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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芷兰道：“亏得大人还记得，奴家都以为大人忘了！”说罢，芷兰幽怨地看着萧莫。

　　　　“怎么会……”萧莫暗叹，以芷兰的姿色，做出这样娇嗔的样子，真是蛮具诱惑力的，还好萧莫见过‘世面’比起后世的女子，芷兰这样的诱惑，真算不上什么！“本官答应的事，当然不会食言！”

　　　　“真的？”芷兰笑了起来，对芸儿道：“快，笔墨伺候！”

　　　　“嗯！”芸儿点点头，乖巧地到书案上研墨去了。

　　　　“呵呵……”萧莫对芷兰说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这一次就写一首温婉一些的词吧！”

　　　　“温婉？”芷兰有些疑惑，温婉和豪壮，是词的两大派系，各有千秋，怎么偏偏温婉的词是帮助自己呢？

　　　　芷兰不解，萧莫也不说，只是说道：“这首词，芷兰姑娘传唱以后，须得答应本官，不能说出出处，这一点，相信不难吧！”

　　　　虽然不知道萧莫为什么提这个要求，但是芷兰现在是有求于萧莫，当然只能答应下来。“大人放心，奴家保证不说漏半个字就是！”

　　　　“这就好！”萧莫点点头，走到了书案前面，然后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萧莫要作词，芷兰当然也凑了过来，一脸期盼地看着书案上。

　　　　“唰唰唰……”词牌出来了，是一剪梅！

　　　　芷兰点点头，然后继续看了下去。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这首词的上半阙一出来，确实很温婉，芷兰看着专注的萧莫，心里想道，这个男人，怎么能写出女子的手笔？

　　　　萧莫没有停笔，马上下半阙就写了出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啊……”全词写完，芷兰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淡淡的忧伤，跃然纸上，让芷兰心里一震。

　　　　出神地看着纸上的《一剪梅》，芷兰心里，五味杂陈，这首词，分明就是自己处境的写照啊！

　　　　自己的处境，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像一朵飘零在水面上的花，永远也不知道终点……

　　　　这样一首词，让芷兰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第94章　翻脸

　　　　“小姐，小姐……”

　　　　“啊！”从芸儿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芷兰看了看房间之中，却不见了萧莫的影子。【&n】

　　　　“萧大人已经走了，他让奴婢告诉小姐，别忘了答应他到底事叻……”芸儿知道芷兰是在找谁，便对芷兰说道。

　　　　芷兰点点头，看这书案上的词，又默读了一遍，似乎要把这首词刻在心里一般！

　　　　这个萧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莫是一个怎样的人，贴切一点的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间的人，但是没有办法，虽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还要融入这里，这就是萧莫的苦恼。

　　　　望江楼上，濮员外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两条眉毛中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濮老板，你倒是拿主意啊！”旁边有人催促了起来。

　　　　“容我想想……”濮老板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难做出决定的事情。

　　　　看了看身后的仆人，濮老板问了一句：“萧大人还没来？”

　　　　仆人摇摇头，濮员外又转过头，对旁边那人说道：“苏员外，就按大家刚才说的做吧！我就不信了，我们十三家，拿出数百万两银子，还争不过杭州商会！”

　　　　苏员外笑了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濮温嘛！”

　　　　“哼！”濮温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一次是逼不得已，大家切记刚才说的话，既然要联合起来，就得拧成一股绳儿，等下萧大人来了，谁也不准示弱，现在我们有了资本，还怕他作甚？”

　　　　俗话说底子厚，腰板就硬，现在这些商人显然就是这样，刚才还愁眉苦脸的，一旦联合起来了之后，就开始牛屁了！

　　　　萧莫缓缓地上楼，他的身前，是濮温专门安排硬接萧莫的仆人。

　　　　“萧大人到了……”远远地，仆人喊了一声，然后向萧莫做了个请的的手势。

　　　　怎么，自己来了，还用着这么就通知他们？萧莫疑惑了起来，但是不容萧莫多想，濮温等人就出了包间，把萧莫迎了进去。

　　　　“列位盛情，本官就不客气了啊！”萧莫大大方方地坐下，然后招呼众人，开始吃菜！

　　　　菜有些凉了，但是萧莫并不介意，不过心里却是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处于礼貌，客人不来，一般是不会上菜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桌菜，分明就是上了有一段时间的，但是自己入坐以后，商人们居然没有换菜的意思。

　　　　想这么多干什么？没准是人家忘记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萧莫想了想，便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濮老板和苏员外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然后濮温端起酒杯，向萧莫说道：“久闻萧大人大名，今日见，却没有想到萧大人这么年轻，到让我等老儿，觉得自惭形愧了！这第一杯酒，就敬大人，祝大人日后高升，将来出将入相，为国之栋梁！”

　　　　好家伙，这马屁拍得够响的，出将入相，是男儿谁不想呢？只是萧莫却对这些兴趣不大，只是淡淡地点头，然后对濮温说道：“那就借濮老板吉言了，干……”抬起头，一饮而尽，萧莫又说道：“不过出将入相，为时还早，现在本官心里想的，却是你们带来的这些粮食，濮老板是生意人，不吃亏的，本官呢，是朝廷之人，吃不得亏的，不如我们双方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写粮食，列位打算怎么卖？”

　　　　萧莫没有和濮温闲扯，直奔主题，这样的行事风格，显然让濮温有些意外，意外之后，濮温看了苏员外一眼，意思是该你说话了！

　　　　“大人……”苏员外接过了萧莫的话：“来慎县之前，老朽对于慎县的粮价也略有耳闻，不如就以慎县的粮价作价给县衙怎么样？”

　　　　“慎县的粮价？”萧莫听了，心道，够狠的，看这些人傍晚在县衙里的作为，萧莫还以为这是一群羔羊呢，没想到也是一群白眼狼！

　　　　“不是五两一石么？”苏员外怕萧莫动什么心思，便赶紧把话先说了。

　　　　“嘿嘿……”萧莫冷笑一声，问道：“谁告诉你们是五两一石的？要不要本官拿乡绅们买粮的价目给列位看一看？”

　　　　慎县的乡绅们卖粮给衙门了？苏员外等人闻言，都面面相窥，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趁着他们惊讶的时间，萧莫又吃了几口菜，勉强吃了个七分饱以后，这才坐正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诸位，是不是也按照乡绅们的价格，将粮食卖给县衙啊？”

　　　　和慎县乡绅们一样的价格？

　　　　鬼知道这个价格的价位是多少呢！不是说慎县的乡绅们不愿意买粮，李季才无奈地到江浙找粮商么？

　　　　濮温和苏员外等人都疑惑了起来，却是谁也不敢答应萧莫的话！

　　　　“大人，能不能告知我等，这个价格是多少？”无奈之下，濮温只好问了萧莫一句。

　　　　萧莫也不骗他们。“实话告诉你们，八钱银子一石，怎么样？”

　　　　八钱？这个价格虽然比江浙一带，六钱一石的粮价要便宜一些，但是这些粮食，从江浙运到慎县来，运费都花了好几千两，平摊下来，差不多一石粮食就花了八钱银子的运费！

　　　　这个价格，濮温等人当然不能接受了！

　　　　“大人这是强人所难啊！”濮温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哦？”萧莫问道：“那濮员外认为，本官要如何做才不是强人所难呢？”

　　　　萧莫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看着濮温。

　　　　“抛开运费不说，这些粮食，本来就应该在一两银子一石以上到底价钱！”既然和萧莫说开了，苏员外也就不怕得罪萧莫了。“这样吧！二两一石，我们所有的粮食都卖给慎县衙门，也不要衙门出钱，我们可以再加些钱，换取铁矿到底开采权！”

　　　　“加多少呢？”萧莫笑着问道。

　　　　“呃……这就要看慎县有多少铁矿了！”苏员外回了一句。

　　　　“说得对！”萧莫点点头，赞赏地看着苏员外。“非常正确！”

　　　　萧莫这样说，苏员外反倒捉摸不透萧莫的意思了，只好试探性地问道：“大人这么说，就是答应了？”

　　　　“哈哈……”萧莫大笑了起来，打量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然后，毫无征兆地，挥着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哼！答应？你们以为本官是傻子么？”

　　　　泥人还有三分气，何况萧莫还是堂堂的一县少府，平日里在慎县也算是能横着走的人物了，连李元他们在萧莫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偏偏今天晚上，这些浙商，先是用冷菜招待，让萧莫感觉到了自己被轻视，然后又漫天要价，萧莫哪里还会跟他们客气？

　　　　见萧莫突然发火，濮温的脸色也冷了起来，其他人也都得黑着脸，居然丝毫没有服软的神色！

　　　　萧莫有些纳闷，本来听到杭州商会也参与投标的消息，这些应该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然后来求自己的，怎么现在反而强势了起来呢？

　　　　想了想，萧莫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望江楼。

　　　　这时候，濮温开口了。“大人，不三思么？”

　　　　萧莫没好气地看着濮温，感情这厮以为他们商人联合了起来，自己就应该怕了！萧莫偏偏不吃这一套，看着濮温道：“三思？本官向来不用三思，既然事情谈不拢，本官又何必留在这里，自找没趣呢？”

　　　　走到了门口，萧莫又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可是考虑清楚了？别忘了杭州商会！”

　　　　杭州商会？房间里到底商人们闻言都沉默了起来，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萧莫见状，便摇摇头，离开了望江楼。

　　　　最后一次机会也给这些商人了，他们不珍惜，也不能怪自己！萧莫心里暗叹一声，然后往家里走去。

　　　　包间内，待仆人来报萧莫不见了身影之后，才有人担心了起来，向濮温问道：“濮老板，这萧大人不会真去找杭州商会了吧？”

　　　　濮温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看这位萧大人刚才的表现，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应该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主，既然不肯吃亏，他怎么可能主动去找杭州商会呢？”

　　　　濮温这样说是有道理的，杭州商会是什么？那可是由整个大安朝最牛、最有资本的一群商人组成的一家商会，比起自己这些人，更加强势，是属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果萧莫不是傻子，就肯定不会去找他们！

　　　　而事实上，萧莫也确实没有考虑过，要去找杭州商会！

　　　　ps：萧莫不去找杭州商会，那么他会怎么办呢？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有的话，可以在书评里面说出来，明天下午更新到底章节中会公布正确答案！

第95章　杭商

　　　　出了望江楼，萧莫心里觉得憋屈，毕竟被商人们摆了一道，虽然萧莫认为，这些商人是在作死，但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便转过头，往衙门去了。【&n】

　　　　今时不同往日，李季回来了，萧莫自然有什么事情，或者是苦水，也有地方说去了。

　　　　唉！想想自己做的这一切，慎县百姓确实是得了好处，但是好处最大的，还是李季，如果慎县繁荣了起来，这一切的功绩，自然要归到李季的身上，至于萧莫……

　　　　朝廷不可能对他重视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李季大公无私，把萧莫的功劳报上去，人家会鸟萧莫么？

　　　　来到县衙，萧莫径直到了书房，这个点李季还在书房看书，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因为李季的父亲，家教毕竟严，所以李季才能数十年如一日。

　　　　当然，说李季两袖清风，那是有些夸大了，但是一李季的家世，除了政绩之外，真是别无所求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季从来不和商人们去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见到萧莫一脸铁青，忿忿不平的样子，李季笑道：“子衡，这是怎么了？”

　　　　现在萧莫可是自己的智多星，李季当然会对他笑言和语的。

　　　　“大人，这些商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萧莫不平地向李季倒着苦水，将自己在望江楼和濮温他们的谈话说了一遍……

　　　　“哦？”李季惊讶了起来，下午在衙门不是还毕恭毕敬的，怎么出了衙门，商人们就变卦了呢？

　　　　“还不是他们商议好了，估计是联合了起来，知道我不会去找杭州商会，然后想坐地起价呗！”在李季面前，萧莫当然不能自称本官了。

　　　　你知道他们的想法？李元心里嘟囔了一句，既然萧莫知道了商人们的想法，那么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的，现在来和自己说，明显是来倒苦水的。

　　　　“呵呵……”李季笑着，亲手给萧莫沏了一杯茶。“这样行了吧！继续说……”

　　　　萧莫喝了一口茶，说道：“大人，既然他们认为联合起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我们何必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呢？”

　　　　“咳咳……”李季咳嗽了一声，心说，这子衡，怎么说粗话呢？

　　　　“呵呵……”萧莫也笑了。“其实啊，他们的联合并不是坚不可破的，大人明天就可以看到我的手段！”

　　　　这么有信心？李季想了想，然后笑了出来。“对！就应该让他们看看子衡的手段，让他们呃……去贴子衡的冷屁股！”

　　　　“屁股……”说道屁股，萧莫突然‘唔’了一声。

　　　　“怎么了？”李季关心地问了一句。

　　　　“坏了……”萧莫道：“吃坏肚子了……”

　　　　说罢，萧莫起身跑开了，后面传来了李季的笑声……

　　　　丰平仓，林一叶连夜清点着一袋袋装满的粮食，这样的工作，他从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

　　　　“终于点完了，啧啧……”旁边的一个司吏说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

　　　　“别矫情了，也不怕闪了腰……”林一叶开起玩笑来了。

　　　　那司吏听了，一脸嬉笑地看着林一叶。“大人，说真的，属下在衙门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少府大人这样的，啧啧，那些乡绅，也没有这么服帖过！”

　　　　李季回来之后，就按照萧莫说的，把林一叶扶了上去，顶了个司户的位子，这倒不是看萧莫的面子，毕竟这段时间，林一叶主持衙门，也没有出什么过错，还圆满地完成了放粮的任务，有功就该赏嘛……

　　　　“那是……”林一叶说道萧莫，也笑了起来，不过随即脸色一暗。“没点错吧，那厮可是精明得很，被他知道错了，就够我们吃一壶的了！”

　　　　想起萧莫那副奸笑的嘴脸，林一叶的脸色就好不起来。

　　　　虽然萧莫确实没有食言，林一叶也当上了司户，但是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付出，林一叶眼泪都出来了。

　　　　我可是实实在在地了一圈啊，谁知道我的辛酸？

　　　　“大人放心……”那司吏说道：“一共二万五千石，加上前些日子送到三镇和放下去的粮食，数目不会有错，少府大人再精明，这鸡蛋里面也还是没有骨头的是不？”

　　　　“小心无大错！”林一叶点点头，指着粮食说道：“这些可都是子衡拼来的，可不能在我们这里出差错了，既然清点完了，大家就都回去歇着吧！”

　　　　“是……”司吏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大人不回县衙么？”

　　　　林一叶眼圈一红，总算有人想起我了么？心里辛酸，但是表面上林一叶还是要说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嗯！这里还要有人盯着，这些天，老爷我就在这里搭窝了！”

　　　　这话说得，怎么更仓鼠似的？

　　　　和林一叶一样，慎县现在，各司各部，都井井有条地配合着。拖这三年旱灾的福，现在慎县，上到衙门公员，下到黎民百姓，都拧成了一股绳，毕竟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点盼头，谁也不想回到原先每天饥荒度日的日子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萧莫每天就在衙门和家里，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而浙商们也咬紧了牙，反正粮食都在城监司保管，不用自己花钱雇人看着，他们也耗得起。

　　　　三天之后，杭州商会终于来了，庞大的一个商队，光粮车就排出去了好远，声势浩大地停在了驿站。

　　　　慎县驿丞骆文冰急得是一天三回地往县衙里面跑，毕竟这么大的阵仗，他一个小小的驿站怎么受得住？

　　　　但是萧莫却什么话也不说，李季只好做起好人来了，让他们进驻县城，这个时候，杭州商会发话了。

　　　　“我们当然要进城，但是这一次我们是来给慎县送粮的，总得给个交待吧！”

　　　　这家更嚣张，人还没到就叫嚣了起来，李季愁了，对萧莫问道：“子衡，这……这怎么办？”

　　　　其实李季心里是在打鼓，这都什么事啊，唉！难怪古人说，商人惹不得。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