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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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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抗小心地说道:“张兄台,不是每一个人天赋都象你与郑省元一样,他们本来科考很吃力,再应付家事,只怕更吃力。”
“于是就吸妻儿老小的血脂?”
蔡抗不能言。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做法肯定是错误了,不然夫子何来先齐家后治国这句话?
家都没有管好,你有什么能力管理国家?
“事已未必,朱买臣未发迹之前尚以砍柴为生。”杨察说道。
“然,朱买臣尚知道砍柴养活妻儿,试问某些学子,有没有放下身段去砍柴?”
杨察不能言。
其实为此,张方平也与郑朗做过争议,问得更多,甚至还拿刘美做比喻,郑朗答道:“成功打拼七分,天运三分,虽刘美未发迹前做人做得很不成功,可是他努力过,不仅仅靠太后卖艺……”
张方平细细回想了一下,倒也是,至少刘美不是一条吸血虫,偏偏专吸家中父母妻儿的最无耻的吸血虫!
可小心的提醒了一下:“太后卖艺之事不能多提。”
郑朗摇头,他与赵祯也谈论过此事,勿讳之,看一看,大臣有贫民出身的,太后有贫困百姓出身的,这才是开明的宋朝,只要你肯努力,就能上位。不仅不讳之,甚至鼓励去说,若国家有什么不好的年份,会降低贫困百姓的怨怼之心。赵祯以为然。统治者要加神光在身的,可当真百姓没有听到过陈胜吴广那一句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神光起辅助作用,消除贫困百姓不满情绪才是真正的主导作用。包括科举制度,朝廷其他的一些措施,效果不大好说,可是为此努力了。
张方平又说道:“我们读书为了什么?为了仕途。那么做官为了什么?为了富贵?或者是为主上分忧?”
就是为了富贵,敢回答吗?
郑朗又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在这一届举子当中,应当算张方平是最有作为了。果然很不错,气节高昂,忧国忧民之心溢于言表。
张方平见大家默认了他的说法,又道:“最可惜的是少数人,靠家人靠妻子供养其读书,一旦高中,立即将妻子出之。此为禽兽也!”
有许多举子汗滴。
但两小喝了一声彩,道:“骂得好,骂得好!”
真的有,别以为宋朝流传的霍小玉讲的是唐朝李益与名妓霍小玉的故事,在宋朝就有类似的实例,并且不是名妓,而是结发良妻!
张方平这才话音一转,道:“但有一些人确实为生活所迫。又要读书,又要劳动,结果劳作分心,家人悲苦,书又为其分心,没有考好。所以陛下在元宵节上看到诸位白发苍苍的举子,下旨特奏名考,接着又下旨放宽权限。可国家官吏已经太多,此举非救之,乃更养祸患于国于民之举也。故郑省元与我商议了两天,将大家召集来,一道商议,若家中有一些作坊、田地与店铺者,可收容一些贫困的举子,替朝廷分解一下忧愁。”
郑朗这时候才开始说话:“我会召六到七名举子担任一些作坊的管事,另外今年冬天会陆续拿出五千缗钱,办两所启蒙小学,收容一些贫困百姓子女读书。”
张家庄大作坊,以及宋州的那个粮仓,全是张家大舅在打点,终非长久之计,因此郑家也缺少六七名管事,还做了好事。但众人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何谓启蒙小学?”孙固好奇地问。
“专招十年以下贫困人家的儿童,请几儒生,免费授其学业四年,仅供其识一些简单的字,教育一些简单的做人道理,再从每所学校里选拨一些资质优秀者保送州学,既不误人才,也不使一些资质差的子弟成为书痴,反误他的终身。”
“这个主意好。”有的举子兴奋的说道。
郑朗家可,张方平家也可以,但还有人比他们两家更有钱有势,有的人钱多了都不将钱当一回事,郑朗这种启蒙小学显然是一个新奇的东东。在乡间得了善名,还说不定能碰到几个人才,自家都会受益,不要多,只要碰到一两个进士,努力培养一下,投的这笔钱就值得了。
张方平一看不行哪,一起说启蒙小学了,这不是正事,咳嗽了一声,道:“我也替家里做主,召纳五六名举子在家中做管事或者账房。”
长安举子石中瑜道:“张兄台,但天下贫困的举子不计其数,靠我们几人能起什么作用呢?”
“非也,这是我与郑省元喊你们前来商议的第二件事,如今逗留在京城的举子,以及诸科生们,多达一千多人,中间最少有两百户人家能收容数名贫困举子。非如此,我们可以一道联名上书,请陛下颁发义旨,诏命天下豪绅彰显义举。况且这些举子在他们家中也不是让他们供养,是做事的。为什么一定举人唯亲?”
大家了想也是啊,反正是用人,以前用的多是亲戚乡亲,偶尔在里面夹杂几贫困举子,少用几个亲戚罢了,也不是难事情。但赵州进士沈衡狐疑地问道:“那么诸位学子怎么办?”
举子好解决,全国也不过几万名举子,真正过了早上没晚上的不到十分之一。好歹有功名在身的,混到那地步,能有几个人?东家塞一塞,西家挤一挤,大约也就解决。
若遇到那种不懂世务的举子,我宁肯饿死,也不受嗟来之食,偏要过着这种苦逼的生活,无药可医了,谁个去管?
关健下面还有一个更庞大的群体。
张方平想都没有想答道:“若四十岁之前连解试都未考中,还要想做高中殿试的梦,等着天下掉金饼往身上砸。”
这个比喻让大家很无言,还是有的,但那个机率确实不亚于天下掉金饼子下来。
这样一来,所以难题全部解决了。诸士子脸上荣光焕发,若做得好,这件事也可以载于史册的。于是聚在一起商议,然后写奏折,让郑朗写,郑朗推辞了,此事让张方平主持,索性让他主持到底。
张方平也不做作,反正总要一个人书写的。拿起笔书写了两份,第一份是承诺,比如郑朗承诺年底的五千缗钱两所启蒙小学与六七名管事,张方平承诺的五六名举子,一座启蒙小学,其他士子有三分之一量力做了一些承诺。吕小三看得热血沸腾,道:“我家出一万缗钱建四座启蒙小学,召十名举子为管事帐房。”
郑朗吓着,道:“喂,吕三郎,你父亲同意么?”
“为什么不同意?”
“好……”郑朗还能说什么呢,吕夷简做表率,更会起作用。不但他,一个扬州的士子商贾之子同样承诺拿出一万缗钱。这些大商人,别与他们当真,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主要办这个启蒙小学好啊,看一看,碰到几个人才,中了的话,对自家还不感恩么?一感恩,万一发达,能不照顾自家么?一照顾还有什么收不回来?甚至家中还有什么妹妹女儿的,再来个恩上加亲,就更有了。省得榜下捉婿,捉得头破血流的,弄不好还时常闹乌龙。
敢情想的这个。
但性质与子路受牛一样,没有回报,有可能扶一个老太太起来,能扶倒了霉,好心借钱出去帮助别人,还遇到了一个骗子,捐款做善事,却给了人家包二奶,最后谁去做好事?
事情办完,到了消费时刻,放人上来,张方平为完成任务,今天破费了,消费全部包下来,没有带妓婢的,喊妓子上来作陪,吃酒作乐,然后又让郑朗写字,郑朗无奈,只好写了一行字: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者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士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者也。
泰山不择土而大,河海不择细流而深,好事多一件是一件,勿以善小而莫为。
但郑朗看重的不是前面,而是后面,以前对契丹,马上对党项,是不是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者也?
这句话出来多久?一千多年了,可是宋朝那么多官员,就象瞎子一样,没有看到!
看着几行漂亮的大字,又是一番赞叹,方才散去。反正榜单还有几天才出来,一个个开始奔走了。若一人两人主持,速度会很慢,五十几个人,串起来,再串下去,休说留下来的士子少了几乎十分之九,就是全部留下来,也不用多长时间就串起来。仅两天功夫,几乎所有逗留的士子全部在联名书奏上签名画押,提供了一千一百多名“就业机会”,以及三十二万缗钱七十多所启蒙义校。
联名上书很快到了中书,吕夷简早知道此事,非但没有反对吕公著拿出一万缗钱,相反还赞扬了一下,拿得好啊,钱财是身外之外,此次参与其中,将来会是儿子德操上的重要一分。若此次吕公著缄默不表态,回来才会斥骂呢!
但有人想不开,比如老范马上就会为几百两银子弄得灰头灰脸。
几乎第一速度呈到赵祯眼前,赵祯一看大喜,正为这些又穷又老的举子发愁呢,家庭好的举子老了就老了,不中就不中,反正不愁衣食住行,关健就是那些又老又穷的举子,让他产生了慈悲。
这个进谏好啊,几乎是想睡觉枕头就来了。
立即说道:“准。”
然后又咦了一声道:“吕相公,你家三子也参与了?”
“是啊。”
“朕听郑家子说过,他为人很忠厚,果不错。”
“不敢当。”吕夷简心里美的,好了,数代人都能发达了,就凭借皇帝这句话,休说一万缗钱,不就是一千金吗?两千金也值。
赵祯又看着这封奏折,张方平,不错,道:“阎都知,去将那个张方平喊来谨见。”
是人才,赵祯都喜欢。
许久,张方平被带了进来,气度同样很好,这人身上自有一种侠气,因此见了赵祯,先是略拘束了一下,迅速放松下来,侃侃而谈。赵祯看了他的气度更开心,拿着这封奏折道:“张方平,你的奏折朕看了很喜欢。”
“陛下,臣惭愧,初议非是臣,乃是郑省元,与臣说了一些齐家的道理,然后在客栈里商议了近两天。不过他以岁数小,阅历浅的借口推辞了。这才让臣出面的。”
可是张方平也有奔走之功。换郑朗疏懒的性格,未必做得有他好。因此赵祯想了一会道:“你也很不错。”
很高兴,又碰到一个人才。
人才真的……多。似乎是好事,可是赵祯,你能将这么多并且又是很牛的人才消化下去吗?
赵祯又遥望宫外,想郑朗,心底涌起一番莫明的滋味,这才是良臣啊,看到自己的担心,马上悄无声息的替自己化解,可事不居功,除了开始外,后来连面都不露了,让贤于张方平。但自始至终,他向自己讨要过什么?连赏赐都不要!
想到这里,很想立即下诏让郑朗进宫,奖励几句,终是忍住,又对张方平道:“好好去做,前几天郑省元对朕进谏,国家用人,非仅是用文学之才,更重勘磨,德操、吏治之才,你做得不错。这一届诸士子做得都很不错,诸卿以后皆是国家栋梁之材。”
“陛下,臣常听省元夸奖陛乃是千古第一仁君,臣今天服之,让臣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还是一个小青年呢,看到小皇帝对他如此温言相慰,张方平感慨万千,伏下说道。
“朕哪里当之千古第一仁群称号,但你的忠心朕知道了。”赵祯让千古第一仁君夸得小脸羞郝,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将张方平扶了起来。
反正很感动,又看到了一个人才,一个未来的忠臣,正在赵祯动感情的时候,阎文应小跑了进来,道:“陛下,陛下,范司使强行命人将郑省元两个学生王安石与司马光关进了开封府大牢。”
“怎么又抓进去了?”赵祯蒙,先是自己与养母捉老师,这一回手下大臣捉学生!
第二百一十章 大三元(六)
刚问完,小黄门又进来禀报:“范司使求见。”
“让他进来。”
“喏。”
但赵祯眉头紧锁,两小数次招惹范讽让赵祯不悦,范讽变得越来越刚愎自用也让他很不悦。
张方平看着赵祯眉头拧在一起,站在哪里不敢说话,中间发生的事张方平不知,心中也在纳闷,怎么郑朗这两个学生又去撩拨范讽,居然还气得范讽将他们送入开封府大牢?
究竟做了什么?
范讽跑了进来,一下子伏在地上说道:“陛下,要为臣做主,不然臣不想活哪。”
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赵祯气得哭不得笑不得,奶奶的,你好歹也是三司使,国家的计相、财相,可以说是仅次于东西府的首要长官,怎么被两个毛孩子一次次气哭了?道:“范卿,你起来说话。”
范讽站起来,用袖子拭着眼泪开始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司马光与王安石性格相反,但有一个共同性格,那就是固执,极度固执,一旦认准了死理,不达目标绝不罢休,郑朗在教,这个改得很慢的。因此认准了范讽才是朝堂上最大的小人,伪君子,很没有好感,再加上为了小老师,更是恨之入骨。他们也看到赵祯对郑朗的宠爱,无形中给了他们胆量。换在历史上,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又不会去做,那成了鸡蛋碰石头,为之不智。
于是做了。
但缺少一个关健性的条件,看来攻击性也是一种天赋……心思多细密啊,因此将吕公著拖下了水,这一拖好啊,得知道范讽当不当值,何时下值,不能瞎堵,现在他们都不懂,所以通过吕公著这一条渠径向他父亲问一问,什么都知道了。还有吕夷简将吕公著投入郑朗门下,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俩人出事?吕夷简也会被拖下水。
还小,没想到吕夷简也小小的计算了他们。
最悲催的是吕公著,做了两边的枪尖子,居然一点察觉不出来。
得到具体情报,两小等三司使官员下值时,堵了过去。范讽未过来,但两小看到他远远的正向这边走,时间刚刚好,于是开讲了,王安石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子有一理不大明白,想请诸位替我们评一个理儿。”
三司使的官僚大多数认识两小,闻听后,好奇心总是人的,郑朗有时候看到人聚得多,还走过去看看,况且这些官员,一起停下来站着看。有人喊有人看,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王安石捅了捅司马光,吕公著因为害怕父亲责骂,躲在马车上不敢下来,但隔着车帘子与严荣在看。
司马光恨恨的将玉佩解下来,不仅是因为它价值昂贵,还是母亲送的礼物,怎么舍得?然后心中在想着心思,这小子是真心帮助小老师,还是借机坑自己一把?想了好几天,依然没有想明白,不服气,到这时候还在继续想!
王安石面无表情的接着玉佩,但别当真,他就是这副德性,看似面无表情,实际心里面小念头转个不停,别人不知,司马光知!看了看他脸色,司马光果断放弃,俺不看了,也不想了!
王安石说道:“诸位当中,有谁识玉的?”
郑朗的学生,似乎是很牛的学生,有多事者并不怕范讽,说道:“我。”
“这位翁翁,请替小子鉴别一下这块玉佩值多少钱?”说着弯腰拱手,行了一个很尊敬的大礼,还有一些人啧啧惊奇呢,果然是省元公的学生,多有礼貌……
长者看了看,道:“大约值七八金。”
原来司马光母亲聂氏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多缗钱,买了几副,一个儿子一副,不仅玉料好,洁白如脂,没有一丝瑕疵,做工也好。但西域此时很混乱,党项人又似不安份,使丝绸之路商道担负着更大风险,真正的和阗玉价日看涨。这只玉佩已非昔日价格,老者估的这个价格大约差不离。
王安石重新接回玉佩,说道:“若我们打算出售它,可是这种方法出售对不对?”
交给司马光,到你啦。
司马光脸色很不好看的接过来,将它放在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小心的往上砸,一边砸一边想,王小三,我砸,我砸,有仇不报非君子也,我砸,我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我砸我砸!
每砸一下,肉就痛了一下。
但为了老师,拼了。
此时在司马光心中,郑朗地位很崇高的,不仅是学问,还有品德,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不然怎么舍得将这块玉佩拿出来砸?
“不能砸啊。”人群中有人喊道,来不及了,玉佩砸出大片的裂纹。
范老夫子悲催的也走了过来,悲催的偏偏他停了下来,在看两小搞怪……
王安石将玉佩拿起来,递到刚才那个老者手中问道:“翁翁,现在它价值几何?”
都这样子,还价值几何,老者气得不行,道:“十文钱就不错啦!”
正等着他这句话,要的也正是他这句话!
司马光看着面无表情的王安石,心里很痛,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主意很好很管用。
王安石道:“请问翁翁,如果我想出售此玉,偏又将它砸成如此,能不能?”
“不能。”老者不知道两小在弄什么名堂,但肯定不能这样去做了,刚才司马光那一下下砸下去,老者也心痛啊,那么好的一块玉,转眼间变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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