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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重生芯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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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赌,押对了。
周则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二哥,此事咱们不宜插手。”
被换做二哥的男人面色不惊,似丝毫没将太子的话听进去,只一双如鹰般锁住猎物的双眸直直的落到傅瓷身上,两片淡色薄唇轻启。
“承周以德治国,国公作为朝廷官员,可有以身作则,做到赏罚分明?”
傅骞额上冷汗津津,完全没料到这一向少言少语的玺王今日竟会对他的家事感兴趣。
他擦了擦被汗水腌的有些发疼的眼睛,看向傅青满的眼神里又多了些责怪与怒火。
没用的东西,竟然被傅瓷那个废物给倒打一耙!
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算是想徇私枉法也行不通了,只得面色不太好的道:“这事儿你们都心知肚明,青满,你贪玩太甚,为父就罚你关紧闭三月,你可有怨言?”
当所有事实都被摆在眼前,她傅青满就算能耐再大,也无法继续睁眼说瞎话。
况且,还是当着两位爷的面。
隐在袖子里的拳头狠狠握起,她低着头,哽咽着道:“女儿知错,女儿愿意接受惩罚,但爹能不能答应女儿一件事,放那些黑豹归山?”
傅青满长相很好,哭起来非但不丑,还平添一抹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这样的人,说是因为太善心,看不得黑豹被人拔了天性,逗人欢乐,故而放走野兽,也不是不可信。
傅瓷唇角缓缓牵出一抹笑容,傅青满还真是随时随地能将自己洗白,瞧瞧这三言两语,周围人的眼神瞬间不同了。
太子周则更是怜惜倍增,他挥了挥宽袖:“罢了,四小姐也是一片善心,只是这野兽兽性不改,下次万不可做此等危险之事,本宫看,这三月禁足就免了吧。”
傅骞假意接旨:“老臣替小女谢过殿下恩典。”
傅青满亦双颊飞红的福身谢恩。
傅瓷冷笑,真是好一出峰回路转的大戏!
前世她为此失去淀茶,到了她傅青满这里,就只是一句不轻不重的训话!
满腔恨意失控,她低垂着眸子,脚步往前移动一分,正欲开口,却被一记清冷的男声抢先一步:“倘若有朝一日,四小姐善意大发,觉得天牢里的重犯实在可怜,纵虎归山也可?”
一针见血,傅瓷从未见过一人将比喻用的如此恰到好处。
她惊讶的抬眸看去,毫无防备的撞进一人眼底,生于极寒之地的眸光让人不敢看第二眼。
太子的二哥,承周唯一外姓王爷苍玺,直到此时,傅瓷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的身份。
她随手拉的盟友竟然是整个承周敬佩的人物!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傅瓷一定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太过锋利的刃使用不当极有可能伤到自己。
而苍玺,无疑是天底下最锋利的那一把刃,她竟然好死不死给招惹上了!
“王爷,您这话着实有些严重了,小女小女怎敢去管朝廷重犯呢!”
傅骞已经虚脱到不断出汗,他不停的冲傅青满使眼色,而后者的魂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就算她傅青满再怎么攻于心计,到底不过十二岁的年纪,遇上苍玺这样的人物,被吓呆也是情理之中。
眼看事态僵持不下,傅瓷怯怯的出声:“爹爹,我痛”
这话显然给傅骞找了个大台阶,他连忙推搡着傅青满搀扶着她离去。
而率先打破僵局的傅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一阵针芒在背,脚下不由得更加快速起来。
她可不想大仇未能得报,又给自己惹上一身腥,苍玺的存在,无疑是麻烦中的大麻烦,当然能避则避。
至于这次没能让傅青满栽跟头,她大可不急。
来日方长,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报复!
第四章第一次锋芒()
傅青满在与傅瓷搀扶着离开,直到淡出了众人视线,终于缓过神来。
脱离了人群,傅青满也犯不着再扮演善角,在傅瓷毫无防备之下,照着她受伤的胳膊狠狠用力。
骨头被外力挤压,钻心的疼痛感一路延伸到心脏,傅瓷忍不住倒抽口气,一双嗜血的眸子刷的瞪向傅青满。
后者被她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回神时,顿觉丢脸,她故意板着脸冷声道:“姐姐刚才唱的那一出可真是精彩,若不是有太子说情,妹妹今日就要被算计进去了!”
典型的贼喊捉贼!
傅瓷逼着自己按捺下肩膀处的痛感,低着头,极其小声,一副卑微到尘土里的模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要不我去跟王爷说,不关你的事?”
“闭嘴!”
傅青满闻言面色一青,宛如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炸了毛。
她死死的瞪着傅瓷,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灼烧。
她竟然还敢跟她提这件事,要不是这小贱人,她能在太子面前丢了形象吗!
而‘始作俑者’傅瓷,始终将头埋在胸前,虽然很竭力的在掩护,但傅青满还是看到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手。
内心被一股庞大的虚荣感填满,她冷哼一声,嫌弃的丢开她的胳膊。
“姐姐若是安分点,这日子还会好过些,别怪我这个当妹妹的没提醒你,你想出头?可若是得不到爹爹的欢心,就等于在白日做梦!”
傅青满说罢,不去管傅瓷什么反应,昂首挺胸,姿态高傲如胜利的孔雀般离去。
偏僻的别院内,傅瓷低着的眸子里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恨。
傅骞的欢心?她稀罕!
日后,她要拼了命去争,去做那人上人!
莫说这小小国公府,就是放眼承周,甚至乃整个大陆,也无人敢轻易跟她作对!
暂时的隐忍,是为了将来多一种手刃仇人的花样!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淀茶的性命。
十三岁这天,是她的生辰,也是淀茶的死期,已经发生过一次的悲剧,决不可重蹈覆辙!
傅瓷扯下已经破碎的袖子,揉成一团咬在嘴里,手法熟练的将用烛火消过毒的针线将伤口缝合。
重新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顾不得喘息,便直奔客房。
上一世的淀茶因为自己而领了板子,可这并不致死,真正要了她的命的,是勾引主子的莫须有罪名。
淀茶性格温顺,向来逆来顺受,又怎会胆大包天去做勾引主子的事,其中内幕不言而喻,傅青满的手段一向龌龊,她见不得自己身边有任何一个衷心的人。
她巴不得自己在受尽冷眼之后,无人倾诉选择自尽。
可笑!
她傅瓷就算是死,也要在看傅青满与傅骞受尽百般凌辱之后!
“慢着点,这里面都是晚上太子爷休息用的物品,脏了或坏了,小心你们的人头不保!”
这声音熟悉的很,条件反射的,傅瓷脚步骤然停下。
她的视线尽头,正是前世将自己尸体扔在乱葬岗的那个,被人唤作孙大娘的女人,此时正一脸紧张的叫唤着。
将思绪从前世抽离,傅瓷收敛了情绪上前,轻声问:“孙大娘,您可曾见到过淀茶?”
孙大娘闻言回身,见到是傅瓷,奴性的面上瞬间变换成颐指气使,她清了清嗓子:“三小姐,您没见我正忙着嘛。”
傅瓷面色一白,连忙后退:“那那我自己去找,您放心,我不会对爹爹说的!”
孙大娘一听愣怔住,这三小姐竟然晓得拿国公大人压她?
不过
“府上谁不知道国公大人平日连见都不乐意见三小姐您,你们说是吧。”
孙大娘嗤笑一声,话里毫不掩饰的鄙夷,一旁下人跟着笑起来,傅瓷被围在中间,俨然成了众人的笑柄。
傅瓷被发丝遮住的眼睛微微一眯,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将衣袖撸起,照着刚被缝合的伤口狠狠一撕。
霎时间,鲜血横流。
静。
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在场人的笑声齐齐斩断,包括孙大娘在内的下人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傅瓷。
人群中,她带着被染红的素衣,笑靥如花。
“若是生命垂危呢,父亲还不愿意见我?因为拦着我,而伤到我的孙大娘,您觉得呢?”
血口喷人!
但除了在场的这些奴仆,谁还知道真相是傅瓷自己撕裂了伤口?
一向胆小如鼠的三小姐,平日里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而今竟为了威胁孙大娘,不惜做出自残的举动。
这话说出去,谁信?
到底傅瓷是主,她是仆,就算对方再怎么不受宠,国公大人也会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惩治奴才而不是去怪罪小姐!
打的一手好算盘!可让她如何相信,面前这个冷静自如的人,是那个曾经任人欺辱的三小姐?!
“孙大娘思考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傅瓷状似随意的理了理带血的衣衫,孙大娘却瞬间惨白着一张脸,在她做出下一步动作前,急声道:“奴婢带您过去!”
傅瓷已经摸到伤口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自然的改成按住出血口,她再次将下巴微微收回,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那就麻烦孙大娘了。”
孙大娘深呼吸一口,差点要背过气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如空气般存在的三小姐演技这般惊人?
会咬人的饿狼从来不叫唤,孙大娘吃了几十年的盐,辩物居方的能力比谁都出色。
这一刻,她深刻的明白,这位三小姐,惹不得!
“淀茶负责的是玺王的住处,奴婢是进不去的,三小姐您看”
孙大娘将傅瓷领到一处院子前,搓了搓手,有些窘迫。
傅瓷抿唇笑了笑,折身进入院内。
她不怕孙大娘去告状,事实上,她是傅青满的人,这事儿迟早都会被知道。
关键是,有没有人信她。
初次扮猪吃虎,只是拿一个下人开头,当然,这只是开篇。
傅青满,咱们慢慢玩儿。
第五章还是救不了她()
收回飘远的思绪,傅瓷凝神观察着眼前的院子,里头安静的诡异。
淀茶负责的是玺王的屋子,这是她没想到的。
因为她记得前世淀茶被诬陷爬上主子的床时,压根没想过是会太子以外的任何男子。
更被说那个向来神秘的玺王,提到苍玺,傅瓷的第一反应便是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眼下看,或许并非他前世未出现,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小姐?”
正当傅瓷思量着,要推门而入时,身后忽的传来这么一声唤。
分明隔了许多了个岁月,但还是能第一时间分辨出的声音,几乎一入耳,便催动了泪腺。
傅瓷缓慢的回身,模糊的视线中,突兀的闯进一个身影,眼睛瞬间干涩。
她看着这张本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脸,此时如此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扑进她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
她想跟她说说自己上一世走完了一生的噩梦,想告诉她,自己这些年里咬牙隐忍的艰辛。
但到了最后,傅瓷还是什么都没说。
前世的种种,在今日就要当大梦一场,这一世,她不再是那个窝囊忍让的傅瓷,她要焕然一新,以最好的姿态,去为自己,为淀茶斗来一方太平。
庭院深深,前世她不害人,却反被人害死。
这一世,她要先下手为强。
既然做不成善人,那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小姐,您怎么浑身都是血!”
淀茶刚想问她怎么会来这里,走近时才发现她身上早已染上斑斑血迹,顾不得手中还端着茶水,便要看她哪儿伤着了。
傅瓷将自己受伤的胳膊往后藏了藏,她冲她笑:“我没事,你呢,今天有没有人特意安排你做什么?”
淀茶闻言还想查看,傅瓷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股脑的将问题抛出来:“特别是傅青满那边的人,这差事是不是孙大娘交给你的?她还跟你说其他的没有?”
“小姐”
淀茶看着猩红着一双眼睛,神情急切的傅瓷,有些发蒙。
傅瓷见状立刻止住话题,她深吸口气,将外泄的情绪一点一点收起,刚想开口,忽的余光中一道颀长的身影不请自来。
“奴婢见过王爷!”
身旁的淀茶反应迅速的跪下,傅瓷身子倏地僵硬,面上甚至不知该摆上什么表情,只直勾勾的看过去。
对方亦是毫不避嫌的对上她的视线,深不见底的眸子浓缩了情绪的瞬息万变,险些让人深陷进去。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接着淡漠出声:“你的婢女晕倒了。”
什么?!
傅瓷迅速低头,果不其然,刚才还好好的淀茶,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面色一阵红一阵青。
“淀茶!”
傅瓷刚要将她扶起,苍玺快一步打断她的动作:“她身上有毒。”
嗡的一声,傅瓷的脑中炸了开来,有什么正在缓慢的瓦解。
淀茶不是死于鞭刑么?怎么会中毒?
不对,不对,这其中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进屋”。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魔力,直击人心。
傅瓷看着他单手提着淀茶的衣领闪身进屋,一瞬间的纠结之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怎样才能救她?”
她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眼下什么都比不上淀茶一条命重要。
苍玺盯着傅瓷愣了几秒:“有手帕吗?”
傅瓷连连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青翠欲滴的茶叶,是淀茶绣给她的。
苍玺接过手帕,覆在淀茶的手腕上,切脉片刻,“没救了。”
什么?没救了?淀茶分明死于鞭刑怎么会没救?
傅瓷激动的要去抓淀茶的手,手腕处忽地一疼,一颗棋子被打落在地。
她刷的抬眸,爬满血丝的眸子充斥着怒火。
苍玺却视而不见,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彻:“她周身是毒,你若碰了她的皮肤,几个时辰,你们到可以在地下继续做一对主仆。”
傅瓷瞳孔猛地一缩,满腔不可置信无处宣泄,最后只能瞪着苍玺说不出话。
“水水”
耳畔传来微弱的声音,傅瓷急忙折身到她身旁。
淀茶已然毒发,傅瓷将茶水倒了几遍,几番犹豫后,还是没给淀茶喂下茶水。
她要保住自己,只有保住自己,才能为自己,为淀茶报仇雪恨!
但两世为人,两世失去至亲,饶是死过一次的傅瓷,也按捺不下情绪,紧握着茶杯的手哆嗦的不成形。
地上的淀茶也从念叨着要水到声音渐渐弱下去,最后身体猛地抽搐两下,再没了声息。
那一瞬间,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傅瓷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浑身一软,跪坐在淀茶身旁。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声声哀恸:“对不起,对不起淀茶,我还是救不了你”
傅瓷声音嘶哑,周身笼罩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恨,有怨,有戚,有悔。
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的苍玺,始终无动于衷,冷淡到不近人情,他微微侧过脸,语气毫无波澜:“有人来了。”
苍玺说罢后,即刻有人敲响了大门。
听声势,像是太子。
周则,果真下的一手好棋!
把中毒的淀茶送来服侍苍玺,倘若苍玺是经不住美色诱惑的纨绔子弟,那么两人双双暴毙身亡,丝毫证据都未留下。
倘若只有淀茶一人死在苍玺的房间,纵然谁都不会因为一个婢女来治异姓王的罪,怕只怕三人成虎,他苍玺的名声也大大受损。
但无论哪种结果,淀茶必死!
傅瓷身边也就再无一个可信之人,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毫无悬念——傅青满!
他们的狼狈为奸,却要她的淀茶做牺牲!
好,很好!
新仇旧恨,他们在她身上所设下的一道道计谋,她统统刻在骨子里。
傅青满最好祈祷永远不要有落在她手里的一天,若不然,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从巨大的恨意中抽回神时,苍玺已然旋身出了卧房。
“太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彼时,前殿正响起苍玺的声音,他微微颔首,却不行礼。
除却父母君主,这天底下还没人能让他苍玺屈膝。
周则似乎早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面上依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等苍玺请他进屋,就早已坐在了太师椅上。
“深夜难眠,不知道二哥是否方便与我杀一盘?”
尤为蹩脚的理由,实在谈不上精妙,苍玺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周则在自己面前演戏,推出棋盘:“太子请。”
周则笑了笑,目光飘移间与跟随而来的傅青满碰上,后者心领神会,适时出声:“淀茶,给太子爷与二殿下上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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