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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重生芯妃-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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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瓷一行人进了屋,红玉脸上露出了笑容拍手称赞道,“解气!太解气了!咱们王妃不发威,还真当成病猫!被咬了吧?”
“红玉”,香罗唤了一声。
红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玉说话有失,还请王妃恕罪。”
“你这丫头”,傅瓷点了点红玉的眉间,接着说道:“你方才说想让我离开摄政王府?”
见傅瓷又提起了此事,红玉赶紧接话道:“正是!属下瞧着主子在王府里呆着也太闷了些,不如出去散散心,小住一段时间。眼不见为净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傅瓷却下不了决心,遂而进一步问道:“你想带我去哪儿?”
红玉假意冥想了片刻,说道:“回金陵,去季先生的竹林如何?”
“十七?”傅瓷微微蹙眉,反问道。
红玉点了点头,“属下瞧着,季先生待王妃是真心的。何况,王妃与桂雨相别已有半年多的光景,咱们就当是游玩!如何?”
傅瓷低头忖度,红玉给香罗使了个眼色,示意香罗趁热打铁的劝解。
香罗会意,给傅瓷倒了杯茶,“奴婢看合适。再过一月也到了晋夫人的忌日了,王妃何不趁此机会回去祭拜。”
听香罗提起了晋子澄,傅瓷轻轻唤了一声,“娘?”
香罗点了点头,“是啊!主子您嫁给王爷后还没好好的祭拜过晋夫人一次,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吧?”
“这——”,傅瓷有些为难,红玉见她有所动心,干脆火上浇油,“与其呆在这么个鬼地方天天看人脸色,倒不如去季先生哪儿游山玩水,还能祭拜缅怀一下王妃的生母。”
“可我毕竟是名义上的玺王妃,离开王府回到金陵,恐怕”
不等傅瓷说完,红玉就给打断了,“您为王爷考虑,他替您考虑了吗?当初为了巩固势力把苏侧妃迎进了王府,王爷嘴上说着深爱您,却与苏侧妃孕育了婴孩。今日,他明明知道您正在与他怄气,却还是去了苏侧妃那处!我的傻王妃,您何须事事忍让,事事替他考虑?”
红玉这么一说,摆明了要点燃傅瓷心中那将熄未熄的小火苗。
但是,傅瓷也不是不理智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走”,傅瓷说道。
“为何?”红玉问道。
傅瓷拉住了红玉的手,“不怕你笑话,我一走,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
红玉叹了口气,等着傅瓷接着说下去。
“王爷与我本就是被周则贬谪来此的,我若是提前回去,岂不是让周则有了出兵讨伐王爷的借口?”见红玉听得认真,傅瓷接着说道,“眼下,王爷羽翼未满,周则出兵,最多两败俱伤,王爷这边占不到丝毫的优势。”
傅瓷这一席话,让红玉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些,苍玺可没告诉过她啊!
不过,这更让红玉坚信,她的主子没有娶错妻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柴米油盐酱与茶()
红玉最终还是没能劝动傅瓷。
朝阳打进屋里的那一刻,红玉彻底放弃了劝傅瓷的念头。看样子,他们这位王妃娘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不到玺王爷的绝情,傅瓷大概是不会离开了。
天亮后,傅瓷没像往常一样为苍玺准备早膳。她相信,这些事情自有人做。想到此,傅瓷吩咐红玉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让香罗陪在她身边即可。
红玉在口舌上的功夫远不如傅瓷这种书读的多人,自然败下阵来,乖乖的离开了梧桐苑。
红玉走后,傅瓷在软塌上小眯了会儿。
醒来时,江虎已经站在了傅瓷卧室门口。
“主子,子文小少爷来给您请安了”,江虎进门禀报。
“子文?”傅瓷默念了一声。是了,苏满霜的小侄子——苏子文。
傅瓷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描眉的笔,轻声说道:“请进来吧。”
江虎拱手应了一声,出门去请苏子文,傅瓷吩咐香罗让她找些咂嘴的吃食来给这位苏府的小少爷。
苏子文被江虎带进了大厅,傅瓷坐在尊位上。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也没有往日那般神采。苏子文进门后,恭恭敬敬的给傅瓷行了个大礼,“徒儿给师娘请安。”
初见面时,傅瓷就喜欢这孩子,如今看着他心里也愈发欢喜,赶紧让苏子文起了身。
苏子文蹦蹦哒哒的凑到傅瓷面前,从身后跟着的奴仆手里接过个小玩意递到傅瓷面前,说道:“这个送给师娘。”
傅瓷接过了苏子文手里的东西,看了一遭之后,问道:“尺八?”
苏子文点了点头,“这是前几日师父送给子文的,徒儿想着师娘见了肯定欢喜,便将此物转赠给师娘。”
傅瓷握着尺八,不知所措,愣了片刻后,问道:“既然是你师父送给你的,为何要再转赠给师母?”
闻言,苏子文小大人一般的说道:“这几日师父给我授课时,常常愣着出神。子文猜测,师父定是惹着了师母,若是这尺八能让师娘开怀,子文觉得值!”
虽是童言,傅瓷听来却颇感欣慰。
“你这小人精”,傅瓷笑着点了点苏子文的眉心。
看着傅瓷笑了,苏子文也笑着咧开了嘴,“师母笑了便好!”
傅瓷刮了刮苏子文的小鼻子,笑道:“这尺八呢,师娘就收下了。不过,还是得考一考你最近的功课。”
听傅瓷说要考自己的功课,苏子文即刻摆出了一副骄傲的神情,“徒儿来时,师父已经考过一遍了。不如子文给师娘背一首诗?”
“好啊”,傅瓷应着。
苏子文摇头晃脑的背道:“恭喜郎君又有她”
苏子文后面说了什么,傅瓷一句都没听清。
恭喜郎君又有她,侬今洗手不当家。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这首诗,傅瓷小时候,师父也教过。彼时,她的师父告诉她,这首诗很是酸涩。那时,她曾歪着小脑袋问师父什么是酸涩,师父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后,只留下一句:“你日后或许会体会到,但我却不希望你能体会到。”
此时此刻,傅瓷才想起来这话的含义。
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柴米油盐酱醋茶独独少了“醋”。
是呢!写这首诗的那位妇人把茶米油盐酱与茶通通交付,唯独留下一味醋。此刻的傅瓷,又何尝不是?
看着傅瓷掉了眼泪,苏子文慌了神,赶紧问道:“师娘怎么哭了?”
傅瓷赶紧擦了一把眼泪,“风迷了眼睛”,苏子文刚想反驳说,屋门与窗户都是紧闭的,如何会迷了眼睛时,傅瓷抢先说道:“香罗姑姑,点心好了吗?”
香罗应了一声,回答道:“娘娘与小少爷再等片刻,奴婢就来。”
听到香罗这话,傅瓷又对苏子文说道:“师娘给你和你姑母准备了点心,你带去芙蓉苑与你姑母一同品尝,可好?”
提起苏满霜,苏子文的小嘴撅得老高,“现在,子文不喜欢姑母了。”
“为何?”傅瓷问道。
“姑母虽说待子文很好,可她嫁给了师父,破坏了师母与师父的情分!”
闻言,傅瓷微怔,问道:“这话,是谁嫁给你的?”
“无人教我”,苏子文回答道。
傅瓷拍了拍苏子文的肩膀,“这话,你切莫说给你姑母听。她不喜欢。”
苏子文的小嘴噘的更高了,傅瓷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呆毛,“去吧,找香罗婆婆给你带点心。”
听说有吃的,苏子文甜甜的应了一声,然后小声问道:“子文能带给师父吃吗?”
傅瓷笑了笑,“我既然收了你的尺八,自然可以。”
见傅瓷婷应了,苏子文给傅瓷作了个揖,迈着小短腿朝香罗在的那个房间跑去。
傅瓷看着苏子文那可爱模样,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她在门口处看着苏子文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又看着香罗端着茶水进入她的视线里。眼窝里,变了朦朦胧胧,视线也模糊了不少。
“子文走了?”傅瓷问道。
香罗端着茶水应了一声。见傅瓷不再说话,香罗无声的叹了口气,“瓷儿,姑姑觉得昨日红玉那丫头的话不无道理。”
“嗯,姑姑为我收拾收拾吧,我一会儿去找王爷”,傅瓷说道。
香罗也不知道傅瓷为何一下子就同意了一起回金陵。但她猜测,与苏子文方才说的话有关系。
香罗把茶盏递到傅瓷手边,“姑姑这就去收拾,你坐这儿歇歇。”
傅瓷接过了茶水,应了一声,看着香罗为她收拾行李。
苏子文提着从香罗手里接过的点心,溜溜的就跑出了梧桐苑的大门。
刚出门,就与苍玺撞了个正着。
苏子文抬眼看人,见是师父,赶紧站稳行了个礼。
“那首诗背给你师娘听了吗?”苍玺问道。
苏子文点了点头,“师娘听完后掉眼泪了。”
苍玺没吱声,摸了摸苏子文的头,让他回了卧虎阁继续读书。
苏子文走后,红玉才从假山后面窜出来,“您这又是何苦?”
苍玺半面转身,故意背对着红玉说道:“你不是说她不肯离开吗?这回该会了吧。”
红玉听着苍玺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时之间,红玉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她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默默的站在苍玺的背后陪着他站一会儿了吧?
红玉打小跟着苍玺,除了苍玺父母去世时,这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没有出来以外,红玉再也没见过苍玺有这过这样的神情。
他的心应该也很疼吧?
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得不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苏满霜也好,他腹中的那个孩子也好,都是他棋盘上的一个子。
为的,还是傅瓷。
“走吧,回卧虎阁。一会儿,她就会来见我”,苍玺说道。
红玉应了一声。与苍玺隔了一步的距离,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上,苍玺对她叮嘱不停——
“瓷儿体寒,若是途中遇上下雨天钱外在旅店里停一日再走。”
“嗯。”
“瓷儿甚少吃甜食,路上顾及着她的口味些。”
“嗯。”
“走之前去本王哪儿,有些药材你带上。兴许,用得着”,苍玺说道,不等红玉应下,苍玺补充道:“用法,本王都已经写好了,在本王书房左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里,带上。”
“嗯。”
“柜子里面还有些金银,去了偷偷给桂雨。这个情境下,也只有她肯收下了。”
“爷——”
不等红玉说完,苍玺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红玉,说道:“务必亲手交给季十七。还有,这桩事情,暂且瞒着他与王妃。”
第二百八十九章生分()
这还是红玉第一次觉得苍玺有婆婆妈妈的一面。
昔日里,威风凛凛、人前人后都寡言少语的玺王爷,如今也如此的啰里啰嗦,真让人觉得不易。
回到卧虎阁后,红玉在教苏子文习武。虽说这孩子个头矮、年龄小,但比划起来还真有那个架势。
一炷香的功夫,傅瓷与香罗也来到了卧虎阁门前。
这次,傅瓷没有与往日一般不等侍卫通报一声就进院子,而是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先让侍卫通报得了苍玺的允准才进了庭院。
此时,红玉正在教苏子文一套新的拳法。苏子文一看到傅瓷前来,立刻扑在了她身上,他那双脏乎乎的小手也抓着傅瓷的裙边乱蹭。一会儿功夫,傅瓷的鹅黄色襦裙上多了几个手指印。
苍玺见傅瓷来了,主动从书房里出来,和善的说道:“来了?”
傅瓷应了一声,对苏子文说道:“让这位美人姐姐带着去你花园玩,我有话与你师父说。”
闻言,苏子文纵然不舍,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听师娘话的好孩子呢?
见苏子文恋恋不舍的与红玉一起走后,苍玺开口道:“这孩子倒是听你的话。”
“子文懂事”,傅瓷应道。
苍玺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并非苍玺对傅瓷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他这一肚子的话却半句也不能向傅瓷透露。
傅瓷不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若是知道自己故意疏远她是为了把她送走,傅瓷是断然不会离开的——这一点,苍玺深谙。
“进屋吧”,苍玺说道。
傅瓷应了一声。香罗知道这两人有话要谈,遂而主动说道:“奴婢去给王爷与王妃烹茶。”
苍玺点了点头,香罗冲着两个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傅瓷随着苍玺进了屋,等着苍玺坐下之后才依照礼数坐在了苍玺的下首处。
她有些日子没进这卧虎阁了。这里里外外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却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至于到底少什么,一时之间傅瓷还真的说不上来。
“王妃来找本王有事?”苍玺明知故问道。
傅瓷站起了身,屈膝行了个礼:“是有一桩事情。”
看着傅瓷这般生分,苍玺心里很是难受,但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心疼,岂不是前功尽弃?
想到这儿,苍玺面无表情的说道:“坐下说。”
傅瓷没再执着。跟苍玺一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苍玺的脾气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人就如同龙之逆鳞,触不得!
“臣妾想着,再过一个月就是生母的忌日,想回趟金陵城,还请王爷允准”,傅瓷把声音压得很低,知道说完最后一个字,她都不曾抬眸看过苍玺一眼。
“哦?既然是岳母生辰,本王自当相伴”,苍玺故意说道。
“不必了”,傅瓷即刻反驳道,见苍玺正盯着自己,傅瓷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搅弄着衣裳,支支吾吾的解释道:“王爷事务繁忙,这等小事,如何能麻烦王爷?”
苍玺点了点头。方才那话是出自苍玺本心,但却不是真情。
他想陪傅瓷去傅瓷想去的所有地方,但不在这个节骨眼上。
“既然如此,本王让红玉与程钺护你走一趟”,苍玺说道。
傅瓷没反驳,任由着苍玺安排。见傅瓷不吭声,苍玺问道:“如今,国公府你是住不得了,玺王府也破败了,王妃可想好了住处?”
“竹林,季十七那处”,傅瓷低声说道。
苍玺应了一声,盯着傅瓷看了良久,才面色冰冷的说道:“也好,有桂雨在那儿,还有四皇妃,是个好去处。”
傅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苍玺握着笔,假意处理政务。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公文,他一个子都没有看进脑子里。
傅又坐了一会儿,香罗才端上茶来。
她为苍玺与傅瓷各自沏了一杯茶。傅瓷看着茶盏,没动。
“时候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傅瓷说着就要出门。
“不急”,苍玺说道,只差一个健步上去拦住傅瓷,“这茶是本王新得的,王妃不妨品品看。”
傅瓷扯着嘴角笑了笑,“这好茶得知己品,王爷还是另寻佳人吧。”
言罢,傅瓷又要往门外走。
“坐下。”
简短的命令最可怕。
傅瓷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拒绝不得苍玺。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的傅瓷,苍玺没多言,继续假意看他的公文,余光里却全是傅瓷。
傅瓷掩着半张脸喝了口茶水,苍玺借傅瓷看不见他的时候深深地瞧了傅瓷两眼——似乎瘦了些,人也不如往日里精神了。
而且,眼前人对他也愈发生分了。
从前,傅瓷才不会让侍卫通禀,她只会闯进卧虎阁然后悄悄的溜进他的书房,或给苍玺个惊喜或给苍玺个惊吓。往日里,苍玺装着不知道,但一个习武之人,如何察觉不到院子里有人的脚步?只是,傅瓷玩得不亦乐乎,苍玺也就纵容着。
从前,傅瓷也不会对他自称为臣妾。这一点,自打新婚之夜苍玺就说过:傅瓷是他的妻子,他们两个平起平坐。
从前,傅瓷也不会对他客套。她一贯是嘴上不饶人,就连红玉这等泼辣的丫头遇上傅瓷也处于弱势。现如今,她倒是学会了逆来顺受与规矩。
她愈发像个王妃了,但与原本的傅瓷却渐行渐远。
看着傅瓷这种种堪称端庄的行为,苍玺心里五味陈杂。
生与死、名誉利真的这么重要吗?
如果能重选一次,他情愿在周义死之前就远离庙堂、不问朝政。
周义不死,他也不娶苏满霜——这是改变他命运的两斤事情。
只是,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周义已经死了,他也已经娶了苏满霜,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
想着,苍玺的眼睛有些酸涩。
傅瓷放下了袖子,低眸不看苍玺,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茶是好茶,臣妾谢过王爷了。”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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