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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重生芯妃-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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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瓷还不起身,傅绰约言道:“我与大王回来并非全为了承周的利益,还有匈奴一族。今日我与大王替承周解了围,无论承周之主是谁必然都不会亏待了我们,瓷儿你不必如此。”
说着,傅绰约扶起了傅瓷。
“不管如何,傅瓷还是谢长姐肯不计前嫌回来帮忙”,傅瓷颔首说道。
傅绰约叹了口气,“前些年是我不懂事,几番差点害了你的性命。我自认为爱慕了王爷十几年,比你这几年的情分多得多。后来发觉,这不过是我的自尊心作怪罢了”,傅瓷没打断,听着傅绰约继续说,“被困在宫苑的这几年,我常常后悔当初对你的种种为难,也后悔差点儿就害你的性命。”
“长姐言重了”,不等傅瓷说完,傅绰约打断道:“你听我说完。”
傅瓷没再多言,听着傅绰约接着说下去。
“我派杀手还过你与王爷的性命,在你的酒水中下药的也是我。能有机会与你面对面说出这些话,我心里舒服了许多”,傅绰约说着,眼角有些湿。
“过往种种我们一笔勾销可好?”傅瓷笑言道。
傅绰约点了点头,傅瓷接着问道:“姐夫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一点儿都不比玺王哥”傅绰约意识到失言之后,赶紧改口道:“是摄政王,一点都不必摄政王对你差!”
“如此便好”,傅瓷言道。
“我还有一桩事情,想要与三妹讨个人情”,傅绰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为难。
傅瓷应了声,示意傅绰约继续说下去。
傅绰约松开了握着傅瓷的双手,跪在了她面前,言道:“我与妹妹身上皆流着傅氏的血,父亲有再多的罪过我们终究喊他一声爹。还有青满,我深知她罪孽深重,但请妹妹看在我们同姓傅的份儿上,放她们一马。”
闻言,傅瓷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傅绰约,“长姐不该替他们求情。你可知道傅青满帮助周则逃出了大牢?你可清除周则逃走之后,将会有怎样的**?”
“我知道,可他们毕竟是你我的父亲、妹妹”,傅绰约答道。
见傅瓷无动于衷,傅绰约接着说道:“祖母临终前对你的叮嘱你可还记得?还有姑母,倘若她在,她也不情愿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与青满被你与王爷亲手送上九幽台!”
傅绰约这几句话的分量确实不小。仇氏临终之前曾请求她无论何时务必保住傅氏。还有傅莺歌,正是为了不让苍玺受到周则的威胁,甘愿碰刀自刎!
“长姐去看看他们吧,至于能不能饶恕他们一命,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傅瓷言道,这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毕竟,苍玺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傅瓷眼下还无心调查自己母亲当年的死因还有为何自己的母亲是府中不能说的秘密。
“我代父亲与青满先谢过你”,傅傅青满言道。
傅瓷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有些累,姐姐去吧”,说着从自己身上解下了个令牌递给傅绰约,“傅骞被囚禁在国公府,傅青满被囚禁在吞月楼。姐姐去吧,有了这个侍卫们不会拦着你。”
傅绰约接过令牌应了声,离开了房间。
见傅绰约走远后,红玉才进门,问道:“主子真的愿意相信匈奴王妃?”
“她本不是什么歹恶之人,因为对王爷一片痴心爱而不得才变成了以前那副模样,如今匈奴王待她甚好,我愿意相信她”,傅瓷疲惫的回答道。
红玉点了点头,傅瓷有气无力的问道:“王爷如何了?”
“苏侧妃在照顾着”,红玉不敢欺瞒的回答道。
傅瓷应了声,继续问道:“前朝呢?”
“有三殿下在,那些朝臣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陈老将军与长清候已经派人全城搜捕周则,有些周则的旧部也都被程钺将一一揪了出来。属下觉得,眼下的形式,无论谁登基那些糟老头们都不得不俯首称臣。”
第三百七十四章何为义?()
傅瓷摇了摇头。前朝的情况可远没有红玉说的这么容易,这些人个个都是能算计的。算计完了钱财算计官职。朝廷现在能有表面上这么平静多半还是因为周信与阿律耶。
周信是眼下唯一一个能让朝臣信服的王位继承者,而阿律耶在众人眼中是个一切事情都只讲蛮力气的莽夫。如此一来,朝野上下若是有人再站在周则那一边,阿律耶现场送他去见阎王爷是能办出来的事情。有他在,能威慑群臣!
尽管傅瓷知道这不是良策更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但眼下朝中的情况恐怕还真不能讲理!毕竟,有那么句俗语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当务之急,还是需得尽快找到解药找到王爷”,傅瓷言道。
红玉应了声。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苍玺体内的毒解了,眼下所有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不知不觉傅瓷走到了窗口,看着夕阳渐渐西下,傅瓷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太阳下山,又是一日。她真不知道苍玺还有几个一日。
“主子在想什么?”见傅瓷看窗外看的出神,红玉站在她身后问道。
“没什么”,傅瓷回答道。
“主子不说属下也知道,王妃这是担心王爷的身体。今日太阳一落,王爷便只剩下两日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苍洱那边到底如何了”,红玉言道。
傅瓷叹了口气,眼角滑落了滴眼泪。
“王爷今日见过三殿下后可有什么吩咐?”傅瓷问道。
红玉想了想,回禀道:“今夜,王爷安排三殿下与四皇妃一叙。”
傅瓷应了声摆了摆手示意红玉下去。傅瓷与苍玺的想法是一致的,周信到底与沈梓荷是青梅竹马,有些话他们说不合适,周信说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周义辞世也有些年头,周瑾念与周瑾安也已经咿咿呀呀的开始学大人说话。这几年,有这两个孩子的陪伴沈梓荷的情况好了许多,也算是周义留给她的一番安慰吧!
待太阳完完全全西下,沈梓荷才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周信的建章宫。如今的沈梓荷被岁月打磨的已经见老,再不如当时那般年轻貌美。
其实,若是真的算年龄。沈梓荷比着傅瓷还要小着两岁,但这两年的遭遇却让沈梓荷看上去比傅瓷老十岁一般。
“给三殿下请安”,沈梓荷领着两个孩子福身说道,周瑾念与周瑾安也都非常有礼貌的给周信跪下叩了个头。
“快起来”,周信伸手扶起了两个孩子,对着沈梓荷笑言道:“坐。”
沈梓荷没客气,让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自己身旁。
“这些年过得可好?”这句话一直哽在周信的喉头,看到沈梓荷的样子到嘴边的这句话换成了,“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兄长叫周瑾念,幼妹叫周瑾安”,沈梓荷回答道,周信在她的目光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明媚。也是,终日活在痛苦之中的人,他如何能奢求这样的人眼中会有明媚呢?
“很好听”,周信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柔和,继而给周瑾念与周瑾安夹了菜,言道:“念儿是兄长,日后要好好保护你娘亲与妹妹,知道吗?”
周瑾念偏着小脑袋,一脸严肃的回答道:“念儿知道。”
见周瑾念应下之后,周信又偏头对周瑾安言道:“安儿与你娘亲儿时一样漂亮,将来必得是个大美人。”
周瑾安听他这话,冲着周信笑了笑,问道:“伯伯见过我娘亲年幼时的模样吗?”
周信点了点头,“你娘亲小的时候跟现在的你一模一样,都是美人儿。”
周瑾安被他这么一夸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低头甜甜一笑。
不得不承认,虽然沈梓荷这几年过的不自在,但对这两个孩子的教育还是不错的。周瑾念与周瑾安被教育的知书达理,周瑾念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小周义!
两个孩子用晚膳之后,周信让婢女带着这两个孩子去玩,自己则给沈梓荷倒了杯酒。
“你预备就一直这么下去吗?”周信问道。
沈梓荷满饮了那一杯酒,言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言罢,沈梓荷抬头望着周信。从她的眼神中,周信看不到一点儿波澜,甚至连悲伤都没有。
这样一副遇事波澜不惊的眸子,周信只在两个人的眼中看到过,一个是现在的沈梓荷,一个是以前的苍玺。他们二位,一个是心灰意冷;一位是无欲无求。
“我恨沈氏一族,但我身上流得也是沈氏的血”,沈梓荷说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我时常想,倘若当初我没有那么心高气傲,他或许就不会死。”
周信明白沈梓荷这话中的含义,当年他虽躺在病床上,但事后却仔仔细细的打听过。这件事,众人是算准了周义对沈梓荷的感情,也算准了沈梓荷的心高气傲。不得不说,周义与沈梓荷两个人都是沈氏实现自己野心的两颗棋子。只是,众人没有算准因为从小对沈梓荷教育的缘故,她懂得成全。她心里清楚,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宁肯马革裹尸也不愿苟且偷生!
想到这儿,周信有些自责,“当初若不是我,可能你如同其他闺中女子一般。那样,你可能会比现在幸福的多。”
听周信这么说,沈梓荷苦笑了声,“表兄,你之所以待我与其他姐妹不同,不就是因为我不想其他姐妹一样只窝在深闺做女红吗?”
被沈梓荷这么一问,周信哑然失笑。
的确是这样!沈梓荷若是真的成了一个只呆在深闺绣绣女红的女子,那还是沈梓荷吗?
“我替你找个好人家,改嫁了吧!承周有这样的先例”,见沈梓荷不为所动后,周信补充道:“我保证,他会像对亲骨肉一样对待四弟的血脉,也会对你很好。”
闻言,沈梓荷沉默。见周信盯着自己,迫切的想要个答案,沈梓荷才言道:“好马不配双鞍,一女不从儿夫。”
周信满饮了一杯后,冲着沈梓荷笑了笑,“你莫要拿这个唬我,从小你就不是一个能读的了列女传的人。”
被周信一语点破之后,沈梓荷没再给自己找理由,直言道:“我忘不了他。”
沈梓荷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周信哑口无言。
“那你后半生怎么过?”周信问道。
“看着安儿长大家人,等念儿成人接替他父亲的爵位,替他父君守护这山河”,沈梓荷回答道。
周信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恐怕是沈梓荷日后生命里唯一的亮色了。
想到此,周信的心头愈发难受。沈梓荷不是那种靠着男人才能活的女人,可是她偏偏陷在了一个“情”字之中,如何也拔不出来。
“我府邸的大门随时给你和孩子开着”,周信灌了自己一口酒之后言道。
沈梓荷道了声谢,两人聊了不多时她便离开了建章宫。
看着沈梓荷的背影与剩下的这一桌子的酒菜,周信又闷了一口酒。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真不知道当初偏向着沈梓荷怂恿沈老爷子将沈梓荷培养成一代才女是否真的对她好。与一般女子相比,沈梓荷胸中装的是家国大义,身上背的是谋害亲夫的诟骂。这样的舍己为人,周信不知道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站在窗口,感受着夏日带来的闷热。想必,今夜定会下雨,还是一场大雨。
这样的雨夜应该有许多不眠人吧?譬如,周信、再譬如傅瓷、苍玺?
子时的钟声响起,苍玺的生命就还剩下两日。想必,面对着死亡,苍玺与傅瓷应该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我想陪她完整的一天()
子时,苍玺再一次在季十七的针灸之下醒来,傅瓷、苏满霜等人守在床边红了眼眶。
“什么时辰了?”苍玺虚弱的问道。
闻此一言,傅瓷的眼眶愈发的红,眼泪也在眼眶中直打转。看到此情形,苍玺心里也有数了,想必子时已经过了,他的命大概就真的只剩下两日了。
“别哭”,苍玺伸手为傅瓷擦干了眼泪后,轻声言道:“你瞧瞧,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的说话。别怕,我没事。”
傅瓷明显的感受到苍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虚,她也明白苍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但是,傅瓷情愿与苍玺演完这出戏,遂而将所有的委屈与眼泪通通咽下后,轻声言道:“我知道,我去给你熬些粥来,等我。”
言罢,傅瓷跑出了房间,雁儿一众人追了出去。苍玺看着傅瓷的背影,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有话想单独与季先生说,你们都出去吧”,苍玺虚弱的吩咐道。
众人闻言,只好纷纷拱手退下。待人都走了之后,苍玺才说道:“现在只有你我,药配的如何了?”
季十七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已经好了,在这儿。”
苍玺点了点头,“若是没有解药,我还能撑过明晚吗?”
听苍玺这么一问,季十七沉默。见他不语,苍玺强打着精神扯出了个笑,“我想听实话。”
闻言,季十七长长地叹了口气,“怕是难。”
令季十七惊讶的是,苍玺并没有露出很悲哀不舍的神色,反倒是很坦然。
“我在古籍上看过一种药,吃下之后可以保一日健康如初,但第二日太阳一升起就会必死无疑,你会配吗?”苍玺问道。
季十七被苍玺这话吓了一跳,拽着他的领子嘶吼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说好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
“我想陪她完整的一天,成全我吧”,苍玺虚弱的笑言道。
“第二日呢?让她看着你身体变僵硬、变凉?”季十七反问道。
“苍洱的本事你我不是不晓得,若若是解药容易找,依照他的脚力,最多七日就可一个来回”,苍玺说着,咳嗽了几声。
对于苍玺来说,在季十七面前他是最自由、最舒坦的。他不用伪装着自己没那么不舒服,可以将自己身后的事情安心托付给这个人。
“你真的想陪她完整的一日?”季十七问道。
苍玺强撑着精神点了点头。
“什么代价都能接受?”季十七确认道。
听他这么一说,苍玺笑了笑,“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季十七点了点头,从袖子上取下了三根银针,“这三根银针可以保证你今日不会昏睡过去也可以照常下地走动,然而一旦如此你元气会耗损的很严重”
不等季十七说完,苍玺就摆手打断道:“直接告诉我后果。”
“下次再犯的时候,你可能会活生生的疼死”,季十七言道。
待季十七说完,苍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言道:“下针吧?”
闻此一言,季十七诧异的看着眼前人,“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苍玺摇了摇头。哪怕在他死了之后,傅瓷的记忆会依照约定被消除,但苍玺也希望在自己临终之前,再好好陪傅瓷一次。这一日,他想完完全全的属于傅瓷。没有周义的仇,也没有苏满霜!
见苍玺没有丝毫动摇,季十七才下了针。这针扎进苍玺的皮肉里时,他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头儿好了许多。待季十七扒出第一根针来的时候,苍玺的嘴唇更加紫了些,但身上却有了些力气,再也不像前几日一样浑身软趴趴的。
“好了”,季十七将三根银针都拔出来后言道。
“别告诉她”,苍玺冲着季十七笑了笑,穿鞋下了床。
苍玺也是个怪人,自打他与傅瓷在一处后恐怕对身边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告诉她”了吧?
从前,为了傅瓷浇了自己三桶冰水是,为讨傅瓷开心偷偷建了个温泉是,为护她周全表面做些伤害她的事情时也是,为了让傅瓷无忧无虑的度过后半生请自己配忘忧草时更是。还有现在,为了能陪傅瓷度过完完整整的一天不惜承受比现在还严重百倍、千倍的锥心之痛亦如是。
傅瓷在厨房烧菜,看着苍玺就这么跑出来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傅瓷语无伦次的问道。
苍玺拉着傅瓷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言道:“十七妙手回春,暂时控制住了我体内的毒素。”
众人见苍玺夫妇难分难舍纷纷退出了厨房给这小夫妻俩腾地方,唯有苏满霜离开时是被红玉强行给拽出去的。
“厨房里都有什么食材?”苍玺在傅瓷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才问道。
傅瓷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菜篮子,言道:“能吃的都在这儿了。”
苍玺看了这篮子中的菜一眼,拉着傅瓷的手就往外跑。
“哎,你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傅瓷冲着苍玺喊道。
“御膳房,我要给你做奶白葡萄”,苍玺一边拉着傅瓷的手往门外跑一边说道。
见这两人跑出了凝辉堂,众人将季十七围了起来。
“早知道你能控制王爷体内的毒素,还让苍洱费心找解药做什么?”红玉言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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