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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重生芯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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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这一层,沈贵妃有点儿毛骨悚然。她决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放心,本宫定会尽全力保住梓赋”沈贵妃说道。
听到这句话,华氏安心了一大半。高宗的后宫,除了皇后傅莺歌就数沈贵妃阶品最高。华氏相信,高宗肯给沈贵妃这个面子。
华氏这么想,但事实诚然不是这样。
高宗许久之前就想着扳倒沈氏,但苦于没有借口。沈梓赋非要往枪口上撞,这个怪不得高宗要对他施威作福。
华氏又说了许多感恩戴德的话才离开。华氏夫人一走,沈贵妃即刻命人召来了周信。
不等周信行礼,沈贵妃就问道:“你在负责调查沈梓赋的事情?”
周信应了一声。
闻此一言,沈贵妃直接说道:“本宫命你就此收手。”
周信没有反驳沈氏的话,而是毕恭毕敬的说道:“父君已经命儿臣全权调查此事,儿臣不能辜负皇命。”
听到周信这么说,沈贵妃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翅膀硬了,要与沈氏反目了?”
周信跪在沈贵妃脚边,说道:“儿臣不敢。”
“不敢?”,沈贵妃笑了笑,“你真以为你母妃是傻子,这桩事情你明明能拦下薛锦绣那个小贱人,你却偏偏跟她一起去向你父君奏明。”
“锦绣郡主好歹也是个郡主,母妃措辞还是注意些好”,周信说道。
“很好,这就是本宫养出来的乖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灭了沈氏满门!”沈贵妃冲着周信吼道。
“儿臣不敢”,周信冲着沈贵妃行了个礼。
“别忘了你身上也留着沈氏的血!”沈贵妃冲着周信吼道。
又是这句话!
周信听到这话,不再顾忌沈贵妃是自己的亲娘,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等着沈贵妃说道:“小时候,也是因为你这话,我才随着王将军进了军营!你说我身上流着沈氏的血,一定要做个硬朗的男儿辅佐大哥,你不管不顾的把我送入军营,让我成为你在后宫的保障,成为大哥夺嫡的帮手!”
周信说着,将袖子往上一撩,胳膊上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看到没,这是我十二岁那年随着王将军上战场事被敌军砍得。若不是王将军及时将我救下,我可能都没法站在这儿。你呢?除了大哥的太子之位、你的太后之位,你想过我吗?”
周信说着,解了半边衣衫,说道:“看到了吗?这儿,十五岁的时候,随着王将军上阵遇敌迷了路在林子里被黑豹伤的。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周信看了一眼捂着嘴在哭的沈贵妃,轻蔑的笑了一声,“那个时候,我体热不退。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喊得全都是娘!”
此时此刻,沈贵妃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这些年对儿子的亏欠良多。
“别说了,母妃求求你别说了”,沈贵妃哭着蹲在地上说道。
周信冷笑了一声,“沈氏的血是吗?我还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小腹。
在场的人都被周信这一举动惊到了,沈贵妃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看着周信被染红的衣裳,沈贵妃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冲着婢女喊道:“去找太医!太医!”
周信看着躺了一地的血,对着沈贵妃扯了扯嘴角,“娘,我不欠沈氏的。儿子在战场上没给姓沈的丢人。”
沈贵妃被周信吓得已经手足无措,听到他这话更是懊悔不已。慌忙之中,沈贵妃一手抱着周信的头,一手赶紧堵住了周信的伤口。
血依旧朝外冒,沈贵妃的手已经被血染的通红。沈氏已经不在意手上的血腥与粘稠,一个劲儿的让周信挺住。
周信是练过武的,知道哪里是要害以及下手轻重。
方才那一捅,周信是报了必死的心态,下手委实是不轻。
片刻过后,周信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弱。
好在,在周信彻彻底底昏过去之前太医及时赶到。
看到这一地的血,太医顾不上给沈贵妃行礼,赶紧把手搭在了周信的大动脉上,谢天谢地的说了一句:“还有救、还有救。”
被太医这么一说,沈贵妃舒了口气。
“来几个人赶紧把三殿下抬到床上”,太医吩咐道。
话一出口,立刻就有人来到周信面前,准备将周信先抬到卧房。
看到那帮子奴才笨手笨脚的样子,太医又嘱咐道:“横着抬,轻点儿!”
眼看着周信被抬进卧房,太医就要跟进去,却被沈贵妃一把拦住,“你与本宫讲实话,有几成把握?”
太医叹了口气,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三成。”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敢死为何不敢活?()
沈贵妃听后,整个人往后一倒,幸而有婢女扶着才不至于摔着。
“贵妃娘娘还是让老臣进去先救三殿下吧,时间不等人啊”,太医说道。
闻此一言,沈贵妃才如大梦初醒一般赶紧放太医进去。
太医进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试了试周信的鼻息。尽管微弱,但还不至于一时半会儿就死。
“老臣要为三殿下将匕首取出来,还请贵妃娘娘移步”,太医说道。
听了太医的话,沈贵妃远远的看了周信两眼,由婢女扶着出了寝殿的门。
片刻过后,高宗一行人来到了沈贵妃的院子。
如今的沈贵妃已经顾不得过多的礼节,哭着扑到了高宗的怀里,“圣上,千万救救我的信儿!”
高宗来之前只知道三殿下自己捅了自己,却不知道因为何事才会让周信做出如此惨烈之事。
“你别哭,信儿福大命大一定没事”,高宗推开了沈贵妃,做到了尊位上等着消息。傅莺歌在一旁安慰着沈氏。
片刻后,太医出来禀报,说道:“请圣上、皇后、沈贵妃坐好心理准备,三殿下身子骨硬朗,但求生的意识实在太差,老臣已经尽力了。”
闻此一言,高宗身子僵了一僵,沈贵妃也跟着哭天抹泪的喊叫了起来。
高宗不信,周信那么一个活泼的人,竟然会走上绝路。
难道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吗?
高宗承认,让周信负责侦查沈梓赋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太过残忍。一边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一边是自己娘亲的母族。对于周信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也割舍不得。
“去把这件事告诉锦绣郡主”,高宗的吩咐胡易辉说道。
胡易辉领了命,去寻找薛锦绣。屋子里又恢复了异常的安静,高宗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尽全力给三殿下疗伤,朕便不迁怒于你。”
太医得了命,如获大恩一般叩首道谢。
“你们在这儿等着,朕进去看看”,高宗拍了拍傅莺歌的肩膀,柔声说道。
傅莺歌点了点头,眼瞧着高宗进了寝殿。
寝殿里跪着一屋子的奴才,还有个太医。
“三殿下情况如何?”高宗开口问道。
一众打杂的仆婢没权利回复这个结论,但好歹地上还跪着一位太医。
“回禀圣上,臣等已经尽力而为了。如今也只能看造化了”,太医感叹了一句。
高宗走到了周信的窗前,拍着周信的后背轻轻说道:“小崽儿,千万挺过去啊。”
一刻钟后,薛锦绣火急火燎的感到了现场。看着再床榻上躺着、面色发白周信,薛锦绣心中五味陈杂。几个时辰前见面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此刻就倒在了床上。
尽管如此,薛锦绣还是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说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还欠他一个答案。”
看着薛锦绣这个样子,高宗为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遂而只能说到:“太医说信儿求生意识薄弱,朕把你叫来希望你能唤醒他。”
说着,高宗冲着这一房间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一起退出了房间。
薛锦绣看着床上的周信,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嘴里还忍不住嘟哝着,“你个大男人怎么还没有我想得开?你说喜欢我都是儿戏吗?”
周信只觉得耳畔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时谁,也听不见到底说了什么。
薛锦绣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从里面扯出一个玉坠子绑在周信的身上。
“这是我娘给我求得,我戴了十六年”,说完,用指腹将周信紧紧皱起的眉头抚平。
一刻钟后,太医捧着一碗汤药推门而入。
“郡主,殿下该吃药了”,太医说道。
薛锦绣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抹干后才从太医手里接过汤药碗,“给我吧,我来。”
薛锦绣没照顾过人,生平头一次动作总是有些笨拙的。
薛锦绣将汤匙里的药吹凉,放在周信的嘴边给周信灌进嘴里。
药顺着嘴角流出来,薛锦绣无奈的为他擦了擦嘴角,急哭了一般的说道:“灌不进去,怎么办?”
太医为薛锦绣指了个好用的方法——薛锦绣将汤药含咱嘴里而后喂给周信。
被太医这么一说,薛锦绣有些不好意思。青州的姑娘虽然开放,但与人嘴对嘴这种情况可谓是少之又少!
“郡主,别再犹豫了。圣上既然说郡主是殿下心中重要的人,郡主就一定能唤醒殿下”,太医说道。
听太医这么一劝,薛锦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出去”,薛锦绣说道。
太医听了薛锦绣的话,冲着她行了个礼便退出了房间,走时还不忘给这两人带上了房门。
薛锦绣喝了一大口药,一股子浓重的苦味充斥着口腔。
薛锦绣将唇瓣附上了周信的唇。周信的唇有点凉,吻上的那一瞬间,薛锦绣甚至觉得这人已经失去了呼吸。
薛锦绣将药送入周信的口中,用舌头顶着周信迫使他将这些苦涩的汤药咽下。一连三次,这些药终于进了周信的喉咙。
薛锦绣的舌头被苦药汤弄得发麻,但此时此刻却也估计不上这么多。薛锦绣将手指放在周信的鼻子上试了试他的鼻息,那若有若无的一丝气儿让薛锦绣陷入极度不安之中。
这人不是说喜欢自己吗?
为何不把花轿抬到长清候府邸来迎娶自己却偏偏要躺在这床上沉睡?
许多人说薛锦绣是个克人、害人的命,她原本不信。但看着躺在床上的周信,薛锦绣突然有点害怕。
“你醒来,我带你回青州。我们在那儿完婚,日后就住在那儿,你也要遵守青州的规矩,一生只能娶一位妻子”,薛锦绣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你都敢死了,为什么不敢活?”薛锦绣抚摸着周信的头发,轻声说道。
是啊,都敢死了,为何不敢活着呢?
小时候薛锦绣曾将想着从高高的楼阁上一跃而下,但由于种种原因,薛锦绣只有爬上楼阁看风景的勇气,却没有纵身一跃的勇气。
许多人都说,活着比去死更难。但在薛锦绣看来,已经不畏死亡,为何就不敢好好的活着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此人姓沈?()
周信已经昏迷了两日。
沈贵妃已近疯狂的状态,薛锦绣一声不吭的在床前守了两日。高宗心急,却不露于色。沈梓荷来看望了周信两趟,却被沈贵妃骂了出去。
第三日头上,太医坐不住了。特地避开了沈贵妃在的时候悄悄与薛锦绣说道:“与其这样耗着让殿下痛苦,不如让殿下早登极乐。”
太医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薛锦绣的表情。他知道薛锦绣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然而在让她放弃周信生命这桩事情上,太医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把握。
听到这消息的薛锦绣没哭也没闹,一脸温和的问道:“当真没救了?”
太医叹了口气。这些话他本不该说的,但这几日下来,看着锦绣郡主不眠不休的守在三殿下床头,饶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太医也忍不住对薛锦绣破格说了这些。
“三殿下生还的机率实在渺茫”,太医拱手一揖,叹了声气,“是老臣无能。”
薛锦绣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已经变得朦朦胧胧。她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些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之后她该是没有眼泪的。
“再等等吧,再等十日”,薛锦绣说这话时面上带着笑。
太医叹了口气,颇为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话别与沈贵妃娘娘讲了,我怕她撑不住”,薛锦绣说道。
太医应了一声后站在一旁不敢多语。
按照常理来说,以周信的身体素质在小腹不致命处捅上一刀委实不是什么大伤。坏就坏在,周信是个认死理的,对自己下了狠手。
薛锦绣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高宗叫来了的时候,周信已经气息微弱的躺在了自己的面前。
后来,薛锦绣也多多少少的打听了些。小宫女们说的唯唯怯怯也没个统一的口述。但整合她们的话来看,是周信与沈贵妃起了冲突。
薛锦绣本就对沈贵妃没什么好感,出了周信这桩事情后,薛锦绣对她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厌恶。但毕竟本性使然,薛锦绣对沈贵妃最起码的尊重还有。
在婢女的帮助下,薛锦绣给周信喂了两回粥。薛锦绣能感觉到周信能往下咽,她相信,只要吃得下东西,就还有的救。
趁着沈贵妃不在的功夫,沈梓荷来到了周信的寝殿。她怕惊动了沈贵妃,遂而也没让人通传,直接站在了周信的寝殿门口。
“郡主”,沈梓荷轻轻唤了一声。
薛锦绣闻声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梓荷,将眼角的泪擦了擦,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四嫂来了。”
沈梓荷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亲自盛了一碗鸡汤递给薛锦绣,“我煮的,你尝尝。”
薛锦绣接过碗,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若有所思。
他在周信府上喝过一模一样味道的鸡汤——是个老厨子煲的。
彼时,薛锦绣还感叹为何三皇子府里的伙食一向不怎么好吃,但唯这一道鸡汤很是可口。周信没有给她明确答复,只说这位厨子只会煲这个鸡汤。
薛锦绣抿了一小口,冲着沈梓荷微微笑了笑,“四嫂与三殿下很熟吗?”
闻此一言,沈梓荷有点懵,但转瞬即说道:“三殿下从小长在军营,一年回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委实谈不上熟这个字。”
薛锦绣没再问下去,而是与沈梓荷说了说周信近来的情况。
估摸着沈贵妃午睡快醒了的时候,沈梓荷主动向薛锦绣请辞。临走前,欲言又止的说道:“四嫂有句话,原本不该说,但看着郡主着急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此时此刻,薛锦绣已经是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遂而微微弯唇,轻声说道:“四嫂请讲,但凡是能为三殿下做的锦绣都愿意去做。”
沈梓荷点了点头,说道:“我素闻玺王爷认识一位叫季十七的神医,坊间流传他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只是——”,沈梓荷故意把话卡在了这儿,等着薛锦绣开口问她。
“只是什么?”薛锦绣问道。
“郡主可能不晓得朝堂之事,如今玺王爷与三殿下称得上是政敌。只是不知道玺王爷肯不肯伸以援手”,沈梓荷说完后,假意说错了话似的微微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慌说道:“锦绣妹妹就当四嫂从未来过,告辞、告辞。”
薛锦绣没拦着沈梓荷。她是不怎么聪明,但不傻。薛锦绣看得出来,沈梓荷是故意想把消息透露给自己。
尽管不知道沈梓荷到底打的怎样的算盘,但薛锦绣还是打算找苍玺试一试。
下定了主意后,薛锦绣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即刻有个宫女推门而入。
“请玺王爷来一趟,说本郡主有要事相商”,薛锦绣吩咐道。
小宫女领了命,退出了房间。
一盏茶的功夫,苍玺来到了周信的寝殿。他将外袍随手一解,递给了小宫女,“寻我何事?”
薛锦绣给苍玺递了杯茶,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兄可认识一位叫季十七的神医?”
苍玺端茶水的手微微一僵,继而点了点头,“认识。”
闻此一言,薛锦绣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王兄可愿引荐?”
苍玺朝座位上伸了伸手微微点头示意薛锦绣先坐下,薛锦绣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知道王兄与三哥是政敌,但毕竟人命关天。若是三哥就这样死了,王兄也是胜之不武。”
听到薛锦绣这话,苍玺心里有点发笑,但看到薛锦绣这副认真的样子与病床上躺着的周信,苍玺还是忍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问道:“是谁与你说的十七?”
虽说薛锦绣感激沈梓荷向她透露这个消息,但她毕竟与苍玺更加亲厚些。苍玺将薛锦绣的纠结看在眼里,也不为难。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说就说,不愿说作罢。”
“王兄请讲。”
“此人姓沈?”苍玺问道。
闻此一言,薛锦绣微微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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