意似,那不想了,一家也没有做到。
自京城离开后,诸体再次没有碰。
一过又是一年时间,所以生涩。
速度没有他想的那么快,但他不急,权当温习功课的,字只是辅,学习知识才是关健。
十一天后,终于从中挑了挑,挑了一百幅字,递给了严掌柜。实际上严掌柜家中还有一些字稿,但他也不敢拿出来,怕达官贵人上门索字。而且其中写得好的,或者有代表性的,上次多让郑朗捡了出来,包括他那八个大字,天外飞仙,惊鸿一瞥,全部失窃。
严掌柜千恩万谢的捧着它们出去。
不仅是字,有时候郑朗还将孙子喊过去,刻意的指导了一二。人家马上就要省试了,时间多宝贵啦。
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了,若是郑朗有齐桓公的爱好,那么他都能学习易牙,儿子的肉舍不得奉上的,可自己身人肉多啊,估计割上五斤十斤的,只痛一会儿,大约没有关系。
买来了鞭炮,还摆了香案的。
人家中状元是没有征兆的,可郑家子却有了征兆。许多人都在传,不考则罢,一考,郑家子非得中状元不可。不说恩了,就是状元公寄宿在自家客栈里,那是多荣光哪?
郑重无比的搞了一些小仪式,这才将字重新挂起来。
时间略长,不过还好,程琳闻听后松了一口气。什么两千金,十几天的功夫,还以学习为主的,就赚了两千金?这个钱未免太过好赚了吧?不值这个钱,案件就小。但他很莫明其妙,不以为象他与郑朗所说的那么简单,为了此案,他动用了许多人手,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出来。
价格不大好说,首先举子的情绪安抚了下去。
但古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郑朗克制着练字的欲望,继续用其他书体写学习心得。
若是多,比如在郑州放上一份,在洛阳放上一份,或者太学放上一份,贡院放上一份,有十几份出去,这件事的风波自然平息。至于字会变得有多贱,没有想过,字一文钱一个,他不会卖,一百文钱一个,也不敢卖。与他有什么关系?
但这一回观摩的人更多。主要全国各地的举子大多数到达京城,不仅是看京,字上还有他的学习心得,有些学习心得稍修饰一下,就是一篇很好的古散文,或者骈文,对举子同样很有帮助。弄得严家客栈门庭若市,看到人多,居然有贩子将小摊子就设在严记客栈门口街道两侧,不停的叫卖。本来郑朗就不想出门,这一下子连后院的门都不敢打开了。小皇帝在宫中闻听后,狂笑不止。
古怪的事也就发生了。
这一回严掌柜也怕出事,是不是两千金不知道,但有这么多人观摩,它的价值还是很高的。并且某种意义上,也为自家客栈带来了大量的生意,有的举子看完了,即便不住在这里,也要叫一些酒菜吃一个饭,聊一个天的什么。新改造的餐厅,从早上门打开,到夜里打烊时,人就没有断过。客栈里所有的房间全部爆满。
宋朝商业发达,已有商人意识到广告的作用,挂一个小幡子,或者用其他的一些小手段,做一个小广告。不发达,但有了这种潜意识。
因此严掌柜又花高价请了三个壮汉,在客栈夜里打烊时,轮流守值,什么事也不做,你就呆在这里,看着这些字稿。心里想到,这一回没有事了吧。虽在外城,也是在京城,难道有人敢夜里公开行抢?
然而仅过了三天,正当郑朗要出去,来小斗斗八贤王的,以他现在的身份,有多难。仅有一个优点,他知道历史的走向,还有他岁数小,没有人在意。可落实到细节,必须一步步的进行。
拜访的这个人,正是走出第一步的。
可前面传来一件消息,这一夜守值的叫曹庆,长得很魁梧,严掌柜十分放心的睡下。生意好,自上到下,都累得要命。第二天开店门,却发现那间字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推门一看,曹庆被人捆得象一个粽子一样,嘴里塞着一条黑乎乎的抹布,看到严掌柜到来,拼命的直哼哼。要坏事了,于是抬头一看,四壁再次空空如也!
严掌柜都忘记替曹庆将绳子解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章 问一(二)
曹庆挪啊挪,挪到了严掌柜身前,用脚蹬严掌柜,别坐啊,老大,你先解开我的绳子!
这个大冷天,一捆就是两个时辰,捆得又紧,谁个受得了?
严掌柜站起来,将他的绳子解开,打开门,要报案,学子不管他,一下轰进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字不说了,郑家子那些文章写得不错的,特别对一些经义的注释,给了自己很大的启发。可怎么又被偷了去?
郑朗也被惊动了,跑到前面。
诸位学子仰慕已久,全部涌上来与他打招呼。主要怕烦,其实郑朗待人态度很温和的,客气的寒喧,然后看着墙壁。头上冒汗,就是速度快,也不容易,花了十几天才书写的。
象这样偷下去,自己不做其他的事,速度也跟不上啊!难不成为了这些字,让严掌柜动用十个护卫?
这倒底是谁啊?
气得哭笑不得,其他举子也是如此,偷一次罢了,居然偷了两次,这个贼……
郑朗转过头问曹庆:“曹壮士,怎么回事?”
“郑解元,我也不知道,昨天下半夜,我去如厕,刚打开后门,脑袋轰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又回到这里,只是被人捆上。”曹庆一边说,一边用手捂脑袋,刚刚发现的,头上不知道被什么钝器打了一个大包,痛得厉害。
都是那一门子答案。
郑朗又说道:“你再想一想,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郑解元,我想起来了,在晕倒的那刹那间,我闻到了一股羊肉味。”
一个个面面相觑,难道这几个盗贼那么胆大,一边大摇大摆的坐在后门口啃着烤羊肉,一边准备下手?全部议论纷纷。不一会儿,程琳带人过来。也问,同样没有问出什么,倒是衙役看得细,屋内来的人多,什么也看不出来,但院墙上看到了一处攀爬的痕迹,是谁做的,不知道,但作案过程能判断出来,大约来了两到三个人。因为前面的门关上,于是从院墙爬到客栈里,再隐身到这间屋后。并且后面还载了许多花花树树的,几丛小竹子,天气又冷,隐在里面,只要人不多,很难有人注意到。
曹庆如厕,机会难得,用了凶器将曹庆打晕,抬到屋内,从容的将字稿卷走。
唯一的线索就是羊肉味,回想了大半天,终于弄清楚了,不是羊肉味,是经常吃荤腥,身上有一种臊膻味道。有的人异想天开,说道:“难不成是契丹小皇帝派来的人?”
这一说法,还真有举子附和。
两国和平已久,民间相互来访频繁,辽国这个小皇帝与宋朝小皇帝差不多,很喜欢书画,工诗词,但小皇帝善长的是飞白书,他善长的是画,特别是画鹅。两个皇帝听到对方爱好后,辽国小皇帝画了一幅鹅,送给了赵祯,赵祯刻意以飞白体答之。在民间被百姓传为佳话。但辽国这个小皇帝同样爱好书法。
他想偷这个字,派几个高手,不成问题的。
而且马上契丹人要派使者,贺老太太的正旦,返回后将字稿带走,试问那一个宋朝官员敢盘查他们的行李?
程琳给他们说得晕头转向,说道:“去,去,别瞎闹。”
一件盗窃案,居然都扯到了辽国小皇帝身上,再扯,扯到玉皇大帝身上了。转过头看着郑朗与严掌柜,说:“这个字,放在此处不合适了。”
就是郑朗不停的写,要变换字体的,他自己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知道每变一种书体,有多难。这再写再偷,郑朗也别科考了。
严掌柜虽舍不得,只好点头说:“是,是,全听府尹安排。”
“那个字写好后,某授人将它拓于相国寺的墙壁,若有爱好的人,可以用心去拓摹,这样风波自然会平息下去。”
“晚生听府尹的命令。”郑朗道。
但这事儿没有完,程琳刚一回开封衙,就被老太在叫到内宫,不客气,直接问:“为何一个窃贼,至今没有捉拿归案。这是京城,天子脚底下!契丹人奉先军节度使萧式与少府监张推保,即将到达京城,难道你想让契丹人看笑话?”
“启禀太后,此案臣查了很久,没有半点头绪,并且现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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